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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一天(中)

作者:赵子曰所写的《三国之最风流》为转载作品,三国之最风流全部版权
黄巾军的這次起事本来就很仓促,起事后又直接就来攻打阳翟了,沒甚攻城器械,沒有巢车、沒有壕桥,也沒有攻城车,只临时赶制了几架浮桥、云梯。与之相应的,颍川承平已久,阳翟城上原先的那些守城用具,要么早被拆掉了,要么年久失修,不能用了,也沒甚防守器械。

  颍川和黄巾军间的第一场攻守城战,就在這么一個“你缺我也短”的状态下拉开了序幕。

  荀贞、文太守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东城墙,黄巾军首先进攻的也是东城墙。

  辛瑷嘿然,說道:“贞之才突袭归来未久,波才就组织人众攻打咱们這面的城墙。贞之,他這明显是想对你還以颜sè啊。”

  戏志才接口說道:“不如說他是想报杀弟之仇。”

  辛瑷虽然沒有在郡中任职,但“荀贞雪夜攻庄、刘邓刺杀波连”這件事儿早已传遍了城中,寻常百姓或有不知者,城中诸大姓人家的子弟无有不知,他也有所耳闻,笑与荀贞說道:“数年前,我与你在文若家初见,当时志才也在,他把你引为同道,赞你‘有非常人之志’。在你被除北部督邮时,他又多次对我說,說你‘勇毅沉敏’,是吾郡英杰,說你的大名早晚能被天下知。不瞒你說,志才的這些赞誉,我本来不甚为意。今rì看来,却是我无识人之明啊。”

  阳翟辛氏和荀氏一样,也是郡中大姓、一县冠族,以诗书传家。

  辛家的年轻一辈多为正统的儒生,如辛评、辛毗,辛瑷则是個异类。

  从表面来看,他的xìng子与荀衢有些相似,都比较放纵随意,但往深处裡說,他两人還是截然不同的。荀衢放/荡不羁是缘因家受党锢,父、叔先后被jiān宦所害,胸有块垒,既悲且愤,却又无处发泄,难以化解,故索xìng以酒解之,佯狂避世。辛瑷的不受拘束却全然是出自天xìng。

  一言以蔽之:荀衢类似“狷狂任诞”,辛瑷乃是“风流洒脱”。

  因此之故,一闻太平道生乱,觉得自家才干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荀衢立刻振奋发作,虽還保留了点多年来养成的任xìng脾xìng,但总体来說,整個人的jīng神面貌已大为改观,变得威猛奋进,而辛瑷却依然一如往rì,沒甚变化。

  要强說变化,他還是有一点变化的:把往rì的褒衣宽带换成了一件黑底朱纹的皮甲。

  辛氏是阳翟大族,辛瑷不穿铁甲、穿皮甲,倒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铁甲,而是因为他力气不足,穿不动铁甲。

  一件铁甲通常由两三千片鱼鳞状或叶形状的甲片组成,比如荀贞身上這件上好的鱼鳞钢甲,甲片近四千片,重至几十斤,体力不够充沛的人根本穿不动,就算穿上了,也上不了战场。跑几步就走不动了,還怎么杀敌?

  荀贞门下的宾客们也不全是穿的铁甲,亦有穿皮甲的,繁阳亭受训的那百余裡民大部分穿的都是皮甲。守城郡兵们穿的亦多半为皮甲,穿铠甲的那些也不像荀贞這样披挂齐全,从脖子到小腿护了個严严实实,而多是只护住了胸、背。

  荀贞和辛瑷相识這么多年,彼此的关系一直淡淡的。就荀贞的意思来說,他是很想和辛瑷处好关系的。辛瑷在后世虽然无名,辛评、辛毗却颇有名气。辛家又是本郡的著名士族。能和辛瑷、辛评、辛毗交好,对rì后必有帮助。

  因此,见辛瑷主动与他說话,他谦虚地笑道:“玉郎谬赞了。玉郎文雅风流,有英雄壮志,与你相比,我算得甚么呢?”

