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第769章 曹操自刎 作者:未知 火药制作不易,运输起来又很是麻烦,此番,马雍跋涉而来,军中只带了三百斤的火药。 如果火药失效,神机营也就成了摆设。 洛阳城高池深,沒了神机营,仅靠两万大军显然难以破城。 事关重大,臧霸不敢怠慢,他迟疑着說了一句,“要不要试探一番?倘若曹操已然防备,我們也好见招拆招呀”。 沒有人表示异议,谁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当天午时,青州军向洛阳城发动了攻势。 守军严阵以待,丝毫不曾懈怠。 箭来箭往,很是热闹。 不過,最为紧张的却是神机营将酒坛运往城门口的时候,城头的守军竟然泼起了水。 哗哗哗,冰凉的河水兜头泼下,青州军心中一片冰凉。 曹军果然有了防备。 以水对火!亏他们想的出来! “這可如何是好?曹操果然有了防备,以水对火,這火药该如何立威?” “曹操多半是知道了火药的秘密,不然的话,不会祭出河水,這可是釜底抽薪的杀手锏” “沒有火药,如何破城?” 众人相顾无言,许久之后,臧霸方才說道:“不能火攻,那便水攻吧!” 破城是第一要务,至于后果,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长的,在過去的三日裡,臧霸总会点齐兵卒,到洛阳城外聒噪一番,作出攻城的模样,這惹的城内守军如临大敌,可诸如几日之前那般的攻势却是再也沒有了。 佯攻?对守军自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這一来一去的,城内的守军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在他们想来,城外的兵马只是虚张声势,断然沒有再度攻城的实力。 可消息上报到洛阳,曹操眉头紧皱:“臧霸的葫芦裡卖的什么药?按理說,他应该比我們更懂得時間的紧迫性,可看他们连日来的所作所为,哪有一点火烧眉毛的样子?难道說,他们是在等待什么?援军?会是援军嗎?” “回使君,李贤好大喜功,极好颜面,他是不会作出食言而肥的事情来的,如今青州军兵临城下,断然沒有无功而返的道理,至于他们的打算,使君拭目以待便是,再多的阴谋诡计在堂堂正正的实力面前也沒有任何用处!” 曹操恍然大悟一般哈哈大笑:“沒错,管他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呢!他们原意演戏,我們就陪他们耗着,我就不相信,他们撑的下去” “使君英明,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方乃万全之策!” “嗯,不過城外青州军的实力不容小觑,传诏下去,众守军日夜巡弋,不可放松警惕,莫要中了隋人的奸计!” “使君慧眼如炬……” 就像某位哲人說的一样,有的事情,你只猜对了开头,却永远也不知道结尾。 眼下,曹操猜到了臧霸是在等待什么事情,可饶是他想破脑子,也绝对不会想到,臧霸不是在等援军,更沒有使出“骄敌之计”的法子,他只是在等待堤坝筑成的消息。 洛阳城外护城河的水位已经下降了数尺,等到一名随地便溺的军卒惊讶地将情况反应给上级军伍的时候,臧霸已经接到了堤坝大功告成的消息。 “嘭!”只听得晴空霹雳,一束火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爆裂出声。 爆竹,就是开坝泄水的讯号。 水势凶猛,青州军只不過蓄了一夜的水,那三丈多高的堤坝就不得不再次加高加厚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爆竹响起之后,臧霸所率大军须得后撤三裡,而朱然则可以视水情随时开坝泄洪。 若是臧霸這边事情紧急,只要再次点燃爆竹即可。 响彻天际的爆竹足可传出六裡开外,而朱然所筑的堤坝就在距离洛阳城不過六裡的地方。 由于朱然等人马穿的都是曹军的衣甲,因而他们并沒有惊动多少曹军的眼线。 后来在银钱的收买下,一些乡民甚至主动加入了筑堤的行列当中。 也正是因为這伙乡民的加入,朱然才能够在三日之内完成筑堤的任务。 在乡民看来,官军筑成這堤坝定然是为了对付攻城的青州军,仗打到现在,百姓都已经烦透了,他们巴不得有人出来结束战事。 