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大結局】
兩人的修爲雖然相差無幾，但此刻的法力卻在不同層次。
“鴻鈞，你輸了。”林寒的聲音無比威嚴。
“虛張聲勢。”
鴻鈞龐大法相的神情並不好，怒視林寒，但此時的聲音，沒有一開始那般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是不是虛張聲勢，你會知道。”
林寒一拳擊下。
轟！
拳與掌的碰撞再次傳開。
混沌海再次崩塌，衍化世界。
這次成型的世界比之前那些更加完善，維持的時間比之前形成的世界更加長久，然而同樣在混沌中坍塌。
對這些場景，林寒與鴻鈞的熟視無睹。
兩人身上的法力與法則正在碰撞，不斷加碼。
隨法則碰撞餘波擴散，混沌海被同化的混沌之氣越來越多，其中的世界雛形越來越清晰。
噗！
不知多久，鴻鈞的法力頃刻崩塌，噴出一口鮮血形成星河，每一滴血水雜糅法力與法則，形成星辰。
鴻鈞龐大身軀後退幾步，駭然看着林寒，雙目難以置信。
“不可能。”鴻鈞震驚。
他能感覺到，此刻的林寒，無限接近當年的盤古。
盤古開天之時，他就在混沌中旁觀，直到盤古倒下，身化萬物，他纔出手取走盤古心臟，隱世潛修。
直到即將他與羅睺即將成聖之時，才應劫出世，在龍漢量劫中，獻祭龍鳳麒麟三族氣運，順利成聖。
自那以後，他無敵於洪荒大世界。
沒想到現在，他居然再次在林寒身上，感受到那股接近盤古的氣息。
這意味着，林寒掌握的命運大道，無限接近圓滿。
比他還強。
“不可能。”
鴻鈞從開始的震驚，變成不可置信。
揮手間，造化玉碟浮在身前，鴻蒙鼎、天道劍、分寶巖同時浮現，一股腦沒入造化玉碟中。
在他手上，命運道紋同大道法則亮起，涌入造化玉碟之上。
傾盡所有。
鴻鈞眼中帶着瘋狂，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強行創世，利用創世那一瞬的功德，達到盤古那個境界，讓大道圓滿。
鴻鈞手中的命運道紋越來越亮，體內洶涌的大道法則涌入造化玉碟。
盤古開天有開天神斧，造化玉碟是他最強的至寶手段。
自見證盤古開天以後，他無數次在造化玉碟上推演，同盤古那般開天闢地，得無上功德，證大道聖人，成就永恆命運。
但每次推衍都差最後一絲。
命運大道不圓滿，他找不到開闢完美世界的方法。即便當年如盤古那般天才，最終也因開天闢地，力竭而亡，他不想步盤古的後塵。
但現在，他不得不走這一步，否則在林寒的壓制下，他沒有機會。
……
林寒停下手中動作，沒有出手破壞鴻鈞，反而是後撤，退到混沌海之外的虛無空洞，平靜看着混沌海內。
鴻鈞身軀命運道紋光芒洶涌之時，不允許他去破壞，否則要遭受命運反噬。
從鴻鈞身軀洶涌的大道法則，他幾乎能猜到鴻鈞要做什麼。
能不能成，看他自己。
在林寒平靜等待之時，混沌海中，迸發九彩聖光，覆蓋時空。
……
啪！
凌霄寶殿之上，懸浮在兩大陣營之間的光幕，驟然崩碎。
混沌海中的畫面消失。
即便女媧，此刻也無法恢復混沌海的蜃影。
場面死寂。
凌霄天上的衆生，只能惴惴不安站在原地等候消息。
如今失去混沌海的戰場畫面，只有等鴻鈞或林寒其中一人出現，才能確定到底誰輸誰贏。
……
“怎麼回事？畫面怎麼沒了？”
“勝負分開了嗎？”
“天空被九色光芒佔滿，看不見他們的龐大身軀。”
“誰輸誰贏？”
“誰知道誰輸誰贏？”
隨着蜃影投影消失，三界衆生都陷入瘋狂中。
無可抑制的求知慾，讓他們急切想知道最後的結果，這事關三界的命運走向，同樣也事關他們未來的命運。
……
“貧道去看看。”
元始天尊化作流光飛往天外天，站在混沌海遠方的虛無空間中，太上老君緊隨其後。
女媧與素女對視一眼，同樣飛往天外天混沌海。
通天教主、姜子牙等一衆聖人，都消失在凌霄天，前往天外天虛無深處的混沌海。
天庭一方的聖人，稍稍恢復些法力後，同樣隨玉帝一起，飛往天外天。
在混沌海之外站定，衆多聖人都震驚地看了眼平靜的林寒法相。
他們透過蜃影投影，知道林寒法相很大，但此刻真切看到，才知道有多大。
腳踏星河，日月星辰只堪比手指大小，呼吸之間風雷變色，法則洶涌。
與之相比，他們感覺自己的聖人法相，也不過是一個小寵物。
僅僅是被林寒日月般的眸子瞥一眼，他們就感覺渾身聖人法則凝固，不敢有任何反抗之意。
林寒不管這些聖人，注意力還是在混沌海深處的九彩光芒上。
……
嗡嗡嗡！
空間形成的波紋，從混沌海中傳出，這一刻，所有到場聖人的注意力回到混沌海上。
空間波紋還在以幾倍光速擴散，時間法則扭曲，混沌海與虛無空間的時間流逝彷彿靜止一般。
轟！
巨大空間震動從混沌海深處傳出，彷彿有巨獸在其中翻身覺醒。
鏗！驚駭混沌虛空的清脆響聲傳開。
無邊無垠的混沌海隨着清脆響聲，居中分開，虛空震動不止，混沌海崩塌。
