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
虽然脑子一直转,但阮沁阳却沒胆子去看看阮晋崤是怎么一回事,至于趁机溜走,因为全身懒洋洋的,脖子又被啃得生疼,還是不溜了。
阮晋崤从净室回来,就见被子捂住口鼻的阮沁阳瞪着圆滚滚的眼,看模样正在等着他。
他本来怕沁阳闻到他身上膻味,觉得他太過下流,想叫人送水沐浴,但见了她,却不管直接上了床。
两人抱在一块,阮沁阳在他怀裡轻嗅了下:“你身上香味怎么重了?”
“什么香味?”
阮沁阳也描述不出来,觉得像是阮晋崤自己的味道,又像是他常用的熏香,味道混合又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
“熏香。”想不出形容词,阮沁阳干脆乱扯。
“好闻嗎?”阮晋崤吮了一口她的唇,“想不想身上也染上?”
阮沁阳迟疑,总觉着阮晋崤的语气有些怪异。所以避而不答,扫了眼墙角的沙漏:“大夫說等你醒来,他就要再为你把脉。你這次亏空的厉害,要仔细伺候才能补回来。”
也幸亏阮晋崤年轻力壮,正是可以熬的年纪,要不然他那么折腾自己,换做年纪大一点的早就猝死了。
手按在阮晋崤平坦過分的小腹,感受着肌肉结实炎热:“你多久沒好好吃饭了?等到這层筋肉也瘦沒了,你的腰得比我的還细。
說完,阮沁阳的腰就被掐住了,几乎是阮晋崤一掌的尺寸,阮晋崤眼尾挑起,瞧着沁阳。
“我本来就是夸张着說,难不成你還真想跟我腰一样细?”
阮沁阳哼了声,不管阮晋崤,拉了铃,让下人们进屋收拾。
准备的满缸热水都沒有派上用场,青葵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還是失望。
大夫把了脉,两人用了膳。
好像有许多事等着他们处理,又好像并沒什么一定要做的急事。
所以两人又躺回了床上。
“我离开镇江的时候跟我爹說,我要是要嫁你,就要改到遇到麻烦就想让你解决的毛病,免得以后成了亲帮不上你。”
阮沁阳顿了顿,想想现在她還是靠阮晋崤赶過来才脱离危险。
虽然靠着锦州驻扎的军队,她說不定沒阮晋崤也有可能躲躲藏藏,等到刺客被抓完活下来,但更大的可能是被灭了。
“我要收回我跟我爹說的话,有危险還是躲在你身后好,我這次出来纯粹是好奇外面,想出门闲逛。”
“要嫁我,你后悔了。”
阮晋崤說得不是疑问句,平铺直叙,就像是在描述某個事实。
若是以前阮晋崤說這话,她不管心裡怎么想的,首先就忍不住心虚,但现在她却能很严肃的說阮晋崤想太多。
阮沁阳仰头,看着阮晋崤冒出胡渣的下颌,忍不住伸手揪了根,才对上他的眼睛:“我沒后悔,就是对以后有种不确定,心裡头有些慌,再者你也看到那些百姓多感谢我,我要是不管不来那对嗎?”
问完,阮沁阳心裡就叫了声糟糕,把问句抛给了阮晋崤,她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果真,就见阮晋崤点头:“对,他们的想法与你何干,与我們何干。在我心中這世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物,更何况他们区区一厢情愿的心思。”
阮沁阳轻哼,也不知道阮晋崤那些追随者听到了他這话,会不会纷纷质疑他不配为君,改投赵曜。
“当时场面混乱,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原因跟你有关,我心裡想如果我死了,留你怎么办。”
這不是哄阮晋崤,而是她那时候的真正的想法。
她心想她一定不能死,她若是死了,阮晋崤一定会难過伤心,觉得她耍了他、骗了他,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难以置信,到了生死关头,她人生努力活下去的信念竟然是不能让阮晋崤难過。
也就是那会儿她彻底认清楚了自己的心,她爱阮晋崤爱的不行,不管這份感情是由什么情绪转化来的,她就是不能沒有他。
這世上不会有其他人给她這种感觉,是阮晋崤一步步教会了她拥有、享受他浓郁稠密的情感。
回過神她就已经被他牢牢的黏在網上。
“不只是你沒了我不行,若是我沒了你,在這世上也是行尸走肉了。”
阮沁阳手轻柔的拂過阮晋崤的脸庞,他的脸看着糙,但实则脆弱的很,她不過才拔出一根胡须,毛孔竟然渗出了一颗小血珠。
阮沁阳仰头卷进了嘴裡,“养好身体,回京城我們就成亲。”
“沁阳……”
阮晋崤眸光灼灼,這声“沁阳”在他嘴裡滚动几次,說出来时柔软含情,像是缠绵悱恻的喟叹。
這般的阮晋崤就是不会听她說腿断了,說断得好,醒来发现她在他床上,问她谁许她上/床。
阮沁阳窝在他的怀裡:“哥哥,你還真好哄。”
“不是一直如此?”
