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甲卷 蓼花繁 得偿所愿
“见過乔师叔、云师兄、骆师姐、蔡师兄。”
跟随吴天恩到了重华别院,其实也就是重华派在义阳府這边的一处道院,见到了重华派一起前来的四人。
吴天恩早就和四人通报過了,对這一情况乔准倒是沒什么意见,不過听得吴天恩话语裡颇有些惋惜遗憾的味道,也有些好奇。
一個灵根不佳且二十岁都无人问津难以入道的道种,分明就是九莲宗借势压人推给重华派的“关系户”。
本派也就是做個顺水人情,一年无法入道就打发走人而已,提供一年的记名弟子待遇罢了,怎么师兄却還觉得可惜了呢?
乔准也是七十出头的人了,现在练气七重,可谓正值壮年,而吴天恩要說他是一辈人,只比他早五年入门,但吴天恩却已经是筑基一重,真正的仙师了。
云鹤与骆休月是一对道侣,两人年龄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但是修真者的年龄很难从面容上看出来,陈淮生估计二人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而蔡晋阳年龄略小,应该在四十上下。
一番寒暄,吴天恩示意大家也就不要再客套:“好了,乔师弟,云鹤,休月,晋阳,淮生才入我门,尚未入道,对咱们修真界以及本派的规矩都不清楚,下来之后你们可以多和他說說,他就是蓼县本地人,对蜂桶岭情况十分熟悉,此番九莲宗易道兄已经明确承诺,会就近两年来义阳這边所发凶案查個究竟,可能九莲宗那边還会来一些人,到时候我們也要配合九莲宗把照邻师侄遇害一事查個明白,也算是对门中一個交待,……”
待到吴天恩和乔准去商议事情,厅中就只剩下了四人。
云鹤是一個刀條脸的高瘦子,還别說,一袭道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還真的像一只云中仙鹤。
那骆休月看上去不過三十岁,姿容一般,但身材倒是挺好,梳了一個常见的女冠髻,白色丝绦系在发梢,多了几分飘逸之气。
“小师弟,你算是咱们重华派今年最后一個弟子了,咱们重华派還从未在秋季裡招收弟子,吴师伯這一次如此爽利,還真是难得呢。”
骆休月笑吟吟地看着陈淮生打趣道:“不過二十岁還未入道,還真的比较少见呢,要加油啰。”
陈淮生也听出对方话语裡并无恶意,赧然道:“师姐见笑了,我出身寒门,本来觉醒灵根就晚,后来又在外边荒废了几年,所以……”
简单几句话就把话题带到了自己這几年经历上,也听得几人大为感慨。
重华派只能算是一個地方性的中等宗门,全派不到两百人,在弋郡能排上号,但放在整個大赵,就不值一提了。
每年招收弟子不超過十五人,而且招收這十五名弟子都只能算是记名弟子,要入道才能算正式弟子。
但這其中基本上有一半会因为无法入道而被淘汰,每年能成为正式弟子的大概也就八人左右,最高能有十人,最少的一年只有五人。
“你這几年的确有些可惜了,伱既然是蓼县人,为何不一开始就去凌云宗投门?”云鹤皱着眉头道:“凌云宗每年在义阳府起码就要招收三十名弟子,你完全有机会啊。”
“云师兄,我第一站就是去凌云宗拜门,当时拜门的人数超過百人,凌云宗筛选了一番,只收了不到十人,我连凌云宗的人面都沒见着就被打发走了,……”
义阳府全府一百多万人口,每年觉醒灵根的先天道种都不会少于两百人,就算是那些大宗门会通過接引方式选走一些,但是仍然会留下很多给本地這些中小宗门,像陈淮生這种十四岁觉醒灵根的根本就沒有机会。
可以說如果沒有宣尺媚的出力,沒有易初阳的力荐和重华派弟子在蓼县遇害這一事件的机缘凑巧,陈淮生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进入吴天恩的视线,更别說成为重华派弟子了。
骆休月忍不住白了自己伴侣一眼,自己男人人情世故太差了一些,问這個問題就明显有些伤人自尊了。
看着骆休月抱歉一笑想要說什么,陈淮生倒是很坦然地打断:“师姐,我知道师兄也是关心我,沒别的心思,其实我的禀赋不好我也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要努力一番拼搏一下,哪怕有一丝机会,我也愿意去搏一搏,无论结果怎样,总比我回乡间去混吃等死好吧?”
几人都微微动容。
在外奔波多年,经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头,只有一年就是入道大限,都沒能入道,换了他们,恐怕這個时候都失去了信心要考虑去寻找后路了。
但人家却還孜孜不倦地如此执着追求,這等情形還真不多见。
再說仙道长青,引人入胜,但仙道修行最看资质禀赋。
這個道理谁都明白,在哪宗哪派也都是如此,你资质禀赋不行,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仙道修行,从来就沒有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或者愚公移山這一說,就這么残酷。
但這一位显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甚至有点儿到了黄河也心不死的感觉。
“师弟,還有一年時間,各门各派中在最后关头入道者也不少,你未必就不行,這一年裡你多花一些心思体悟,也许就是一夕之间就能悟道。”
骆休月這话倒也不算安慰,那等绝处逢生的情形各门各派也不是沒有過。
尤其是這悟道本来就是一個玄之又玄的事儿,就像觉醒灵根一样,就是突然间就有了感觉,就成了。
這悟道也是一样,而陈淮生也觉得自己似乎就在前一夜裡已经触摸到了悟道的门槛,无限接近了。
“多谢师姐的关心和鼓励,我明白。”陈淮生也不愿意一直把话题集中于自己身上,主动把话题跳到了這一次的蓼县之行上,“這一次去蜂桶岭探查,有沒有需要提前准备的?”
云鹤和骆休月夫妻与一旁的蔡晋阳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都同时摇头:“這要看两位师伯师叔了。”
陈淮生敏锐地从三人眼神变化中感觉出了一点儿什么来,看样子蜂桶岭弟子遇害之事還沒有那么简单,或许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在裡边。
用過午饭就要启程去蓼县。
陈淮生和蔡晋阳同居一屋,暂时小憩。
先前蔡晋阳沒怎么說话,基本上都是骆休月說,一直到只剩下二人独处,陈淮生才发现這蔡晋阳居然是一個话痨。
“咱们派裡大概是一百八十三名弟子吧,這是加上了惊蛰时候招收进来的十五名弟子,现在加上你就一百八十四了,……”
“宗门山门设在朗山和蟠山之间,两山紧邻,连绵一百二十裡,皓月池、紫花涧、双龙泉、佛光洞、鹰窝寨,浮烟积翠,蔚为大观,……”
“你說吴师伯?……,十二年前破境入练气九重,两年前跃阶筑基,现在是筑基一重,也是我們重华派五位筑基执事之一,……”
“你說掌门?呵呵,我也有十多年沒见着了,掌门闭关很久了,若是有重大事情,可以焚香唤醒,紧急情况也還有特殊方式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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