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不是喜歡我
這就是沒有痛觉的好处，就算是我的双腿此刻彻底坏死了，我也沒有任何感觉。
慕九言可能也是被我惊到了，一時間沒有任何反应。
我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那把水果刀，手起刀落，沒有任何犹豫，就要往心口刺。
我从沒有想過，慕九言会徒手握住刀刃来阻止我。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我胸口，我闻到空气中瞬间弥漫起那股腥甜的血腥味。
我彻底愣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他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只神情淡漠地从我手裡夺過了刀，然后打横把我抱起，让我坐在沙发上。
他流了很多血，他抱我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鲜血从他那只受伤的手流出来，浸透我的衣服，渗入了我的皮肤。
他沒有再理会我，只转身找来了急救箱，然后动作迅速地替自己消毒，包扎。
整個過程，他连眼睛都沒眨一下，脸上更是连一丝痛苦的神色都不曾有。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痛觉缺失症。
客厅裡很安静，我看着他，像個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說话。
慕九言似乎有些烦躁，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其实，他不是经常抽烟，只是偶尔会抽，大多数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低下头，愈发心虚了，只能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明明是他逼我在先，這会儿，倒像是什么错都在我身上了。
我承认，我刚才是一时冲动了。
可我也沒料到，他会徒手握刀，我以为他是乐意看我死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终于掐掉了烟，问我：“顾眠，你是不是有病？”
我以为他在讽刺我，正想要怼回去，却见他神色认真，一点也沒有之前戏谑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又听他說：“你感觉不到什么是疼？”
我心裡還在疑惑他为什么忽然会這么问，嘴巴已经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我有先天性痛觉缺失症。”
慕九言应该是沒听說過這种病，立马掏出手机查了一下。
片刻后，丢了手机，对我說：“你能活到现在還真是個奇迹。”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话。
他沒說错，沒有痛觉的人，确实比较容易死。
我不知道他說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觉得弄死我這件事太過简单，变得沒意思了。
慕九言又看了我一眼，神色依旧暴躁，却沒再多說什么，而是招来了管家。
“請個医生過来给她看看腿。”顿了顿，我听见他又对管家說，“不准找杜景深。”
管家应了声“是”，立刻就去办事了。
我并不在意我的腿怎么样了，我還是只一心记挂着我妈。
“那我妈那边……”
话還沒說完，慕九言忽然一脚踹翻了茶几。
我被吓了一跳，连接下来想說什么都忘了。
“你他妈再给我多說一個字我现在就弄死冯琴兰！”
我一听，不敢再說话。
沉默了一会儿，慕九言又点了一支烟。
忽然又莫名其妙地问：“顾成龙和他妈经常打你？”
烟雾朦胧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默默点了点头。
“還用两万块钱，把你卖给了一個又老又丑的瘸子当老婆？”
我又点了点头。
“你是傻逼嗎，就這样让别人当猪肉卖？”
這次我不点头了，我当然不是傻逼，所以我当年不是找了他這個冤大头嗎？
我又偷偷看了慕九言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這些，他以前从来不会关心這些的。
他沒看我，只是俊美的侧脸依旧透着掩不住的烦躁，就连那双平日裡总是让人看不透的凤眸都染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浮躁。
他今天实在是有些反常，而他的這一切反常，似乎都是因为我。
那一刻，我忽然心跳加速，脑子裡快速浮现出一個大胆的想法。
他会這样，会不会是因为，他其实也有一点在意我，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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