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曹的亲族
林家仁越表现的才智非凡,曹丕就越担心他被曹操给要走,彼时分隔两地,若是自己還去找林家仁商议事项,父亲一定会大大不悦,說自己结党营私的。
“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离开這個囚禁我的牢笼。”
曹丕的自语沒人能够听到,也沒有人会觉得這才会是他不经意之间会流露出来的真实想法。他们想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不是曹丕那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荣华富贵。
他们从来也沒有想過他们完全也可以靠自己,让自己的后代一出身就成为曹丕。
可惜這就是曹丕的命运——自长兄曹昂为护父亲战死沙场之后,幸运(变成了长子)和不幸(弟弟们并不比自己差,父亲也不是個因循守旧的人)就在他身边不断交织,让他的内心倍感煎熬。
于是,十多岁的他便也早早学会在人前掩饰,不将真情流出,一直以来都過着谨小慎微的生活,就连他现在喜歡的文学和击剑也說不清到底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所選擇的技艺,還是为了讨好谁,不让谁失望而委曲求全之举。
那些個蝇营狗苟般的、萦绕在周边的私语,仿佛是童年时的噩梦。像极了蚊虫缠绕不断翻飞振翅,又像是百爪挠心、万蚁蚀身,教人奇痒难忍,恨不得大吼数声。
是的,当年的自己,真的就快到了无法落脚于曹家的地步,若不是母亲,自己恐怕就此一蹶不振了吧?
“想要你父亲对你另眼相看,想要当好曹家的长子,你就得把那些讪笑与侮辱统统当成前进的动力。”
彼时,深感于最佳继承人曹昂的去世,曹操对曹丕這個当初从宛城顺利逃脱的儿子,便有着說不清的纠葛且复杂的感情,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可以为我而死,你却不顾一切地逃走?
心存芥蒂,或许从那时就开始了吧。
可当时年仅十岁的曹丕,除了逃跑又真的能做什么呢?
后来曹操也觉得是自己太過荒唐,竟然埋怨起一個孩童,更兼曹丕也展露了一些文武方面的峥嵘,变得越来越像自己了,他才将目光重新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往事已矣,便不要再提了吧。
可就是這么一次次地关注,曹操的確認为曹丕是個合格的接班人倒是不假,可他還惊讶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曹植,似乎更优秀,也更像自己(尤其是文才上)。
对,站在他身后的曹植。
曹丕一眼望去,顿时瞳孔无限放大开去,他并不笨,他知道此时两人一同出现意味着什么,恐怕之前,更早更早之前,父亲都是跟他在一起共论文章、又或者是天下大事……的吧?
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失落:三弟啊三弟,你领先我的距离,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么?
“后边那個小孩,就是令弟曹冲么?”
若不是林家仁這句无意的话,曹丕几乎都忘记了另一個弟弟的存在。
“原来還有仓舒?”
曹丕几乎是惊呼道。
林家仁却是不以为意,天知道对方又发什么呆去了,他反而比较关心的是自己的“预言”:“令弟红光满面的,似乎不像是在生病啊?难道是我看错天象了?不应该啊……”
林家仁是在找一切可能的弥补来“圆谎”,可很明显曹丕关注的重点跟他不一样,其实他心裡一直以来有個疑问,到底是曹植更讨父亲的欢心,還是曹冲更受父亲的宠爱?今天看来,应该是如同坊间传言那般难分伯仲吧?
呵呵,還真是可笑呢,自己居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這個敏感問題的。
难道我已经不想再争取了?
