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师 作者:大琨翼 接下来的几天,敖烈每天除了和吕布张辽两人切磋武技,就是和蔡琰约上田畴夫妇一起去集市闲逛。可谓是自重生以来過的最悠闲,也是最惬意的一段日子了。在這几天裡,敖烈和蔡琰的感情也是急剧升温,限于两人年纪尚小,所以不可能做出什么太過亲昵的举动,但是彼此之间,却是达到了真正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缠绵。 這一日,敖烈和蔡琰两人独自跑出来玩耍,一边欣赏着街边的风景,一边說着一些体己话。敖烈忽然一脸正色,却是满口胡言的說道:“娘子,你看那边有卖幼儿衣帽的,不若我們先去买几個,以备日后之用。”蔡琰先是一怔,随即羞红着脸啐道:“好沒正经!连亲還沒定呢,就想着买幼儿衣帽,你這人,哪裡還有一点大军先锋的样子?” 敖烈哈哈笑了几声,继续着对蔡琰的调侃:“娘子,你夫君我若是每日都像在战场上那样,你還敢睡在某身边么?”蔡琰大羞不已,跺着脚嗔道:“你,你若在欺负我,我,我就半日,不,一日不理你!” 就在两人嬉笑打闹之际,一名军士快步跑過来,对着敖烈抱拳行礼:“禀少将军,太守大人已经班师归来,先行部队已经进城。”敖烈收起嬉笑的神色,向来报信的军士问道:“父亲一路可平安?”那名军士回答:“少将军放心,太守大人一路平安。” 敖烈点了点头,对蔡琰說道:“琰儿,你先回府去吧,某出城去迎接父亲。”蔡琰轻声答应。敖烈对那名军士吩咐:“你先护送少奶奶回府。”那名军士急忙点头称是。 告别了蔡琰,敖烈策马来到城门,看见刘虞大军已经到城门不远处了。敖烈急忙翻身下马,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父亲。自有军士上前,帮敖烈牵着照夜雪龙驹的缰绳,跟在敖烈身后。 片刻之后,敖烈看到了父亲的身影。此刻,刘虞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军队进城。并不时和身边的一位老者低声交谈,两人偶尔還会发出一阵笑声。走近城门,刘虞立刻就看到了敖烈的身影,停住马,用马鞭指向敖烈,刘虞大声问道:“你们看,那是谁?”跟随着刘虞进城的将士们,顺着刘虞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垂手站立的敖烈,立刻热切的呼喊了起来:“先锋将军!先锋将军!!” 刘虞大声回应:“不错!他就是我大军先锋将军!他就是斩杀匈奴左贤王的少年英雄!但是,他做的還不够!远远不够!敖烈,出列!” 敖烈听到父亲的召唤,挺胸站到队列前方,大声应答:“末将敖烈,参见太守!”刘虞沉声问道:“先锋将军,你认为怎么做,才是一名出色的大汉将军?”敖烈不假思索的喊道:“为将者,当效仿霍骠骑,为我大汉开疆扩土!”刘虞微微点头,又问道:“你且說,如何开疆扩土?”敖烈又答道:“亦当效仿霍骠骑,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妇无颜色!” “哈哈哈,好志向,好志气!”跟随在刘虞身边的老者,哈哈大笑道。 敖烈侧头看了老者一眼,顿时有些发懵,這不是前些日子,在自己回军途中,坐在石桥上阻挡自己的那位老者嗎?怎么会和父亲在一起? 刘虞举起马鞭在空中打了记响鞭,昂首說道:“不错!身为大汉精兵,镇守边陲,我們就是要抗击匈奴,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妇无颜色!”数千军士跟着高喊:“使匈奴人六畜不蕃息,嫁妇无颜色!” 等到大军的呼喊停下来之后,刘虞一挥手,喝道:“进城!”在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们,已经被刘虞父子之间的对答和数千将士的高呼,鼓舞的热血沸腾。无论男女老幼,都用力的握紧拳头,纷纷大喊大叫了起来。 “汉军威武!” “刘太守威武,少将军威武!” “有如此大汉精兵,大家幸甚啊!” 在一片欢呼声中,刘虞带领大军进入城中。当日,太守府内举行了一场庆功宴,刘虞当众宣布了对将士们的奖励。其中,立下大功的敖烈、吕布和张辽三人,因为功大,刘虞不能擅自封赏他们官职,于是上书表奏朝廷,为三人請功。 