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行郊外两人說马 作者:未知 心疼归心疼,但吴福绝不敢不认账。 他虽說是大商人,在幽州也有些势力,但吴福今年四十一岁,走南闯北二十多年,别的沒学着,但這眼力绝对是一流的。 一看马超就不会是一般人,而眼前的這凶人更不会是善茬,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儿断送在這,真要那样,那可真就是无福了。 “哪能,哪能!這马从此就是您的了!”吴福有些肉疼地說道。 马超见状觉得好笑,這吴胖子是天天算计别人,今天终于在阴沟裡翻船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啊。不過马超還是很佩服他,要是這吴胖子真要不认帐,那崔安做出什么事来,也许自己都可能拦不住。 “吴场主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福达你還不快收下宝马,要不可就是不给吴场主面子了!”马超对崔安說道。 吴福一听,鼻子差点儿都沒气歪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子所言不错,不收下此马,就是不给我吴某人面子!”嘴上虽然這么說着,但他心裡已经把马超两人骂了千百遍了,而且他的心那都在滴血啊。 “那就多谢吴场主了!”崔安终于反应了過来,连忙說道。 吴福一阵无语,只能在一旁干笑。 這时,马超偶然注意到宝马马厩旁边的一個马厩,“不知這裡是?” 他向吴福问道,吴福如今是沒什么心情說话,但见马超问他,他也不好不說。 “這,這裡也是有匹马。” 马超闻言,走到了马厩边上,這么一看,他心裡微惊,裡面确实有也有一匹马,不過瘦得都皮包骨头了,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也不知是多久沒洗過了,所以你都看不出什么毛色。 第一感觉,它觉得這马挺可怜,不過再仔细這么一看,马超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這匹马带走。为什么会這样,那是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這匹马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是骄傲,沒错,马超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骄傲的眼神。 如果你不去注意,是不可能发现的,如今這样的眼神居然能在這样的一匹马的眼睛裡出现,让马超不得不好奇心大增,這绝不会是一匹普通的马,一定要把它带走。 打定了主意,马超又向吴福问道“此马为何如此模样?” 吴福听了马超的问话后,他說這一时半会儿也說不清楚。 “此马有何来历?” 听马超這么一问,吴福只好给马超讲起了這匹马的故事。 這匹马不是吴福买来的,准确地說是他的一位亲戚的。他這個亲戚就那么老哥一個,日子過得也挺苦。穷也就罢了,但他這亲戚之所以穷,就是因为嗜赌如命,赌這东西,十赌九输,他亲戚当然也不可能赢,所以日子過得是特别惨。 有时连吴福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就帮衬帮衬這穷亲戚。但這亲戚实在是不争气,有了点儿钱,绝对是第一時間就去赌,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久而久之,吴福也就不再管什么了,实在是沒办法,无可奈何啊。 直到有一天,這穷亲戚牵了匹马找到了吴福,就是如今马厩裡的那匹马,他非要把這匹马送给吴福。 還和他說,“這么多年,你帮了我不少,我都记着呢。但你给的钱都输沒了,而我也就你這么一個亲戚,其他的什么都沒有,這你都是知道的。 你是贩马的,所以就找了匹马送你。不過你别看它這样,它绝对是匹宝马,只可惜未得其主罢了,好了,马给你了,我就走了。”說完這些,吴福的穷亲戚就离开了。 又過了些日子,吴福得知他這亲戚已经病逝了,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他为這亲戚操办了后事,至于那匹马,他从来都沒在意過,吴福可沒认为這样的马会是什么宝马,但毕竟是亲戚送的,所以就一直把它关在這马厩裡。 只不過這是匹怪马,一天吃很少的草料,找兽医看過,他们也都說是正常沒什么病。只是這马不過就是维持着活着而已,从不多吃,一直就這样,而這怪马又沒人买,所以就一直在這待着,已经好久了。今日要不是马超问了,吴福估计都要忘還有這么一匹怪马。 马超听了故事后,又对吴福說道“我想买此马,不知吴场主肯割爱否?” 吴福一听,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不卖,而实在是此马乃亲戚遗物,所以……” 要是别人买的话,他出個价,吴福也就卖了,但今日的事实在让他這奸商心疼了好久,不知道多少年沒吃過這么大亏了,這次要是不好好宰对方,也說不過去啊。 马超则一笑,說道“我看就一百金吧!” 吴福眼眉微挑,不過依旧是不停地摇头,“這根本就不是钱的問題,毕竟此马乃是……” “八十金!”马超又开了個价。 吴福听后差点儿沒趴下,怎么人家都高开价,到這位怎么還往下降呢。 他依旧是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此马对我来說更是……” “五十金!”马超继续出价。 吴福一听马超這么說,活该自己今日倒霉,這都碰上的什么人啊。再說两回,這位估计就不买了,“好,成交!”他无奈地回答道,沒办法,這马今日要不卖出去,可能這辈子就砸手裡了。 如今能卖五十金是五十金吧,不過卖五十金对吴福来說,他认为绝对是大赚了。 但现在的马超心裡也偷着乐呢,所以說到底是谁赔谁赚還真就不好說。 “好,吴场主爽快,怪不得如此生意兴隆!”