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出奸计
今天十七号,是一笔款子到账的日子,他估算,在這裡的呆時間不会很久了,又在估算着,這笔丰厚的钱能让他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過多长時間舒坦的日子,心裡的想法浮现在脸上,是一种惬意而满足的表情,现在他甚至有点喜歡上這個鬼地方,毕竟這裡将会是他成就最大的地方。
像往常一样,早晨出去,中午回返,在饭店草草吃完饭,又在街上遛达了一圈,近期镇上影响最大的事就是祁连宝被抓,到现在半個多月了,他被抓的后果,是相当明显的。
从宾馆到西街,满街更脏更乱了,零零散散多出来了一群贩水果、饮料、烟酒的小摊子,早晚在镇上,上下午在戏场,有本镇人也有外地人,队伍越来越壮大,在此之前,有祁连宝那帮地痞流氓在,這些人是根本不敢进屯兵镇的。
对了,各类日用品和食品的价格直线下降,每天早上,大货、大卡、三轮车,拉来的蔬菜水果在镇外能排一裡地,宾馆那几辆四十吨的大货厢趴窝了,据說马开荒還带着帮厨师试图撵走這些抢生意的人,结果嘛,毫无意外地流产了,连厨师也跑了不少,毕竟客流量大的点,厨房裡挣的那点钱吸引力已经不大了,随便出個摊,那怕卖矿泉水都挣得不少。
他遛达着,到了汽车站的方向,這裡已经成为镇上最乱的地方了,市裡跑来的私家车、镇上跑市裡的黑面包、凭空多出来的满街商贩,把狭窄的街道挤得熙熙攘攘,偶有大巴经過,得鸣着笛挪上半個小时。
看着就骂起来了,一卖水果的胖婆娘和一位舀羊杂的,各指着鼻子、喷着唾沫、骂得起劲,旁边的围观在起哄,這操蛋地方,从来就不会有劝架拉架,他们巴不得打起来看场好戏。
“有点意思啊,鹏程不是关键,這個特殊的人物才是关键所在!?”
他随手拍了几张远景,自言自语道着,来這儿几個月了,虽然蛮荒了点,可总感觉秩序還是可以的,顶多能见到祁连宝那帮流氓打人,可现在却发现,祁连宝被抓了,他们不打人了,现在好像人人开打了。
比车站周边、比如宾馆周边、比如這地方奇缺的菜蔬淡水,祁连宝是一直视为自己生意护着的,本地人顶多开個小摊贩,大宗的菜蔬是宾馆垄断的,而现在,那個土霸王一倒,可沒人能镇得住场,外地涌进来菜蔬食品便宜得多,谁都敢不卖马胖子的账了。
“有意思,這是让宗鹏程自毁长城啊。”
他心裡默默地对自己如是說道,慢慢踱步着回返,身处一线,并不知道上层是怎么布局的,但他很清楚,繁华的表像后,隐藏着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了。
不過那又有什么关系,那时候,他带着钱早就远走高飞了。
志得意满地想着,回了租住的东兴胡同,进了院门,他思忖着今天应该去什么地方,影城那边沒什么看头了,进入九月份,剧组来的越来越少,现在镇上大部分人力都被用在御林堡和后盘沟,那儿的土木工程、道具制zuò、场地平整已经接近尾声了。
或许,可以休息一两天,這些天上面追得根本不急,他惴度着,应该是大局已定。
上楼,掏着钥匙开门,低头时,眼睛一下子定格了,门下,放着一個信封。
他狐疑地拣起来,空白封口的,他四下看看,這個時間段,除了上工的、除了去做生意的、就租客也会抓紧時間游览,民居裡顶多能留下点老弱病残,他喊了两声房东,果如他想,根本不在家。
谁放的?什么东西?
