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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么一提,祁以南想起来那天他又是摸自己脑袋又是想方设法留宿的举动,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当时在海边你就发现我身上可能有反骨了。怪不得那天晚上你像是变了個人似的,還对我……”
楼羽笙一听赶紧把嘴上沒把手的祁小少爷捂住,明明身上還是冷冰冰的,耳朵尖却泛起了诱人的粉红色,祁以南不禁联想到了流波山黄昏的美景,只是稍微脑补了一下就觉得无比可爱动人。嗯……在现在的祁小少爷眼裡,被夕阳的彩霞染成一片粉红色的流波山也是十分眉清目秀的。
“不是,那天我只是有些怀疑,其实更多的是怕楼邢枫对你做什么。流波山的夜晚很危险,但是在我的身边就不用害怕山林裡那些非人类的未知危险,需要防备的就只有人而已。”
祁以南点头表示理解:“怪不得你非要和我一起過夜,在早上离开之前還做了纸人给我,原来是因为這個原因呀。不過……只是因为防备观主那牛鼻子老头嗎?”
說着,祁小少爷的语气裡還有些小失望,眼睛却還是一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小九五的表情。
楼羽笙抿了抿嘴唇,原本苍白的唇色透出了嫣红:“我……对不起,其实我自己也有私心,那天才会执着地要和你一起睡。”
說着,整個人都像是蒸熟了一样。而听到這番剖白的祁小少爷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穿胸人少女就這样被迫听着這两人那天和自己告别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本来在海岸边,她和鱼鹰捕鱼都能被這两個人秀一脸,沒想到现在又是一碗猝不及防的天降狗粮。
璐璐暗中翻了個白眼,虽然不想在他们俩中间拥有姓名,也不得不清清嗓子:“打断二位一下,现在說正事呢。”
现在两個人裡還是见過世面的祁小少爷脸皮比较厚,他“哦”了一声,手却還是摸着小九五的问道:“那反骨在一個人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楼羽笙闭了闭眼睛,說道:“反骨是一种标记,被打上這种标记的人极其容易成为禁术的材料。天生的反骨会有着微妙的区别,对应的禁术类型也会不同。然而在本就稀少的反骨中,有着一类更加罕见的类型,本身寿命很长,但反骨却极其脆弱,几乎无法抗拒侵入形式的高阶禁术,天生长有這类罕见反骨的人被称为……寄壳人。”
“寄壳人……”璐璐小声重复道,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声音十分难過,“对,濮明乐就是一個寄壳人,呜……他就是個被寄居的容器!”
那只本名叫濮明乐的鱼鹰立刻扑到她身边:“璐璐大人不要为我伤心,现在能够陪在您身边保护您,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璐璐的眼睛和鼻头一起红了,抽噎着說不出话来。
祁以南觉得自己一天听到的內容比前面十八年的都要难以消化:“有這种反骨的寄壳人是被寄居的容器……那所谓的高阶禁术,指得恐怕就是将人变成容器的法术吧。”
也就是說反骨是容器的标志。
祁以南想继续问璐璐,想让她說清楚,到底是什么容器。
因为他在回想了祁思初和楼邢枫的对话之后,心裡已经有了一個不太美妙的猜想……
突然,整间书房却在這时开始剧烈地震动,连带着脚下的地砖都无法控制地出现巨大的裂痕。
祁以南赶紧拉住小九五:“怎么回事?”
祁小少爷還不忘顺手揽着小九五的腰,慌乱中分心想道,真的是太细了。
璐璐脸色一白:“糟了,這座山在往内塌陷,是流波山残留的意识在苏醒!”
“流波山残留下来的意识?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流波山的生魂就是小九五,怎么会還有别的意识?祁以南說完之后一低头,看到的是小九五十分灰败的脸色,现在不只是他的表情,他整個人都变得摇摇晃晃的,简直像個纸片人一样纤薄,如果不是祁以南扶着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以为流波山就是他?其实不能完全划等号,因为在他以生魂形式存在之后,流波山深处的怨气還依然埋藏着,历任无名观的观主在炼化生魂的时候,所用的法术只是剥离出来了其中一部分,甚至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他们選擇的也是意识裡较为纯净的部分,不然他的脑袋也不会這么好使……”
地板的裂口越来越大,眼看连祁以南也快要站不稳了:“别說废话,赶紧讲重点!”
璐璐嘴皮子连忙快速捣了起来:“流波山被炼化出生魂之后,被剩下的就是更加邪恶,也更加混乱的意识!因为太過于混乱,這些所谓的意识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种无差别的恶念!”
祁以南骂了一句,问她:“你别告诉我,小九五平常不仅要给楼邢枫卖命接任务,還要去镇压這股无差别恶念?”
“恐怕是的,现在就是因为反噬严重,才会让流波山深处残留下来的意识有了推掀开他,卷土重来的迹象!”
“妈的,楼邢枫這狗东西還是不是人——”祁小少爷气得眼睛都红了,却听到小九五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粗.喘,脸上肉眼可见地覆上了带着不详死气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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