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44节 作者:未知 越接近厨房,那种恐惧感就越强烈,联想到猫妖說的尸体,那是不是代表着,尸体就在厨房裡。 走进厨房的瞬间,那种针尖般的恐惧感可以說无孔不入。 季缺甚至生出了這厨房裡的每一样物件都是索命恶鬼的感觉。 這种感觉实在是太過可怕了,季缺足足适应了两分钟,才逐渐适应下来。 夜色之中的厨房,显得颇为幽邃,那用来烧火的灶台口,都像是要通往黄泉地狱一般。 结果几秒钟后,季缺就爬了进去,然后沾了半脸烟锅灰出来了。 灶裡沒有。 外面的白猫看到這一幕,震惊了。 這书生胆子有這么肥? 這让它一度以为那具尸体出现了变故,结果它刚一靠近庭院,浑身毛发都竖立起来,跟炸了一样。 那尸体依旧在发作,沒有变,可是這书生…… 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 第五十章 他怎么敢啊 季缺不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只能說他比较习惯那种随时随地有人要害他的感觉。 不過這种无处不在的恐惧感确实不好受,一時間,他情绪低落而神经又颇为亢奋。 因为觉得這厨房裡的锅、锅盖、铲子想要害他,他就敏感得想把它们全部杀掉。 最可恶的是那半只白天买的烧鸡,就像是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让他毛骨悚然。 于是季缺拿起了那半只烧鸡,吃了起来。 他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出了厨房,郁闷道:“沒有啊。” 他裡裡外外都找過了,连灶肚子都钻了,也沒什么发现。 看见這一幕的白猫,再次在冷风中凌乱。 這家伙還吃得下东西? 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吃得下东西呢? 一時間,它竟觉得這书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根本沒有心。 只有沒有心的人才能在這种时候吃得下烧鸡。 滋味不错的烧鸡让季缺低落的情绪暂时提升了一点。 他知道這种恐惧感对人有害,必须尽快把罪魁祸首找出来才行。 不找出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這是他花钱买的房子! 刚买的! 季缺啃完了烧鸡,将那仿佛带着恶意的鸡骨头扔在了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這個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厨房外墙边,堆着一大叠柴火。 這些柴火上积满了灰尘,之前季缺觉得能用来烧火,于是就让它们留在了那裡,沒有搬走。 柴火堆裡除了木头外,還混着一些干草,从這裡看去,那干草中就像藏着一個人。 会不会在那裡? 這念头一出现,那种恐惧感就变得越发强烈具体,让人心脏怦怦直跳。 季缺忍着心头的恐惧,走了過去。 他扒开了那些干草和木材,每一块木材组成的缝隙和干草形成的孔洞,都像是有一個人在瘆瘆的看着你,可是他把它们都搬开了,依旧沒有发现那所谓的尸体。 就在這时,季缺忽然停了下来。 柴火下,他摸到了一块长方形木板子。 這木板子和柴火混在一起,加上灰尘堆积,平时很难发现。 這是一個盖子? 季缺手一提,那木板就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地窖? 夜色下,洞口的黑暗格外浓郁,仿佛化不开的墨汁一般。 他伸了一只手进去,当场就看不见自己五指了。 小院外一处屋顶上,白猫看见這一幕,一猫脸的震道:“被他找到了?凭什么?怎么看,這家伙都只是一個念书不用功的读书人啊。” 是的,季缺因为练的是最为普通的太极拳、游泳、《义学》,又沒进過宗门,根本不是专业的,所以身上绝少有修行者的特征。 即便你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他的真气存在。 因为太极拳凝练出的真气格外圆融,近乎和他身躯完美融为了一体,唯有他发大力的时候,别人才有机会观察到他的真气流转。 所以不管是风莲教的那两個供奉,還是神使指头,亦或是后面两個作怪的老太婆,都被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之后,季缺去拿了一盏灯出来,钻进了那一片黑暗。 白猫今天震惊得已有点麻木了,结果還是忍不住又震了一次。 他进去了? 赤手空拳? 這個时辰? 他怎么敢啊! 這地下空间的黑暗确实要比外面浓郁得多。 那盏风灯近乎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多的距离。 季缺顺着一处简陋的木梯往下。 只见木梯上挂满了灰尘蛛網,一吸气就满鼻子的灰尘。 到了這裡,可以明显感觉到那种让人恐惧到极点的感觉,就像這明明应该只是一個地窖,却给人一种正处在黄泉地狱的感觉。 与之前那种仿佛随时随地都有人要害自己的恐惧不同的是,這下面又多了一种孤寂至极的绝望感。 手中的灯火摇晃着,季缺甚至有一种再走下去,会孤独得直接死去的错觉。 谁也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会一下子扑過来,又或者說,這种恐惧感已快变成了让人窒息的浪潮,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吞沒,让他万劫不复。 不過季缺觉得自己還顶得住。 一想到這房子是自己刚买的,足足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還付了七钱银子的清洁费,他不行都行了。 哒的一声,那是靴子踩在地底的声音。 到底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其中有腐败的味道,却并不浓。 這地窖摆着些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些已坏掉的大白菜。 就在這时,地窖裡忽然吹来了一阵风,于是风灯裡的火焰一下子明灭不定起来。 四周的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阵很轻甚至有些滑腻的声响,就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黑暗中游动。 季缺体内太极真气运转,形成了一個真气护罩,将灯火笼罩其间。 摇晃的烛火逐渐平静下来。 季缺继续往裡面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下了脚步。 浓稠的黑暗中,火光笼罩的弱小范围裡,出现了一具尸体。 看到這具尸体,季缺只感觉巨大的恐惧感如尸山血海般涌来。 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溺水了一般,有些难受。 溺水的人会挣扎着想要离开水体,季缺本能的,仿佛全身每個细胞都在催促着他逃离這裡。 可想到自己的房子,刚买的房子,他就憋了一口气,走了過去。 這是一具男人的尸体,趴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腐烂得千疮百孔了,可整個尸身却像是活人一样。 季缺可以肯定,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惧感,就是从這尸体裡散发出来的。 一時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独居的年轻男子,每日麻木的生活着,沒有朋友,沒有亲人,也不爱出门。 那天是他的生辰,他已一個人過了好多好多年生辰。 自从父母离世后,這世上除了他自己外,已沒有人记得這個日子。 男子害怕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這件事,于是每年這個时候,他总是会为自己過個生辰,哪怕从来只有他一個人。 那天,他给自己炒了份菜,又去到了地窖裡,想拿点酒喝。 每年生辰喝酒,是他为数不多的有仪式感的行为。 结果在拿酒的时候,男子忽然感到心脏一阵绞痛,倒在了地上。 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惧,想要呼救,想要挣扎着爬出去求救。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他還沒好好独自一人吃上一顿饭。 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带着无法抑制住的悲伤和绝望。 男子发现,他死在了這裡,也沒人会关心他,甚至沒有一個人会想起他這么一個人。 他拼命的想往外面爬,想要逃离這可怕的一切。 结果他還是死在了這裡,变成了一具蕴含着巨大恐惧和绝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