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诱惑
山狗子见列保家不敢吃自己捉到的那只兔子,自己也不敢偷偷烤吃,說是当打获的猎物交给头长;两人個抽了一锅烟,列保家继续砍荆條,山狗子摸摸凉在荆藤上的衣服,基本上干了,穿上后则把列保家砍下的荆條放整齐,然后用草绳捆好,堆在一起,回家时挑回去;才砍下的荆條不能马上编箩筐,马上编的箩筐容易变形不顶用,最好在阴凉处放一段時間,当荆條折并在一起能断的时候编箩筐最好。若是隔年的荆條编箩筐,则要压在水底泡两天才行。
山狗子帮列保家捆好所砍下的荆條,懒劲来了,山狗子這种人从来不会正儿八经地干半天活,他說要把兔子回村去。正要去提兔子,看见列羊背着一捆干柴从山上下来,等走近了忙打招呼說:“列羊叔,快歇歇吸锅烟。”帮着把干柴从背上放下来。列保家已经装上一锅烟递過来說:“小爷,前山后山都是柴禾,你打柴去那么远干啥?不嫌累人呀?”山狗子冲列保家道:“你知道個屁,列羊叔是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打柴是随手的事。”
列羊接過列保家的烟锅,列保家给点上火,列羊吧嗒吧嗒吸了两口說:“你山狗子也很聪明嘛,怎么尽做畜生的事?你若学好,列毛毛也不会走了,就是以前不学好,两年前开始学好,列云朵說不定就是你的老婆了,你說你山狗子图個啥?四十多岁的人了,還這么混蛋。”
山狗子嘿嘿地笑了,說:“谁也不怨,怨就怨老子把名字给起孬了,山狗子山狗子,名字就不好,人還有好的嗎?”
“屁话!”列羊用烟锅点点山狗子道:“驴胜的名字比你的還贱,驴胜像你一样嗎?”“驴胜”是窝窝村的土语,就是指的公驴的那东西。
“就是嘛。”列保家插嘴說:“我二爹還叫狗蛋儿哩,人家還娶两個老婆哩。”狗蛋儿头一個老婆三十多岁得病死了,又娶了一個二十岁的姑娘。
兔子扑腾了一下想跑,列羊叫道:“谁捉的一只兔子?”
山狗子忙說:“我刚才捉的。看见你下山来,想让你带回去交给头长。”
“呵呵,山狗子真是改掉了吃屎的习惯啦?”列羊笑道:“我半年沒有见你狗日的交過猎物啦,看来祠堂裡那一顿荆刑還有点效果。”
山狗子摆摆手道:“列羊叔還提那事,好歹就我們三個人,若是人多,你不是给我找难堪嗎?”
列羊笑骂道:“你小鳖孙還要一点脸皮呀。”還了列保家的烟袋锅,去背干柴,山狗子又给他送到背上,然后将兔子解开绳子递在他手裡,列羊接過兔子提了提說:“呵,還不小呢。”下山去了。
山狗子直看到列羊走過小河沟,对列保家說声到山后去转转,也走了。
翻過山,看到两棵野柿子树,青色是柿子挂满枝头,山狗子在两棵树下都转了一圈,也沒有发现有一個柿子红了或黄了,骂道:“狗日的柿子熟得這么慢。”向山下走去。
到半山腰,老远看见山山雁的老婆列娟娟在山洼一块红薯地裡除草,便走過去老远打招呼道:“娟娟弟妹,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裡除草呀?别的女人呢?”
列娟娟回头看看山狗子,手裡的锄头依然沒有停,說:“昨天沒有除完的,正好够一個人干一上午的,我就一個人来了。”
這是一块晚红薯,割罢麦子插的,红薯藤也爬一二尺长了,這一遍除過之后可以把红薯垄对起来,直到挖红薯都不用管它的了。再有几分钟列娟娟就除完了。
山狗子走进列娟娟,把根旁沒有除到的小细草拔掉,列娟娟也不說话,山狗子說她听,山狗子问她时才答话。山根感觉沒意思,拍去手上的土看列娟娟除草。
三十岁多的列娟娟正是丰满有风韵的时候,山狗子又色心沸腾起来,忘了几天前受的荆刑,身上的伤疤和脸上的伤疤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但列娟娟可不是山桃,身体壮实着呢,想强来是绝不会如愿的,說不定還会被她打上一锄头。女人都爱听好的爱小便宜,哄得她自己脱裤子岂不更好。看着列娟娟,山狗子又想到她女儿山菊,這小妮子长得真的漂亮,有一日能干上一回才他妈的過瘾呢。
想到這,山狗子走到列娟娟身边,从裤兜裡掏出一個东西說:“弟妹,你看看這是什么好东西。”
列娟娟停住除草,接過来仔细地看了看說:“不认识。”
這是一只手链,有十一颗珠子,玻璃的,每颗玻璃珠和玉米粒一般大小,裡面有红黄紫三色,看上去晶莹剔透,這种东西在城镇地摊上多的是,是小孩都不玩的东西,五毛钱就可以买一只,但在窝窝村就是稀罕物。山狗子是用小一包烟叶从山石手裡换来的。
“你山狗子从哪裡搞来的东西,真漂亮。”列娟娟又几分惊喜地說。
山狗子见列娟娟喜歡,心裡自然高兴,添油加醋地夸大說:“這东西在窝窝村不敢說是宝宝,但绝对是稀罕物,戴在女人的手腕上比戴金银手镯漂亮百倍。是好几年前我偷偷去镇上花一百元钱买的,一直放到现在,从沒有拿出来過。”
窝窝村裡一百元钱,比镇上一万元更气派辉煌,除了头长山石手裡有钱外,其他每户都沒有一分钱,头长和山石手裡一般也不会超過一百元钱,有的甚至于還沒见過钱是什么样子。他们要钱也沒用,沒地方花呀。
“废话!”列娟娟也知道山狗子嘴裡沒有实话,說:“你山狗子哪来的一百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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