清氣緩緩上升，濁氣緩緩下沉。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外圍虛空的聖人神色震駭。
開天。
兩個字閃過他們腦海，讓所有聖人的腦海如同閃過一道雷霆。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動靜從分開的混沌海中傳出。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之際，三千大道法則散落兩方。
鴻鈞的身影出現在清氣與濁氣之間，頭頂清氣，腳踏濁氣，雙手以巨鼎之勢撐起。
大道在其中迅速衍化。
造化、因果、輪迴、時間、空間、生死、陰陽、乾坤……
隨大道衍化，混沌海的混沌之氣吸收法則，生出靈智，似乎要衍生第一批開天生靈。
【鴻蒙大世界】
鴻鈞釋放自己的聖境世界，與開闢的世界重疊，準備融合。
一百，兩百……五百，六百，七百……一千五，兩千五……兩千九百九十，兩千九百九十九。
兩千九百九十九道大道融入開闢的大世界中，差最後一道。
“命運。”
鴻鈞怒喝，未成型的命運道紋，落入開闢的世界中。驟然間，萬物生長，四季交替，生靈浮現。
“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鴻鈞欣喜若狂，未等他的驚喜笑聲落下，一切就戛然而止。
鴻鈞世界的生靈，缺智少軀，並不完整，如同命運道紋還未完整，毫無靈智。
在鴻鈞難以置信的驚呼聲中，鴻鈞世界之內誕生的生靈，迅速死亡腐敗，生機滅絕，轉而迅速重新生長。
命運道紋的氣息，在鴻鈞世界中迅速消散，杳無蹤跡。
“不，不可能。”
鴻鈞世界在鴻鈞歇斯底里的驚呼中，慢慢坍塌，化成世界碎片隱沒在時空裂縫中。
清氣與濁氣驟然崩碎，重新組合成混沌海。
“我明明步驟全部正確，爲何會失敗？”
“你敗了。”
林寒的聲音響徹混沌虛空。
“你不瞭解衆生，更不瞭解盤古大神。”
“貧道親眼見證洪荒大世界的誕生與破碎，見證衆生的興衰枯榮，難道你比貧道更瞭解衆生與盤古？”
“盤古創造的世界，根本不是這個，而是另一個。”
林寒的聲音落入衆多聖人耳中。
剎那間，衆多聖人似乎被醍醐灌頂般，駭然看向頭頂之上，那個只投影而來的現實大世界。
“那個世界，宇宙星空無邊無垠，邊界億萬萬光年，星河無盡，如洪荒大地這般世界，多如塵埃。
與現實世界相比，這個世界如同魚池花景，井底方圓，你不過是在盤古創造的一個小花園裏生存，卻以爲窺盡天地大道。”
“不可能，不可能。”鴻鈞道心崩塌，連連後退。
“沒什麼不可能，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逃走的那一道命運法則生成。你該看看現實大世界的星河宇宙。”
林寒手中多了一枚灰色珠子，其中散發着無盡的混沌氣。
混沌珠。
盤古開天之後，僅存的混沌至寶，內藏無盡空間。
混沌珠光芒閃動之間，將鴻鈞籠罩在內。
兩者身軀消失在混沌海。
……
現實大世界，宇宙太空。
林寒與鴻鈞站在虛空中，即便有手可摘星辰的巨人身，站在無邊無垠的虛空中，依舊讓人感覺到絕望的渺小。
鴻鈞看了眼藍色而渺小的地球，轉頭看宇宙無盡虛空，雙眼空洞。
此刻，就像逃出井底的青蛙，迷惘不知方向。
在星空深處，那裏的巨星旋轉，比太陽星大億萬倍的星辰比比皆是，他自以爲腳踏星河的身軀，不過渺小塵埃。
以往種種量劫算計，不過是在小院落中的小打小鬧。
“哈哈哈哈哈哈……”
鴻鈞突然笑起來，歇斯底里，道心粉碎。
曾以爲掌控世間一切，全知全能，如今看來，不過是在方寸之間爭強鬥勝。他一生追逐盤古大神的背影，如今再看，他依舊遙不可及。
鴻鈞巨大法身坍塌，恢復一個蒼老道人的模樣。
“朝聞道，夕死可矣。”鴻鈞平靜呢喃，身軀消散，化成法則。
其中未完整的命運大道，在林寒面前靜靜懸浮，並未逃走。
轟隆隆～
現實大世界的地球之上，天穹震動，彷彿有玄之又玄的大道規則被填補，地球迅速膨脹，沒有止境。
……
王朝大世界，混沌海之外。
衆多聖人都在平靜等待，即將出現的人，將是最後的結果，他們臉上雖然平靜，但心頭卻帶着無限的期待。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忽然，林寒的身影出現，此刻他恢復人身，氣息渾厚遙遠。
見衆聖人投來目光，林寒爽朗一笑。
“我回來了，我贏了。”
平靜一句話，傳遍王朝大世界各個角落。
三界衆生沸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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