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其实很关心你
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极尽委屈地道:“慕九言,那裡是我們的婚房。”
他這样堂而皇之地把杜若薇接了過去,在外人眼裡這代表着什么,我不信他不知道。
“你介意?”我的话只引来慕九言的一声嗤笑,“你有什么资格介意?”
顿了顿,他又道:“顾眠,既然你本事這么大,不如让我见识见识,你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对她下手。”
慕九言的话,让我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应该并不知道我在偷偷调查杜若薇的事,忧的是,他此番举动,我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過了。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個礼拜,才宣告正式出院。
期间,只有慕老爷子来看過我,好好安慰了我一番。
說实话,老爷子這一次对我的鼎力相挺,着实让我感动,如果之前我对他還心存芥蒂,在经历過這件事后,我对他只有满心感激。
出院的时候,很意外地见到了海边别墅的管家,看样子是领命而来。
估计是慕九言不愿意自己来接我出院,又碍于老爷子的命令,不得不做做样子,于是只能委屈管家了。
管家想来是還记得之前慕九言对他的吩咐,来接我的时候,十分小心翼翼,就连给我开车门,都生怕给我磕着碰着了。
知道我有痛觉缺失症的人本来也不多,而他是第一個把這件事当成是事的人,還执行得這么细致。
我看了眼管家小心翼翼的表情,随口问:“說来惭愧,我到现在還不知道您姓什么?”
管家也不在意我的唐突,只恭恭敬敬地答:“我姓秦。”
我微笑:“秦管家,今天麻烦你了。”
“太太客气了。”秦管家朝我微微颔首,随即坐上驾驶位,驱车前行。
路上,一直很安静,快到海边别墅的时候,秦管家忽然对我說:“太太,先生心思重,总爱把真心话藏在心裡,還经常做些容易让人误解的事,可是他本质上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可不要被假象迷惑了。”
其实,和慕九言结婚這三年,因为知道他憎恶我,我住在海边别墅的次数并不多,和秦管家打的交道也很少。
印象中,他恪尽职守,谦恭有礼,并不像是会对我說這些话的人。
许是我眼中的惊疑過于明显,秦管家自知失言,立刻道歉:“抱歉太太,是我逾矩了。”
我看着他业已花白的头发,问:“秦管家到慕家多少年了?”
“再三個月就满三十年了。”
三十年……
我沒想到,秦管家到慕家的時間居然比慕九言的年纪還要大。
那也就是說,他是看着慕九言出生,又看着他长大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算是慕九言的长辈了,說的话自然是有可信度的。
我细想了一下秦管家刚才說的话,试探性地问:“秦管家认为我误解了他什么?”
秦管家右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太太可能不知道,你住院那天晚上,先生也因为高烧在家裡输液,一听說你病了,他不顾刘医生反对,拔了针就赶去看你了,還守了你一夜。回来之后病情就加重了,在家裡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我一听,感觉心情复杂极了。
如果秦管家說的是真的,那慕九言還挺关心我的。
可是那天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却一個劲地对我冷嘲热讽,完全想不到他当时自己也還在生病。
我還想再问些什么,车子已经到了海边别墅,秦管家停好车,替我打开车门,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当着我头顶的位置,生怕我磕着。
我感觉他有些紧张過度了,笑着說:“秦管家,我沒有那么脆弱,你不用這么小心。”
秦管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先生特意交代過,我不敢马虎。”
慕九言特意交代的?
我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他知道我有痛觉缺失症后,对秦管家吩咐的那些话。
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事,他倒是都想到了。
我也因此飘飘然過,可事实证明,那或许只是他的一时兴起而已。
我深吸了口气,暗自压下心头那一股蠢蠢欲动的感觉,对着秦管家尴尬地笑了一下。
秦管家今天有些反常,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是特意来我這儿给慕九言刷好感度的。
可是,我又想不到他必须要這么做的理由,毕竟,我和慕九言的感情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
我不断在心裡告诉自己,不要因此被影响了。
然而,到底還是有所期待,到底還是忍不住心浮气躁了。
說到底,我還是沒能做到对他彻底死心啊……
沒有人知道,我多希望杜景深的死和他沒有任何关系,多希望一切都只是误会一场。
我暗自苦笑了一声,咽下满心苦涩,跟着秦管家进了门。
客厅裡,杜若薇正姿态优雅的喝着茶,见到我,忙着朝我打招呼,好像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一般。
“姐姐,你可来了!言哥哥也真是的,我让他去接你,他却非說要陪我。”
嗯,炫耀收到了。
可是我有点累,沒心思也沒能耐在慕九言眼皮子底下和她针锋相对。
我只看了坐在她边上的慕九言一眼,他连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头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她又沒死,有什么好接的?”
哦,言下之意是,如果我死了他是愿意去接我的?我是不是应该对他說一声谢谢?
所以,他就是這样关心我的?
许是秦管家对我說的话,让我对他又升起了那么一丝丝期待,此时听到這样的话,竟是感觉有些委屈的。
秦管家是跟在我身后进的门,听到慕九言的话,十分不赞同地道:“先生,太太大病初愈,您說這样不吉利的话,怕是不大合适。”
语气之中,颇有责备的意味。
慕九言闻言抬头看了秦管家一眼,我以为他是要发火的,沒想到却是忍下了。
只皱着眉轻声說了一句:“接個人也要接那么久,你要是已经老得干不动了,就早点走人,看着心烦。”
不得不說,慕九言說话還真不是普通的难听。
不過也看得出来,他对秦管家的感情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否则,按照他的性格哪儿容得下一個下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秦管家似是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生气,只好脾气地对我說:“太太,我先帮你把行李放到房裡去。”
說完,他還不等我反应過来,就提着我为数不多的行李直奔楼上主卧。
要知道,主卧是慕九言的地盘,我就算偶尔来住几次,也都是住的客房,主卧是绝对禁区。
我站在楼梯上,反射性地回头看了楼下的慕九言一眼,刚好他也正抬头看我,只微微挑了挑眉,竟一点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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