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美酒与婆娘
“公子真是好酒量,俺再去找火头军要一坛。”
周仓意犹未尽,起身又去讨酒,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悻悻的道:“对不住公子,伙夫說出营的时候仅带了五坛酒,早被分了個一干二净。”
孔鸣拍了拍周仓的肩膀,安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能与周兄這样的好汉对饮,小弟三生有幸。”
“公子你的文采真好,出口就能成……成诗。”周仓一脸崇拜。
孔鸣故作潇洒的捋了捋额头左侧的一缕青丝,嘴角露出似笑非笑,本公子不会告诉你這是一個姓欧阳的家伙写的。
“呵呵……随口感慨一句罢了,周壮士若是喜歡诗词歌赋,咱们以后多多交流。像這样的句子,我一天可以写一篇。”
孔鸣吹起牛来,一点也不谦虚。
周仓急忙摆手:“俺一個大老粗连名字都不会写,哪裡敢与公子谈论诗赋。”
孔鸣一心和周仓套近乎:“周兄不喜歡诗词,将来我請你喝洛阳的清酒可好?那滋味可比這浊酒美妙多了,将来有机会,咱们喝個一醉方休。”
周仓两眼放光:“公子此话当真?俺活了二十多年還沒喝過上好的清酒呢,你跟俺說說是啥滋味?”
“嗯……”
孔鸣沉吟片刻,手舞足蹈的形容,“让人喝了血脉贲张,飘飘欲仙,如痴如醉,就像……就像搂抱着女人一样……对了,周兄可曾睡過女人?”
周仓黝黑的脸庞竟然泛出羞怯之色:“這個倒是不曾,去年攻破利县的时候渠帅曾经赏赐给俺一個三十多岁的婆娘,但她說家中尚有丈夫,俺便放她去了。”
孔鸣大笑,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菜渍。
這菜清淡似水,连油花子都看不见几個,根本不用担心留下油渍,“這么說周兄還沒见過婆娘的雪白的腚哩?”
倒不是孔鸣有心和這個黑脸大汉撩骚,而是孔鸣听過一句话,“人生四大铁:一起扛過枪,一起分過脏,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所以孔鸣决定腐蚀一下周仓纯洁的内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嗨嗨……那婆娘比俺白不了多少。”
周仓露出憨羞之态,随即感慨道,“俺爹就俺一個儿,若是知道俺到现在還未成家,怕是要愁白了头。”
“我家有十几個婢女,都不曾许配人家,若是有机会,我给周兄牵一下红线可好?”
孔鸣继续套路周仓,不過這番话也不算是信口雌黄,在洛阳的时候孔融府邸裡的婢女最多的时候超過了二十人,但在离开洛阳的时候遣散了大半,只留下了七八個机灵水润的随行侍奉家眷。
在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贱如草芥,一個十二三岁的黄花闺女有时候连一袋子粟米都换不到,以孔融的地位要招婢女,穷苦人家那還不是抢着把女儿送进府邸。
沒办法,世道就是這么残酷,在這乱世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周仓有些心动:“公子此言当真?”
随即又神色黯然:“公子是官,俺是個反贼,這辈子怕是都要被朝廷缉拿,谈何娶妻。”
孔鸣正想趁热打铁继续给周仓洗脑,却看到刘跳涧领着几個亲兵踱步走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公子酒足饭饱了,可别忘了你說過的话。兄弟们都等着一睹大贤良师的风采呢,你可别說大贤良师只有巴掌大小,沒法子变大。”
“這有何难,随我来。”
孔鸣早就有了主意,当下踱步穿過几個帐篷,走到由几块粗布缝制而成一丈见方挂在两棵小树中间的幕布前,掏出手机找到《三国演义》电视剧,把进度條拉到黄巾起义這一段,然后使用投影功能投放在了幕布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着荧幕上张角铿锵有力的呐喊,一场跨越了两千年的电视剧在這乱世上演,在這荒山野岭,在這萧瑟秋风中上演。
穿越前孔鸣听长辈描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乡下农村播放电视剧,那是围的一個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几乎全村老幼都来观看,更别提两千年前的人见到大荧幕有多震撼!
数百黄巾军一個個抬头望着荧幕,目瞪口呆,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惊奇甚至是恐惧,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区区几块粗白布,裡面哪裡来的千军万马,哪来的杀声震天?
孔鸣在喝酒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這個播放软件有把音量扩大十倍的功能,当下把音量调到最高,瞬间就把這個临时营帐变成了一個露天电影院。
本来還有一些三五成群聚在别处胡侃闲聊的贼兵很快被吸引了過来,甚至就连被派出去警戒的哨兵也被人喊马嘶声吸引,纷纷扭头看的入神。
“都他娘的给老子腾個地方!”
