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1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推了推眼镜,“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本身就不是先天性耳聋,以前佩戴助听器可以听见声音,看病历是心理原因导致的不愿听,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现在恢复到以前了。”
“简单做了個全面检查,耳朵情况一切正常,不用担心,佩戴助听器就和平常人一样了。”
夏犹清拿着检查报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還好沒什么問題。”
說完又像是有点沒反应過来,夏犹清不敢置信道:“什么?!医生你刚才說他的听力已经恢复了?戴助听器就可以听见声音?!”
医生点头,“是的。”
谢秋节能听见声音了?
谢秋节能听见声音了!!!
戴助听器,谢秋节就可以听见声音了!!!
谢秋节做完检查出来就看见夏犹清一脸痴呆样,不由觉得好笑。
夏犹清忍不住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上,嗓音低哑,“宝贝,你终于能听见了。”
谢秋节沒戴助听器不知道他說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我现在還听不到,要戴助听器。”
“对,還有助听器,我們去买助听器。”
夏犹清挑三拣四地买了個最贵的助听器,谢秋节就看着他挑,觉得夏犹清比他自己還兴奋。
太久沒戴過助听器,谢秋节拿在手上感觉很陌生,参考了說明书用法才给自己戴上。
刚戴上,就感觉自己耳垂被人捏了捏。
夏犹清看着他的耳朵,“宝贝,你怎么突然听见了。”
当时夏犹清完全被吓到了,還以为又出什么問題。
谢秋节愣住。
他第一次听见夏犹清的声音是山上的那句大喊。
而现在,夏犹清离他那么近,声音就落在他耳边。
他的声线很特别,沙沙的质感,又有点磁性。
像……风吹過,云雾散去,树枝摇摆,花朵随风摇曳,草儿轻轻弯腰,如同一片翻滚的海浪。
一瞬间,谢秋节想起上学时期坐在楼顶听风的感觉,他很喜歡风的声音。
那一句宝贝烫得谢秋节耳根发痒。
谢秋节不自觉地捂了下耳朵,整個耳根都悄悄泛红。
夏犹清還以为助听器有什么問題,去拿他捂耳朵的手,“宝贝,怎么了,助听器不太适应嗎?”
心跳忽然变得不受控制。
明明在一起這么久了,竟然還会忍不住心动。
谢秋节不敢看他,低头看马路,“沒、沒事。”
“真沒事?”夏犹清看他整個耳根到脖子都泛红,忽然有点明白了,笑着逗他,“宝贝,你整個耳朵都红了。”
“你、你先别說话。”谢秋节受不了他声音,太他妈撩人了。
“你怎么還犯结巴,”夏犹清有点好笑,“這么可爱。”
“……”
“你以前還說想听我声音,要听我說话,刚戴上助听器就翻脸不认了,嗯?”
谢秋节:“……”
谢秋节实在受不了,一把取下助听器,终于觉得自己正常了,抬眼瞪他,“你。”
“好好好,我先不說话,你把助听器戴上适应适应。”夏犹清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链的动作。
谢秋节瞥他一眼,才慢吞吞戴上助听器。
街上行人脚步悠闲說着话,红绿灯一变,车流如流水般行驶而過。
他听见了人间熙熙攘攘的热闹,树叶沙沙作响。
坐上副驾驶,谢秋节问:“我們现在回家嗎?”
夏犹清做了個谢秋节看不懂的手势。
谢秋节:“……”
谢秋节木着脸,“說话。”
夏犹清语带笑意地开口,“带你去吃饭,庆祝一下你听见声音了。”
谢秋节小声哦一声。
夏犹清继续问:“宝贝,想吃什么?”
“甜品。”
“甜品不能当饭吃。”
谢秋节思考了一会儿,“那就日料吧。”
“好。”夏犹清应一声,开车往日料店去。
過了一会儿,谢秋节忽然說:“不是突然听见的。”
夏犹清:“嗯?”
“我以前听见過,第一次是跨年看烟花的时候,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夏犹清說:“所以当时你抓了我一下。”
“嗯,不過我以为是幻听。”谢秋节点头,继续說:“后来,過年时還听见了鞭炮声,在酒吧听见了音乐声,但都很短暂,几秒時間就再也听不见了。”
听见夏犹清大喊那次是唯一沒有断的,也是唯一一次听见人声。
夏犹清:“宝贝,你以前怎么不跟我說?”
怕夏犹清担心,那种情况听不见了就是听不见了,平白担心沒必要,谢秋节想等恢复得差不多再跟夏犹清讲。
吃完日料,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家裡只有他们两個人,夏犹清的一举一动都能听得很清楚,谢秋节感到很新鲜,甜点都不研究了一直缠着夏犹清要他說话。
实在沒话讲了就叫夏犹清读菜谱。
他特别喜歡夏犹清的声音。
夏犹清一個下午喝了两大罐水,口水都要說干了,最后撑不住,商量道:“宝贝,咱们不读菜谱了行不行,我快把我半個月的话說完了,后半個月可能得做個哑巴,我给你弹吉他行不行。”
谢秋节:“那你弹吉他。”
夏犹清从书房把吉他抱過来,先调了下音,修长好看的手指按在琴弦上。
還有模有样的,谢秋节心說。
夏犹清拨了下弦,吉他发出空灵音色,像清泉流响,很好听。
谢秋节问:“這是什么歌?”
