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四十六回合章

作者:白衣赤驊
第四十五回曹阿滿因病故曹子恆襲王位

  正在衆人慌亂間,曹操突然轉醒,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賜諸侍妾,且囑道:吾死之後,汝等須勤習女工,多造絲履,賣之可以得錢自給。又命諸妾多居於銅雀臺中,每日設祭,必令女伎奏樂上食。又遺命於彰德府講武城外,設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後人知吾葬處,恐爲人所發掘故也。囑畢,長嘆一聲,淚如雨下。

  口中唸叨道:三馬食槽、三馬食曹言中悲情盡顯,忽然大叫一聲,便不在言語,口微張,氣息斷斷續續,眼圓睜,似死不明目一般!曹丕看的如此,大哭於操前,哭道:兒定當不負父託,如有違背,不得好死,萬望父親安去!曹操聽完曹丕之語,呼吸頓時停止,壽六十四歲。時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也。一代梟雄就此隕落。後有《鄴中歌》一篇嘆曹操雲:鄴則鄴城水漳水,定有異人從此起:雄謀韻事與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沒豈隨人眼底?功首罪魁非兩人,遺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氣,豈能苟爾化爲羣?橫流築臺距太行,氣與理勢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爲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兒女鳴,無可奈何中不平;向帳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謂無情。嗚呼!古人作事無鉅細,寂寞豪華皆有意;書生輕議冢中人,冢中笑爾書生氣!

  衆人見曹操薨了!於是俱皆舉哀,哭於操塌前。哭畢,有人議道:今大王以薨,當讓世子即位!以防他亂。衆人視之乃乃中庶子司馬孚也。司馬孚道:魏王既薨,天下震動;當早立嗣王,以安衆心。何但哭泣耶?羣臣道:世子宣嗣位,但未得天子詔命,豈可造次而行?兵部尚書陳矯道:王薨於外,愛子私立,彼此生變,則社稷危矣。遂拔劍割下袍袖,厲聲道:即今日便請世子嗣位。衆官有異議者,以此袍爲例!百官悚懼。

  忽報華歆自許昌飛馬而至,衆皆大驚。須臾華歆入,衆問其來意,華歆道:今魏王薨逝,天下震動,何不早請世子嗣位?衆官道:正因不及候詔命,方議欲以王后卞氏慈旨立世子爲王。華歆道:吾已於漢帝處索得詔命在此。衆皆踊躍稱賀。歆於懷中取出詔命開讀。原來華歆諂事魏,故草此詔,威逼獻帝降之;帝只得聽從,故下詔即封曹丕爲魏王、丞相、冀州牧。丕即日登位,受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卻說曹操以死,天下震動!整個神州大陸開始動作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於是各路兵馬都開始了運動,似要發生戰事一般。而吳王孫權遣使弔唁,卻似顯出吳魏相連的感覺。天下大事暫時不表,說說這許昌之事。

  待那曹丕登上王位,受過獻帝使命後,便開始接受百官朝賀。而曹操餘下几子皆以通告魏王薨了,令諸人前來祭奠。

  卻說曹丕發了幾道王命於三個弟弟那裏,令弟回都祭奠曹操。不出幾日,鄢陵侯曹彰先來,入得城內與曹丕相見,兄弟二人相擁而泣,其聲悲哀其遠。

  哭畢,曹丕說道:吾弟祭奠完父親,須回宛城防守,以尊父親遺命!否則遲則生變,被他人侵犯,丟了父親這半世基業,誠爲不孝也!曹彰慌恐,拜兄曹丕說道:大哥放心,弟定竭心所慮不負父親所託!他日中原安穩之時,定隨兄平掃天下,以全父志。

  弟能如此想,我心甚慰!隨我祭奠父親吧!曹丕看到曹彰表明態度,就不在多說就帶着曹彰去祭奠曹操。曹彰祭奠完曹操,自回宛城守備不提。此事之後數日一日有使致,言蕭懷侯曹熊以亡。原來,曹熊聽到其父曹操以死,心生悲情,在來的路上,不甚身染風寒,又加悲身弱體,居然鄂鄂而死!曹丕聽完,心中哀情再現,下令厚葬曹熊,追命蕭懷王。此事事了,卻久不見曹植使至,覆命人去請!

