丧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养成大佬 第3节 作者:未知 柳璧琴是罪臣之女,本应被发卖,是萧玉宸动了关系,把她藏在了這個地方,所以等闲她是不敢出去的。先不說会不会连累萧玉宸,要是被人发现了她也会被抓走。到时候就不是被发卖那么简单了。 进了小花厅坐到餐桌前,柳璧琴沒有了一点胃口,丫鬟见状道:“侯夫人真是太势利眼了,当初隔三差五地就让您去侯府裡玩儿,恨不得即刻就把您给娶回去。可一出事,她立马就换了张嘴脸。還好大公子還念着您。” 柳璧琴手裡绞着帕子,嘴角扯出一個冷笑的弧度,“世人不都是如此,捧高踩低,高贵的侯夫人也是一样。” “但大公子心裡有您啊,当父母的還能拗得過孩子?”丫鬟语气中带着得意,侯夫人现在就是再讨厌她家小姐,不還是拿小姐沒办法? 柳璧琴脸上也带了得色,不過嘴裡却說:“以后整個侯府都是宸哥哥的,谁能拗得過他?” 丫鬟嘻嘻笑,“小姐說得对。” 柳璧琴心裡畅快了不少,起身往内室走。只要抓住了萧玉宸的心,侯夫人有何惧? 這边,长明赶着马车风驰电掣地赶回了侯府,萧玉宸被颠得简直要吐了。他被长风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疾步往唐书仪的院子走。到的时候唐书仪已经吃過了饭,正跟萧玉珠小声說话。 “大公子。”守在外边的小丫鬟见到萧玉宸来了,马上行礼。 萧玉宸径直进了厅堂,朝唐书仪行礼道:“母亲。” 唐书仪抬头看向他,然后就是一愣。书裡多次提起,萧玉宸這個男配容貌一等一的好,這也是吴静云前世痴迷他的原因。但见到真人的时候,唐书仪還是吃了一惊,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面白如玉,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唇红如朱,真真是比一般的女人還精致,不過他却沒有一丝女气。加上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姿,端的是公子如玉。 這是要放在现代进娱乐圈,就是什么都不会,凭這张脸都能红一辈子。 “母亲。”萧玉宸见她看着自己愣神,又开口喊了一声。 唐书仪回神,然后面色沉沉地起身,道:“跟我来。” 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让人心软,但唐书仪是谁?在跨国公司从底层摸爬滚打到高层,心早就硬得跟石头差不多了,怎么可能为了一個人的样貌心软? 這個容貌過盛的大儿子,可是個惹祸头子,要是不把他给掰正了,這個家就要完了。 萧玉宸跟在唐书仪身边走,看方向是要去祠堂。他内心有些愤怒,不就是去陪了琴妹妹一会儿嗎,母亲何至如此? “母亲,琴妹妹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如何您再清楚不過。”萧玉宸试图劝解唐书仪,“柳家败了,您让我跟吴二小姐定亲,我也答应了,希望您能同意琴妹妹入府。” 唐书仪停下脚步漠然地看他,十七岁的少年脸上還带着些稚气,显然是被過于保护了。十七岁在现代刚刚高中毕业,還生活在象牙塔中,不知人间疾苦。 但古代的教育可不一样,特别是古代世家大族的精英教育,他们更注重权谋心机的培养。他们三岁开蒙,五岁背诗,七八岁就开始接触经史子集,十七八岁甚至都可以参加科考了。而萧玉宸還满脑子的风花雪月。 “母亲,琴妹妹她一直念着您的好,她……” “闭嘴!” 唐书仪不想跟這個恋爱脑說话,转身继续往祠堂走,萧玉宸只好跟上。 萧家扎根上京并沒有多少年,往前数個几十年還是個泥腿子。萧家的盛起是从萧玉宸爷爷萧成昆开始的。他跟着先皇打江山,然后被封为永宁侯,世袭罔替。 萧家的祠堂很大,但供桌上只摆了三個牌位,老侯爷、老侯夫人,以及萧玉宸父亲萧淮的牌位。 天已经擦黑,即使点了几支蜡烛,室内也有些昏暗。空旷的房间,母子俩站在三個牌位前静默。唐书仪再次真切地接受了现在的身份,萧玉宸则是不以为然。 唐书仪看到他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眯了下眼睛,侧身看着他淡淡地說:“跪下。” “母亲,您這是要做什么?”萧玉宸觉得唐书仪太小题大做了,多大点儿事。 唐书仪沒有說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虽是如此,萧玉宸却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抿了下唇,拿出柳璧琴做的抹额,递向唐书仪道:“這是琴妹妹给您做的,她一直念着您的好呢,這是她对您的心意。” 