說完,马超就从包袱中拿出了五十金来给了吴福。 吴福是面无表情,但心裡早已乐开了花。五十金啊,终于从這两小子手裡捞回来点儿了,如今的他正在努力地记着眼前的這两张面孔,同时又在暗暗祈祷着,自己今后可千万别再遇到這两小子,只要遇到這两小子,准是要赔钱了,绝对是沒有别的什么。 “希望吴场主今后生意中多赚大钱,财源广进啊!”马超又对吴福說道。 “承您吉言!”吴福心中暗骂,只要這辈子再也不见你俩小子我就烧高香了。 “就這样吧,叨扰吴场主這么久了,我們也是该告辞了!” “两位慢走啊,我一定要送送二位!” “吴场主留步,场主留步!” 吴福心想,你们哪懂啊,我要是不亲眼看到你俩离开马场,都睡不好觉。 他是一直把马超两人送出了马场,马超和崔安来时,他是两马,崔安是一马。离开时,马超是三马,崔安是两马,沒办法,马多了。 两人只好又去了马市,马超卖掉了自己之前的一匹上等马,崔安也卖掉了自己的那匹上等马。這样两人又都恢复了之前的那样,马超双马,而崔安是一马。 崔安有了宝马,当然是对一般的马沒兴趣了。而马超则对自己刚买的怪马有很大的好奇,如今怪马依旧是老样子,但他却注意到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兴奋,对,就是兴奋,马超拍了拍怪马的脖子,“你不该被关在那种地方!” “福达,我們走!”說罢,马超骑着他的上等马前行,怪马跟在他旁边,而崔安则骑着宝马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了一條小溪边,分别驻马下马,马超又過去拍了拍怪马的脖子,在它耳旁說道“我知你不是這個样子的,就让我看看你本来的样子吧!” 怪马好像是能听懂马超的话一样,对着马超一声嘶叫,随即就跳进了小溪中。在溪水中,怪马异常活跃,虽然它很瘦弱,但此时绝沒人因为它的瘦弱再小看它。 怪马驰骋在溪水之间,任由溪水冲刷着它的身体,不一会儿,一匹全身雪白而沒有半根杂毛的白马出现在了马超的面前。 它对马超一阵嘶鸣,那意思好像在說,怎么样,看本马帅吧。 马超也高兴地又拍了拍它的脖子,然后骑了上去,一人一马开始在這郊外尽情驰骋纵横。骑在马上,马超终于想到了這是什么马了,這马应该就是照夜玉狮子。全身雪白无半根杂毛,传說中的日行千裡,夜走八百的宝马。 像如此的马自然是有它自己的骄傲,你把它一直关在那马厩裡,它当然是相当不爽了。它本应该驰骋在天地之间的才对,想到這,马超对着照夜玉狮子說道“从今日开始,你就与我一起行走天下,你我终将名动天下!” 照夜玉狮子回应马超的是一声长嘶,“好,你就叫小白吧!” 结果马超說完,马沒反应。马超笑了,“看来你也知道這名太俗了啊!那就叫白狮吧!這個怎么样?” 這回马超說完,马儿果然有了反应。“好,白狮,你我该返回去了,不能跑得太远!” 白狮听了马超的话后,掉头返回。果然是宝马啊,居然這么有灵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這回可捡到宝了。马超心裡甭提有多高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骑着白狮,马超又回到了小溪边,正看崔安在那等着他呢。 “主公,你可回来了!”崔安连忙說道。 “怎么,我還能丢了不成?”马超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俺怕你把俺一人扔在這,自己走了!”崔安說出了自己的顾虑。 “哈哈哈,福达,主公可不会那么做事的。如果以后有一日你见不到我,不用管,可能是遇事耽误了。但两日你要再见不到我,你就再找吧!” “对了,福达,這是我們的新朋友,白狮!”马超拍了拍白狮,白狮又是一声嘶鸣。 崔安看了看马超,又看了看白狮,“主公,這,這就是之前你买的那匹怪马?” 白狮又是一声嘶鸣,好像听崔安叫它是怪马而不满。 “是之前的沒错,不過白狮可不是怪马,而是西域的宝马,照夜玉狮子!”马超对崔安解释道。 “那主公你给俺看看,看看俺這匹宝马是什么宝马?”說着崔安牵来了他的那匹凶马。 马超又說道“這個,福达啊,主公我的水平有限,确实是不太清楚這個。” 他对马的知识其实只知道一少部分,有名儿的宝马也不過只能分辨出五六种来。而崔安的這匹凶马,马超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马。 崔安听后比较失望,不過他又对马超說道“主公,你說是不是应该也让俺的马去洗個澡啊?也许它也不是這样的呢?” 马超听了崔安的话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說崔安才好了,“這,這個我看就不用了吧,它本来就是這個模样的。” “這样啊,那就听主公的!”崔安回答道。 “不過,主公你的马都有名字了,俺看俺的马也该起個名了吧?”他又问道。 “說的也是,福达你看着起吧!”马超突然发现今日崔安說得话终于多了不少,這也算是好现象啊,看来只有這小子感兴趣的东西才能让他多說,要不人家就是沉默是金了。 “主公,你的马叫白狮,因为它那么白,又叫什么狮子的。而俺的马這么黑,那就叫黑子吧!” 结果崔安這刚說完,凶马就是一声嘶鸣,明显是不同意。 马超见了一笑,“唉,福达啊,你给起的名字,人家不同意啊!怎么办?” 崔安用手挠着脑袋,“那就叫黑铁,怎么样?” 结果又是引来了凶马的一声不满,這回崔安有点急了,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名字啊。突然他看了看马超,想到自己這水平有限,但主公那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啊,为什么不问问主公呢。 于是崔安又问了马超,“不如主公给俺的马起個名吧!”他对马超讨好地笑了笑。 “好吧,你的马确实黑,那就叫它黑云吧!” 结果這回凶马终于是妥协了,发出了一声妥协地长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