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义结金兰 作者:大琨翼 “兄弟愿以秘技相授,令为兄甚是感动,不若,你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吕布缓缓說道。要知道,這個时代可不是像小說裡說的這样,脾气相投就立刻结拜成兄弟的。在东汉末年這個动乱的年代裡,任何事情都有着利益的纠葛。如果不是门当户对,肯定不会结为夫妻,世家子弟绝不会娶一個平民的子女,只会和同样规模的世家结亲,這样两家相互扶持,才会变得更强。同理,如果不是家室背景差不多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结为兄弟。举個例子来說,歷史上的东吴大帝孙权经常和部属饮酒,笑闹成一片,但他却丝毫沒有和周瑜、鲁肃這样的重臣结为兄弟的意思,顶多就是对周瑜說一句,孤视你为兄而已。反之,刘备虽是汉室宗亲,但是家室早已衰落,和平民百姓也相差无几,所以才和同样是平民的关羽、张飞结为异性兄弟,但也正因为刘备出身低微,袁绍袁术等世家子弟,才会說刘关张三兄弟是织席贩屡之徒,屠猪卖酒之辈。 呃,扯远了。 吕布心中也知道,敖烈乃是九原太守刘虞的二公子,身家与自己不登对,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种冲动,脱口就說出了结义的话来。 敖烈脸上先是惊愕,继而大喜,然后拜倒在地,說道:“烈不過一孺子,能得大哥垂青,烈三生有幸。小弟敖烈,拜见大哥。”吕布一直注视着敖烈的表情,自然看到了敖烈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于是也拜倒在地,对着敖烈說道:“布能与贤弟结为兄弟,此生足矣。” 两人都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的臂膀,然后不约而同的用力拍打着,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吕布說道:“愚兄今年二十岁整,未知贤弟年岁几何?”敖烈开心的回答:“小弟今年八岁,大哥可是整整比小弟大了一轮呢。”东汉年间,虽然還沒有十二生肖属相,但是人们也普遍认同了十二年为一轮的习俗。 吕布也是高兴的說道:“难道你我兄弟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不成?怎会如此凑巧?”敖烈问道:“未知大哥生辰何时?”吕布言到:“九月九日。” 這次轮到敖烈惊愕了,难以置信的說道:“九月九日?看来大哥說的沒错,你我兄弟二人的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了,小弟也是出生于九月九日。” 吕布闻言大喜,拉着敖烈的胳膊說道:“那還等什么,贤弟你有良驹,速去买酒,愚兄這就进山谷去猎几只牲祭回来。待会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敖烈答应了一声,吹個口哨召回了觅食的照夜雪龙驹,翻身上马而去。吕布看着敖烈远去的背影,脸上带着无限的欢喜,喃喃自语道:“好兄弟,愚兄在世一日,便容不得有人欺辱于你。” 一個时辰之后,敖烈骑着照夜雪龙驹赶了回来,看到吕布已经杀好了一头野猪、一只梅花鹿、一对野雉。二人点起三根线香,又在香烛前依次摆放好吕布猎到的野味,之后拍开两坛泥封的酒坛摆到两旁。 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跪倒在地。吕布率先开口:“我吕布,愿与敖烈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背誓言,愿万箭穿心而死。” 敖烈接口說道:“我敖烈,愿与吕布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若有乱我兄弟者,必诛之。如违背誓言,愿万箭穿心而死。” 吕布耳中听着敖烈的誓言,心中大为感动,說道:“二弟,你這有福同享我认可,但是那句有难你当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是摆设么?有了困难還用你来顶缸?” 敖烈抄起身旁的酒坛,豪言道:“大哥不必计较其他,眼下你我兄弟二人当痛饮一坛才是。若论武艺,弟不如兄,但若是比起喝酒,哈哈,大哥可就不一定能胜過小弟了。”吕布被敖烈的话转移了视线,也不在多說什么,拿起身旁的酒坛,和敖烈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大喊道:“干!” 两人都举起酒坛放到嘴边,喝水一样的把坛中的酒向嘴裡灌下去。二人的动作几乎一致,但心裡却是各有想法。吕布心中在想:二弟啊二弟,你若有难,愚兄必定誓死相救,但我堂堂吕布若是有逃不過去的灾难,大不了一死了之,岂可在连累到你 而敖烈的心中却是在想:大哥,如果按照歷史的惯性发展,你以后的灾难可是多着呢,到时,不管千裡万裡,做兄弟的必然跨越千山万水来救你。 片刻之间,两坛酒就被二人豪饮一空了。吕布擦了擦嘴角,大声笑道:“痛快,哈哈,我吕布如今也不在是孤家寡人了。”敖烈放下酒坛,脸上现出一片醉酒的红晕,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大哥,小弟心中甚是,甚是高兴,来,再喝。”一言为了,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吕布看着倒地的敖烈,忍不住笑骂道:“還吹嘘自己酒量如何了得?一坛就醉了?别以为你刚才转移话题,我就会被你哄骗過去,哼哼,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大哥来挡才对。” 