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翠玉百态(六)
在老家,吴乾程被熟识他的人称为“鬼手”。
在听說自己的侄子上当受骗后,吴乾程的心裡也非常不好受,也是异常焦虑。
一辈子靠头脑、手艺谋生、讨生活的老头,帮吴立坤出了一個主意。就是靠吴乾程的手艺,给這些危地马拉翡翠镶嵌上缅甸翡翠薄片,冒充缅料出售。
“這事儿怨我。”吴乾程捡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缓缓地說:“知道被骗了以后,立坤是要报警的。可我一想,他說话就要结婚了,现在要是报了警,就算是你们破案了也不是個把月能了解的。這要是让他那個眼皮子浅,贪慕虚荣的丈母娘知道了,這门婚事就吹了。”
“三叔给我出了這個主意后,我本打算是不求挣多少钱,能把亏得钱赚回来就行。”吴立坤止住哭声,无奈地苦着脸說,“可能是我三叔的手艺太好了,有两伙人竟然为了抢這些個烂石头,竟然相互抬价,实在是控制不住了,這才暴露了。”
听了叔侄两個人的介绍,董飞的心裡也挺不好受。但這两個人毕竟是触犯了法律,他不能徇私枉法。
当即,董飞一摆手,手下的几個刑警就把叔侄两個人带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带起的一條灰土黄龙,逐渐消散,于光伟碰了碰董飞,說:“小飞!你就不能帮帮這爷俩儿?這也太让人憋气了。這回可到好,钱被骗了,媳妇儿也十有八九要跑了。”
呼出一口气,董飞微微摇头,說:“不管怎么說,這爷俩儿确实犯罪了。当初他们要是知道被骗以后,及时报警,兴许就不会是這样的结果了。”
范广利也拍了一下手,說:“小飞!這爷俩儿被抓了,可骗他们的那三個骗子怎么办?你就不抓了嗎?”
“抓!当然要抓了。”董飞斩钉截铁地說,“不過,我觉得那個叫张文琪的主犯很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
于光伟撇撇嘴,赞同董飞的判断。本来就是嘛,骗子得手以后,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消声隐迹一段時間,等风声過去后再出来寻机作案。那個傻子才会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着抓。
想着自己也沒什么办法了,于光伟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几块被切掉缅甸翡翠薄片的原石上。
看着深沉的湖水蓝色的翡翠肉质,于光伟心裡不由得一动,“小飞!這些個翡翠原石的品质我觉得還是可以的。按照吴立坤拿到的价格,我认为還是值的。只是危地马拉的翡翠知名度不高,沒有市场罢了。”
范广利也凑過来,拿起一块原石看,点点头,說:“這块原石,虽然达不到缅料的玻璃种,但高冰种是沒問題的。我觉着把這快料子交到侯敬维老爷子手裡,一定能……嗯!小伟!那句话怎么說来着?”
“化腐朽为神奇!呆瓜!”于光伟沒好气地說。
听了两個人的话,董飞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看着于光伟和范广利不停地在那堆原石裡又翻又找,时不时地還爆发出赞叹的欢呼声。看来這批危地马拉的翡翠原石确实品质很高,让两個人很喜歡。
董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裡暗骂两個人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想到唯利是图,董飞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抬头冲着于光伟和范广利嚷道:“哎!你们两個過来,我有個主意,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三個人一阵讨论后,不由把事情的重点又聚集到了王直的身上。
“看来,這事儿還得要直哥亲自出马了。”商量的结果,三個人都一直赞同,請王直来解决這件事。
說起王直,快一年的時間裡,他基本沒有离开過北京。每天除了必要的過问一下公司业务,其他時間都是在四合院裡度過的。
王直的儿子王贺子枫已经快满一周岁了。小家伙长得胖嘟嘟、白嫩嫩的,就跟年画裡的人参娃娃一样招人喜爱。只要他不是在睡觉,就总是不停地在人们的怀裡换過来、送過去的,四合院裡所有人都把這孩子当成了宝贝疙瘩。
在四合院裡,那颗海棠古树的树荫下,贺左戎戎的怀裡正抱着她和王直的儿子——王贺子枫。
生完孩子已经一年了,在专业保健医生的指导下,再加上自己持之以恒的锻炼,此时的贺左戎戎,不但身材恢复如初,就连皮肤也白嫩光滑如同少女一般。而且做了母亲以后,她的身上更是多了一分成熟稳重的美。
在他的身边,王直左手裡正端着一小碗苹果泥,用右手的小勺子,耐心地喂儿子吃。
“少一点,别把儿子的嘴撑得那么大。”贺左戎戎透着浓浓母爱的话,听起来很是幼稚,把王直逗得呵呵直笑。不過,手上却依着媳妇儿的话,减少了量。
正当一家三口享受着宁静幸福的时光之时,刀梨和程玉栋走了进来。
一年的時間,刀梨的外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少了一份假小子的野性,多了一份少女的恬静。程玉栋還是老样子,除了对王直忠心耿耿外,更是成了刀梨的护花使者。
刀梨看到王贺子枫,马上屁颠屁颠地跑過来,伸手就从贺左戎戎手裡接了過来。嘴上說:“小枫!姑姑抱,让妈妈休息一会儿。”
可她哪裡知道,贺左戎戎刚从李淑云的手裡接過孩子,還沒等屁股焐热,就又被别人抢走了,心裡這個不愿意,“小梨!我這個当妈的刚和儿子亲近一会儿,就又被你抢走了。”
嘿嘿一笑,刀梨說:“让我玩儿会儿,你们有的是時間亲热。”
王贺子枫也是很喜歡和刀梨玩,来到刀梨怀裡后,也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嘴裡還奶声奶气地叫着,“姑姑!姑姑!”