庆功宴上,刘虞将敖烈叫道自己身边,指着坐在一旁、随同刘虞一起入城的那位老者說道:“烈儿,你可知道,這位是谁?”敖烈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然后說道:“孩儿曾在日前,在回军途中与這位老丈相识,但却未曾請教老丈尊姓大名。”老者呵呵的笑着說:“老夫名为王敖,日前效仿黄石公授艺张良之先例,存心试探少将军,還望少将军见谅。” 试探?张良?黄石公?這是怎么個情况啊?张良是大汉开国重臣,对于张良拜师的事,敖烈也是熟悉的很。当初张良還沒投靠高祖刘邦的时候,曾在一座桥上碰到一位老者,名为黄石公,黄石公故意把鞋子丢到桥下,然后让张良去取回。张良顺从的帮黄石公捡回了鞋子,不料黄石公又把鞋子丢到桥下,再次让张良去取。一连三次,张良毫无怨言的帮黄石公取回了鞋子。最后黄石公收张良为徒,并传授张良《太公兵法》,张良凭借从黄石公处学来的《太公兵法》,帮助高祖刘邦定鼎天下,最后被高祖刘邦封为丞相,位极人臣。 猛然间,敖烈感到一阵心惊。虽然现在大汉倾颓,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自比开国丞相张良的师父黄石公的,难道自己无意间,又遇到了一位大能?费力的转過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却看到刘虞此刻脸上洋溢着难掩的骄傲:“烈儿,這位就是昔日名震天下的枪神,王敖老祖。日前,王敖老祖来到我军中,說有意收你为徒,此乃是你的福分,還不赶快拜见师尊?”枪神?三国演义中的枪神,不是赵云的师父童渊么?怎么现在变成王敖老祖了? 敖烈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敢问老丈可认得幽州童渊?”王敖和刘虞对视一眼,均是大笑起来。王敖老祖笑着对敖烈說:“你這小子,可是觉得我這枪神之名,名不符实么?天下人都道枪神乃是幽州童渊,所以你就出言试探与老夫”敖烈面不改色的答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师择徒,徒亦择师也。”刘虞一边笑,一边对敖烈說:“烈儿,你所思差矣。现今闻名天下的枪神童渊,乃是王敖老祖的师弟,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枪神童渊的武艺,都是王敖老祖代师所授的。王敖老祖二十年前隐居山林,故而如今名声不显。” 王敖止住了笑声,认真的看向敖烈:“师弟童渊的武艺是我代替师父传授的,但是我們二人所修习的枪法却不尽相同。且不說這個,老夫且问你,现在,你可愿拜老夫为师?”我靠。敖烈心中暗想,原来眼前這位是枪神童渊的师兄,還是代师授艺的那种。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沒想到当初因为自己的一时善念,竟然换来這么一位牛气冲天的师父,這是花两块钱买彩票,中五百万大奖的节奏么? 当下,敖烈不在犹豫,上前两步跪在王敖老祖身前,毕恭毕敬的說道:“徒儿敖烈,拜见师尊,請师尊恕徒儿刚才失礼。”王敖老祖满心欢喜,笑着說:“沒什么失礼的,老夫欢喜還来不及呢。” 刘虞见师徒二人其乐融融,连忙吩咐身边的侍从:“快,上茶,让烈儿行拜师大礼。”侍从连忙端過一盏茶,递到敖烈手中。敖烈双手举起茶盏,恭敬的递到王敖面前道:“請师父饮茶。” 王敖老祖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认真的說道:“入我门下,原本是有几條规矩的。日前老夫试探過你,对你的人品,老夫還是很满意的,但有一條,你务必牢记在心,切不可同门兄弟自相残杀,否则,老夫必定亲手废除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师门。” 敖烈心中想到:“在前世武当山,我就已经知晓這條规矩啦。”口中答道:“徒儿谨记师尊教诲。”王敖老祖再次展颜一笑,伸手接過敖烈手中的茶盏,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說道:“徒儿起来吧。”一句话,就表明自己正式收敖烈为徒了。 接下来的日子裡,敖烈就和安逸的生活說再见了。无他,只因为敖烈多了一位要求十分严格的师尊。