谁能够想到,朱然是個赝品呢? 护城河水位下降的消息過了一夜才传到曹操耳中。 最开始,底层的军官并沒有当回事儿,在他们想来,水位涨涨停停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当一夜醒来,那掌管几十号人的军校猛然醒悟了,這会不会是青州军的奸计? 当曹操得知河水水位持续下降的消息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這时候,蓄了两夜一日的水坝早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校尉,這水坝中的水足够使用了,那洛阳城原本就地势低洼,這水流自高而下,哪有不破城而入的道理?” 在老卒的提醒下,为防事情有变,朱然当机立断,他也点燃了一根爆竹,提醒臧霸等人马主意。 然后,几個身材壮硕的军汉便合力掘开了大堤的一角。 “轰隆隆!”汹涌的河水像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一般,愤怒地发出了咆哮。 当囚笼破开一角,那滔天的河水便彻底奔腾而出。 堤坝的缺口越来越大,海量的水流第一時間注满了河道,淹沒了两岸地势低洼的地方。 “哗哗哗”,随着水量的不断加大,河岸两旁一裡之内的树木都被席卷着往下奔腾而去。 洛阳城的护城河是引自江中的活水,往日裡,凭借宽阔的护城河,洛阳城挺過了无数次危急。 然而,這一次,真正的危急才刚刚来临。 曹操大惊失色的时候,隐约间,他好像已经听到了呼啸而来的河水。 這他娘的是要水攻呀! “快,快上城墙,快通知所有的人马都站到高处!” 听到诡异的爆竹声响過后,曹操哪裡還不知道事情有变? 然而,事出突然,曹操所下的命令又太過突然,当军将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之后,轰隆隆的河水已经暴虐地袭来了。 如今,无路可至的江水在憋屈了几十個时辰之后便沿着通往洛阳城的引水渠直奔城墙而来。 沿岸,巨大的声势惊得百姓相顾骇然。 城头,一個耳朵最灵的兵丁忽然听到了异样的声响,不等他仔细分辨,耳畔就传来一声惊讶至极的叫喊:“好大的水!” 哗哗!轰轰轰! 奔腾而来的江水终于有发泄的渠道,它们拥挤着,把护城河的水面变得更广、更阔了,然而,仅仅這些還不够。 紧随而至的后来者沒了位置,便收敛了所有的礼貌,它们暴虐地发泄着怒气,沿着水门,冲刷着古老的城墙。 其中,忽然有水流发现了城门這個最好的去处。 由于城门并不是密封的,所以总是有侥幸的水流可以抢先进入,時間紧迫,越来越多的水流拥挤到此处,它们拍打着城门,疯狂地咆哮着。 “水!快跑啊,大水淹城了!” “快,快到房顶,水来了” “银钱,我的宝贝,我的书画……” 汹涌的江水无情地吞噬着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被其卷入其中,都逃脱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曹操见机的早,他与一干重臣早早地登上了城墙。 五丈高的城墙下,汹涌而来的河水好像沒有尽头。 “怎么会這样,怎么会這样!”曹操喃喃自语,洛阳城建城至今,从未有過水淹关城的事情,可今日裡,青州军竟然成功了。 如此大好时机,青州军会眼睁睁地错過嗎? 早已经蓄势以待的臧霸自然不会放過這等天赐良机。 当爆竹声响的时候,臧霸便兴奋地呼喝起来:“听见沒有?這是攻城的号角,儿郎们,快,运着你们的木筏,随我攻城,俘获曹操。” 阎行克服对水的恐惧,也扯起嗓子吼起来,“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冲啊!” 說罢,阎行独自扛起木筏便往洛阳城奔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在洛阳城外压抑了整整六日,谁也沒想到往日裡计谋无双的都尉竟然想出這等水淹王城的主意。 真是天纵奇才,真是奇思妙想! 一個又一個激动的身影兴奋地涉水而去。 仅仅是渡水而击罢了,又有木筏可以依靠,如果這样的话都不能攻入洛阳,那他们還配做大汉的官军嗎? 滔滔的河水咆哮不已,沒有半点偃旗息鼓的样子。 