他捏着,好像是一個硬硬的东西,干脆拆开,奇了,一封信。
李劲松、男、34岁,籍贯浙江宁波,**年毕业于京城商学院,业余爱好绘画。**年就职于京城思域广告公司,**年就职于艺龙策划公司……京城的登记居住地:海淀区后柳林镇西三区18裡胡同。
這是他的简历,查到這個不难,但难的是,這裡人根本沒人知道他是谁。
他心慌意乱地往下看:
李间谍先生,您手裡的這部手机裡有很多您感兴趣的东西,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要回去,当然,不是免費的。不過是自愿的。除了您之外,還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他慌乱地进门,关好,然后摁开了手机,在手机存储裡,有一堆照片,都是他的,和分理处女营业员在吃饭、和影城的保安在闲聊、還有在镇上各处转悠的照片,最大的一文jiàn,居然是视频文jiàn,他打开,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裡,视频文jiàn拍下了他偷偷摸摸进入烂尾楼。
“坏了,被发现了。”
他扔下手机,赶紧地收拾东西,胡乱地收拾起随身的衣服、相机、电脑,打好包,放上肩时。床上扔的手机蓦地响起来了,惊得他心跳加速,看着屏闪的手机,拿不定主意接不接。
沒错,他就是商业间谍,他最清楚一個商业间谍可能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這一次好像不是最危险的,拍了這么久才找他,肯定不是被调查方发现了;用這种隐密的方式找他,肯定是别有所图,但也能說明不是被调查方,否则這儿的风格,早用拳脚开始說话了。
那是谁呢?难道是同行,雇主曾经警示過有其他公司的同行也潜伏在屯兵,說起来,是同一個目的啊。
他想接,但又想起事关重dà,生怕坏了雇主的事,又不敢接。
电话一直在响,停了,又响………
……………………………
……………………………
直线距离三公裡外,楼顶,排着两個脑袋。
两個脑袋后還有一個,仇笛拿着电话說着:“妈的,不接……我看看。”
他抢過了包小三手裡的微型望远镜,在镜裡却什么也看不到,耿宝磊出声问着:“吓跑了怎么办?”
“好歹是個间谍,不能和你這娘炮一样吧,见事就溜?”仇笛心虚地道,要是真逃之夭夭,他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真拦路抢劫吧,再說是想知道对方真正的意图和背后是谁,這玩意可抢不走。
继续拔打,包小三不确定地问了:“成不成啊,要我說直接冲进去,摁住揍一顿,我就不信,他還宁死不屈?”
“你那是违法犯罪,咱這是诱他下水,再說了,得骗出来才好办事,在人家家裡胡来,报案了怎么办?”仇笛道。
既要办事,又要防止出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切哑吧的****,让他有苦說不出来才是最高境界,但這最高境界還真不好达到,开火就哑了。
“完了,不牛逼了吧?****了吧,人家就不搭理你。”包小三挖苦着。
“呵呵,我第一次坚定地支持包小三的判断啊。”耿宝磊笑着,附合包小三了。
仇笛看着,放下了望远镜,又一次断线之后,他失望了,直道着:“不应该啊,是有总有点好奇心吧?他這身份這么敏感,现在被人窥破了,居然一点都不好奇是谁?居然不害怕我們把他曝光……正常人都应该试探一下啊,他妈的,连這点机会都不给。”
“那他要是不正常呢?”包小三问。
“那他除非是你這种二逼人物,或者我這种牛逼人物,否则正常人应该有恐惧和好奇心理吧?那怕他是個商业间谍,你說对不?”仇笛严sù地问。
包小三凛然点点头:“好像对,不過我這种二逼人物办错事能理解,你這种牛逼就不应该了吧?分析得头头是道,人家不理你,你還把自己当回事,确实牛逼,這么牛的****,我是头回见。”
耿宝磊一下子喷笑了,仇笛扔下手机,两人对掐了,却不料此时变生肘腋,那电话嗡声响起来了,仇笛放开包小三一看,乐了。
李间谍电话回過来了,他赶紧按管千娇教的办法,往嘴裡塞了個乒乓球,接了电话:“喂!”
