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酒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夏犹清又要飞北京拍摄,虽然他现在是旅行摄影,但商业拍摄必不可少。
谢秋节计划着在星城开甜品店,但是不太急,干脆跟着夏犹清跑去了北京。
夏犹清一到北京就脚不沾地地忙了好几天。
谢秋节除了睡觉,基本看不到他的人,于是被贺嘉琛喊出去玩,說是怕他在北京太闷。
好歹是夏犹清朋友,谢秋节想着可以跟人出去转一转。
贺嘉琛和胡有才比较自来熟,谢秋节倒也不会尴尬到不知道說什么。
白天,胡有才带他去逛了故宫、恭王府,還有各种甜品店。
夜晚,在外面吃了饭。
紧接着,谢秋节被带进了酒吧。
看着酒吧裡群魔乱舞的人群,大大方方搂着漂亮小男生的男人,谢秋节问胡有才,“這是酒吧?”
胡有才說:“這是個gay吧,贺嘉琛那小子偏要来,我一個大直男进gay吧奇怪死了,回去我老婆非得把我撕了。”
贺嘉琛散漫地笑了笑,“你去酒吧嫂子也会把你撕了,gay吧裡你這种直男才安全,反正你也不喜歡男的。”
胡有才:“……”
好像有点道理。個屁。
胡有才看着谢秋节,“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酒吧,不喜歡我就带你出去,不然回去夏犹清要闹我了。”
“别啊,你们走了我一個人沒意思,夏犹清以前也来過啊,就喝喝酒而已,這家的酒好喝。”贺嘉琛喝着酒,因为谢秋节在,他都沒让漂亮的小男生坐他身边。
夏犹清以前也来?
谢秋节觉得他眼裡有些落寞,摇了摇头,“我陪你们一会儿吧。”
估计夏犹清還在忙,沒回家。
酒吧裡的灯光眼花缭乱,震耳欲聋的音乐谢秋节也听不见,只看见贺嘉琛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他轻声问胡有才,“他怎么了?”
胡有才耸耸肩,小声說:“他前男友回国了,最近心情低落。”
要不是因为看他心情不好,胡有才才沒空陪他来酒吧。
谢秋节沒說话了。
贺嘉琛给他们俩递一杯酒,“你们不喝?這家的酒真的可以,试一试。”
“别别别,你别给秋节递酒,夏犹清說了不让他喝。”胡有才操碎心,“我陪你喝我陪你喝。”
贺嘉琛和胡有才碰杯,在昏暗灯光下看着谢秋节冷淡的脸,轻笑一声,“我沒想到夏犹清竟然喜歡冷冷清清的类型。”
谢秋节瞥他一眼,沒說话。
胡有才拍他一巴掌,“這酒也不上头啊,别說瞎话,小心夏犹清揍你。”
贺嘉琛沒說话了,只是喝酒。
谢秋节只意思了下陪他喝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就看着贺嘉琛喝酒蹦迪,笑得很开心,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胡有才喝多了尿急,“秋节,你在這儿坐着别乱走啊,我去上個厕所。”
“嗯。”谢秋节应一声。
贺嘉琛蹦迪不知道蹦哪儿去了,谢秋节目光找了一圈沒找着人,干脆坐在卡座玩手机,想问夏犹清什么时候下班。
忽然,谢秋节感觉一個人坐到了自己身边,他警觉地抬头,看见一個带着眼镜的陌生男人。
“你是贺嘉琛的人?”眼镜男问道。
這個卡座向来是贺嘉琛包了,一個圈子的,大多都听說,贺嘉琛虽经常找一众漂亮小男生坐着,但从来不上床。
而现在這個,贺嘉琛竟然碰都沒碰,一個人跑去蹦迪了,看来并不重要。
谢秋节皱眉。
眼镜男指尖夹着一根烟,朝他笑得暧昧不清,“沒伴吧?小美人,看来贺嘉琛也沒想跟你玩玩,要不跟我吧。”
眼镜男是這個酒吧常客,酒吧裡大部分的小男生见過,谢秋节是個生面孔,還明显与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冷冷淡淡的。
表面冷淡,說不定床上可带劲了。
谢秋节冷声道:“滚。”
“脾气還挺带劲儿了,有点意思。”眼镜男笑了笑,朝他凑近了些,语气轻佻,递给他一杯酒,“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請你喝酒啊。”
谢秋节站起来要走,一张脸全是冷漠。
眼镜男把烟碾灭,跟着站起来拽了他一下,“别走啊,請你喝酒,坐下聊会儿天呗,交個朋友怎么样,跟着贺嘉琛你也捞不到什么,不如看看我,我保管比他让你爽。”
谢秋节拍开他的手,无比厌恶這种肢体接触,犯恶心,“别碰我。”