唐书仪接過抹额,垂眸看到上面的红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甚是漂亮。但這不是一個被抄家的罪臣之女应该有的东西吧。 “這宝石很漂亮。”唐书仪道。 萧玉宸以为她喜歡這條抹额,松了一口气,道:“這是我送给琴妹妹的生辰礼,她喜歡得紧。這是她对您的心意。” 唐书仪挑眉,這怎么听怎么茶啊! 柳璧琴吃穿用度全部花销都出自侯府,现在给她這位侯夫人做條抹额,上面缀了一個他儿子送的宝石,說是她的心意。 恶心谁呢? “心意?”唐书仪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柳璧琴现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的我們侯府的钱。她拿着我侯府的钱,给我做了個物件儿,怎么?我還得感谢她?” “母亲,人的心意怎么可以拿银钱比较?您怎可如此…如此……” 接下来的话他說不出口,但唐书仪說了出来,“如此刻薄是嗎?” 萧玉宸沒有說话,他就是這個意思。唐书仪看他倔强地抿着唇,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冷笑。 “跪下。”唐书仪又道。 母命不可违,萧玉宸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唐书仪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那倔强的表情,开口道:“萧玉宸,你也是熟读诗书的,我问你,窝藏罪臣之女,该当何罪?” 萧玉宸沒想到唐书仪会问這個,愣了一瞬他道:“母亲,柳家的事情跟琴妹妹无关。” “那我问你,柳玉山是不是柳璧琴的爹?”唐书仪又冷然地问。 “是。”萧玉宸沒办法否认。 “那么,窝藏罪臣之女该当何罪?”唐书仪再次问。 萧玉宸跪在那裡垂着头不說话,如一雕石像,但唐书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执拗与倔强。 拿了把大圈椅坐到萧玉宸面前,唐书仪又道:“我来告诉你,你窝藏柳璧琴会造成什么后果。” “萧玉宸,永宁侯嫡长子,永宁侯世子,”唐书仪语气严肃冷厉,气场强大,如女王一般。萧玉宸不自觉地神经紧绷。 “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永宁侯府,我、你弟弟、你妹妹、侯府所有人的命运,都跟你息息相关。” 唐书仪又道:“柳璧琴的父亲柳玉山因贪墨军饷被抄家砍头,柳家男子流放,女子被发卖。你动用家裡的关系把柳璧琴弄出来藏在梅花巷。 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你就得获罪,轻则入狱,重则流放。萧玉宸,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這两样你哪個能受得了?哦,還有你的琴妹妹,這次可就不是发卖那么简单了,她属于逃犯,死刑都說不定。” 萧玉宸震惊得张着嘴說不出话,他知道把柳璧琴藏在梅花巷是违法的,但从沒想過会這么严重。或者他潜意识裡觉得,他就是捅了大娄子,母亲外公他们也会帮他解决。 “父亲……”他想說父亲会帮我,但忽然意识到父亲已经去世了,然后他又道:“外公…外公不会不管我。” 唐书仪有些失望,這個孩子還不知道什么是责任。 她沉默了一瞬說:“帮你,怎么帮?我們侯府不是沒有敌人,到时候敌人定会抓住你窝藏柳璧琴這一点,攻讦你父亲参与了柳玉山的贪墨。你父亲去了,死无对证,我們无从辩解。他们可以黑的說成白的,沒有的事情安在你父亲身上。 你父亲十五岁从军,在战场上刀光剑影,身上的伤疤数都数不過来,最后就是死也是死在了战场上。整個大乾朝,谁不說他萧淮是個英雄!如若他因为你藏匿柳璧琴,被安上贪墨军饷的罪名,萧玉宸,你该当何罪!” 唐书仪最后一句话,如一声重雷狠狠地劈在了萧玉宸的脑袋上,大脑都空白了。本来直直跪着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去。 這时就听唐书仪又道:“你父亲去世两年了,按规你早就应该袭爵了,但是我跟你外公多次上折子,皇上都沒有批,你知为何?” 萧玉宸抬头,一脸茫然。 唐书仪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目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两個原因,一,皇上要收兵权,你父亲死了,兵符也不见了踪影。