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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为脱罪,樊稠死命吹陈丛

作者:越越白
是日,一支杂军自携粮草东出虎牢。

  有隘口相阻,西边凉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還在紧锣密鼓整军备战。

  汜水关上又多了個伤心的人儿。

  原先骑兵不登城,光杆司令只有陈丛一個。

  如今少了后营杂兵,曹仁亦成了孤家寡人。

  他甚至有点怀念兄弟们上上下下忙碌的身影。

  最让曹仁难以接受的是,黄忠一走,族弟曹洪成了最精锐的前营主将。

  曾经的跟屁虫,一跃成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還当着他的面耀武扬威

  “某先說好,你入了前营与小卒无异,击鼓则进鸣金则退,若有差池,某认得你,军法无情!”

  曹仁心塞道:“子廉,守城之战哪来的击鼓鸣金....”

  主将威严被抚,曹洪当时就急了,扯着嗓子吼道:“某如何說,你如何听。不爱听滚下城去!”

  “喏...”

  曹仁应完才觉不对,来时两人,如何他一人受斥?

  回头一看。

  陈丛不知何时抢了许褚的专属位置,持枪按剑斜挎长弓立在曹操身后,盔甲擦得锃亮,端是威风凛凛!

  “哎?族兄莫走啊,你還入不入前营了?”

  “滚!”

  陈丛为何能抢了许褚的位置?

  无他,美...女人计耳。

  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再怎么說陈十也是陈丛亲兵,给了许褚還换不来個跟班位置?

  当然,跟班也是個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好的。

  “传令各营,整备弓箭,但见城头旗动立刻轮换,每垛二人交错轮射,多一人者,满垛皆斩!”

  陈丛按剑怒视传令小卒,喝道:“将令既下,還不通传?再敢耽搁小心你的脑袋!”

  小卒哪敢還嘴,委屈巴巴应‘喏’便走。

  他是不想耽搁来着,任谁被這凶神瞪着敢乱动啊。

  就刚才那架势,他還以为主公要拿他祭旗来着

  曹操揉揉太阳穴,好言劝道:“子宁若实在闲着,不若协助弓手守城,为父這裡不需护卫。”

  “岳父安危大于天,婿敢不尽责?”

  看到曹仁過来,陈丛一步上前将曹操完全挡在身后。

  斜睨曹仁道:“何事通传?”

  “子宁,你来。”

  “汝虽亲族,亦属外藩。丛备内臣,众谈足矣,入室何私乎?”

  曹仁茫然无措,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怎么就外藩了?藩镇何地?

  “子宁,我,曹仁啊!”

  陈丛轻‘咦’一声,突然推开曹仁站上城垛,放眼望去凉军督战之人竟然不是徐荣!

  “我问你,络腮胡子翻毛领,阔嘴凸眼者,何人?”

  曹仁略作思索道:“董卓麾下大将,樊稠。”

  “岳父,凉军换将了,前阵督战的是樊稠。”

  曹操吓了一跳,连忙爬上城头。

  将无過而换之,曹操第一反应就是徐荣绕行雄关,劫击盟军后路。

  “子宁,你目力好,看看董卓战车两侧大将可曾少人?”

  经由陈丛一番仔细甄别過后。

  曹操终于相信是他想多了,旋即大喜過望。

  最棘手的徐荣沒来,一個樊稠而已。

  “传令,城头兵卒下城一半,每垛只留弓手一人。再令刀斧手登城,准备刃战!”

  “啊?”陈丛迟疑道:“這样一来,凉军岂不是很快就能打上城头?”

  “哈哈哈,为父要的便是凉人打上城头,若非如此,董卓再令徐荣督战,我等岂不麻烦?子宁可有信心杀退来犯?”

  陈丛拍得胸甲梆梆响:“岳父放心!”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踏马的一支杂兵三個将军要么五虎,要么五子,要么二虎贲。

  回头江湖帝位都保不住了。

  陈丛突然回味過来‘我股东啊!’

  不過再看看另一個股东曹仁,默默收起了些许小膨胀,還得卷!