眼镜男被他面上的厌恶激到了,表情一变,這么不识相,好不容易碰到個口味不一样的,他又不愿意放過。
他狞笑一声,一边說着一边拽住谢秋节的手腕,“你第一次来這儿不懂规矩吧,你要不打听打听,知道我在京城什么地位嗎,刚才看得起你才顺着你,别他妈不识好歹……”
“嗷!”男人话沒說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谢秋节用巧劲将他咸猪手掰了個对折,面无表情看着他,声音平静,“說了别碰我。”
“你他妈的!”眼镜男沒想到看着瘦瘦弱弱的一男人力气這么大,实在太痛了。
他忍不住打了回去。
【野马:你们把他带哪儿去了?我给他发消息他沒回。】
【野马:我把我宝贝接回来,给我发個地址,我去接他。】
他看着消息,迷迷糊糊给夏犹清发了地址。
胡有才陪贺嘉琛一不小心喝多了,在厕所多呆了一会儿。
酒后劲有点大,他缓了缓才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见两男的亲亲抱抱着进了同一個隔间。
钢铁直男胡有才一瞬间三观有些炸裂,酒醒了。
兜裡手机震动個不停。
【野马:月色酒吧?】
【野马:你们带他去酒吧,還是去gay吧?!】
【野马:我不是說别让他碰酒?】
草,胡有才恍恍惚惚地想,我干了什么。
应该沒什么事吧。
胡有才拔腿往他们的卡座跑,心存侥幸,虽然谢秋节长得好看,但是就這么一会儿应该沒人要泡他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酒吧裡人群混乱。
胡有才好不容易回到他们的卡座,只看见一個男人在地上哀嚎,谢秋节面无表情揉了揉手腕,冷眼看着。
胡有才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過去问:“沒事吧,秋节,他碰你哪儿了,伤着你沒,草草草,夏犹清要是知道你少了根头发非得闹我。”
他话音刚落。
就见夏犹清穿過酒吧人群,匆匆忙忙冲了過来,“宝贝,宝贝你沒事吧,他碰你哪了,手怎么了?”
夏犹清捏着谢秋节手腕左右看。
“我沒事。”谢秋节指了指地上的人,“他可能骨折了,送医院吧。”
胡有才:“……”
所以他在担心什么。
夏犹清這個宝贝下手有点狠啊,真不愧是一对。
谢秋节搓了搓手腕,犯恶心,他讨厌和别人触碰,很讨厌這种肢体接触。
夏犹清眸色幽深地瞧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浑身透露着一股寒意,他刚想跟那人好好“交谈”一下。
却被谢秋节拽住了手,他牵着夏犹清的手圈了圈他的手腕,心裡好受些,低声跟夏犹清說:“我想去洗個手,不舒服。”
“带你去厕所洗手。”夏犹清牵着他走,眼神淡淡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趁着谢秋节不注意,扭头跟胡有才說:“贺嘉琛引来的,让他处理,我不想动手。”
胡有才一激灵,想起了曾经那個爬床小明星的下场。
在這個地方,夏犹清年纪轻轻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除了自身实力,当然還有手段。
当年那小明星,给夏犹清灌酒然后光溜溜地躺在夏犹清酒店房间,蓄意勾引爬床索要资源。
夏犹清笑着跟人說:“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目光温柔地要命。
小明星以为自己有戏,忙点头。
结果,下一刻,夏犹清将人绑好,直接掏小刀。
小明星吓死了,从此再也硬不起来。
胡有才跟夏犹清說结果时,夏犹清那时只是缓慢地擦着相机,神情淡漠,轻飘飘的声音裹着慵懒,笑得漫不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是吧。”
小明星再也沒出现在娱乐圈裡。
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不是個善茬。
只是做了旅行摄影后,不需要再去使用這些手段。
而不是善茬的男人,此时正在厕所给谢秋节洗手搓泡泡,“宝贝,他只碰你手了?還有其他地方嗎?”
“沒有。”谢秋节垂眸看着手。
夏犹清替他将手腕到手指缝一并洗干净,修长的手指搓着谢秋节葱白的手。
谢秋节问:“你以前来這儿都干嘛。”
“贺嘉琛跟你說的?”
