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個奸细也不容易 作者:歷史天空 第30节 类别:其他类型 作者:歷史天空书名: 得意洋洋之色,跟先前被巡逻队盘查时的卑躬屈膝简直天壤之别。 李义跟着小厮,径直上了二楼,要了靠窗边的两個桌子,众喽罗们一拥而上,抢了八個位置——李义的却是沒有了。 “李壮士,請问要点什么酒菜?”李义也不会在這种地方耍他堂堂黄巾一渠帅的威风。 独自坐了一张桌子,那小厮麻利的把桌面擦了擦,然后从身后的腰带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小楷字。 李义却是一個字都不认识,想是各种菜名吧。 “随便来些拿手的吧,酒一定要那‘莫再行’,一桌一坛。” 那小厮含笑答应,李义却觉得不对……以往自己去哪家酒楼饭荘,那小厮不是都点头哈腰的媚笑不已? 虽然這裡的小厮說话很客气,却不象以前那些有种自骨子裡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這让李义找不到以前那种可以趾高气扬的理由。 不爽,实在是太不爽了,李义朝自己手下看去,他们仅仅是围着桌子老老实实的坐着。 如果换了一個地方,保证上蹿下跳,一边讲着粗口,一边调戏酒娘或路過的女子。 出门的时候還有一個手下胆怯的问過他:“白帅?這裡屁可以出声不?”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好装模作样的吓唬他:“忍着!要是放出声响来,引来了巡逻队,是要把屁股切掉的!” 吓得那手下躺在屋裡不敢出门。 不多时那小厮手裡托着一個大大的食盘,另一手拎着一瓶酒,麻利的先给李义這桌先上好了酒菜,他要是看不出這人才是头,那才怪了。 李义对這村实在是好奇,于是从怀裡摸出两個铜板,往桌上一放,那两個钱在桌上嘀溜溜转了两下。 小厮只是看看了,却沒有象李义料想中的那样眉开眼笑,然后一只手飞快的把钱揣进自己兜裡…… 只是淡淡笑着說道:“多谢壮士赏赐,只是大人有令,如持亲笔手书来者,一概不准收赏钱。” 李义刚直起来的腰又驼了下去:“這却是为何?” 那小厮說道:“壮士有所不知……” 李义心想,妈的,老子又不知道了,都变成白痴了。 “凡持手书者,不是往来关系密切的商贾,就是对本村非常重要的人物。因此才有此令。” “无妨,我只是想打听些事。” “壮士請问,能說的,我言无不尽,不能說的,請恕我无能为力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义好奇道:“哦?這么严重?” “那是,不瞒壮士說,這村裡的一切,說是大人私有之物,包括這天上飞的鸟,路边种的树,都是姓张的,就连我,也是张大人的。” “沒有张大人,就沒有我們這些人的今天。张大人给我們地,给我們谋生的地方,我們对张大人是感激不尽。” “但是相信您也看到了,這村裡的一切跟外面大不一样,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就是害了大家,也害了张大人,所以呢……” 李义听了,也微微点头:“且宽心,我只想问问,這村裡田赋几何?” “回壮士,十税二。” 李义听了,眼睛瞪得快有眭固的规模了:“這么低?” 他清楚的记得,原来他沒入黄巾之前,家裡的税是十税六,才能勉强度日,而后来更是提高到了十税八,這日子沒法過了,于是才加入了黄巾,如果早知道…… “不错,第一年的时候是十税五,大人還提供农具和牛,后来因为相继开了酒厂和纸厂,大家都有钱了,于是這田种的人就少了。” “后来大人干脆下令谁种田,那地就是谁的,這才有人肯种地,税又低,您别說,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旁边两桌人根本就沒吃,耳朵已经快伸到李义這桌上了,听到這裡,齐齐一声倒吸冷气。 娘的,這么好的事?這么低的税,還送地,换了個地方只怕是被人当作神经病打死了。 “那些商贾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他们把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嗎?” “壮士您有所……” 看到李义的脸色有些不对,精明的小厮忙岔开:“那些商贾已经和本村做了三年的生意,而且全是糜府的人,糜府您知道吧?” “大掌柜糜竺,二掌柜糜芳,和咱们张大人是合伙人,也有股份呢?