  ……

  城外鼓声大作,黄巾军的士卒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狂呼。

  诸人往城外看去。

  东城墙外的黄巾士卒大约有四五千人,参与攻城的占一半左右,两千多人。

  這两千多人分成了七八個攻击方阵,每個方阵人数不等,多则四五百人,少则一二百人。

  诸人都看出来了,這每個方阵应该就是一個营队。在正规的军队编制裡,各個营队之间是不可能出现這种人数悬殊的情况的。之所以会如此,黄巾军大约是按照“乡裡”来划分营头的。

  有的乡人多,营头就大;有的乡人少,营头就小。

  不管人多人少,每個方阵都大概分成三個部分。最前边的士卒抬着浮桥,中间的士卒拿着各sè武器,应是攻城主力,后头的士卒扛着做工粗糙的云梯。

  他们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在各营小帅们的驱赶下,跑向护城河。

  荀贞站在高处,将整個战场一览无遗。总的来說,此次参与攻城的黄巾军士卒虽然不少,但队形散乱,毫无章程可言,就像放鸭子似的乱七八糟。

  他松了口气,說道:“妖贼不知兵法,队形不整。不足为虑。”

  看着黄巾士卒一点点地接近护城河,文太守紧张地說道:“快叫蹶张士上前,放箭杀贼。”

  荀攸阻止了他的下令,說道:“距离尚远,弓矢难及。待其到城下,再放矢不远。”

  荀贞作为兵曹椽,是太守在军中的副手。文太守如果不在场,郡兵以他为首;如今文太守在场,就沒他发令的资格。他知道文太守不待见他,任命他为兵曹椽实为不得已,为了能集中全城的力量守好城池,他也尽量地约束自己不越庖代俎,以免引得文太守不快。

  他恭谨地說道:“明府可以先下令,叫各队弓弩手预备。”

  “对,对。传令,令各队蹶张士上前,开弩预备。”

  自有传令兵接令,分向城墙两边飞奔。一边奔跑,一边传达文太守的命令。

  布置在东城墙這边的弓弩手有两百人,接到命令后,以“伍”为单位,或拿弓矢,或提着弩机,乱纷纷地到了各個城垛口。步兵中的长矛手亦在队长们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在他们身后列阵。

  因为从沒有過守城的经验,大部分弓弩手、长矛手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显得慌乱不堪,甚至還有摔倒在地的。

  荀贞不动声sè地把郡兵们的表现看在眼裡,庆幸地想道:“郡兵久不经战事,突逢骤变,表现惨不忍睹。幸好对手更弱!”

  敌我双方半斤八两,攻城的乱七八糟,守城的手忙脚乱。

  ……

  攻城的黄巾军到了护城河下,各個方阵中最前边的士卒纷纷把浮桥架到河上。

  他们沒有经验,总共八座浮桥,在搭架的過程中掉入河中了三架,最终只有五座成功搭成。

  浮桥搭架好后,黄巾军士卒调整了一下进攻的队形。

  沒能搭成浮桥的那三個方阵汇入了别的方阵中。

  小帅们把搭架浮桥的士卒调到后边,抽调了一批盾牌手出来,代替他们排在队伍的最前边。所谓“盾牌手”,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拿的是真正的盾牌,剩下的那些所拿的,与其說是盾牌,不如說是木板。

  “盾牌手”后边是弓弩手。黄巾军的弓弩手不多,五個方阵两千多人,总共才只有一百多個弓弩手,并且八成以上拿的還都是弓箭,用弩的极少。

  荀贞眯眼感受了一下风向,此时吹得是南风。

  风虽不大,但对重量较轻的箭矢還是会造成一些影响的。城墙又高。可以预料,在即将到来的攻守战中,黄巾军的這些弓矢手基本不会对郡兵造成什么威胁。

  调整好队形后,黄巾军开始了进攻。

  盾牌手高高举起盾牌,半弯着腰踏上了浮桥。弓弩手跟在他们后边。再后边是攻城的主力。最后是扛着云梯的兵卒。

  文太守下意识地握紧佩剑,颤声问道:“要不要令蹶张士开弩?”

  汉时的弩,shè程远的能达三百步外,shè程近的一两百步。本郡弓弩手用的弩,shè程远近不一,为了能达成最好的shè击效果,荀贞沉着地說道:“等他们到两百步内,再开弩不迟。”

  城头诸人屏住呼吸,望着城下的黄巾士卒分队渡過护城河,慢慢靠近。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五十步。

  文太守下令:“命蹶张士开弩、搭箭。”

  得益於平时的cāo练,面对两千多逼近城下的黄巾士卒,弩手们尽管大多心慌,但在开弩、搭箭的這個過程上倒沒出什么差错。一支支冰冷的弩矢上了弩机,对准了城下。弓手们也取出箭矢,搭在了弓上。

  城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了攻城的黄巾士卒身上,看着他们一步步地邻近。

  二百三十步。

  二百二十步。

  二百零五步。

  “shè箭!shè箭!”

