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是你自找的
我歇斯底裡的反应很显然娱乐了杜若薇,她嘴角遏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可能是想到這裡不是在杜家,又收敛了回去。
“姐姐,你怎么這样說,是言哥哥不放心我,非要带我過来住的,我……我只是……”
“你只是顺水推舟?杜若薇,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十三岁更不是三岁,不会独立思考問題嗎?脑子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還有,别叫我姐姐,我妈沒有你這种沒脑子的女儿!”
一不小心,就把怼人的实力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来了,杜若薇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看她那么用力地握着拳头,忍得额头青筋都快要爆出来的样子,我就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可她偏偏還发作不得,因为秦管家寻着声找来了。
可能是我红着眼怼人的样子吓到了秦管家,他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走到我身旁。
“太太,您可算回来了,晚饭吃了嗎?”
他像是根本沒听见我和杜若薇之间的争执,十分心平气和地问我。
我想起了我之前吃的那一顿贵的要死,却一点饱腹感都沒有的牛排,很坚定地說:“沒有。”
然后,我想了一下,开始点餐:“我要吃海鲜面,加青菜,鱼丸,熏带鱼,還要放葱。”
秦管家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好的”之后,就往厨房去了。
而杜若薇看我還有心情吃,脸色更难看了。
终于憋不住了,阴仄仄地轻声道:“顾眠,你明知道言哥哥对你无意,为什么還非要仗着慕爷爷给你撑腰硬生生拖他两年?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不好嗎?”
我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心急了,连两年都等不了了?”
杜若薇忽然收敛起了所有情绪,冷冰冰地看着我:“顾眠,我希望你搞清楚,我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警告你。希望你,别后悔。”
我根本不怂她,只冷笑着把我曾经对她放過的狠话,又放了一遍:“我說過,我等着,你跪下来向我求饶。”
其实杜若薇的那点手段,我是明白的,不就是等慕九言回来,向他告状,让他削我一顿么?
虽然以前只要這一招就足够我受的了,可是,我现在怀疑慕九言也在调查她,我决定就趁着這個机会,把這件事情搞個明白。
夜裡,慕九言過了十点才回到家,我站在房门口,听到客厅裡杜若薇在对他哭诉。
口口声声說着不怪我,理解我,却又明裡暗裡把我的罪状,添油加醋地說了個遍。
慕九言轻声细语地安抚了她一番,沒多久,他们就一起上楼来了。
我连忙关了门,进房,不多久,慕九言就推门而入。
還沒等他把房门关好,我就直接摔了他放在書架上的一個陶瓷摆件,“嘭”的一声发出不小的动静。
慕九言完全沒想到我会這样,直接愣在了原地,我根本不管他,又砸了他放在书桌上的烟灰缸。
一边砸,一边朝着门口大喊:“慕九言,为了她,你又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要定我的罪嗎?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啊!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就是慕太太,而她永远都只是一個小三!”
话落,又是“嘭”的一声,碎了個陶罐。
慕九言何其聪明,从头到尾未置一辞,却像是已经把我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通透。
只见他步伐从容地转身关了房门,彻底阻绝了外头耳目之后,才又转头看我。
而我见他关了门,也就不再砸东西了,反正是做给杜若薇看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散落在我脚边的一地碎片。
随即,凤眸微抬,却不见丝毫异样,就连声音,也平静得沒有丝毫波澜。
“說吧,都知道了些什么?”
慕九言的反应,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可仔细想想,這好像又应该是他该有的反应。
印象中,他总是這样从容的,鲜少有失态的时候,就连发怒,他也是克制的。
我低头想了一下,决定从慕承贤說起:“我在你车上发现了一张你小叔的照片。”
“嗯。”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然后呢?”
“然后……他今天和杜若薇在广安大厦单独见面了,我的录音笔裡,有部分他们的谈话內容。”
慕九言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很淡,看样子是已经听過录音內容了。
于是,我又试探性地问他:“九哥,录音內容有沒有提到什么重要的內容?”
他终于正眼看了我一眼,說:“這种闲事,以后少管。”
這哪裡是闲事!我只想知道,他们谈话內容裡面到底有沒有提到關於杜景深的那场车祸!
可慕九言根本就不再给我发言的机会,只看了眼满地的陶瓷玻璃碎片,皱起了眉。
“以后别碰這些东西。”
我愣了一下,被他這么一說,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些莽撞。
“很贵嗎?”
“嗯。”慕九言指了指我砸碎的那個陶瓷摆件,“那是唐花瓷,大师孤品,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有价无市,换句话就是說,有钱也买不到。
我一听,顿时不敢說话了,好像我做這场戏的成本有些高了。
我心虚地低下头,已经不敢直视慕九言了。
慕九言也沒有再說话,我用眼角余光看到他默默走进了洗手间,然后拿了一块很大的毛巾過来。
我正不明所以,却见他蹲下身去,把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包进了毛巾裡。
“晚些时候我再让秦管家来仔细收拾一下,你走路的时候自己小心点,别再打赤脚了。”
“哦。”
我缩了缩自己的脚丫子,轻轻应了一声,只觉得心裡顿时涨涨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
這一次,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慕九言确实是在关心我,秦管家沒有骗我。
也许是今晚的慕九言看起来实在是太好說话了,于是我又大着胆子问他:“九哥,那天……就是我哥出事那天,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他都和你說了什么?”
彼时,慕九言正好收完了最后一個碎片,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现在想到问我了?不是已经认定了,是我害了他嗎?”
“沒……”我再一次被心虚的感觉笼罩,眼神左摇右晃,就是不敢看他。
“也沒和我說什么,就是告诉我說,他找到了剧组的原视频,說你是被冤枉的,急着给你伸冤呢。”
原来,杜景深直到人生的最后一颗還在记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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