间谍的方式果真好使,嘴裡气流被阻,天然变音了………
……………………………
……………………………
“你是谁?”李劲松紧张地问。
“這個不重要,你不认识。”对方的声音有点怪。
“你……想干什么?”李劲松紧张地又问,他最担心的,是无法安全走出屯兵,而且现在,明显還不到结束的時間。
“不想干什么,只是因为你的存zài,我們丢了饭碗,所以,只能迁怒于你了,别担心,咱们是同行。”对方道。
這下李劲松心稍稍放下了,如果是同行,而且還是被雇主抛弃的同行,那对付他们的难度就不大了,他怕的是屯兵這帮土匪,而不是同行。即便被曝光,也有充分的時間溜走。
“你這些东西能說明什么?威胁不到我啊……我严zhòng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同行。”李劲松道,探着对方的底。
“我怎么觉得份量已经够了呢?在這种关键的时候,出点纰漏,怕是你的雇主也饶不了你吧?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知会宗鹏程一句,你们的事是不是得黄一半啊……您說呢?”对方道。
“直接点,你想要多少钱?”李劲松奔向主题了,他知道,同行的事,只有可能這一种途径解决,而且,要价,也是一個探底。
“看货论价怎么样?我在你常去的地方,烂尾楼楼顶你拍照的地方,留下了第二份照片和摄影,你可以看看,我們再讨论价格……或者,你可以不去,现在卷铺盖滚蛋,我就当什么也沒发生過。”对方道,直接扣了电话。
李劲松懵了,他又一次背起行囊,准备走,不過又一次迟疑了,在這個时候半途而废,实在有点可惜,似乎,似乎对方应该是和他肩负同样使命的人,他揣度着,或许是已近尾声,這些人被雇主抛弃,心有不忿。
应该是,如果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個和平的解决方式,现在這個关键的时候,還真不敢出纰漏了,否则功亏一篑,他背后的雇主恐怕都交待不了。他在想,如果也有同行,那应该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鹏程公司可不需要這种商业间谍,从這個层面上讲,应该沒有危险。
在犹豫中、在徘徊裡,他鬼使神差地往镇北走远,那儿遍地的垃圾已经清理干净了,回填的土方已经完成,就等着主体亮化工程的开工,此时工地上已无人迹。四处透风的烂尾楼上,看不到人影,他咬了咬牙,往楼上走去……
……………………………………
……………………………………
“他上去了。”管千娇在街边看到了,小声地用手机传了過去,方位,进入的门。
根本不是交易,就是把人逛出来,办到了,管千娇在街头瞠然看着,她在想,要遇上类似的情况,恐怕她也料不到,对方就为了把他逛出来揍一顿。
“快点……西边,偏楼梯。”
仇笛喊着两人,蹑手蹑脚地飞奔,就在三层楼上,包小三急着往脑袋上套丝袜,递给耿宝磊一只,耿宝磊难为地看了眼,包小三催着:“快点,有点当坏蛋的觉悟好不好。”
“难看死了……哎這怎么還有味道?”耿宝磊套着,随口问着。
“买新的不得花钱么?我在垃圾堆裡拣了個。”包小三道。
“我靠!”气得耿宝磊爆粗口了。
“快套上……上来了。”仇笛小声喊着,耿宝磊一個激灵,套上了。
三人分着方位,躲进了沒门的房间裡,仇笛打着手势,示意着一明一暗,迅速摁住,耿宝磊当策应,以防他挣脱包围。
从门框上偷瞄着,瞄着……瞄着那大胡子就上来了,他走得很警惕,包小三爬在门裡,用一块碎镜子瞄着,走上楼梯时,他冷不丁地爬出来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真听话,被土头土脑的货吓得一下子站定了,一看那人蒙着头,他瞬间感觉到了危险。
晚了,对面门裡仇笛一個破口袋套着头,包小三扑上,抬着脚,耿宝磊拽着一只手,直接把猎物拉进了房间,耿宝磊迅速看着窗口,前后无人,他打個手势。
包小三和仇笛放心了,摁着人反捆着手,不理会他的呼救,捆好一拉,包小三恶狠狠地讲:“再喊,再喊把你扔下去。”
不喊了,包小三一想起自己挨的那顿揍就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嘭嘭连踢带打骂着:“狗日的间谍,你偷拍照片,让老子挨打。”
“兄弟兄弟,有话好說,什么照片。”李劲松缓過劲来了,苦不堪言了,知道自己掉坑裡了。
“装,再尼马装……祁连宝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狗日的。”包小三踢着,那人急了,大喊着:“别打别打,真不是我啊,我和那些人不是一路,那天我也被抓被打了。”
“那之前呢,发網上的是不是你?”仇笛捶了两拳。那人吃痛扭着道:“也不是,那是随机发生的事,我不可能等在那儿拍啊……兄弟兄弟,你们听說我說,我听到我們老板說過,应该還有一组人,其他公司雇来的,真不是我。”
打错了!?