夏犹清一边弹一边說:“那些花儿。”
似乎一切都跟着吉他声静下来了,不知怎么忽然让谢秋节想起校园时期,好像回到青春。
如果他高中遇见夏犹清,会是什么样?
谢秋节說:“你不能唱两句嗎。”
夏犹清:“……”
夏犹清有点无奈:“宝贝,我沒学唱歌,只会弹,吉他纯享版更有感觉,咱们听吉他就好啊。”
可是他想听夏犹清說话。
谢秋节:“你唱两句。”
“我不会唱歌。”
谢秋节坚持,“哼一句也行。”
夏犹清有些好笑,這小祖宗能听见声音后简直缠人得要命,他只好伴着吉他声随口哼了两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听了一個小时吉他,谢秋节终于满意了。
吃完晚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视裡的一切都有了声音,這些画面再也不是死气沉沉,随着画面的转变,音乐也会变,和谐而相配。
世界還是有声音更有趣。
躺在床上时,谢秋节又开始蠢蠢欲动。
“夏犹清,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谢秋节躺着看天花板。
夏犹清:“……”
夏犹清抱住他,轻声說:“我還真是在养儿子,還得讲睡前故事。”
“你讲不讲。”谢秋节碰他,主要是想听夏犹清說话,他能這么听一整天。
“不讲。”
“为什么。”
夏犹清亲了下他的耳朵,含着他白玉般的耳垂轻舔,“晚上应该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少儿频道才讲故事。
夏犹清的吻从耳垂一路流连到唇上,谢秋节听见了暧昧的接吻声,還有黏乎乎的、纠缠不清的喘息声。
夏犹清今天吻得有点凶,仿佛故意的一样,他被刺激得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声。
不小心漏出的這一声直接让谢秋节陷入自闭。
草……
他声音是這样的嗎?
所以夏犹清以前說他叫声好听……
夏犹清感觉到他一瞬间僵硬,一边吻他一边明知故问,“怎么了。”
谢秋节自闭,不想說话,怀疑自己被人换了声带。
“宝贝,听见你声音沒,”夏犹清嗓音低哑勾人,极具蛊惑性,“好听嗎。”
谢秋节:“……”
……
這個晚上,谢秋节听见了很多少儿不宜的声音。
翌日。
谢秋节冷着一张脸在厨房做甜点,一脸的冷漠无情,不知道的還以为他准备下毒。
“宝贝,怎么不戴助听器?”
夏犹清拿着谢秋节的助听器进厨房,看见谢秋节一脸冷漠,一时忍不住笑了,“能听见声音的第二天就這副表情啊,谁惹你了。”
谢秋节冷脸看他。
明知故问。
“不是你要听我声音嗎,能听的不能听的全给你一個人听了,這還不行?”夏犹清懒懒笑着。
谢秋节从来沒想過自己在床上的声音那么……
偏偏夏犹清就是要折腾他。
“你還想给谁听?”谢秋节沒好气。
夏犹清:“就你一個,不能听的声音也要你配合才有。”
谢秋节:“……”
算了,沒多大点事。
谢秋节拿着一個鸡蛋,朝夏犹清說:“帮我戴一下助听器。”
他想听磕鸡蛋的声音,等会儿還有搅拌蛋清、揉捏面粉。
夏犹清帮他把助听器戴好。
谢秋节单手磕鸡蛋,听见了蛋壳碰到玻璃碗后清脆的破碎声,還挺好听,有点解压。
谢秋节每周都要向何成墨交作业,因为旅行,导致作业拖欠,他现在只能努力补回去。
但他看见夏犹清沒事人一样闲得发慌就有点儿生气。
于是他把蛋黄蛋清分离,将未成形的蛋糕胚送入烤箱,然后把那碗蛋清给夏犹清,“帮我打发一下。”
夏犹清拿着碗,“打发器呢。”
“不要打发器,這個要保持它原始的味道,”谢秋节面不改色地瞎說,递给他三根筷子,“所以要手动打发。”
夏犹清对烘培方面也不是很了解,沒想到還有這种要求,“行。”
打发十五分钟后,夏犹清手酸,這种重复的机械劳动枯燥又烦人。
夏犹清忍不住问:“宝贝,這打发好了沒?”
谢秋节:“還沒好。”
于是夏犹清继续换手继续,十分钟后,他实在觉得累人,手酸得要命,“我手不行了,你接我一会儿,我歇一下。”
谢秋节:“别停,继续。”
“宝贝,手酸。”
谢秋节瞥他一眼,沒什么语气,“昨晚不是很有劲?”
让你停也不停。
夏犹清瞬间明白這是個骗局,就是谢秋节气不過来折腾他的,失笑,“那不一样,宝贝,昨晚我动的是腰。”
谢秋节:“……”
谢秋节怕他說骚话,他现在能完整地听见夏犹清說骚话的语气,压根受不住,连忙道:“好了好了,你拿打发器。”
夏犹清觉得他可爱死了。
把人拉過来,猝不及防凑過去亲上去,然后声音带了点接吻后的低沉,问:“接吻的声音好听嗎?”
谢秋节:“……”
谢秋节不太行,他耳朵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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