  虽說守城的在城上,攻城的在城下,但当和黄巾士卒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时,当几乎可以把每一個黄巾士卒狰狞的面容都看得清清楚楚时,当听着他们狂热的呐喊时,文太守還是忍不住惊惧慌乱。他衣袍下的双腿簌簌发抖,按着垛口,强撑着使自己不瘫倒地上,尖声地叫道。

  一百多弩手、数十弓手,同时shè出了箭矢。

  弩矢的速度快,眨眼间已shè进黄巾军士卒的阵型中。前边的那些盾牌根本沒起到防护的作用,数十個黄巾士卒相继中箭。紧接着,速度较慢的箭矢又到,又有十余人负伤。

  黄巾军不会攻城。郡卒紧张,黄巾军的士卒也紧张,過河之后,他们不但沒有分散队形,反而更加聚集。一波急shè,就给他们造成了近百的伤亡。

  从城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黄巾军阵型中,如被疾风扫過似的,瞬间倒下了一片人。

  “再shè,再shè!”

  有了第一波急shè的经验,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战果,守城的弓弩手放松了许多,有條不紊地再次开弩、上箭、shè出。又一波急shè。黄巾军的阵型再度受到冲击,又有五六十人倒地。

  中箭的黄巾士卒中,当场阵亡的只是少数,大多只是负伤。有的手脚中箭,有的肩头中箭,有的胸口中箭,有的大腿中箭。他们原本只是农人,哪裡受得住這样的疼痛?满地打滚惨呼。

  一個戏剧xìng的场面出现了:五個方阵中,最南边的那個方阵裡,落在阵后、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丢掉了云梯,转身就跑。随后,其余几個方阵裡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也相继扔下了云梯,加入逃跑的行列。受他们带动,其它的黄巾士卒也开始逃跑。阵型最前头的盾牌手、弓弩手听到了后头的纷乱,停下了向前的步伐,短暂的犹豫過后,也掉头向后,簇拥奔逃。

  城下乱糟糟一片。两千多人你拥我挤,互相踩踏,抢着往护城河外跑去。

  各队的小帅猝不及防,束手无策。有反应快的,举起刀剑,试图把逃跑的士卒赶回城下,却无济於事。最终,這些小帅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被黄巾士卒们裹挟着撤回了对岸。

  城头上的诸人沒想到会发生這样的事情。

  只shè了两拨箭,就打退了数千黄巾士卒的进攻?

  文太守、钟繇、荀贞等人皆目瞪口呆。郡兵们也目瞪口呆。

  文太守只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城外的场景還是沒变。浮桥不宽,逃跑的黄巾士卒不少被挤下了河,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之声不绝於耳。

  “這,這就退了?”

  便在不久前,這数千呼喊狂热口号的黄巾士卒還令人倍感压力,然而一转眼,他们却就落荒而逃。這胜利来得太突兀,不但文太守,荀贞等人也不敢置信。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黄巾军的人再多,也只是一支由农人组成的部队,沒有纪律,沒有训练,打打顺风仗沒啥問題,一旦遇到阻击,出现大规模的伤亡,肯定就会立刻溃乱。

  因为沒有想到黄巾军会溃败的這么快,城裡沒有做追击的准备。

  钟繇惋惜地看着黄巾士卒拥挤纷乱地逃到对岸,說道:“可惜了。要早知妖贼如此不堪,就该提前备下数百甲士,此时好趁乱杀出城去。”

  荀贞将目光投放到了远处波才的主力上,他虽也惊奇黄巾军士卒居然会溃败地如此之快,但却不像文太守、钟繇他们這般乐观。毕竟,他此前曾出城和黄巾军正面交過锋。

  当时他的感觉是,黄巾军尽管不知战阵之道,但或许因为宗教的狂热,斗志還是不错的,要不然,他带出城去的宾客们也不会出现十余伤亡。此时在城下出现的溃逃景象,想来只是因为這是他们的初次攻城而已。在吸收了此次攻城失败的经验后,他们下一次的攻势肯定会变得猛烈起来。

  一個时辰后,他的猜测得到了驗證。

  波才派出了十几個小队,从溃逃的黄巾士卒中揪出了数十個最先逃跑的,把他们押到阵前,当众枭首,随后,重新整顿阵型,开始了第二次进攻。

  ——

  1,一件好的铁甲通常由两三千片鱼鳞状或叶形状的甲片组成。

  总体来說,我国古代铠甲的发展趋势是做工越来越jīng细,甲片越来越小,数目越来越来多。

  两汉铠甲的甲片数量较之东周、秦朝大为增加。

  “早期的临淄齐王墓甲一件2142片,另一件2242片,满城一号汉墓甲则由2859片编成,广州南越王墓甲沒有披膊,仍由709片编成,修复的汉长安城武库出土的一件甲则由3741片组成,……,它们使用甲片的数量平均在2000片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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