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恐怖精神病院
鹿栖和秦诸被关回了病房,季青临被一群医生带走了。
病房裡面,只有病人,之前原本定住了的护士不见了。
住在鹿栖隔壁的那個npc蹲在门上的通风道,惊讶地和鹿栖他们說:“你们居然還活着?”
秦诸說:“你一定很开心吧。”
npc表示:“我不开心,也不伤感。”
秦诸和npc聊上了:“你是得了什么病,所以才会被困在這裡的?”
npc說:“我沒有病。”
秦诸說:“扑哧。”
npc:“……那你又是得了什么病才被抓进来的。”
秦诸当然說:“我沒有病。”
npc笑了:“扑哧。”
两個人互相嘲笑对方。
npc叹了一口气,真诚地說道:“我是說真的,這裡的病人都沒有病。”
秦诸想,反正我是沒有病。
npc继续說:“因为我們才是医生!”
秦诸和鹿栖立刻震惊地转头,看着npc所在的房间。
npc說:“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有一個病人疯了。”
鹿栖打断他的话:“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是疯的,你這句话是废话。”
npc和秦诸一起瞪他。
“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忍不住口出恶言。”鹿栖现在的脑海裡都是刚才季青临躲开自己的手。“你继续說。”
他闪避的动作是认真的嗎?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触碰,为什么他可以成功积攒满圣父指数?系统之所以会有反应,不就是因为你对他的接触很满意嗎?既然你是开心的,后面为什么又要闪开他的手?
鹿栖百思不得其解。
npc继续說:“他挣脱了护士,从牢房裡面跑了出去,随后他把所有的病人都放出来了。我們沒有控制住病人,反而被他们抓住关进了病房。我們医生成为了病人,而病人,成为了医生。”
秦诸沉默,他不敢完全相信這個npc說的话,万一他确实就是病人,那么自己就是在精神
病院被一個精神病人耍得团团转。关键时刻,他想起了他们组织现在的智力担当之一的鹿栖。“鹿栖,你觉得他說的话可信嗎?”
npc苦笑道:“我也知道,在這种时候,要你们相信我,简直就是荒谬的事情。”
“我相信。”鹿栖一口肯定。
npc和秦诸大吃一惊地看着他。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强了。
鹿栖觉得這個npc讲述的真相是沒有错的,也就只有這样,才能解释那個躲在鹿栖一开始的家的那個逃出来的病人。
他說:“我沒有病。”
如果這個npc說的话属实,那么他那句话的意思就容易理解了。我是医生,我沒有病,但是我逼着躲在這裡,为了逃避那些病人的抓捕。
秦诸喊:“糟了,這一件事情,我們必须要早点传达给季青临。既然他们這边的都是正常人,那么危险的疯子就全部都在季青临的那边。”
医生的办公室内。
“大……大家好,我我我們来开会。”一位戴着口罩,连话都說不清楚的,眼神浑浊的医生正在主持会议。
在场的身份为医生的玩家们精神值在集体往下掉。
那一位医生在投影仪那裡,投放着画风诡异恐怖,只用黑色的水彩笔画成的画。
“我們今天的议题是,如何治愈病人们。”
医生们……或者說是病人们,他们在模仿自己看到過的医生开会现场。
“我們的医师……林小姐,提出了一個绝佳的方案。”他說,“我我我們会在明天召唤出一部分的病人,然后,我們用锯子,据开他们的脑袋。人的脑袋裡面,有很多控制情感、智商的神经。一些神经生病了,所以才会导致人发疯。所……所以,我們打开病人的脑子,找出那一條生病了的神经,生病了的神经是黑色的,我們一定可以很快发现……然然后我們就拿出生病了的神经。”
离谱的方案。
這裡一半以上都是精神病人。
其中一位病人举起手,煞有其事地问在主持会议的那一位病人:“当我們把生病了的神经拿出来后,要如何把病人的脑袋恢复原状?”
“对呀对呀。”病人们对這件事情的态度很严谨。
在场的玩家快要疯了。
那一位病人画了很多的画,他在一幅一幅地展示。
第一幅画,用刀子切开人的脑袋。
第二幅画,用手指在打开的脑袋裡面乱搅。
第三幅画,医生的手拿出了一條黑色的线。
第四幅画,医生用针线把人的脑袋缝合起来。
第五幅画,大功告成,在场的医生和护士互相牵着手,举起来,恭贺手术的成功。他们的背后,被做手术的病人躺在后面,脑袋冒出了黑色的血。
停不下来的血。
他的画风简陋,颇具有童心,反而显得更加可怕惊悚。
太可怕了。
“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了。”他兴奋地把手放在胸口,给大家展示画,“我們只需要用针线把他们的脑袋缝起来就可以了。”
“哇!好厉害!”病人称赞他的想法,“不愧是主任,太厉害了!”