每日清晨,天還沒有亮,王敖老祖就让敖烈徒步奔跑三十多裡,到郊外的一條河边,然后让敖烈抱着一块数十斤重的大石头潜入河底,再从河底浮上来,一连照做十次。之后,师徒二人趁着初升的朝阳,攀上九原郡内最高的那座山峰,在朝阳下练习吐纳之法,敖烈将自己修习无极九阳功之事告诉了王敖老祖,王敖老祖在见识過无极九阳功之后,对敖烈前世的师父紫光散人称赞不已,于是,在每天朝阳初升的時間内,敖烈可以自行修炼无极九阳功。 之后,敖烈就在王敖老祖的传授下,在山峰上修习其赖以成名的枪法——八卦游龙枪。這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時間,因为王敖老祖秉承着严师出高徒的理念,每次传授枪法,都是通過实战来教授的,与浸淫枪道数十年的王敖老祖相比,敖烈对枪法的运用无疑還处于青少年阶段,尽管,敖烈的理念已经是巨人级别的了。因此,敖烈经常会被王敖老祖毫不留情的打倒在地。 快临近中午的时候,师徒二人回到郡守府,王敖老祖会亲手泡一缸草药,然后让敖烈赤身裸体的跳进缸中,之后在“残忍”的在缸底点上一把火,促使草药的药性可以顺着敖烈的毛孔钻进他的身体内部,這個過程,无论是草药剧烈的药性,還是沸水的温度,都让敖烈苦不堪言。一直到快把敖烈煮熟的时候,王敖老祖才会停下来。经過沸水加草药的煎熬之后,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時間了,敖烈期盼了一上午的自由時間,也被王敖老祖无情的剥夺了,午饭必须按照王敖老祖配制的药膳食用,而且吃饭时不能坐着,而是被扎马步代替。 吃過午饭之后,师徒两人会在炎炎烈日之下修炼吐纳之法一個时辰。之后,王敖老祖這才给了敖烈一点轻松地事情做,就是修习兵法。王敖老祖向敖烈分门别类的讲解自古以来的各种兵法、练兵之道以及布阵和破阵之术,当然,在這個過程中,敖烈是不会坐着听讲的,依然是用扎马步来代替,這個過程会持续一個时辰。让敖烈在急速的脑力运转的同时,也付出巨大的体力。 之后的一個时辰,是王敖老祖特意给敖烈留出的自由练习的一段時間。原本在王敖老祖的计划中,是沒有這段時間的,但是自从王敖老祖知道敖烈将前世师父紫光散人传授的太极枪法,和今生吕布传授的翻手十八斩相互融合,提炼,最后将两门枪法合二为一,自创出一门太极十八斩枪法之后,王敖老祖就改变了主意,所以就给敖烈留出了這一個时辰,让敖烈自行领悟八卦游龙枪法,并试着与太极十八斩再次相融合。用王敖老祖的话来說,师父交给徒弟的招式,都是师父的领会,只有徒弟自己领悟的招式,才是徒弟自己的。這一說法也让敖烈大感惊奇,這完全就是后世因材施教的最佳诠释嘛! 在敖烈自行领悟的這一個时辰,王敖老祖也不闲着,会到军校场去指点一下吕布和张辽的武艺。使得這两人的武艺也是日益精进。同时也让吕布和张辽对王敖老祖越来越敬佩。這裡還要說到一点,向吕布這样天赋惊人,身体素质又强悍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来,所以敖烈也沒办法把九变天龙诀传授给张辽,只好拿出后世一套十分流行的八段锦炼体之法交给张辽,让他自行练习。 到了晚饭的時間,依旧是扎着马步,吃着王敖老祖为自己量身配制的药膳,敖烈痛并快乐的全盘接受了下来。 晚饭過后,在黄昏的這段時間,王敖老祖又开始训练敖烈的骑射之术,在落日晃眼的余晖下,敖烈迎着落日,一次次的拉开手中的硬弓,射出利箭。一旦失手射偏,立刻就会遭到王敖老祖射来的,沒有箭头的箭杆,虽說沒有箭头,但射在身上,也会很疼啊!于是,敖烈不得不一边射箭,一边躲避王敖老祖射来的冷箭,于是乎,敖烈不但骑马射箭的本事大涨,连带着,连躲避暗箭的功夫也是大有长进。 夜晚,在敖烈自己的小院子裡,王敖老祖会训练敖烈听音辨位的夜战本领,师徒二人会手持弓箭,当然是沒有箭头的那种,或是石头、刀鞘等对身体不能造成伤害的钝器,进行互射。结果,往往是王敖老祖最多挨上一两下,而敖烈却被打成了筛子。 结束听音辨位的夜战之后,敖烈的痛苦還沒有结束,王敖老祖会再次让敖烈跳进缸中,享受沸水加草药的待遇。 当這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敖烈才得以拖着疲倦的身体,像死狗一般的爬到床上,毫无知觉的在昏睡中,享受一天中难得的三個时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