历经数百年的洛阳城墙在河水的浸泡下已经有多处地方出现了坍塌,就连往日裡坚固无比的城门都被汹涌的河水冲撞开了。 当阎行引领人马来到城下的时候,原本高山仰止一般的城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马平川的河水,期间,间杂着散乱的树木,以及漂浮的尸首。 在五尺见高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军正瑟瑟发抖。 强烈的反差让阎行心情极佳,“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 前几日,守军是何等的傲慢,他们凭借高大的城墙,对青州军作出了种种无礼的挑衅动作。 阎行虽然使人射出了几箭,可显然沒有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這一次,陡然见到曹军吃了一個大苦头,青州军的将士们哪有不兴高采烈的道理。 好在阎行知道军情紧急,這底下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退去了,要是不能在河水退去之前破城的话,一切都還在未知之间。 “快,兄弟们,還等什么?杀他娘的呀!” 阎行鼓舞着士气,一马当先地踏上城墙。 四下裡的曹军全无战心,可在军将的聒噪下,還是不得不围拢過来。 然而,随着水势的高涨,城墙已经失去了原本城防利器的作用,只能勉强让守军不受水淹之害罢了。 当踏着木筏而来的青州军大肆砍杀的时候,士气低落的军卒已经再也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即便军将们把嗓子都喊破了,可是,這突如其来的大水還是冲垮了守军的士气。 曹操在城头已经快崩溃了,“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曹操防住了青州军的火药,却沒防住青州军的水攻。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正是這一個小小的疏忽,导致了今日之惨状。 “曹公,事已至此,這洛阳已然守不住了” 曹操剧烈地咳嗽起来,“沒了洛阳,我能去哪裡?长安、许昌?不過是苟延残喘罢了!” “曹公,万不可失去信心呀,只要逃出去,這关中之地早晚有夺回来的一天!” 曹操灰心丧气,“你们自去逃命吧”。 “曹公!” “我意已决,我要与這洛阳城共存亡,你们速速逃命” 郭嘉不在城中,陪在曹操身边的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有些同情曹操,可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陪着曹操去死…… 四下裡,越来越多的青州军越上城头,守军的抵抗越来越弱了。 河水在衰退,可是,洛阳已经失守了。 大水来的突然,城中数万大军早已经折损過半,就算大水退去,短時間内,他们也沒了战力。 曹操远眺东方,大声咆哮:“李贤小儿,吾恨不能早日杀你!” 說罢,曹操自刎身亡。 “曹公!” 名震天下的曹操曹孟德就這么死了? 数百名曹军亲卫悲愤自刎,他们追随曹操而去,余者狼奔犬突,逃命去了。 司马懿也在逃命的行列,他逃的比谁都快。 李贤一统天下已成必然,江东孙氏、汉中张鲁、益州刘璋不過是苟延残喘之辈罢了! 司马懿看的透彻,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以俘虏的身份进入青州军中,他要立功,他要受到赏识,他要得到更多! 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已经完全充斥在司马懿胸口,他迸发出常人难及的力量,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青州军的搜寻。 数日之后,司马懿来到了曹丕的大营。 曹军本想赶走這個不速之客,谁曾想,司马懿摸出一块令牌,這是曹操赐给他的身份铭牌,這玩意儿在曹操军中是通用的。 军卒不敢怠慢,第一時間通禀了曹丕。 司马懿来了? 曹丕心急如焚,司马懿带来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