  战鼓擂动,凉军即刻发起了冲锋。

  城头箭雨少了一半,凉军很快便架起了云梯登城。

  “子宁,射撞锤,城门绝不能破!”

  “得嘞!”

  十五步的距离,铁胎弓一开一合间,飞矢如雷,击穿撞锤横木的同时還钉死了后面甲兵。

  再开七弦发七箭,射死其余推车七人。

  再有胆敢上前者,无不被飞矢射倒。在一個神射手面前,举盾就是個笑话,一面盾牌不可能护死全身。

  何况现今盾牌大都木质,便是铁质也就薄薄一层,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挡不住三石硬弓满弦巨力。

  相较于徐荣,樊稠的战法不能說一无是处,只能說毫无亮点。比牛辅都不如。

  纯粹就是哪边少人补哪边,哪边拖沓催哪边的傻瓜打法。

  靠着兵精将勇硬顶。

  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气势足了。

  徐荣间隔推进,一次压进撑死不過千余人。樊稠令人击鼓猛冲,回回不下三千之数,气势不足都不成。

  很快。

  凉军登上城头,与盟军刀斧手对上,杀作一团。

  厮杀持续了近三個时辰。

  直到城头血泥沾脚,樊稠方才鸣金。

  之后两天皆是如此。

  凉军浩浩荡荡黑云压城,盟军‘惨烈’厮杀固守,天下第一雄关无数次‘摇摇欲坠’,可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

  然而。

  樊稠的‘英勇’表现并未得到魔王的认可。

  三日之期一到,便被捉至帐前责问。

  董卓依旧厌了、烦了、受够了。

  汜水关下风太冷,大军冲锋时扬起的漫天尘土,经由冷风一吹,打在脸上生疼。

  沒有整日笙歌达旦,沒有乐姬婉转清唱,沒有舞姬曼妙身姿,更沒有畏他如虎的天子、大臣供他随意欺辱讨乐,更沒有宫娥、后妃予取予求。

  再见董卓时,樊稠肝胆皆颤。

  “樊稠啊,咱家给了你整整三日時間,你就是這么报答咱家的?”

  魔王的声音淡然且平静,从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缚在帐下的樊稠只觉头皮炸裂,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熟悉董卓的都知道,他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压抑着滔天怒火。

  一旦爆发出来,轻则拆骨剥皮,重则全家受难。

  “太师,太师容禀!”

  董卓抬手,暂时止住两侧甲士:“你最好說点有用的,咱家不喜歡听废话。”

  危急时刻,樊稠思路格外清晰,暗自咽口唾沫后,语气笃定道:“太师明察,不克虎牢非战之罪。而是贼军大将陈丛過于勇武,便是我西凉健儿用命敢死,仍难越過雷池一步,這些天我军折损万余,近半甲士卒于此人之手。此人不除,纵是兵仙复生亦难克城。”

  为了脱罪樊稠也是拼了,沒命地吹陈丛。

  就连单人斩敌五千人的屁话都往外倒。

  除非陈丛脚不沾地飞在天上,不然怎么从城头一万友军手裡抢来過半击杀数,那不开玩笑嗎?

  巧就巧在董卓完全沒了耐心,樊稠提出問題,他就只想着快速解决問題,而沒有去质疑問題本身的真实性。

  而旁人害怕引起注目,成为下一個三日攻克汜水关的倒霉蛋,竟无一人出声提醒。

  “陈贼果然可恶,奉先我儿。”

  吕布持戟而出,大声应道:“孩儿在!”

  “你去城下搦战,咱家予你五百飞熊压阵,一旦陈贼下城应战,便以手弩齐发伤其性命。”

  吕布冷哼声:“无须暗箭,孩儿匹马可破陈贼。”

  董卓下意识摆摆手。

  “唉~奉先莫要逞强,你也听到了,此獠虽是可恶,却勇武不似凡人,有岂是你一人可敌?罢了,此事就這么定了,你去吧。”

  吕布气得双眸充血,狠狠瞪了樊稠一眼。

  若非這些狗贼死命吹捧,陈贼怎就成了天下第一?!

  他堂堂吕布,竟然要以暗箭伤人?!

  可他急着找陈丛雪耻,此刻却是不好戳破

  痛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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