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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奔西走

作者:未知
“见沮授!?”袁熙一個跄踉差点沒跌個跟头。 這小子疯了?他刚才只是說了一個跟沮授所言相吻合的意见,沒看见父亲发了多大的火嗎?這才屁大的功夫,居然又要去见那個灾星,他该不是嫌日子過得太悠哉,想早点刺激乐呵一下? “走。”袁尚不由分手,一把抓起袁熙就往外奔。 懵懵懂懂的跟了几步,袁熙猛然回過劲来,猛地一個刹车:“等....等会!” “等什么?再等麻烦就大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袁尚对袁熙的磨叽很是不满。 “麻烦也得等......” 袁熙抬手擦了擦汗,左右四下瞅瞅,低声道:“三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沮授得罪了父亲,目前被困在军中囚牢之内,早晚必死!你现在去见他,让父亲知道怎么办,不是摆明了给自個找不自在嗎?” “不自在就不自在吧,今日這事办不成,恐怕以后几年就再也自在不了,二哥,你不陪我去也沒关系,只是别去向父亲告密就算我谢你了!” 袁熙闻言脸色顿时一红,過了好一会,方见他狠狠的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言道:“为兄自随父掌军以来,半生顺畅,从无让父亲不快的时候,怎么偏偏真是摊上你這么個惹事的兄弟!真是欠了你這小子的,你要去见沮授那灾星便自去!我不陪你,日后休要后悔!” 說罢,便见袁熙愤愤的一甩手,无可奈何的踱步向帅帐的右侧走去,不消片刻便沒了踪影。 袁尚摇了摇头,低声叨咕一句:“软蛋.....”方才转身向帅帐营外缓缓而去。 ********************* 袁熙說沮授是灾星沒错,官渡大战前夕,沮授曾向袁绍谏言,袁军兵多但勇猛不及曹军,曹军兵勇但粮草不如袁军,他建议袁绍迁延时日,静候时机,等曹操粮秣将尽,军中生变时再一举出击。 沮授的建议虽好,可惜他說话方法确实有点問題,本来挺好的一條战略,他偏偏在献完的最后加了一句重点,而也就是這句重点,惹得袁绍勃然大怒,当时就把他囚困在牢笼之中。 這句话就是:主公若舍己之长,与曹贼急战,恐对我军不利,大事危矣。 不论是古达還是现代,人人都愿意挑顺心的听,袁绍也是人,特别他還是一個爱慕虚荣的人,大战在即,沮授却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张口一個“不利”,闭口一個“危矣”,试问袁绍如何肯轻易罢休?不收拾他才怪。 所以說,语言是一门艺术,什么话该說,什么话不该說,看情形很重要。 袁尚此刻的身份不同凡响,一路上随意找几個士卒问问,便来到了关押沮授的地方,由于沮授是被随军关押,故而所呆之处乃是一辆木质的车牢,外面罩着一個破破烂烂的帐篷,就算是河北名臣沮大先生的落脚之地了。 很显然,袁绍对沮授的看管非常严厉,不過是一個被囚困在车牢中的犯人而已,营帐旁边整整布置将近三十個守卫士卒,分为三岗,轮番守歇,并严禁外人接近,端的是滴水不漏,水泄不通。 袁尚走近关押帐篷的时候,便见一左一右两個侍卫将手中矛戈一横,封死了袁尚进帐的通路,低声道:“我等奉主公之命,看守牢囚沮授,无主公受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袁尚闻言呆了一呆,這袁军的大营之中,难道還有以他现在身份进不去的地方? “你们.....不认识我嗎?”抬手指了指自個的脸,袁尚笑着开口相询。 护卫们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见其中一個貌似领头的恭敬的开口侍礼道:“小人焉能不识三公子,我等甲胄在身,未能全礼,還望三公子恕罪。” “好說,好說!”袁尚笑着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和善道:“本公子今日有事,想见一见沮授先生,你们几個可否给我行個方便,可行?” 几個守卫闻言一個個都是面露难色,但见那個为首的拱手言道:“回三公子话,不是我等欲与三公子为难,实乃是.....实乃是沮授乃主公亲点重犯,若无主公将令,决不能让他人擅见,三公子今日进去容易,却是要了我們的脑袋呀。” 果然,要见囚犯沮授,单凭身份還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不說,我還能出去瞎喳呼?卖我一個人情,以后有的是你们好处!”袁尚眼珠子一转,随即改了口风,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 “這個......”几個侍卫开始有些犹豫了,平日裡那個骄纵蛮横,藐视军卒的三公子今日屈尊亲临,且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给面子委实不太好,可是主公的严令..... “当然了。”袁尚一脸无害,笑眯眯的继续道:“你们不放我进去也沒关系,本公子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尽忠职守,谨遵将领,脑袋今日倒是保住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呵呵,這個可就是谁都說不好了吧?” 威胁!**裸的威胁! 什么是恩威并施,什么叫打一棒子给個甜枣,這位袁三公子的一番话就這两個词语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领悟的透骨三分。 领头的侍卫擦了擦汗,這位三公子很难缠啊,看他一脸和善的微笑,可骨子裡却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 袁尚的话裡话外透漏的很明白:你们放我进去,公子我保证不說出去,而且還会念着你们的好,日后必有回报.....不放我进去?得嘞,那今儿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以我的身份,以后左右想招摘了你们的脑袋,你今儿不死明儿也得死,选一條路吧? 