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這一蹭，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
他既不开口也不转身，似乎下定决心不碰她，她想起了白天听他大学同学說的那些，失落都变成了然的喜悦，于是她安抚道：“你别紧张了，我知道你沒有经验，初恋嘛……”
她尚未說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一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头两侧，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那你呢？”
像是在极力克制，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呼吸让施绵绵有些恍惚：“什、什么？”
黑暗裡看不清彼此的脸，触觉和感官便更灵敏，他身子滚烫如铁：“你经验很丰富？”
祁司的醋坛子倒了，一屋子都是危险的酸味。
施绵绵伸手摸了把他的腹肌，心想着手感真好，然后說：“我想表达的明明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摸索，积攒经验……”
剩下的话尽数沒入他的唇齿间，他与她唇舌纠缠，辗转移至耳畔，最后止于她的脖颈。
两人都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因为刚刚的吻令施绵绵身子发软，祁司右手搁置在她的脖颈下，左手牢牢锁住她的纤腰，她整個人嵌入他的怀抱裡。
祁司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我想给你最好的，所以，不是现在，不是這裡。”
她值得最好的对待。听懂他的言下之意，施绵绵乖乖趴在他胸膛上，不再闹他了。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满满的都是宠溺。
她动了动，在他怀裡寻了個更舒适的位置：“你明天要和同学聚会嗎？”
“不用。”
“那我們去滑雪吧？”
“好。”
“晚上去泡温泉？”
“好。”
第一次同榻而眠，施绵绵有些不习惯，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次日，她是被手机的振动声吵醒的，她睡意正浓，整個人埋进被子裡，想要隔绝干擾。在查滑雪场和温泉信息的祁司早就起了，倚靠在桌旁，瞄了眼只有头发露在被子外的施绵绵，无奈地摇头走過去，想帮她关掉手机。
可屏幕上闪烁着四個大字“母上大人”，這個电话不能掐，祁司這样想，于是按了接听点了免提，将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把手机放到她的枕头上。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久才接电话？！”施妈妈音量拔高，“喂？你该不会還在睡觉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施绵绵清醒了大半，掀开被子，恍惚地应道：“妈妈？”施绵绵声音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电话那头的施妈妈立即开始咆哮：“你這死孩子，果然還在睡觉！你不用上班嗎？你该不会辞职了吧？！完了完了，琳琳說的都是真的，你……”
“妈！妈！”施绵绵彻底清醒，立即坐起身来，握着手机安抚道，“你先冷静一点，什么琳琳說的都是真的？我工作好好的，我沒有辞职，你冷静一点。”
琳琳是施绵绵C市老家邻居的女儿。
“妈妈妈，你還知道我是你妈妈嗎？！”施妈妈仿佛在赶路，呼吸微喘，“别人家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你呢？什么都不跟我說，要不是琳琳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跑去演戏了！”
“演、演戏？”
“你别想否认，我都看见了！琳琳都把你那什么微博给我看了，你穿得花花绿绿破破烂烂的，可不就是要搭台唱戏嗎？”
“不是你想的那样，這就是個爱好，就好像……”施绵绵扶额，一时之间言语匮乏得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cosplay這件事，“对，就跟你每天晚上去跳广场舞是一样的。”
“那能一样嗎？”施妈妈极其不放心，话题又绕回了最初，“你为什么還在睡觉？今天上晚班？不行，我现在就来Y市，你都两個月沒有回家了，我得找你好好谈谈。”
“现在？！妈妈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就是請假也要去，你這是不欢迎我？”施妈妈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有鬼！”
施绵绵只能强作镇定，好声好气地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妈你打算坐几点的车？我去车站接你。”
“我已经在车站了。”许是听到了想听的话，施妈妈语调趋于平稳，顿了顿，又道，“把你男朋友叫上。”
见鬼，她跟祁司交往的事情還沒跟家裡提過，她妈就知道了！施绵绵下意识地抬起头，发现祁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也在等她回答。
“好的，妈妈你注意安全。”施绵绵一开始就沒打算瞒着。
“嗯。”施妈妈终于开心了，“照片琳琳给我看過了，长得很俊俏，你眼光不错。”
祁司有些不自在地别過头。
施绵绵诧异琳琳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祁司在一起，施妈妈的声音又传来：“不過真奇怪，這世上還有‘有’這個姓啊？還取了‘有风’這么個名，可真少见。”
施绵绵差点沒握稳手机。
“车来了，我不跟你說了，见面再聊。”施妈妈把电话挂了。
房裡暖气很足，祁司穿着单薄的衬衣，立在床边，向施绵绵诠释着什么叫作“死亡凝视”。
“你一听就明白了吧？”施绵绵挪动膝盖爬過去，扯着他的衣摆，仰着脸看他，“這显然是個误会。”
祁司俯身，气场迫人：“你打算怎么跟阿姨解释？”
網上那些摸不清情况的CP粉就算了，现在误会的，可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他這個正牌男友，在她的生活圈裡似乎很沒有存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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