阮晋崤捏着阮沁阳的下颌连亲了几口,他不是一直都被她吃定,只要她朝他软了神色,他就是沒有尾巴,也愿意插上尾巴朝她猛摇。
說来也是巧,娄一豪被娄老爷扔到锦州历练,知道阮沁阳要到锦州来,就想着去看热闹。
沒想到就看到了阮沁阳跳车,他正在附近,见有刺客就把阮沁阳给救走了。
阮沁阳不会拿自己安全开玩笑,到锦州前就安排了這边的心腹,给她准备了安全的住处還有人手,被娄一豪救了之后,就去找她自己的人。
而娄一豪本来都沒事了,打算回自家,那些刺客大概是见了他救人,他背后的大锤太显眼,差点暴漏了阮沁阳躲着的地方。
幸好,阮晋崤来了。
阮晋崤跟阮沁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元气,阮沁阳平日就吃得少,所以颠沛流离也沒见瘦什么,两天一直躺着喝补汤反而胖了些,但是阮晋崤瘦下去的肉却都沒补回来。
阮沁阳捧着阮晋崤的脸:“摸着感觉直接摸骨头似的。”
“那就摸這。”
阮晋崤拉着她的手往他的腰间放,“你不是喜歡摸着一块。”
话說完了,但阮晋崤的动作却沒停顿,握着她的手還要从腰间往下滑。
阮沁阳:“……”她一個黄花大闺女,阮晋崤怎么用這种招数对付她。
实在是不该,不该!
阮沁阳顺手捏了把,就迅速收回了手。
“那些刺客招了什么?知道是谁做了嗎?”
這两天阮晋崤和阮沁阳睡觉,但下面的人都沒闲着,锦州的官员为了表明他们不是吃闲饭的,协助阮晋崤的人又抓了几個刺客。
在府邸也找出了两個眼线。
“人不是同一家,但招认却空前一致。”阮晋崤淡淡,“都說是受章家指示,因为太子妃的位置。”
“這话不像是假的。”阮沁阳皱了皱鼻子,章静妙之前盯着阮晋崤就像是狗看到骨头不撒眼,如今阮晋崤当上了太子,估计心裡更急了。
阮沁阳猛地侧脸,仔仔细细的打量阮晋崤的五官,随后点头:“有女人跟我争你很正常,那么英俊的脸,沒人迷恋就怪了。”
阮晋崤讶异挑了眼,伸手捏住了阮沁阳的鼻头:“沁阳迷恋我?”
“唔……”
阮沁阳仰头亲了口他的唇,耳尖绯红,避而不答。
“章家是一定参与了,但一定還有别人,娄一豪說追杀他的不止一伙人。”
不過這些人的目标都是她,所以格外团结和谐,和合作围堵娄一豪。
她這個太子妃還沒当上,就有那么多人想害她,当上了指不定還有什么腥风血雨。
“赵曜与黎贵妃。”
阮晋崤吐出這两人,阮沁阳点头,其实想想也觉得是這两人。
赵曜不知道,但是黎贵妃怎么想都有动机,不是每個人都像是阮晋崤這样,江山可有可无。
“继续查下去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是他们做的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比起這個,阮沁阳此时更担心别的,“你跑出京城,不用旁人說,我也知道会有多麻烦,才当上太子,恐怕谏官上奏你的折子都是堆满了陛下的案头。”
“我說要来,父皇封了宫门,他考虑過把我关起来。”不過還是心软了,所以放了他离开京城。
“非要我愧疚,你就不能說一点事都沒有嗎?”阮沁阳忿忿不平。
阮晋崤无辜地看向她。
“就是父皇关了我,我依然会来找你,沁阳,以后想去哪带上我。”
“你要是能缩小放在我袖裡,我一定去哪裡都带上你。”阮沁阳握住阮晋崤的手,打趣归打趣,正经事不能不管,“若是你因为我沒了太子之位,那我……”
“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我又怎么可能让人夺去。”
阮晋崤轻笑,平平淡淡的语气,阮沁阳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睥睨一切的傲气。
“那我們回京?”
阮沁阳数着手指头,为了不耽搁定下的吉日,她估计在镇江都不能停留,要直接跟阮晋崤一起去京城。
“本說成亲你要骑着高头大马到侯府接我,沒想到你人是接我了,却来了那么远,這千裡你都来了。”
“不高兴?”
阮晋崤点了点阮沁阳撅起的嘴。
阮沁阳张嘴含住咬了口:“怎么会不高兴。”
更高兴的阮晋崤,含着她的唇吮了又吮,压抑道:“快回京城罢。”
回了京城,就可以成亲入洞房,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