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玄的狠厲，李儒宿命的輪迴
兵刃自然是沒有的。
軍中隊率、都伯、曲軍候、軍司馬長、別部司馬。
也就是從五十夫長到千夫長，共四百餘人，此時全部被陳玄羈押了起來。
這些人是不能放回汜水關的。
他不需要有組織度的俘虜。
再者，他們或多或少都對李儒、對徐榮抱有期待，有可能極忠心於西涼軍，會破壞陳玄今夜的計劃。
與此同時，陳玄讓衆將隨機選了五百最羸弱瘦小的俘虜，把他們叫到了臨時的校場之中。
與其他降卒不同的是，這羣人喫的是肉。
“知道爲什麼你們能喫肉嗎？”
陳玄看完手中俘虜的名冊，納入袖中，而後淡漠開口。
眉宇間的英氣，此時化作了凜然殺機。
“因爲。
“過了今夜，你們就要死了。”
離陳玄最近的俘虜聽得一清二楚，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有幾個甚至尿了褲子。
這些羸弱瘦小之人，多是西涼軍中的陪隸。
平日裏，做的是餵馬放馬，爲騎兵們抗鎧甲，處理溷軒中糞便之類的雜務。
今夜陳玄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順從，懦弱，在西涼軍中被官軍不當人地欺凌。
可一旦這些人一朝得勢，他們便會變本加厲地把受過的屈辱一一還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人亦然。
在公羊傳大復仇主義盛行的兩漢。
復仇二字，無論在士君子階級，還是在小民階級，都已經被鐫刻得深入骨髓。
陳玄今日要做的，就是給這些小人一個機會。
傳聲力士把陳玄的話重複了一遍。
頓時，俘虜們騷動了起來，一個個面色驚恐不已，不斷有哭聲傳出。
陳玄按着曹操贈他的倚天劍，緩緩行走在俘虜行列之中。
他一字一字緩緩吐出，壓迫感十足。
“不要緊張。
“你們不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今夜，我只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做成了，留下性命不說。
“每人再賞十萬錢，良田二十畝，女人一個，此生不必再服徭役。
“然而若是做不成，那你們所有人，便全部活不了。”
衆人一聽原來還有活路，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而且陳玄給出的好處，對於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十萬錢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女人、良田，還再不用服役！
相熟之人互相之間交換神色，竊竊私語者亦有之。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放心，不會讓你們殺人。
“很簡單。
“甚至，是你們中的一些人平日裏最擅長做的事。”
“什麼事？！”
一個此時已經被巨大的利益誘惑的降卒大膽地發問，語氣中已然充滿了迫切與激動。
“對啊，什麼事！”
“快說！”
“只要不是戰場殺人，我什麼事都會幹！”
一石激起千層浪，校場間頓時充滿了喧譁之聲，超過一半的人已經開始興奮地議論了起來。
不是殺人，甚至是平日裏他們最擅長做的，那肯定也與戰場打仗無關。
他們確實想不到，究竟有什麼事可以讓眼前這個年輕人許以如此大的利益。
“肅靜。”陳玄揚了揚手，淡淡開口，繼續緩緩穿行在行列之中。
傳聲力士們大吼數聲肅靜，全場很快再次安靜了下來。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三長兩短的鼓聲響起。
“很簡單。
“在聽到這三長兩短的鼓聲之時，放一把火。”
“放火？！”降卒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這確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也是很多人平日裏每天都在做的事。
“你們今夜會被放回汜水關。
“而我需要你們做的，就是在汜水關後的營寨中放一把大火。
“不管你們信，或不信。
“酸棗二十萬聯軍，都會在這兩日攻破汜水關。
“之所以讓你們放火。
“不是沒有你們不行。
“而僅僅是因爲——
“我的主公，是獻刀刺董揚名天下的騎都尉，曹孟德。
“我的主公，他並不想讓其他諸侯染指這攻破汜水關的大功。
“所以給了你們一個活命，立功的機會。
“你們對此，要感恩纔是。
“不過。
“如果汜水關中沒有起火。
“如果汜水關中的火不夠大。
“其他俘虜會活。
“你們全部會死。