一個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霸主大汉丞相曹操,一個是被后世冠以“建安之杰”“才高八斗”称号的曹植,還有一個是五六岁就能“称象”的著名神童曹冲,曹操這一家子属于“井喷”了。
当然,咱们也不能忘记了目前忐忑不安的曹丕,這位终结了汉室挽歌,接受“禅让”的魏国开国之君。
坐在一边的林家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曹操,如同歷史所记载的那样,撑死一米六二,为什么林家仁能這么精确呢,因为十五岁的曹植目前就是這么高,他俩看起来差不多,因为多少有点距离的关系老曹可能還要矮点。
不像是大多数中年人(曹操现今52岁,按古代的算法其实已步入老年)开始发福,他的身材依旧保持的相当好,虽然身躯短小了一点,但也是相当精壮,一身文官华服却也托显了内在的强健和硬朗。他的容貌倒也并非标准的美男子,也不能算是相貌堂堂,但却有一股强劲的内在姿态与气度,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细眼长髯,有些小猥琐。
适应了曹操的威严之气之后,林家仁来了這么一番总结。
林家仁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几個儿子,心道养儿像母舅,這话還真沒错,你看曹丕曹植曹冲,根本就每一個歪瓜裂枣的,随便挑一個都可以出去选美,呃,差不多就是那么個意思。
他知道曹丕的生母卞夫人原来是歌姬,那就不可能长得难看,而曹冲的老妈估计也不会差到哪裡去,只是林家仁更想知道的是,向来喜歡别人老婆的曹操,到底有沒有帮别人养儿子他還不知情?
就像是魏明帝曹睿的出身年月一样,一直都沒有個定论,老是有人怀疑這孩子是袁家的……咳咳,這不是正题,以后再說。
曹植是之前见過的,仪表出众粉嫩粉嫩的,如果非要用個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追风少年”了,至少在文坛上他当得起。
曹冲可就有点意思了。十二岁的小正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见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看到林家仁這样的陌生人,他也极为礼貌地跟人点点头,一路走来他都刻意让父兄走在前面,而自己跟在后头。
這也是曹丕将他忽略掉了的原因之一。
“父亲!”
曹丕眼看几人走近,当即站起身来,以最严谨的礼仪迎接了他们。
“子建、仓舒!”
林家仁明显看到了兄弟两人的不同表现,曹植是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然后再迎了上去說话,曹冲则是至始至终都是严守兄弟之礼,与曹丕进行互动寒暄。
而曹操则是被挡住了并沒有看到全部過程,反而是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兄弟友爱,吾之所幸。
林家仁有些不明白,为何這种一家子见面或者說叫聚会的场合,還非得叫上他?当即也是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曹操。
而刚好曹操也在同时望向了他。
林家仁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颇为不自在,就像是被什么难缠的东西给盯上一般,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曹操终于也开口了,他笑道:“听闻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還能审时度势,乃百年间难觅之大才……”
“不敢当,不敢当,丞相客气了!”
不等对方說完,林家仁赶紧起身连忙摆手,据說曹操很少夸人的,上一次夸人還是郭嘉死的时候,再上一次好像是袁熙、袁尚人头送到的时候,再上一次是在袁绍墓前的讲话……反正他夸的不是死人,就是快变成死人的家伙。
曹操不置可否:“是与不是,本相自能知之。曹某還听說,先生似乎也懂周易,能观天象揣测人之命运?”
此话一出,两個人的心就凉了半截,他们相互瞥了一眼,确定了点什么,却更暗自心惊。
要知道這并不是林家仁到底能不能算命,算的好不好的事情。而是从来沒有一條消息显示,来自江东的扬州牧别驾有此种本事,他曹操又是如何知晓,又還如此肯定的呢?
那就只能是那一次林家仁的胡诌,說曹冲会生病,被曹操给知道了,而就曹丕的震惊状况来看,那必然不是他泄露的。
那么曹操是不是在给他们敲警钟?或者明摆着告诉他们,曹丕那裡有他的人?
“呵呵,在下那些不過是微末本领,說出来会让丞相见笑的。”
林家仁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這般镇定,說真的還是多亏了尚香姐的锻炼,自己這套表面功夫连自己都被吓倒了。
自己那些诛心之言要果真被对方听了去,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曹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然后背的冷汗已经将衣衫浸透——敢情父亲今天不是来要人才的,是来要人头的啊。唉,偏偏說的是他疼爱的仓舒,但是此事又怎会泄露了的呢?看来往后有必要更加小心翼翼了,只是可惜了林家仁這個朋友啊。
“无妨,只要你有办法解决這個麻烦,曹某自不会亏待你!”
哈?不是搞死我了?听這意思,是让我去治病?喂喂,你有沒有搞错啊,我只不過是猜对了曹冲患病啊,我又不是医生,你让我去治他?
你是在逗我么?
老曹,咱不带這样的啊?
最新全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