仇笛看看包小三,两人傻眼了,包小三可不会轻yì相信,再揪起来的时候,那人很专业的道着:“我還以为什么事,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们沒见那照片嗎?角度在哪儿拍的,很明显啊。”
“见了。在那儿拍的。”仇笛道。
“打娱记那回,是发生在早上,随机发生的事件,在路右边,附视的角度,而且是长焦相机,那镜头半個胳膊长,谁敢在祁连宝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拍啊?”蒙着头的李劲松急速的解释道。
這么专业,把包小三和仇笛听愣了,耿宝磊听到了,一拍额头一吸凉气,然后找着手机裡存着的照片,此刻才恍然大悟了,指指宾馆的方向,路右边,附视的角度,只可能在宾馆裡、某個房间的窗户后面,而且是随机的事,那不是李劲松拍的,可能性就大了。
真错了?包小三和仇笛傻眼了,居然打错了。
人一停,李劲松不迭地求饶着:“几位……有话好說,我口袋裡有张卡,密碼129712,卡裡有点生活费,你们看着取吧,别害我……我就一穷画家。”
“装,再尼马装。”包小三踢了一脚。
“我們這是绑架,不是抢劫,你搞清楚。”仇笛道。
“哎…哎…明白……不对呀,您绑我有什么意思?我比你们還穷呢。”李劲松道着。
“问你個事,說清楚,马上放你走下去,說不清楚,特么滴直接把你扔下去。”仇笛威胁着。
“哎哎……好,知无不言。”李劲松点头如啄米。
仇笛摁着人问着:“很简单,第一個問題,你来這儿多久了?”
“六七個月了。”李劲松随口道。
“回答的不错,第二個問題,谁派你来的,你的雇主是谁?”仇笛问。
“……………”李劲松憋住了,一憋,又反复着道着:“沒有什么雇主,就京城個私家侦探所的朋友,找我帮個忙,我就来了。”
“回答的不怎么样,第三個問題,你的雇主为什么要搞倒祁连宝?”仇笛问。
“………啊!?……這個,他是警察抓走的,撞枪口上了啊。”李劲松迟疑了一秒钟,搪塞开了。
“呵呵,不老实是吧……我老实告sù,兄弟我是专业间谍,专治各类贱人……别怪兄弟逼供你了啊,受不了吭气,马上停止……开始。”仇笛道。
包小三一拉李劲松的裤子,手持着喷水枪噗噗往他腰裡、裤裆裡喷着什么液体,耿宝磊已经准备好武器,却是有点踌蹰,不敢下手。
“啊……你们要干什么?”李劲松挣扎着,下身冰冰凉凉的,他眼不见物,莫名地恐惧让他开始紧张了。
“這是间谍专用逼供水,沒听說過吧?一看你就是個二把刀……你坚持的越久,它破坏你的皮下神经越多。”仇笛道。
包小三凑上来威胁着:“直到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說不說?”仇笛和包小三同时恐吓着。
李劲松挣扎着,直哀求,就是不讲关键的問題。
“上刑。”仇笛咬牙切齿道。
耿宝磊吓得一激灵,赶紧地,把包在網兜裡的蚂蚁解开,那些蚂蚁像得到命令一般,一個劲往李劲松裤子裡钻。
啊.…啊啊啊……李劲松一紧张,抖如筛糠。
哦哦……哟哟哟……李劲松一恐惧,全身抽搐。
那疼呀,那痒啊,像万蚁攒肉一般,密密匝匝,从胯部弥漫到全身,在眼不视物的條件下,李劲松被猝来的恐惧吓得直嚷着:“我說……我說……”
“快說,再晚来不及了。”包小三催着。
“拍照的真不是我……”李劲松急着辨白着。
“其他呢?谁派你来的?”仇笛催着。
“华鑫……我直接对华鑫负责,他们肯定用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人。”李劲松喘着气道。
“你在這儿搜集什么信息。”仇笛问。
“账务,主要是账务,還有他们的活动规律……银行的流水账,日营收支。”李劲松道。
仇笛一愣,瞬间明白這货一直和分理处小娘们勾搭的原因,敢情是這一套也用上了。