  第四十六回曹子桓逼弟七步詩漢獻帝慌恐獨悲泣

  不過數日,使回,言說:臨淄侯日與丁儀、丁?兄弟二人酣飲,悖慢無禮,聞使命至,臨淄侯端坐不動;丁儀罵道:昔者先王本欲立吾主爲世子,被讒臣所阻;今王喪未遠,便問罪於骨肉,何也?丁?又道:據吾主聰明冠世,自當承嗣大位,今反不得立。汝那廟堂之臣,何不識人才若此!臨淄侯因怒,叱武士將臣亂棒打出。

  曹丕聞之,大怒,即令許褚領虎衛軍三千,火速至臨淄擒曹植等一干人來。褚奉命,引軍至臨淄城。守將攔阻,褚立斬之,直入城中,無一人敢當鋒銳,徑到府堂。只見曹植與丁儀、丁?等盡皆醉倒。褚皆縛之,載於車上,並將府下大小屬官,盡行拿解鄴郡,聽候曹丕發落。丕下令,先將丁儀、丁?等盡行誅戳。丁儀字正禮,丁?字敬禮,沛郡人,乃一時文士;及其被殺,人多惜之。

  卻說曹丕之母卞氏,聽得曹熊病死,心甚悲傷;忽又聞曹植被擒,其黨丁儀等已殺,大驚。急忙來到大殿,召曹丕相見。曹丕見母出殿,慌來拜謁。卞氏哭謂丕道:汝弟植平生嗜酒疏狂,蓋因自恃胸中之才,故爾放縱。汝可念同胞之情,存其性命。吾至九泉亦瞑目也。曹丕道:兒亦深愛其才,安肯害他?今正欲戒其性耳。母親勿憂。

  卞氏灑淚而出,丕出偏殿,召曹植入見。華歆問道:適來莫非太后勸殿下勿殺子建乎?曹丕碩道:然。化歆道:子建懷才抱智,終非池中物;若不早除,必爲後患。曹丕嘆道:母命不可違。華歆說道:人皆言子建出口成章,臣未深信。主上可召入,以才試之。若不能,即殺之;若果能,則貶之,以絕天下文人之口。曹丕從華歆之言。須臾,曹植入見,惶恐伏拜請罪。曹丕說道:吾與汝情雖兄弟,義屬君臣,汝安敢恃才蔑禮?昔先君在日,汝常以文章誇示於人,吾深疑汝必用他人代筆。吾今限汝行七步吟詩一首。若果能,則免一死;若不能,則從重治罪,決不姑恕!植回道:願乞題目。時殿上懸一水墨畫,畫着兩隻牛,鬥於土牆之下,一牛墜井而亡。丕指畫曰:即以此畫爲題。詩中不許犯着二牛鬥牆下,一牛墜井死字樣。植行七步,其詩已成。詩曰:兩肉齊道行,頭上帶凹骨。相遇塊山下,郯起相搪突。二敵不俱剛,一肉臥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氣不泄畢。曹丕及羣臣皆驚。丕又曰:七步成章,吾猶以爲遲。汝能應聲而作詩一首否?植曰:願即命題。丕道:吾與汝乃兄弟也。以此爲題。亦不許犯着兄弟字樣。植略不思索,即口占一首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聞之,潸然淚下。其母卞氏,從殿後出曰:兄何逼弟之甚耶?曹丕慌忙離坐告道:國法不可廢耳。於是貶曹植爲安鄉侯。植拜辭上馬而去。

  卻說曹丕襲了王位,法令一新,許都復興,民新載歌。不過其逼獻帝之重更多於其父。一日早朝,曹丕行魏王事,站於朝堂中,對國事批示,好似沒有了皇帝一般,自行獨裁。諸官莫敢多言者。又一日,有官提出當立太子一事。百官爭吵不決,這時曹丕大吼一聲說道:今天下不定,陛下又值春秋勝年,況各位大臣當思報國保家之事,今日卻提無意之事,此事休要再提,違吾令者定斬不饒。衆官駭然,不敢多言,諾諾而退,此事暫罷。由此可見其心之志,不在現狀也!獻帝懼曹丕之怒,只得應允,不敢相違。不久朝散,諸官告退,曹丕拂袖而回,自有命令,不表。

  卻說那獻帝黯然退到後殿,心中悲憤,思及先帝創業艱難,可能毀於己手,不覺黯然落淚,心中越發的蒼涼,心驚害怕,擔憂!

  陛下退朝不回寢宮,在此獨泣所爲何事?突然發出的聲音,深深的嚇了獻帝一跳,慌張回頭看背後說話之人,視之乃一內侍。獻帝心中不覺一怒,怒道:汝也敢偷聽朕之言語耶?似朕不敢取汝狗頭乎!

  那內詩慌恐道:臣一螻蟻小人,何敢窺天子。實陛下今日早朝受丞相之逼,怕陛下一人無人照顧而傷龍體,故來看視陛下!何來偷聽陛下之言語。

  獻帝聞之愈發怒火中燒,看那內侍,知其定有所依仗,不然怎會如此與自己所對。心生悶怒之火,不覺有所頭暈、耳痛,口中吐話道:罷了,朕也累了,送朕回宮吧!那內侍看見獻帝要回寢宮,忙跟上,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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