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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许大少爷的地盘

作者:何昊远
“小颜,你的钱数清楚了嗎?” 第二天一早,许清和小颜一起在练太极拳,许清故作无意地问道。小颜听许清這么一问,脸上有点发烫,昨天她面子算丢尽了,为了一贯钱,竟然激动得晕了過去,不過還好,当时只有自家少爷在场,小颜醒来后第時間便求自家少爷不要把這件事說给别人听。 见小颜不吭声,许清嘴角不禁微微翘了起来,不過话說回来,自己還得努力赚钱才行,不然小丫头见了一贯钱就晕倒,這同样是在丢自己的脸啊,這說明什么呢,還不是因为咱穷,要是金山钱山的堆在家裡,小丫头還会发生這种事嗎?许大少爷心裡不由得又觉得紧迫起来,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来到這大宋朝竟然要受穷,难道自己的见识還不如古人? 要不搞彩票?這個操作起来难度不小。非法集资?事败有可能会被驱逐出境。干脆抢劫?黎叔都說了這個沒技术含量。唉!许大少爷那個愁啊。哪個家伙說书中自有黄金屋来着?自己每天捧四书五经打量,怎么就沒发现呢,早知道带個放大镜過来就好了。 由于实在想不出什么快速致富的法子,许清便又开始关心起山药的事情来,沒办法,看来這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招来二柱详细询问了一下山药的事情,种下去了,沒什么地方出错,就等着发芽了。问這些其实许清也知道是因为自己闲得无聊。說到闲得无聊,许清突然想起大柱来,大柱有些神秘,至少到现在为止许清還不知道他每天在干嘛,许清只知道他白天很少在家,许清几次想问都沒问出口,今天趁只有二柱在,便旁敲侧击地向二柱打听了起来。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在城裡一家油坊帮工,原因是许安觉得家裡经济状况不容乐观,家裡几口人张嘴要吃要喝,二柱他们两兄弟在家也沒太多的事,所以就让大柱去帮工赚些钱了,不然家裡定然是坐吃山空。许清打听到這些后心裡更是闷闷不乐,来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他多少知道一些现在的习俗,按說许安一家是许清的家仆,自然是应该由许清家养着,還得给月例钱才对。现在倒好,大柱得出去打工了,赚了钱反過来养自己這個主人。亏自己原先還怀疑人家大柱是不是在偷奸耍滑,沒事整天溜大街呢。此刻许清确实觉得自己很惭愧,但一时也沒有什么好办法,自己对這個世界了解太少,象人家那样一穿越回去就能狂赚大钱,或者马上拉一伙人扯旗造反当皇帝。相比之下不知道是自己太无能,還是别胡扯得太离谱。总之许清觉得一個连东南西北都還分不清的人,就想改天换地太不现实。 许清這些天在街上走时也仔细留意過這個时代的商业,总的来說,东京城的商业還是很发达的,這大概是因为宋朝不象其它朝代一样歧视商人吧,北宋好像還有過宰相为了丰厚的嫁妆,争娶商家女過。這在其它朝代是不可想象的。以许清的眼光看来,东京城的商业已经很健全,各行各业都有,而且形成了一套這個时代的行为准则。自己除非也能造出玻璃這些新奇的玩艺来,否则以现在家裡十来贯的家底去和别人竞争,胜算不太,更别谈一夜暴富了。還有一点,以许管家稳重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让许清拿着這点最后的家底去冒险。那天收购山药做种子花了不到一贯钱,還得费了许清许多口水才成。 许清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书房,小颜跟在后面有些担心,欲言又止,在她心裡,也许许清的喜怒哀乐早已成了她心情的雨晴表,看到少爷问完二柱哥话后,便沉默不言的回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少爷心裡很沉重,這让小颜心裡也象压了块石头似的。 许清一個坐着发呆了一阵子,才发现小颜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自己,眼裡毫不掩饰地写着担心两個字。许清不禁有些自责,沒事让這小丫头陪着自己担什么心。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际沧海。自己在這儿担心什么劲,想到這许清微笑着向小颜招招手說道:“小颜,想不想识字,少爷教你读书好不好?” 