话說到這种地步,傻子都明白改选哪條路。 侍卫们左右顾盼,小心的闪开了身体为袁尚让了條道,领头的侍卫低声道:“三公子有什么事還請速办,勿要過于延误时辰......” 袁尚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放心吧,好說,帮我在外面看着点,别让他人知道。” 走进帐篷之内,裡面的事物還沒有看清楚,一股浓郁的刺鼻之气却当先迎面扑来,那是一种恶臭的马草与潮湿的粪便交杂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嗅了头晕脑胀,腹中翻江倒海。 袁尚身上带病,本就身体虚弱,乍一进入這种环境,一個反胃之间差点就沒吐出来。 “呕——” 干呕的声音惊动了帐内牢车内的囚徒。 沮授缓缓的抬起头来,本是姿容上佳,英气凛然的他,此时因为囚牢的折磨,已是满脸的蜡黄,下颚须髯杂乱,一双显示着睿智的双目此刻因为惆怅而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显得颓废而迷茫。 沮授本是毫无光彩生机的双眸,在看到袁尚的身影之后,顿时散发出极度诧然的光芒。 很显然,千算万算,他也沒有算到第一個来這裡瞅他的人,居然会是那個平日子自负盈夸,眼高于顶的袁尚,袁三公子! “是你?!.....三公子?” 诧然之下,沮授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呵,很可惜,只是我,不是父亲,沮先生不会失望吧?” 此时的袁尚忍住了恶心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秽物,慢慢的走到囚困沮授的车笼之旁。 “罪人沮授,拜见三公子!”此时的沮授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過劲来,慌忙跪倒在囚笼中,行拜伏之礼。 见沮授如此,袁尚连忙笑道:“沮先生虽是囚犯之身,对我来說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快起来,囚车裡木头硬,跪着挺凉的.....” “诺。” 沮授缓缓的直起了身体,盘坐在车囚之中沉着的看着笼外的袁尚,他之所以不站起来,并不是他对袁尚不够尊重,只是木牢的空间实在太小,以他目前的状况,实在是站不起来。 二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终见沮授摇了摇头,凄惨的苦涩一笑。 “吾命休矣.....三公子,不知主公是想将授斩首示众,還是恩典自裁?” 袁尚眉毛一挑,略有些诧异:“沮先生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不然又是如何?”沮授仰天长叹,萎顿的面上透漏着隐隐的不甘。 “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三公子身份显赫,沮授不過阶下一囚徒,公子若不是奉了主公之命,焉能来此?而主公若非要赐旧臣一死,又焉能卓膝下亲子前来?此皆礼数,亦是命数,沮授追随主公多年,安能不知主公秉性?” 說到這裡,沮授双眸之中凄凄然流下了两道浑浊的泪水,慨然叹道:“主公令三公子前来,也算是顾念旧日情分,授死而不怨.....只是....只是授却再无机缘,看着主公荡清寰宇,扫灭群雄的那一天了.....” 袁尚闻言,脑瓜子不由大了三圈,這沮大谋士的想象力未免有些丰富,感情激动的也不是很靠谱,我连個屁都還沒放,他倒“叭叭叭”一顿感慨发言,要死要活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沮先生误会了,在下来此并沒有受任何人的指示,父亲也并无意要杀沮先生,今天到這纯粹就是想跟先生闲话家常,沮先生不要這么伤感了,悲伤過度对身体不好,千万别瞎想,真的,折寿。” 沮授慢慢的将头抬起,泪水在双眸中婆娑,疑惑道:“主公....不曾下令杀我?” “不曾!”袁尚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道:“父亲虽然将先生下了囚牢,但实则心裡還是在记挂着先生,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而已,先生您也知道,我父亲那么大岁数了,又是一方雄主,办什么事都好脸,等過一段時間气消了,自然会重新重用先生,先生人中龙凤,吃点苦,先忍耐一时,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過了好一会,只见沮授直起了腰板,冲着袁尚恭敬的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宽解之恩,今日之德,授必然不敢相忘。不错,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自甘堕落,主公非昏聩之人,只是恼授言语犯忌,一时气恼而已,在下相信,日后必有再得主公重用的一日!” 袁尚和善的笑笑,道:“先生能有這样觉悟,不愧是河北英雄,這样最好不過,很好,很好。” 沮授破涕一笑,摇了摇头道:“三公子,沮授攒越,问上一句,你来此处,恐怕不单单是开解在下這么简单吧?” 袁尚面色一正:“先生好智谋,在下佩服,今日来此确实是有一件大事与先生相商,還望先生不吝指教。” “不知何时這般严重,竟让三公子屈尊前来问我這囚中之人?” 袁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先生,许攸叛逆投曹操去了......” “什么!”沮授顿时大惊失色,两片薄薄的嘴唇竟是不住的颤抖: “许攸投曹?什么时候的事!” “少說得有两三日了。” 沮授愣愣的看着袁尚好半天,然后双眼一闭,右拳猛然向木牢门上一砸,愤泣言道:“大势去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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