“如果我們的手术成功了,這将会是一個伟大的创举!”病人的心中在畅想,如果成功了,院长会奖励他们,然后他们会上新闻,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院长知道我們的新治疗方案嗎?”有人问。
“院长?”季青临抓到病人们口中的话。
“他知道了,還称赞了我們团队,我刚去看了他。”主任病人說道。
院长不是弥诺陶洛斯,而且他還活着。
第二扇门的钥匙就在他的手上。
季青临觉得,自己必须要早点把這件事情告诉鹿栖才可以。
這一场让人精神值狂掉的会议還在继续,直到下午才结束。
季青临一脱身,立刻去找被抓回了病院的鹿栖。
当他去到的时候,鹿栖一個人坐在边缘的角落。他穿着病人的衣服,一副走神的模样,乍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合格的精神病院裡的病人。
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的视线,鹿栖抬起头,看到了季青临。
季青临想到了他昨天的行为,忍不住退后一步。
鹿栖不言不语,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季青临過来坐。
季青临忐忑地走過
去,并且坐在凳子的最边上,尽量离鹿栖远一点。
鹿栖說:“趁我现在還打算心平气和地和你說话,你最好不要惹我。”他最近因为减少用药,所以心情变得很暴躁。
季青临抿嘴,仍旧坚持不過去。
“你有什么话想說,就說。”季青临讷讷說道。
鹿栖叹气,他转過头看季青临。
季青临躲避他的眼神。
鹿栖一本正经道:“我們得到了一個惊人的消息,原来一個星期前,這一家医院的病人逃出去,并且制霸了整家医院,還把医生门关进了病房。所以,现在我們這边的病人才是真正的医生,你们那边的医生都是病人。”
他和季青临聊游戏副本的事情。
季青临的心神立刻松懈下来,他也和鹿栖說:“我多多少少有所察觉,因为我們那一边的医生看起来很有病的样子。”
季青临把刚才开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鹿栖。
鹿栖点头。
這裡還有一個院长,而且還在那一栋楼裡面。
“等等。”鹿栖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嗯?”季青临在等他的思考结果。
鹿栖看向季青临的眼睛,问:“你觉得钥匙在院长的手裡,指的是真正的院长,還是假的院长。”
被他看着眼睛,季青临神魂颠倒。
鹿栖催促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季青临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鹿栖看出他的动摇,不动神色。
“我觉得……”季青临根本就沒有在想他的問題,他的全部精神都在鹿栖的一双眼睛之中。
鹿栖故意屁股挪了一下,故意靠季青临更近一点。
“我觉得……”季青临的眼睛在闪烁。
鹿栖挑起他的下巴,在调试角度。
“啪哒!”季青临沒有坐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鹿栖看着他,无奈地說:“算了,我們聊点正经的吧。”
再這样下去,他觉得季青临這個大杀器就要被自己玩死了。
季青临捂着摔疼了的大腿,指着凳子的另外一边。“你坐到那边去!”他的声音在抖。
“噢。”鹿栖坐到凳
子的另一边。
看他离开,季青临這才站起来,坐了回去。
鹿栖看着他。
“然后,不许看我。”季青临都觉得自己的脸现在红得快要爆炸了。
鹿栖无奈道:“我們是要商谈通关方案的秘密,不是在把什么好消息广而告之,所以,我們不要离那么远,可以嗎?”
“那你不许碰我。”季青临要他发誓。
鹿栖已经搞不明白這個男人了。为了问清楚事情,鹿栖点头。
季青临小心翼翼地重新在凳子上坐下,谨慎地看着鹿栖,如果他敢碰自己,他现在就会跑走。
“你记得三年前发生在穆乐市的一场严重事故嗎?”鹿栖想要问這件事情。
季青临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靠谱且迷迷糊糊的,实际上他的智商真的不错,而且记忆力优秀。他用防备的眼神看着鹿栖,然后慢慢地点头。
鹿栖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抬起手,手沒有碰季青临,但是故意放在他的手掌旁边,稍微一往前挪动几厘米,就可以触碰到季青临到手指。
季青临的手指忍不住刮了刮凳子,躁动得不得了。
鹿栖說:“我需要你复述一遍那一场事故。”
“为什么?”季青临不解。
“我怀疑那一场事故和游戏有关系。”鹿栖沒有說谎。
季青临回忆了一下,他露出为难的表情,說道:“我只能說個大概的,沒有办法說得很准确。”
“沒关系。”鹿栖收敛表情。
鹿栖不动神色,其实内心在呐喊。
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說出和他所指的那一场事故完全相反的因果。
季青临毫无芥蒂地复述他脑海中關於那一场事故的前因后果。“我记得是,一辆重型货车跟在一辆公交车的后面,突然间,货车的轮胎因为一颗铁钉爆掉了。随手,货车撞上了公交车。因为這一场事故,被撞的公交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因为公交车无法前进,司机让所有的乘客下车,一位乘客不愿意,和司机吵起来。因为他们吵起来,沒有摆放路障,所以,失事后沒有停止制动的货车再一次撞上去。全车人因此死亡。至于那一
颗铁钉,似乎后来被证实,是公交车上和司机吵起来的乘客故意扔下去的。”
鹿栖用了极大的精神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沒有变化。
季青临說的事件,和他,和秦诸的都不一样。
是结果一样的,原因一样,但是发展顺序完全相反的事件。
季青临和他說了這件事情,静静地看着鹿栖。
鹿栖說:“别看我。”
他怕自己的表情会蹦不出。
季青临笑了。
鹿栖恶狠狠道:“再看我就强/奸你!”