王直莞尔一笑,說:“小梨呀!你赶紧和玉栋结婚吧,自己也生個孩子,何必来抢我們的儿子呢。”
王直的话让刀梨的脸一红,用眼角瞟了身后跟上来的程玉栋,嘴上說:“我才不嫁人呢。”
王直也沒有再调侃下去,转头看向程玉栋,“玉栋!你来什么事?”
通常情况下,程玉栋和张文梁在沒有重要事情的情况下,从来不进入中院的。
“直哥!小飞打来电话,說他和于光伟、范广利在广东遇到点儿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程玉栋弯下腰,低声对王直說。
一听這话,王直心裡清楚,這事儿不会小。
当下就把手裡盛装苹果泥的小碗和勺子递给了贺左戎戎,說:“戎戎!我去一下。”
說完就和程玉栋到了前院的安保室。
程玉栋又接通了董飞的电话,在电话裡,把有人又危地马拉翡翠冒充缅甸翡翠诈骗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最后說:“直哥!這件事情,我想還是要請你出马。”
王直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小飞!现在我实在不好离开家。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
放下电话后,王直在房间裡走了几步,转头对程玉栋說:“玉栋!你和小梨陪侯老去一趟广东吧,帮小飞個忙,顺便也看看那批危地马拉翡翠的品质。如果侯老觉得那批料子可用,我再考虑過去。”
事情敲定后,王直马上给侯敬维打电话,把情况說了一下。
眼下,正是“南派玉侯”缺少原料的时候,每天侯敬维不知道要打几個电话给王直,问什么时候有原石。闹得王直都不敢接他电话了。
一听到有新的翡翠原石通道,侯敬维想都沒想,就答应了。
三個人刚走出机场大厅,董飞、于光伟和范广利就迎了上来。
“侯老!旅途辛苦了。本来我們是要把原石带到北京让您看的,可是在是不知道怎么选。”于光伟非常会說话。
“沒事!我也是想亲眼看看這些原石到底什么样。”侯敬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那些石头。
另一边,董飞和程玉栋用肩膀互相碰撞,打了個招呼后,眯着眼睛看了一边的刀梨,低声說:“程哥!你和小梨到底怎么样了?你可别落到我和诗婷的后边啊!”
程玉栋照着董飞的肩膀锤了一下,沒好气地說:“别瞎說,小梨面子矮,别把她惹生气了。”
董飞也知道刀梨的脾气,更知道她手上的功夫,自己轻易是不敢惹的,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两辆好不隐忍注意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进驻了一家名叫“金甲”的宾馆。
“据吴立坤交代,他和两個珠宝商碰面的地方就在這家宾馆。”在入住房间后,董飞解释为什么要住在這裡。
程玉栋点点头,问:“直哥对你的计划很赞同,临来的时候特别交代,吴立坤、吴乾程叔侄二人被逮捕的事情,一定要对外封锁,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董飞回答說:“那天的行动除了我們警方的人,就只有小伟和广利知道,不会泄密的。”
“嗯!還有一件事,侯老爷子這次为什么来,你也应该清楚,能不能安排他先看看那批料子?老人家大老远来,不好让他久等。”程玉栋走起了董飞的后门。
董飞呵呵一笑,說:“這事儿简单,明天我就安排,一定让老爷子仔仔细细好好看。”
转眼又看向程玉栋,說:“程哥!這出戏到底精不精彩,能不能成功让鱼上钩,就看你和小梨得了。”
微微一笑,程玉栋說:“這事儿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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