“华鑫为什么要搞倒祁连宝?”仇笛问。
“我也不清楚……我真不知道,搞祁连宝我都沒得到消息,上面只是让我汇报近期各项工程的进展。”李劲松浑身扭着,不迭地道。
“還知道什么?”仇笛催问着。
“真不知道了,這地方就這么大,還有什么?喂喂喂,兄弟,我都說了,赶紧停下……我受不了了。”李劲松反催上了。
蹭蹭蹭耿宝磊直喷酸醋,瞬间李劲松缓了一口气,两人摁着再追问,這货却是吓得语无伦次,前后重复着乱讲了,看实在也得不到什么新东西了,包小三搜了搜身,然后三人一使眼色,仇笛威胁着:“爬在這儿别动……给你上药,乱动加快血液循环,生活不能自理别怪我哈。”
說是上药,三人已经如飞奔走,边走边卸着装束,从楼后绕到了镇外,贼头贼脑的回到了镇上。
過了很久,一個头上扣了條红裤子拴着脖子,手背捆着的人,一挪一挪从烂尾楼裡出来,边走边提着裤子,怎么也提不上去,他挪啊挪啊,边挪边喊着救命,明明听到周遭有人,就是沒人救他,好容易爬在地上,手蹭着墙磨断了捆手的绳子,一掀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挪到车站边上,一群歪瓜裂枣的男女望着他,笑着前附后仰。
哦,扣头的不是袋子,而是一條红裤子,女人的,脏不拉叽的。
不对,脖子上還有东西,居然是裤带,他一扯扔了,粉红色的。
不对,還有东西,他一看下身,哎妈呀,裤子裡外密密匝匝全是蚂蚁,看得人头皮发麻,他吓得瞬间把裤子脱到脚底,拽下劈裡叭拉打着,一打笑声更大,他才省得糊涂了,成光腚了。
羞恼之下,捂着****,飞快地往无人处跑了。
這個“画家”当天就在屯兵镇消失了,据說他是雇了辆黑车直接去市裡,再沒有出现過。只在街头巷尾留下了一段让人捧腹的笑料。
沒人知道,是一瓶稀释的蜂蜜水加蚂蚁让這個“商业间谍”翦羽而归了,不過恶作剧得逞的几人也笑不出来了,李劲松在惊恐之下說的事,可信度很高,包小三摸到的手机裡,管千娇从储存卡上恢fù了不少刪除的照片,沒错,主要都是营收支出的账目,這個人的主要目标是和鹏程关联的银行,這是要干什么,连管千娇也想不透。
能想透的只有一件事,几個人急视了一個细节問題,板倒祁连宝的那些照片,正像李劲松所讲,角度不对,拍摄的角度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影城宾馆的内部。
于是旧题未解,新难又生,正像包小三哀叹:
“我日特么滴呀,到底還有多少商业间谍在背后捣鬼啊!?”
多少不知道,但肯定還有,這时候连管千娇也开始动摇了,似乎华鑫和鹏程的媾和确实有問題…………右边,附视的角度,而且是长焦相机,那镜头半個胳膊长,谁敢在祁连宝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拍啊?”蒙着头的李劲松急速的解释道。
這么专业,把包小三和仇笛听愣了,耿宝磊听到了,一拍额头一吸凉气,然后找着手机裡存着的照片,此刻才恍然大悟了,指指宾馆的方向,路右边,附视的角度,只可能在宾馆裡、某個房间的窗户后面,而且是随机的事,那不是李劲松拍的,可能性就大了。
真错了?包小三和仇笛傻眼了,居然打错了。
人一停,李劲松不迭地求饶着:“几位……有话好說,我口袋裡有张卡,密碼129712,卡裡有点生活费,你们看着取吧,别害我……我就一穷画家。”
“装,再尼马装。”包小三踢了一脚。
“我們這是绑架,不是抢劫,你搞清楚。”仇笛道。
“哎…哎…明白……不对呀,您绑我有什么意思?我比你们還穷呢。”李劲松道着。
“问你個事,說清楚,马上放你走下去,說不清楚,特么滴直接把你扔下去。”仇笛威胁着。
“哎哎……好,知无不言。”李劲松点头如啄米。
仇笛摁着人问着:“很简单,第一個問題,你来這儿多久了?”