等敖烈清醒過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敖烈知道一定是大哥吕布送自己回来的,想要起身,却感到全身乏力,头疼欲裂。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霜儿婀娜的身姿出现在了敖烈的视线裡。 “二公子,你醒啦?”霜儿端着一只碗走到床前,对敖烈說:“這是醒酒汤,快喝下去吧。”敖烈接過霜儿递来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個精光,感觉剧烈的头疼好了一些,這才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霜儿抿嘴一笑,答道:“是昨日在集市上遇见的那位公子送你回来的,他临别时還留一首诗给你。”敖烈好奇的问道:“诗?大哥還做作诗?快說给我听。”霜儿笑颜如花,娇笑着說道:“那位公子說,大言不惭,比拼酒力,作茧自缚,烂醉如泥。”說完,又是一阵娇笑。 敖烈歪了歪头,苦着脸說道:“這也算是诗?打油诗還差不多。”转头又对霜儿說道:“霜儿姐,你别笑啦,我這次可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霜儿依旧浅笑不止,同时伸出双手按在敖烈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過了一会儿,敖烈感觉清醒了很多,就伸手拉住了霜儿为自己揉捏的玉手,說道:“霜儿姐,我好多了,你帮我准备一下笔墨,我有点事情要做。”霜儿温顺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趁着霜儿研墨的功夫,敖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這個时代的人们对穴位和内腑脉络都了解的不深,如果自己把无极九阳功传授给大哥吕布,說不定他会练的走火入魔也說不定。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一门适合他的功法交给他。 闭上双眼,敖烈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吕布武功的特点,又结合前世所学相互印证,最后选出了一门虽然比不上无极九阳功,但也可称得上是上乘的功法——九变天龙诀。這门功法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先练筋骨皮,后练精气神。也就是說,开始练這门功法,是从外功练起的,等到外力练到极致的时候,内脏也会在修炼的過程中变得强韧,更具张力,這时候在修炼内劲就会事倍功半了,也不会再有走火入魔之类的危险。缺点就是见效比较慢,而且对修炼者的天赋和身体素质要求较高。当然,对于吕布,敖烈完全沒必要考虑他的天赋和身体素质是否达标的問題,如果连他都不达标的话,那么天下也就沒人能达标了。 拿定主意之后,敖烈走到桌案前,接過霜儿递過来的毛笔,在绢布上认真勾画起来。九变天龙诀一共分为九個变化,前面五個变化是练外功的,而后面四個变化是练内劲的。敖烈每一笔都很仔细,力求把九变天龙诀的每個运功细节都在图画中突显出来,這样也方便吕布练习。 画好了图形之后,敖烈又拿着笔沉思了一阵,之后又在每一张图上,用吕布最容易明白的语言,简明扼要的写下了自己的心得和修炼时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問題。等到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已经過去一個多时辰了。霜儿一直安静的侍立在侧,此刻见敖烈停下笔来,取出怀中的手帕,轻柔的帮敖烈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熬了转头对霜儿微笑了一下,說道:“霜儿姐,你說大哥送我的那首,呃,好吧,打油诗也是诗啊,我是不是应该回敬他一首诗呢?”霜儿轻轻颔首道:“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二公子确实应该回赠那位公子一首诗的。” 敖烈重新拿起笔,微一沉吟,提笔写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裡长征人未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霜儿在旁轻声复读了一遍,赞叹道:“二公子這首诗写的真好,气势非凡。”敖烈转头笑道:“霜儿姐不觉得我的字,写的也很好么?”霜儿掩嘴笑道:“二公子真是.....哪有人這样拐着弯夸自己的,霜儿看不懂如何是好字,只是感觉二公子的字写的龙飞凤舞的,煞是好看。不過前些日子那位蔡使君来做客的时候,曾說過,二公子的字配得上银钩铁画,笔走龙蛇八個字呢。” 說起蔡邕,敖烈的脸上立刻显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是么?霜儿姐,咱们能不提那個蔡使君么?”霜儿察觉到敖烈的异样,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過来:“噢,我明白了,二公子這是害羞了,呵呵,那位蔡使君将来可是二公子的岳丈呢。” 敖烈被霜儿說破了心事,恼羞成怒的說:“說了不提他的,你怎么還提呢,看我不在你脸上画一朵花出来。”說着拿起笔向霜儿脸上画去。霜儿急忙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笑道:“二公子怕见岳丈,哈哈,二公子居然怕见岳丈.....” 下一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声声气急败坏的追逐声,充斥了整個院落。 2011()拒绝弹窗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