谢秋节:“嗯。”
夏犹清失笑,“我就来過一次,宝贝,单纯喝酒,喝完酒就回家睡觉了。”
谢秋节哦一声。
两人出厕所,酒吧裡人群晃动,谢秋节看了一眼,忽然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很嗨的那种音乐。
他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不是幻听。
一秒,两秒,三秒……
声音消失,一片死寂,又听不见了。
“宝贝,怎么了。”夏犹清牵着他,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舞池中光着上半身跳辣舞的男孩。
夏犹清:“……”
“不准看。”夏犹清不由分說地捂住谢秋节眼睛,带着他往门口走。
“?”看什么?
谢秋节茫然地被带出了酒吧,直到坐进副驾驶,才想起說:“胡有才他们還在裡面。”
“嗯,我跟胡有才說了先带你回去,等会他俩会自己回家的。”
刚到家,下车。
【贺嘉琛:草,你宝贝下手真狠。】
【贺嘉琛:医生說要休息半個多月,王旻在圈子裡向来风评不好,他活该,放心,我警告他了,他不敢碰我們家,不会找事的。】
夏犹清随便看了眼,不会有后患就行。
【夏犹清:别带他去酒吧,沒有下次。】
他看了看贺嘉琛发给他的伤检报告,忽然觉得谢秋节是真沒跟他认真动過手,哪怕他们不熟的时候也是,不然他早躺医院了。
他有时候不小心逗得過分了点,谢秋节踹他就跟小猫挠似的。
可爱死了。
“宝贝,你对我真好。”夏犹清喜歡死這些偏心的小细节了,一個沒忍住把人压在车上亲了一会儿。
谢秋节:“?”
车库裡灯光昏暗,谢秋节觉得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亲昵,跟偷情一样,他敷衍地亲了一下,“……先回家。”
“好,”夏犹清松开他,牵着人回家,“宝贝,下次别去酒吧了。”
谢秋节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他刚才听见声音了,虽然只有几秒。
谢秋节的耳朵只能听见分贝很大的声音,所以他以前得戴助听器,彻底聋了后,再大的分贝他都听不见。
但是,他刚才听见了酒吧裡的音乐声。
不是幻听。
跨年夜的烟花声应该也不是幻听。
他好像间接性地能听见一点声音了,证明他的听力障碍在慢慢恢复。
刚进屋子,夏犹清进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端出一杯加热的牛奶给他。
谢秋节:“……”
谁像他這個年纪還喝奶的,夏犹清真不是在养儿子嗎?
夏犹清說牛奶解酒,偏是哄着他喝完了,然后說:“宝贝,等会儿泡個脚你先睡,我這边的工作還沒弄完,就不陪你睡了。”
谢秋节默了默,“哦,好。”
夏犹清這几天都這么忙,他都快习惯了,听胡有才說,他刚工作的第一年才是不要命一般地忙工作,现在已经很轻松了。
毕竟夏犹清闲的时候能在某個角落坐一整天。
谢秋节本来還是想等一等,再和夏犹清一起睡,可能今天太累了,也可能热牛奶助眠。
他不知不觉就窝在被窝裡睡着了。
半夜忽然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摸手机看時間,凌晨一点。
夏犹清還沒来睡觉。
他前几天最多也就是忙到半夜12点。
他去书房找夏犹清,看见夏犹清還在修图剪视频,电脑旁放着半杯咖啡。
他走過去,问:“你怎么還沒弄完?”
听见声音,夏犹清仰头看他,“快了,怎么醒了。”
“不知道,就突然醒了。”谢秋节打了個哈欠,睡衣睡得松松垮垮,面对面地坐进夏犹清怀裡,抱住他脖子,“我陪你一会儿。”
夏犹清像抱了一只小猫在怀裡,余光瞥见他光着脚,拍了他屁股一巴掌,“你哪来的坏习惯,又不穿鞋。”
谢秋节带着困意,语气有点软,“你忙完把我抱回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带個毯子過来,等会儿冻死你。”夏犹清停下手裡的工作,一只手端起他,抱小孩的姿势把他抱起来,去卧室找了條毯子给谢秋节裹好。
谢秋节含着困意轻哼一声。
夏犹清確認他不会冻到,才坐到电脑前,吻了吻他的鬓角,哄他睡觉似的。
谢秋节一直窝在夏犹清怀裡,睡得半梦半醒。
直到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夏犹清似乎抱着他站了起来,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他含糊不清地问:“几点了?”
夏犹清:“三点半。”
谢秋节并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只觉得似乎在夏犹清怀裡窝了很久,梦呓一般,“以后别熬這么久了。”
“宝贝,我尽量。”夏犹清轻笑一声,将他塞进被窝搂着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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