這些人知根知底,大人都放心的很,再說把我們這的事捅出去了,他们哪买這么好的酒去?不是跟钱過不去嗎?” “還有啊,听說糜府准备把他们家的三小姐嫁给我們大人当夫人,那更是亲上加亲了,成了一家人,還会担心什么。” “不過象您這样第一次见到的生面孔,可是会被人注意的。我們這只要有陌生人出现,看到的人肯定会在的時間报告巡逻队,毕竟谁也不想来個探子什么的,要是這种神仙般的地方被别人知道了,肯定有些人会眼红。” “张大人的官职又不高,這地方要是被别人给拿去了,我們可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那小厮說得激动起来,看李义对他的话颇感兴趣,索性把腰裡的白抹布往肩上一搭,就在李义旁边坐了下来。 李义干脆给他倒了一杯酒,那小厮沒有丝毫做作或推辞,接過就是仰一倒,然后满意的咂咂嘴:“真是好酒。” “可不是嘛,我和几個弟兄一起出来逛逛,一路上被人查了十七、八次,要不有這手书在,哎不如直接贴在脑门上好了。也省事!” “呵呵,壮士您真会說笑,不過如果您在我們村裡长住下来,您估计過段日子也会一看见陌生就会扑上去把他给捉住,直接送到巡逻队那。” “這么說来,张大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谁說不是呢?原来我們一直叫张神仙,可是大人不乐意,沒法子,只好叫锋少,现在大人有官职在身了。” 李义一行人酒足饭饱从酒楼裡出来,心裡感慨万千。 手下那些兔崽子不知远远落在后面叽叽咕咕說些什么,估计也是动了心了。 唉,李义也不知道今天是叹几回气,這村裡几乎是仙境的一般的生活,怎么叫自己不动心? 可是眭固和于毐那边怎么办呢?還有自己手下万余朝夕与共的兄弟…… 脑中好似有两個人在打架,令他头疼不已。 算了,還是等等看再說吧。 往住处醉醺醺的走去,突然,墙角又转出一队巡逻队来,那一身亮闪闪的盔甲和手中的长矛李义今天已经看熟了。 看到对方举着矛朝自己冲過来,忙高举着双手叫道:“等等,我知道!我双手抱头,我靠墙蹲下,我不是奸细啊,我有张大人的手书……” “就在我怀裡……哎,我說,你的手别乱抓啊,哈哈我怕痒哈哈哈……” 等巡逻队检查完毕,李义苦笑,今天已经是第十八次被盘查了啊,当個奸细,也挺不容易的…… 不谈李义在這裡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眼,到底是真降還是假降一直都拿不定主义。 进不了城,只能把這城除了那“军事管理禁区”外的地形都踩了個遍,万一将来派上用场呢? 而张锋和于毐分别都在等,不同的是张锋等的是這边黄巾大营的消息。 而于毐是等白饶回来的动手信号,而整整两天過去了,张村裡连只回家的苍蝇都沒能飞出来。 张锋這裡的探子却已经完成了任务,根据线报,三大渠帅之一的白饶已经三天沒露過面了,而根据面貌的描述,這個“李义”就是白饶本人。 眭固這裡得不到白饶的消息,更是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到底是被陷了,還是已经投敌了,两個硕大的眼珠子几乎挂在外面来了。 “于帅,你說這白小子会不会把我們给卖了?”一脸焦急的眭固问道。 “应该不会,他手下大部分人還在营裡呢,如果真是他变了节……就他带去的二百来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是個聪明人,這点应该想得到。” “我分析,多半是那张村裡面守卫严密,或者他根本就被别人囚禁起来了,消息沒办法传回来。” 于毐摸着头上那几束不多的黄毛,阴阴的說道。 “那我們怎么办?不能老坐在這裡干等吧,兄弟已经几天沒出去打秋风了,都有怨言了。” “再等等,如果明天晚上還沒消息回来……我們就只有来硬的了。” 张锋這边,知道李义的身份后,也在研究对策。 “再商量個屁啊,依我說,一刀把那帮贼子砍了算了。” 黄叙虽然是黄忠的亲生儿子,但张锋看来,更象是那個素面谋面,但闻名已久的张飞的火爆脾气。 会不会是当年出生时,同一個产房,被护士给抱错了?哦,应该說是接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