季青临露出被吓到的表情。
因为這一场惊心动魄的试探,鹿栖已经沒有任何的精神再和季青临聊下去了。
“那我要回去那边了。”季青临站起来。
鹿栖抓住他的手。
糟糕,鹿栖似乎忘记自己刚才答应了季青临,不碰他的。
“我不只是为了任务才亲你的。”鹿栖真挚地說。
“那么是为什么?”季青临问他。
“你不懂嗎?”
“我不懂。”
“我是個gay,我想要你当我的男朋友。”对于鹿栖来說,他一辈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会說出這种话。
季青临苦涩地說:“你不是gay。”
“我是隐形的gay,现在发掘了自我,我gay得不能再gay。现在,我喜歡上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鹿栖解析自己的内心,說出了他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說出来的话,“妈的,這都是什么鬼话。”
鹿栖头疼。
季青临笑了一下,然后想要挣开他的手。
鹿栖反手,继续死死抓住季青临的手,他的话還沒有說完。“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点头的话,我承诺会一辈子保护你。”
“但是我不能一辈子保护你。”季青临觉得心酸。
“哇,好吧,那么,我会变得很厉害,在這個游戏中,我要成为第一名。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季青临摇头。
草,這個王八蛋给脸不要脸。
鹿栖恼羞成怒。
他這一辈子都沒有如此城市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从来沒有把自己的姿态放
得那么低。就算是這样……你好歹也,拒绝得委婉一点。
鹿栖死死抓着季青临的手腕,把他的手都抓红了。
他沒有察觉,季青临也是一样。
“你不是喜歡别人爱你嗎?”鹿栖承诺,“我保证以后只会爱你一個人,不可以嗎?”
“我终有一天会忘记的。”
“你有阿尔兹海默症嗎?”鹿栖开嘲讽,骂完后,他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告白,所以迅速闭嘴,缓和表情,显露出自己最无害的一面。“怎么会忘记,我长得有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嗎?”
季青临空余的另一只手反复抓着头发,似乎不知所措。
两人僵持不下。
季青临想要找理由逃跑了。“我要回去那边了。”他說。
“如果你不答应,除了我的身边,你哪裡都不要去。”鹿栖强势道。
季青临沉默。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鹿栖给他一個選擇,“那你就說讨厌我吧,觉得被我触碰很恶心,觉得我很恶心,觉得這一份感情很恶心。你說了后,我就死心。”
鹿栖知道季青临讨厌恶心這個词语,就算是为了拒绝鹿栖,他也不会說出来。
季青临沉默了几秒。
就在鹿栖以为自己就要赢了的时候,季青临张开了嘴巴。
“被你触碰、被你亲吻、被你偏爱……”
鹿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我很开心。”季青临的嘴巴顺畅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话。
在鹿栖的注视下,季青临露出了一個前所未见的笑容,他原本的长得漂亮,但是那种漂亮始终被乌云笼罩着,郁郁寡欢。在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明媚,乌云被太阳拨开,层层的涟漪飘荡在春水之间。
鹿栖沉浸在他的笑容中间。
季青临笑着,毫无顾虑。
“如果……”季青临慢慢說道,“我們可以一起离开這個副本,到时候你仍旧沒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也许……”他的脸红了。
“嗯?”鹿栖故意调戏他。
“或者。”
“或者?”
“我們可以……”季青临含含糊糊。
“上床?”鹿栖接话。
季
青临觉得自己的指尖都要红了,“我我我們……”
他被今天会议上的病人传染了结巴的病。
“你還太小……所以,我們先……”
“我不小。”鹿栖突然說了一個荤段子。
季青临沒有反应過来,他继续說:“我我們,可以先约约约会。一起吃饭……”
“我們已经一直一起吃饭。”這個人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住在一起。
“一起出门玩玩。”
“现在外面不给出门玩。”
“或者在家裡,一起看部电影。”
季青临一直以来,想要拥有的都是普通平凡的东西。
鹿栖笑他:“看完电影呢?”
“吃饭?”
鹿栖:“……”
话說到此,季青临在松口之后,终于被鹿栖好心放走。季青临离开的时候,用手臂捂着下半张脸,因为害羞,跑得飞快,好似后面有恶狼在追着一样。
恶狼鹿栖:“……”
人来人往。
鹿栖突然看向某個方向。
被他盯着的人拉下口罩。
是周逸阳。
鹿栖叹气。
“季青临說的事件和我记忆中略有出入。”周逸阳愁眉不展。
“和我的记忆也有出入。”鹿栖诚实地說。
“为什么?”周逸阳不明白。
鹿栖沒有回答周逸阳的問題,他沉默着,低下头,像是祷告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說:小剧场
鹿栖:我现在是gay了。
季青临:我……我也是。
鹿栖:其实我觉得你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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