皇上多次试探我和你外公,认为兵符在我們手裡,我們交了兵符,你袭爵的圣旨就会下来。但是,我怎么见過那什么兵符?” 說完這些话,唐书仪忽然伸手抓住萧玉宸的衣领,目光冷厉深沉。萧玉宸脖子被勒得难受又狼狈,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从沒有见過這样的母亲,危险又强大,他甚至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 這时,就听她又道:“第二個原因是,你,永宁侯世子,太.沒.用!” 萧玉宸听到這句话,震惊、不服、委屈…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唐书仪懒得猜测他的想法,松开他的衣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說: “你說皇上会不会因为你窝藏柳璧琴,趁机发作,削了永宁侯這個爵位?你祖父跟着先皇打江山,几经生死才挣下永宁侯這個爵位。你父亲战功赫赫,即使去了威名犹在,难道你要让永宁侯府败在你的手中?” 萧玉宸跪坐在地上,双目发直,一脸震惊与茫然,他从不知道事情会這么严重。 唐书仪见刚才的话触动了他的灵魂,沒有再停留,迈步出了祠堂。 翠云在门口候着,负责看守祠堂的婆子立在几米外的地方 。唐书仪叫那婆子過来,吩咐道:“把门锁上,沒有我的吩咐不准开门。” 婆子看了眼跪在裡面的萧玉宸,小心地问:“那大公子吃饭怎么办?” “饿着,沒有我的吩咐,任何吃食都不能送进去。” 饥饿能使人的脑思维活跃,正好让他动动脑细胞,把裡面的水挤出去。 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唐书仪走了,婆子小心地关上门,然后拿锁头把祠堂的门锁上了。 第5章 得陇望蜀 出了祠堂天已经黑了,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深秋了天有些冷,唐书仪打了個颤,翠云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斗篷。 “走吧。”她道。 翠云打着灯笼,晚上的永宁侯府很安静,两人走路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唐书仪的心一点也不安宁,女主吴静云马上就要重生了,书裡,她重生后沒两天就举报了萧玉宸窝藏罪臣之女。 必须赶快处置柳璧琴。 但是少年人的爱情,家长越阻挠他们越坚决,纠缠得就越深。一個弄不好,柳璧琴就会成为萧玉宸心裡永远的白月光,說不定還会怨怼她一辈子。 “夫人,”翠云见唐书仪一脸愁容,忍不住道:“一個戴罪之身的孤女,处置起来還不简单?” 杀了,卖了,或者一包药毒哑了,有的是法子让她在大公子跟前消失。 唐书仪叹口气,“你知道這世上什么东西最好嗎?” 翠云摇头,唐书仪幽幽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翠云明白了,“您是怕大公子心裡一直念着她?” “不止会一直念着,他還会怨我。”唐书仪又叹口气,觉得這事儿比她前世谈几個亿的单子都难。 其实萧玉宸怨不怨她,唐书仪无所谓,本来就不是亲儿子。但是,家和万事兴,如果萧玉宸一直怨怼着她,也影响她過躺平的豪门贵妇生活不是。 說话间到了她住的世安苑,进了屋唐书仪就吩咐,“帮我换衣服,要内敛些的。” “您要出去?”翠云小声问。 “事情趁早不趁晚,免得夜长梦多。”唐书仪說着进了内室,又吩咐翠竹道:“去叫上赵管家和长明长风,让他们跟着去梅花巷,走后门。” “好。”翠竹听了吩咐就转身快步走了,翠云从柜子裡拿出一套墨蓝暗纹的衣服,边帮唐书仪换上边說:“您是要把她送走?” 唐书仪嗯了一声,“先送到西山的庄子上。” 先躲過眼前的危机再說。 “为什么要让长明长风跟着?”翠云很不理解。 长明长风是自小跟着大公子一起长大的,是大公子的心腹,他们知道的事情,大公子肯定也会知道。這事儿不是应该瞒着大公子嗎? 唐书仪虽然跟翠竹翠云相处時間短,但她能看出這两個丫头是忠心的,而且办事情也麻利,這两人以后绝对是左膀右臂。对于心腹,有些事情就得让她们知道,不然会影响执行力。 所以她就耐着心跟翠云解释,“我就是要让玉宸知道,我把柳璧琴送走了,沒伤她也沒害她,免得他怀疑我背着他欺负柳璧琴。” “但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翠云很担忧。之前她就在祠堂门口候着,裡面母子俩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