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糜府内重大发现 作者:未知 听马超說的要合作的大生意就是屯粮后,糜太公差点儿吐血。好家伙,這小子還真是语出惊人啊,差点儿沒让自己過去。 糜太公一脸严肃向马超问道“小友,如今可不是說笑的时候,你可就别再卖关子了!”不過他說完看看马超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說笑。 糜太公還对马超的话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自己可能年纪大了,也许是听差了,不過自己的耳朵可从来都是好使呢。 于是他又问了一句“小友你說的可真是屯,屯粮?” 马超微微点头,“不错,小子我說的正是屯积粮草,這正是我們要合作的大生意!” 糜太公听了马超的话后,他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那真是无比泄气。本以为马超這小子看上去是挺靠谱的,說的那個大生意也应该是差不多挺靠谱的营生,谁知道结果是這样,敢情两人在這聊半天就是为了這么個屯粮生意。 而自己也不好去說马超什么,一来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今日特意来拜访自己。虽說沒拿什么东西,但自己确实也不在乎什么礼。人家礼数周全,都做得挺好,无可挑剔。也沒因为自己是一介商人就看不起自己,反而還要和自己合作生意。虽然看上去這桩生意不怎么靠谱,但人家终究是好意啊。 第二就是马超给自己的印象非常好,看样以后是能有一番大作为的人。這样的人才能相交当然是好好结交一番,就算是不能交好也不能给得罪了。 糜太公真是人老成精,可能换成一般的年轻人,火气大点儿的可能直接就送客了,哪還有這工夫想這些。而他活了這么一把年纪,火气比年轻的时候可小多了,更重要的是江湖越老,胆量越小。 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更多的是要为整個家族来考虑,自己的家族在自己的手中就算是不能走向繁盛,但也绝不可走向衰落,真要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成了全家族的罪人了。基于上述的原因,糜太公虽說对马超有所不满,但他却一点儿也沒表现出什么异常。 他听完马超再次確認是屯粮后,对马超苦笑地說道“唉,小友你不做生意可能有所不知啊。屯积粮草是会有利,但就算老头子我把全家族的钱都投进去当本钱,最后能赚到的也只不過是小利罢了。我糜家以商持家,平时粮草生意自然也是经营着的,不過却不是最主要的营生而已。实不相瞒,平时做粮草生意所赚的钱和其他几桩生意比起来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糜太公倒是沒說差挺多,只是說差一些。因为他认为一般的像马超這样的年轻人应该都比较好面子,所以话裡话外他還真是照顾足了马超的面子。马超对此,心裡也跟明镜似的。心說這老狐狸,果然是不可小看啊,糜家能在全徐州都占有一席之地,不是沒有它的道理的。只要有這老爷子坐镇,糜家至少不会走向衰落了。 不過以前怎么沒听說過這老爷子呢,难道說是,对,很可能啊。這老爷子可能很早就過世了,不過从目前這情况来看,他再活個十年八年的应该是一点儿問題都沒有啊。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要是這样的话,那无论生意的事怎么样,一定要找個机会给這老爷子问问病什么的。 沒错,马超就是這么想的。虽說他沒什么高超医术,但有南华留下来的医书,马超相信自己对症下药還是沒什么問題。 他微微摇头,“太公所言不差,小子对此自然也都是明白的。” 糜太公闻言,又一记白眼给了马超,那意思是你自己都明白,還說這不靠谱的生意做什么。 “话是不差,但不知太公想過沒有,您老所說只不過是一般情况而已,在一般的情况下,粮草生意确实可能沒什么巨大的利润,但……”马超话沒說全,只是微笑地看着糜太公。 看马超注视自己,又想到他所說的一般情况下粮草沒什么大利,那么不一般的情况,也就是說,糜太公做了几十年的商人自然一下就明白了马超的意思,他同样注视着马超。 后者见状点了点头,“太公所想不错,正是天灾人祸!” 糜太公听后也点点头表示认可,不過他又說道“小友所說一点儿不错,天灾,只要是大旱之年,屯积粮草必然是一本万利,可如今這两年风调雨顺,哪有什么天灾?至于這人祸,如今更是天下太平,更别提打仗了!” 马超的意思他自然都明白,不過他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天下会有什么天灾人祸。其实也别說他糜太公了,全天下能真正确定這些的人又有几個呢。但无论有多少,其中必然有马超一個,别人也许不会知道,但他自己最清楚了。 如今已经是光和三年了,而在光和五年和光和六年,這两年连续两年都是天下大旱,天灾就是這些了。光和五年和光和六年正是公元一八二和公元一八三年,而等到了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一八四年,天下就要大乱了,歷史上的三国时代也正是从此拉开了帷幕。 马超是清楚知道這些,但却沒法对糜太公实话实說,“太公当知,‘天有不测风云’,自古天意难测,天威不可阻。至于人祸,人心难测啊,今日也许還天下太平,但明日也许就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了!”要說马超的话是一点儿不错,但想凭借這么几句话就說服糜太公,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果然糜太公說道“小友的话不无道理,老头子也觉得很对。‘天有不测风云’是不假,但不测风云明日也许会有,但更大可能是也许不会有。