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天下?谁人之天下!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江哲皱了皱眉,看着王允不說话。 “夫君……”秀儿奇怪地在裡面唤了一声。 “……”王允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江哲說道,“守义,随我来!” 江哲点了点头,回屋与秀儿說了一句,便和王允走了,他彷佛有些感觉,這老头现在不会对他怎样。 秀儿坐在榻上,凝起秀眉想了片刻,披上一件衣服急急地出门了。 王允带着江哲走到院中树下,那裡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 “坐!”王允指着石桌上的菜肴說道,“守义,有无兴致与老夫浅酌一番?” 大半夜的喝酒?有毛病?江哲也不說话,只是看了看左右,心中想到,這老头弄什么玄虚呢? 王允给江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见其也不道谢,皱皱眉,随即苦笑一声摇摇头,将被中的酒一饮而尽。 “守义……”王允指着那棵大树问道,“你可知此为何物?” “一棵树!什么树不知道!” 微笑着,王允摇摇头,铿锵說道,“此乃大汉!” 莫名其妙!江哲看了一眼那树,只见這树掉光了叶子,连枝條也枯萎了,不過這不是重点,這和大汉有什么关系? “随枝枯叶落,然生机犹存!”王允紧紧盯着江泽。 顿时,江哲就明白了王允的意思,這老头拿树比喻大汉呢…… 江哲摇摇头,淡淡說道,“可惜此树枯的是枝叶,大汉损的是根基!” “……”王允愕然,默默取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大汉传承四百载,断不能毁在我辈手中!”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這老头对大汉還真忠心啊…… “席间,你只說了大汉的弊端……可有良策?”王允看着江哲說道,“……不必戒心,在你面前的只是秀儿伯父……畅所欲言吧!” 還畅所欲言?江哲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說吧……此处仅我二人!府中下人老夫皆喝退了!” “這不是很简单嗎……”江哲试探地說道,“除掉宦官、外戚……” “简单?”王允一声苦笑,“谈何容易!” 真不是匡我?江哲奇怪地看着王允在那一杯一杯地喝酒。 “守义不知……”王允摇头說道,“国库空虚……实不得不抽取重税……” “可惜大多用在皇室奢华上了!”江哲本性又犯了。 “你……”王允指了指江哲,皱皱眉,忍着火气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率御天下,些许奢华……些许奢华……”他尴尬地說着些许两字,随即转口道,“皆是君侧奸贼教唆!我等身为大汉子民,自当报效大汉!” 江哲白了王允一眼,将杯中的酒喝尽,缩了缩身子,心中坏想道,這老头大半夜的犯什么毛病呢! “守义可知税收之事?” “略懂……”江哲想了想說道,“民取些税于国,国還用于民!”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古怪地說道,“這从何处闻之?” “有……有何不妥?” “税!乃用于军事、赈灾、内政等处……還用于民?” “……”江哲哑口无言,天啊,這裡是三国啊,我把后面社会的拿過来干什么哦。 “……還用于民?”王允抚着长须說道,“守义怕說的是赈灾吧……” “是……是的……” “呵呵!不必拘束!”王允看着江哲样子,“宴中你直呼老夫老匹夫的气势何在?” 我那是被你气的小宇宙爆发……江哲撇撇嘴。 “我再来问你,你可知税收之重要?” 江哲点点头,看着示意自己直言的王允說道,“军备、内政……前者强军,后者强国……赈灾……”他撇了王允一眼。 這小子!王允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近几年来国库空虚,如是真有赈灾,怕是不会出现黄巾之祸。 “我观你不读书,却晓天下道理……席间你說官员无能连累百姓,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若是你身居官职,如何处之?” “我?”江哲想了想說道,“多做些实事为百姓即可!” “說的轻巧!”王允抚须一笑,“为官之道你又知道多少?” 顿时江哲不服气地說道,“那要看是什么官了!” “哦?”王允一愣,问道,“這……這有何等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若是……”王允看着江哲犹豫着說道,“若是让你处县令之职呢?” “少說多做!” “唔?”王允一头雾水,又问道,“如是处一州州牧呢?” “多說多做!” “……”王允望了一眼江哲,“如是你处于老夫的职位呢?”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少說少做!” “……”王允思量一下,忽然领悟,低声喝到,“此乃自保之道!不是为官之道!守义切勿学之!” 這……這老头能耐啊……江哲有些诧异。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暗道可惜,此子反应机敏,却误入歧途,可惜!可惜! 摇摇头,王允看着江哲說道,“此前你說你不曾读书?” “……”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江哲尴尬地点点头,“不曾读……” “可惜了……”王允叹了口气,“明日我与你几本,你且细细读之,大有好处!” 我……我靠!江哲傻眼了。 “出来吧!”王允朝着一处轻声唤道。 江哲一转身,只见秀儿盈盈走出,顿时起身走了過去說道,“夜裡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還不是怕老夫对你怎么样!”王允自嘲地說着。 “误会伯父……秀儿甚是羞愧……” “罢了!老夫只是唤你夫婿出来浅谈几句,守义,且坐,老夫還有些话语要给你說。” 见只有两张石凳,秀儿又不会现在回房,這怎么办呢?江哲坐下,拍拍自己的双膝說道,“来,秀儿,這裡……” 秀儿看了一眼王允,顿时脸色通红,坏人!当着伯父的面呢! 抵不住江哲的呼唤,秀儿走了過去。 “……”王允傻眼地看着這两人,低头咳嗽几声。 “這個……”江哲看了一眼秀儿,說道,“不知伯……伯父還有何教诲……” 听到伯父二字,怀中的秀儿轻轻贴着江哲的胸口撕磨了一下,算是对他的感谢吧。 “伯父……”王允很是欣慰,正色說道,“老夫观守义,是有些才华,但是切不可自傲,要知道天下能者何其多!你直言大汉弊端,虽是出言不逊,不過终究是实……然你且不知朝中险恶,断言天下官员无能……這不足取!” “我……我只是……”江哲尴尬了下,加上天下两字,老头這個高帽戴地還真轻巧。 “也罢!你年岁尚小,不识朝中贤士,老夫也不怪罪!”王允看着秀儿羞意带着幸福的模样,心中感慨,秀儿的父亲還是同這江哲一般,能才,可惜为人太傲,更兼嫉恶如仇,才会落得如斯田地。 叹息了一句,王允语重心长地說道,“我等皆大汉子民,理当为大汉出力,守义以后且不可再說逆反之语!否则,老夫断然不会客气!” 秀儿听到這裡,顿时明白王允是原谅了江哲,连忙拉扯着江哲的衣衫。 “伯父說的是!”江哲苦笑一声。 看见秀儿拉扯其夫婿的衣衫,那江哲也不怪罪,反而习以为常,王允心中暗暗为秀儿欣慰。 “罢!夜已深,你夫妻二人且去歇息!”王允起身,秀儿连忙站起,并拉扯着江哲。 沉吟一声,王允說道,“不读书,便不通晓天下道理!再者……”他看了江哲一眼,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如今既为老夫侄婿,老夫断然不能不管!从明日起,你便跟着老夫增长些见识!天下,断然不是你說的那般简单!” “……”江哲张张嘴,不是吧…… “哦!”王允一抚掌,皱眉說道,“老夫忘记你等且要拜祭至亲,也罢!就后日吧!” “切要放在心上!守义!” 秀儿见自家夫君傻傻的样子,连忙說道,“伯父放心,秀儿会时刻提醒夫君的……” 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