“至於多大才算大？
“燒到我們打進了關門，奪下了汜水關，就算大。
“不要心存僥倖。
“如果火沒有燒起來，或者火燒得不夠大。
“二十萬酸棗大軍也很快就會兵臨關下。
“就算你們逃回了關內，就算你們把此事告知了李儒，你們也難逃一死。“聽懂了嗎？”
陳玄話音落罷，走到了一個人跟前。
“董大。”陳玄淡淡開口。
其人一臉震驚，愕然道：“怎麼了，你、你怎麼知道我……”
陳玄腰間寶劍緩緩出鞘。
緊接着，一道寒光閃過。
其人還未說完的話，註定是說不完了。
陳玄倚天劍已經從他脖頸前抹過。
其人捂着脖子直挺挺倒下。
全場悚然。
就連護在陳玄身側的曹仁，都被陳玄的突然之舉嚇了一跳。
他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陳玄身突然出現的凌厲的殺機，是陳玄僞裝出來的。
他還感慨，陳玄演技真不錯。
萬萬沒想到，向來儒雅隨和的陳玄，在動手殺人之時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玄提劍四顧，血珠順着倚天滴落。
很快，他又走到了另一人身側，其人瑟瑟發抖，兩股戰戰。
“段永。”陳玄再次淡淡開口。
又是一劍，又是脖頸，用劍乾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不帶絲毫猶豫。
如是再三。
陳玄倚天劍下，多了五條人命。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陳玄都是第一次殺人。
但沒有人看出來，陳玄是第一次殺人。
珍貴特性【佔兇】帶來的心悸，在第五人倒下時消失不見。
現在，沒有想殺他的人了。
“我說了，不要心存僥倖。
“你們的名字，你們的臉，我都記住了。”
陳玄從人羣中緩緩穿過。
一個接着一個，念起身側之人的名字。
四五十個，無一錯漏。
在場之人，無不側目。
陳玄方纔說，【其他俘虜會活，你們全部會死】
本來一些人還心存僥倖，
心想如果真把他們放回了汜水關，當然是什麼也不做。
畢竟就算他們沒有照做，誰記得他們的臉？
大不了等酸棗諸侯真來了再投降。
一般沒人會殺他們這些役夫徒隸。
有些人的名字都是瞎報的。
然而隨着陳玄一個個點名毫無差錯，現在這一絲僥倖也沒有了。
“還有一條。
“我知道還會有人想通風報信。
“但我告訴你們，李儒能給你的，絕沒有我給你的多，你們也沒命拿。
“我也知道你們中有人會想混水摸魚。
“所以再加一條。
“若發現有誰想去，或去了通風報信的；
“若發現有誰想混水摸魚，一把火都沒放的。
“把他的頭取來。
“放心，我都認識。
“一個人頭，十萬金，十畝良田。
“能拿多少錢，多少地，看你們的本事。”
傳聲力士把陳玄的話盡數複述一遍。
全場震動。
本想着混水摸魚之人，臉色掙扎、恐懼。
但也有更多的人，看着身側之人迸發出貪婪之色。
利害已經清晰。
恐嚇已經到位。
猜疑鏈已經形成。
陳玄該做的準備，基本已經做完了。
現在，應該不會再有人敢去跟李儒徐榮通風了，也不會再有人敢不去放一把火了。
他很明白，這裏的五百人，絕對會有無辜慘死於袍澤之手的。
無他，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就算真有人還敢去報信，也無所謂。
這麼多降卒，誰也不認識誰。
李儒還能把六千降卒全部殺了不成？
既不能全部殺了，那隻要三長兩短鼓聲響起。
總會有人去放火，放一場大火。
他需要的，也只是這一場大火而已。
他方纔在衆講面前說的，徐榮如果不接人回城，衆將便能獲得忠心的西涼兵之語。
其實只是寬衆將之心的話。
他知道，沒有人是傻子。
也沒有人會因爲他簡單的一句，“我斷定徐榮會接人城，我斷定汜水關後會起一場大火”，這樣的話，
就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戰果再送出去，就要平白無故冒險去攻汜水關。
所以陳玄之前做的，就是再計算出一個最差的結果，給衆將一個他們能接受的底線。
讓他們知道，他們依陳玄之言去做，是有後路的，是不會輸的。
而其實，系統特性【神機】賦予的強烈的第六感，已經給了陳玄接下來這場大戰的答案。
徐榮會不顧李儒反對，接應降卒城。
而這一場大火，也燒得起來。
李儒用一場埋伏，一場大火，把孫堅打得大敗虧輸。
李儒同樣會被他已經兌現的一場埋伏，還有即將被他燒起來的一把大火，打得功敗垂成。
這，或許就是宿命的輪迴吧。
開掛的人生，真是既刺激，又無趣啊。
——陳玄如是感慨。
PS：唉，寫得太差了，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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