人心难测更是不错,但如今天下太平,明日天下或许会大乱,可老头子我更相信明日天下是太平依旧!让老头子我把家当压在如此未可预知上,那与赌博何异?年轻时也许老头子我会与小友一道,但如今老头子我是真的老了啊!”說完,他還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因为感慨自己老了,還是别的什么原因。 其实糜太公還有一句话沒說,那就是老头子我下的不只是本钱,那更是整個糜家的将来啊。小友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這個家主容易嗎,真心是太不容易了。 马超对糜太公倒是挺理解,毕竟這样的事,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的话,别人也跑過来和自己這么說,自己也不会同意的。他现在還真就沒什么好办法能說服糜太公了,你让马超上马使枪,下马使刀,要不出個计,或者带兵打仗還都可以。但真要让他去做說客,他确实還不算合格。 沒什么好办法,此事就暂告一段落了,马超也不执意非要与糜太公合作了,两人又說了一堆其他的沒营养的话。直到两人谈到了晌午,马超告辞,糜太公也沒强挽留。他看出来了马超不想在他這多待,而且他觉得以后還有机会和马超见面,根本就不急于一时。 马超因为今日的来意沒达成,所以心情有点儿低落。這算是第一次失败了,是算不上什么太大打击,但也影响了他的心情。 和糜太公告辞要离开的时候,马超不经意地拎起了自己的包袱。平时马超都不会這样,一般他都是先把包袱检查一番,確認都包好后才拿起背走的。不過今日却因为心情的原因而沒在意這個,把這事忘了。 他的包袱挺大,之前虽然沒打开,但和糜太公說话的时候被他随手扔在了案上,以致于包袱有些松了,当他不经意拎起的时候,从包袱中掉落出了一件东西来。 东西落在了案上发出了当的一声响,這声音绝对算是响了,尤其是在這么個落地根针的声音也都能听到的安静屋子中。 屋中的糜太公和马超都把此时的主意力集中到了掉落的东西上面,“這玩意怎么掉出来了!”說這话的当然不是马超,而是崔安。 他和马超一起来的,主要是充当個保镖,不過更主要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一是自己一人沒意思,還不如跟在主公的身边,二就是和主公一起去拜访個什么人,通常最后都是人家给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是,崔安包袱裡有不少钱,吃饭什么的是一点儿問題都沒有,但他也明白,要是和自己主公一起,那就不用花钱了,白吃白喝的感觉很好。 不過今日却沒混上吃喝,之前自己主公和那老头儿說得东西自己也沒听太明白,主公更是不让自己說话,所以這崔安差点儿就要睡着了。這眼下要走了,他這才终于能插上了一句,掉出的东西他刚好认得,那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当初马超在幽州右北平无终城得到的那柄黑不溜秋的剑。 当初马超好心救下了那卖剑的老者,虽說老者最终還是离世了,但他在临终前却把剑送给了马超這個有缘人。马超倒是沒把那柄剑当回事,只不過是老人的遗物,而且是长者赠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一直都把剑放在了包袱裡背了一路。 而他心裡更多的是遗憾,遗憾沒能救活老者,每当看到剑的时候,马超总是不禁想起老者。当初在无终城的一幕总浮现在他眼前,那柄剑也算是鞭策着他不断地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马超瞪了崔安一眼,因为崔安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本来发出這么响的声音来已经是很失礼的事了,结果本来是该表达歉意的,谁想到崔安這小子却来了這么一句,他自然是要瞪眼了。 不過這些糜太公倒是沒在意,此时他倒是盯着那柄剑很是出神。马超刚想說话的时候,糜太公反而是先开口了,“小友,不知這是……” 糜太公声音竟然是有些颤抖,听着像是很激动的样子。马超是不明白他怎么就這样了,不過见糜太公问话,他還是如实地做了回答“此物乃一长者所赠,是一柄剑。” 糜太公来到了剑的近前,右手向着剑伸了過去,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马超,“這個,這個,小友,不知老头子我,我能否一观此剑?” 马超不明所以,心說這糜太公怎么了,好像有点儿语无伦次的,不過想归想,他還是依旧回答道“太公請!” 于是马超见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個场景,只见糜太公像個小孩儿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似的拿起了黑剑,而也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黑剑。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叹息。 其实這也怪马超沒把這老爷子的情报打听完全了,要說這老爷子最大爱好绝不是挣钱什么的,而是搞收藏。对,就是這個,這老爷子最爱的就是收藏古董,還有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他也喜歡,而他对這类东西的了解程度可以說在全天下那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過马超還不知道,他正在那纳闷呢,怎么這老爷子对這黑剑這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