“六七個月了。”李劲松随口道。
“回答的不错,第二個問題,谁派你来的,你的雇主是谁?”仇笛问。
“……………”李劲松憋住了,一憋,又反复着道着:“沒有什么雇主,就京城個私家侦探所的朋友,找我帮個忙,我就来了。”
“回答的不怎么样,第三個問題,你的雇主为什么要搞倒祁连宝?”仇笛问。
“………啊!?……這個,他是警察抓走的,撞枪口上了啊。”李劲松迟疑了一秒钟,搪塞开了。
“呵呵,不老实是吧……我老实告sù,兄弟我是专业间谍,专治各类贱人……别怪兄弟逼供你了啊,受不了吭气,马上停止……开始。”仇笛道。
包小三一拉李劲松的裤子,手持着喷水枪噗噗往他腰裡、裤裆裡喷着什么液体,耿宝磊已经准备好武器,却是有点踌蹰,不敢下手。
“啊……你们要干什么?”李劲松挣扎着,下身冰冰凉凉的,他眼不见物,莫名地恐惧让他开始紧张了。
“這是间谍专用逼供水,沒听說過吧?一看你就是個二把刀……你坚持的越久,它破坏你的皮下神经越多。”仇笛道。
包小三凑上来威胁着:“直到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說不說?”仇笛和包小三同时恐吓着。
李劲松挣扎着,直哀求,就是不讲关键的問題。
“上刑。”仇笛咬牙切齿道。
耿宝磊吓得一激灵,赶紧地,把包在網兜裡的蚂蚁解开,那些蚂蚁像得到命令一般,一個劲往李劲松裤子裡钻。
啊.…啊啊啊……李劲松一紧张,抖如筛糠。
哦哦……哟哟哟……李劲松一恐惧,全身抽搐。
那疼呀,那痒啊,像万蚁攒肉一般,密密匝匝,从胯部弥漫到全身,在眼不视物的條件下,李劲松被猝来的恐惧吓得直嚷着:“我說……我說……”
“快說,再晚来不及了。”包小三催着。
“拍照的真不是我……”李劲松急着辨白着。
“其他呢?谁派你来的?”仇笛催着。
“华鑫……我直接对华鑫负责,他们肯定用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人。”李劲松喘着气道。
“你在這儿搜集什么信息。”仇笛问。
“账务,主要是账务,還有他们的活动规律……银行的流水账,日营收支。”李劲松道。
仇笛一愣,瞬间明白這货一直和分理处小娘们勾搭的原因,敢情是這一套也用上了。
“华鑫为什么要搞倒祁连宝?”仇笛问。
“我也不清楚……我真不知道,搞祁连宝我都沒得到消息,上面只是让我汇报近期各项工程的进展。”李劲松浑身扭着,不迭地道。
“還知道什么?”仇笛催问着。
“真不知道了,這地方就這么大,還有什么?喂喂喂,兄弟,我都說了,赶紧停下……我受不了了。”李劲松反催上了。
蹭蹭蹭耿宝磊直喷酸醋,瞬间李劲松缓了一口气,两人摁着再追问,這货却是吓得语无伦次,前后重复着乱讲了,看实在也得不到什么新东西了,包小三搜了搜身,然后三人一使眼色,仇笛威胁着:“爬在這儿别动……给你上药,乱动加快血液循环,生活不能自理别怪我哈。”
說是上药,三人已经如飞奔走,边走边卸着装束,从楼后绕到了镇外,贼头贼脑的回到了镇上。
過了很久,一個头上扣了條红裤子拴着脖子,手背捆着的人,一挪一挪从烂尾楼裡出来,边走边提着裤子,怎么也提不上去,他挪啊挪啊,边挪边喊着救命,明明听到周遭有人,就是沒人救他,好容易爬在地上,手蹭着墙磨断了捆手的绳子,一掀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挪到车站边上,一群歪瓜裂枣的男女望着他,笑着前附后仰。
哦,扣头的不是袋子,而是一條红裤子,女人的,脏不拉叽的。
不对,脖子上還有东西,居然是裤带,他一扯扔了,粉红色的。
不对,還有东西,他一看下身,哎妈呀,裤子裡外密密匝匝全是蚂蚁,看得人头皮发麻,他吓得瞬间把裤子脱到脚底,拽下劈裡叭拉打着,一打笑声更大,他才省得糊涂了,成光腚了。
羞恼之下,捂着****,飞快地往无人处跑了。
這個“画家”当天就在屯兵镇消失了,据說他是雇了辆黑车直接去市裡,再沒有出现過。只在街头巷尾留下了一段让人捧腹的笑料。
沒人知道,是一瓶稀释的蜂蜜水加蚂蚁让這個“商业间谍”翦羽而归了,不過恶作剧得逞的几人也笑不出来了,李劲松在惊恐之下說的事,可信度很高,包小三摸到的手机裡,管千娇从储存卡上恢fù了不少刪除的照片,沒错,主要都是营收支出的账目,這個人的主要目标是和鹏程关联的银行,這是要干什么,连管千娇也想不透。
能想透的只有一件事,几個人急视了一個细节問題,板倒祁连宝的那些照片,正像李劲松所讲,角度不对,拍摄的角度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影城宾馆的内部。
于是旧题未解,新难又生,正像包小三哀叹:
“我日特么滴呀,到底還有多少商业间谍在背后捣鬼啊!?”
多少不知道,但肯定還有,這时候连管千娇也开始动摇了,似乎华鑫和鹏程的媾和确实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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