酒足饭饱的韩飞龙在十几個亲兵的簇拥下找了個最好的位置,霸道的撵走其他黄巾兵,盘膝而坐,很快看的两眼发直,“啧啧……太神奇了,果然是個宝贝,要是能把裡面的战马弄出来,何愁不能纵横天下?”
刘跳涧垂涎三尺:“嘿嘿……裡面的姑娘可是水灵的紧呢!”
這部电视剧裡面的黄巾军毕竟只有寥寥无几的剧情,镜头一转很快到了桃园结义的故事,再演下去就是董卓进京,三英战吕布的剧情。
孔鸣在距离韩飞龙五丈之遥的地方侧卧在荒草上,旁边簇拥着同样看的出神的宋铁塔、陈雀儿以及周仓,一個個抱膝而作,看的物我两忘。
“天机不可泄露,不能再播放下去了。”
一集播放完毕,孔鸣决定更换剧目。
虽然這些黄巾贼都是最底层的人物,但毕竟也有三百之众,口口相传,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把一些歷史上发生過得重要事件透露出去?
譬如曹操、袁绍矫诏十八路诸侯讨董,王允巧使连环计,献上貂蝉离间吕布、董卓父子?這可是能够影响天下走势的事件,绝不能泄露出去。
趁着“滚滚长江东逝水”的片尾曲响起,孔鸣悄悄把剧目切换成了《秦始皇》,這部剧和时势无关,就算播放個三天三夜也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
孔鸣依旧侧卧在草丛上,手指悄悄點擊屏幕。
一众黄巾军哪裡知道其中奥妙,虽然看到剧情前后衔接不上,心中感到诧异懊恼;但不消片刻就被新的剧情吸引进去,甚至有過之而无不及,毕竟始皇帝的吸引力绝不是刘关张這名不见经传的三兄弟能相比的。
一集播放完毕,三百黄巾军看的如痴如醉,刀枪弃地,马放溪边,看什么大贤良师,看秦始皇纵横捭阖,横扫六国他不香嗎?
“毕竟是乌合之众啊,只要孔让梨能找到武安国,带着郡兵来围剿,定然是一網打尽!”
孔鸣嘴裡叼着狗尾草,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自己被俘虏的地方距离剧县五十裡,后来韩飞龙又率部向北走了二十多裡,寻找了這片靠近水源的山坡扎营,以防官兵夜袭。
“也就是說此地距离北海治所七十裡左右。”
孔鸣领先孔融一行二十裡路,也就是孔鸣被俘虏的时候孔融距离剧县大概也是七十裡左右,按照每個时辰走五十裡路计算,這個便宜老爹大概一個半时辰就能到达剧县。
“什么时辰不时辰的,劳资手机上有時間显示啊,就是不知道该称之为北京時間還是洛阳時間?”
孔鸣翻了個身,看了看手机屏幕,此刻正是深夜十一点半。
孔鸣记得自己被俘虏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按照正常计算的话,孔老爹应该在晚上九点左右就能达到剧县,就算中间通禀寒暄再浪费两個小时,此刻也应该派出救兵来了。
孔鸣的灵魂已经完全融合了前生的记忆,可以說這個便宜老爹死板固执,甚至是杠精愤青,但对待下人仁慈和蔼,对待子女更是父爱满满,孔鸣绝对相信孔融接到自己被俘的消息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剧县般救兵。
“就是不知道北海军中有沒有一個叫武安国的武将?”
孔鸣对此拿不准。
他清晰记得穿越的瞬间有個声音在耳旁响起,說這個世界与正史中的三国并非完全相同,除了各州区域不同、人才出仕的时候更愿意選擇同乡之外,歷史人物的年龄也可能会有所改变。
有這三個因素存在,武安国還真不一定就在北海军中。
就算以上三個因素沒有影响到武安国的人生轨迹,可也不敢說歷史中的武安国此刻就一定在北海军中,万一他是在孔融到任后投军的呢?
孔鸣并不担心北海国的郡兵打不過這支乌合之众,区区三百黄巾贼寇,披甲的不過五十人,马匹不超過十匹,而一個郡的常备兵力至少在三千左右,派出十分之一来就能轻松击溃這支哨兵。
孔鸣只是担心错過武安国這员猛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歷史上的孔老爹手下能够在歷史上留名的也就只有武安国這么一個人了!
“武将啊,谋士啊,這可是建功立业的根本,绝对不能错過一個!”
孔鸣扭头悄悄打量身旁盯着荧幕看的如痴如醉,一脸憨态的周仓,在心裡暗自嘀咕,“虽然這老哥的统率、智力一般,可87的武力也算是二流中的上乘了,估计在三国时期足可跻身武力前五十名,既然在此遇上无论如何也得收至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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