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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他对這只鱼鹰也沒了耐心,好在他還记着鱼鹰和穿胸人的关系,只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它:“我原本就奇怪穿胸人久居海岸边,又因为自身的限制无法进入流波山深处,是怎么对那么多事情了如指掌的。”他把玩着手中的几片树叶,那上面正是引导他到這裡的微缩地圖,“比如這個地圖,如果沒有对于流波山地形的了解,是无法做出来的。看到你我才明白過来,原来你不只是窝居在穿胸人心口空洞的住客,更是她的眼睛、耳朵。”
那只鱼鹰還被老管家捏着脖子,发出“呜嘤呜嘤”的声音,却已经不再挣扎了,睁着一双死鱼眼连转也不转动。
祁以南见它的這种反应,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說,正是你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穿胸人对观主忌惮了起来。”
老管家谨慎地小声问道:“小主人不是想要接下来去海岸边去找穿胸人么?”
祁以南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老管家,当视线转回到鱼鹰身上时,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何必舍近求远呢,更何况這都是送上门的……”
在祁小少爷稍微用了点小心思的逼问之下,加上老管家的武力压迫——比如一不好好說话就掐紧了鸟脖子,鱼鹰再多的挣扎也是无力的抵抗,很快就不再嘴硬了。
“這不是能說人话么,为什么平时净装哑巴?”见鱼鹰居然放弃了“呜嘤呜嘤”,像鹰嘴一样勾起的鸟喙口吐人言,不禁挑眉差异地掰着那鸟喙研究了起来,鸟喙的构造竟然也能說出人话让祁小少爷心裡好奇得很。
鱼鹰不堪其辱地哭出“呜嘤呜嘤”的啜泣声:“别掐我了!不說人类语言,只是因为這样很可爱,毕竟精通三种语言之后,璐璐大人比较喜歡听鱼和鹰的……”
原来那個穿胸人少女的名字是璐璐么?祁以南听着鱼鹰发出了人类男性的声音,对于穿胸人少女的奇特“癖好”,只觉得肉麻得慌。
鱼鹰肯带路,再加上几個能够做哨兵探子的怨魔,纸人做的老管家背着祁以南很快就摸到了這只鱼鹰在几天前闯进的禁地——现任观主的书房。
模模糊糊的对话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老管家反应很快,條件反射般地脱下最外层的西装外套披在祁以南身上,掩盖去他身上生人的鲜活气息。
接收到小主人视线的时候他恭敬地眨了眨眼,祁以南就立刻明白了,這也是小九五早就嘱咐妥当的,想到小九五的面容,他心裡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远处的谈话声越来越近,祁以南透過藏身之处的遮掩向外看去,却忽然忘记了呼吸——
那刚刚才在心头浮现的面孔,正在书房裡和坐在首位的人說些什么。
他的眼神清明,丝毫不像是受人摆布的样子。
祁以南攥紧了拳头,指甲怼在手掌肉裡凭借着刺痛感强迫自己冷静。
那听着小九五讲话的人从首位上转头過来,当那张脸完全露出来的时候,祁以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如同在腊月寒冬被人兜头倒了一盆冰水。
那人的长相,和相片中一样令人眼熟,一双狭长的眼睛更是和老管家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說:
哎~果然40章是写不完的【咸鱼状躺平
這個人是谁应该很好猜吧~\(≧▽≦
第136章番外1:管家非人类
从這张脸转過来的那一刻开始,祁以南的嘴唇就开始颤抖,一向镇定的眼睛裡写满了不敢置信。
祁以南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自己问自己:“……我沒有看错吧?”
实际上他根本不用问,在這张脸映入眼帘的时候,祁以南便第一時間辨认出了和相片裡他那個不苟言笑的父亲一模一样的长相。
只是早就该在他很小时候去世的人为什么会在這裡好端端地活着?
這個問題像是一把沾满了毒液的利刺,深深扎进了祁以南的心裡,让他从心尖开始到舌根不断泛苦。如果是過去,這对他来讲是個极大的冲击,现在经历過流波山裡的光怪陆离之后,反倒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快便找回了一向的冷静理智。
祁以南的心头剧震沒有影响到他的计划,他用指尖碰了碰腰间的口袋,那個头比其他同类都要瘦小一圈的怨魔收到讯号从裡面跳了出来。
之所以会带上這個怨魔,是因为祁以南发现這家伙不仅個头小巧,還意外地很会伪装。比如它刚滚到地面,就摇身一变,像是一颗被风吹动的小沙粒,弯弯绕绕地拐到了半开的门视觉死角。
而另一個瘦长條的怨魔则是趴在祁以南的耳后,通過共享的感官转述着他们這么远的距离无法完全听清的內容。
而从祁以南的角度,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個和他父亲祁思初一模一样的人半张脸。
和祁以南父亲祁思初长相相同的人转過脸看向被门挡住的人:“他刚才說的是真的嗎?实际上从一开始其实你就知道另一块反骨的存在了?”
“你觉得可能么?一個无关紧要的人随口說一句你就信了,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嗤笑一声后,因为坐在祁思初对面位置而被另一扇木门挡住的人放下茶杯,很不高兴地开口反驳。
但是祁思初显然并不买账:“你說无关紧要我就不太相信了,這個弟子对你来讲怎么看都不是可有可无的无关人士吧?据我所知,他就是你作为继承人所培养的……那個叫‘楼羽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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