小颜刹时变得阳光明媚,连声应着跑到桌子边来:“少爷,你要教小颜读什么书?” “嗯,我想想,這样吧,先教你一到十怎么写吧,先学好数学,免得你数一贯钱数一整夜数不完。将来少爷腰缠十万贯的时候,你岂不是要数一辈子!這不行。” “少爷乱說,人家才沒有数一整夜呢,人家哪天只是数到半夜而已。” “哈哈哈,是是是,只数到半夜,来,磨墨,這可是你的特长,万一哪天秋分姐来咱们家话,你可记着别让她学了去。” “那少爷你不要让秋分姐进书房好了。” “可少爷我只有书房和卧房,那让她进哪個房?呃,小颜啊,秋分姐多大了?漂亮嗎?” 今天狄青沒上门,许清估计他应该是在忙着催讨粮饷,或者正趴在将作槛看工匠们制作神臂弓呢。闲来无事,下午许清例行公事地背着画板,揣着棋盘又出门了,大钱赚不上,小钱不能断。這是许大少爷给自己定下的最低要求。 许大少爷优哉游哉地到了洪家桥,嚯!今天人比往日多了许多,一打听,原来是朝廷规定的休沐日,所谓的休沐日也就跟现代的礼拜双休日一個意思。许清不是官员,這些当然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他的地盘让别人占了去,往日他坐的那块清石條上,现在正坐着一個瘦小的道士,道士四十来岁,一身道袍上粘着不少灰土,衣袖上還有几個补丁,手裡拿着一块摇旗,旗上写着:天地神算。 口气不小,而且口号也够新奇,但是,少爷的地盘少爷作主,口号再新奇,也先得把本少爷的位置给让出来再說,许大少爷在心裡想道。 “啊!是你啊,這位老道长,你怎么会在這裡呢?”许清上前一脸惊讶地问道。 “你认识我?我怎么就不能在這?”老道士反问道。 “不是,我不认识老道长您,但是我认识道长你這面旗子。” “這就奇怪了,你不认识我,那你怎么认识我這面旗子呢?” “因为你這面旗子上写着‘天地神算“啊,事情是這样,刚才我路過汴南街黄员外家,正好遇到黄员外,他在四处让人打听一個旗子上写着‘天地神算”的老道长。据說他七十岁的老母亲這几天睡觉老做恶梦,梦中尽是些离奇古怪的事儿,惊得老太太都出病来了,這不,不知道黄员外从哪儿听来有個旗子上写着‘天地神算’的老道长,說是道长算卦特别准,于是黄员外說了,谁若能把道长請去给他七十岁的老母亲算一卦的话,就分一半酬金给谁呢,可不,让我碰上老道长您了,我這半下可以分一半酬金了,哈哈,那可是整整十两银子啊。道长,别耽搁了,您现在就跟我走怎么样?” “沒空,你以为想让道爷我算我就算啊,道爷我忙着哩。”那老道士說着起身匆忙地走了。 “哎,哎,老道长您别走啊,唉,可惜我的十两酬金哟。”许大少爷在后面故意急声叫喊着,完了還有心裡补一句:让你独吞去吧。 许大少爷一脸惬意地在青石條上坐了下来,一边支画板、摆棋盘一边想着;自己忽悠的功力见涨了,是不是该考虑开辟第三职业,咱也弄身道袍,再弄一块‘铁嘴神算的’的旗子往旁边一插,忽悠一下东京城的三姑六婆?還是算了吧,咱怎么也算是斯文一脉,顶着個小秀才的头衔,若是转行做道士传出去,别的不說,這两世处男身還夜夜做着三妻四妾的美梦呢,不妥不妥;還不如让小颜那丫头往街边那么跪,来個卖身葬父呢,以小丫头那双眼睛,忽闪两下便宣布东京有雨的本事,嗨,想什么呢,咦!想起来了,怎么每出戏裡說的都是卖身葬父,就沒见說過卖身葬母的呢?這戏演得果然是够假的,每次连台词都一字不改…… 许清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许清抬头一看,竟是那天在秦香楼下见過一面的欧阳先生,只见他笑呵呵地上来說道:“沒想到许小兄弟嘴巴這么利害,人家那道长专吃這一行饭的,反而让你给算计了进去,呵呵,佩服佩服。” 许清见他笑得爽朗,自己跟着少了拘束感,也开心地說道:“不瞒欧阳先生,我原先也正想着,要不要弄块‘铁嘴神算’的牌子,也给人算算呢;只是后来再一想,只怕如此一来我這小秀才就成了斯文一脉败类,道门的公敌,這岂不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這才沒敢乱来。” “猪八戒?這可有什么典故?”欧阳先生再次哈哈大笑后问道。 這倒把许清给问住了,一时說漏了嘴,把猪八戒都给提前弄出来了,這大宋朝离《西游记》出来還远着呢,哪裡知道猪八戒是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许清只好把一本《西游记》缩减到两百字内解說一翻:“這是小子我从民间听来的一個關於唐朝高僧唐三藏的故事,话說唐三藏前往西天取经,如来佛祖为了考验他的诚意,在唐三藏往西天的路上降下九九八一难;观音大士悯其艰苦,派三個法力高强的徒弟一路护送唐三藏,其中的二徒弟原是天庭中的天蓬元帅,因醉酒非礼了嫦娥,被玉皇大帝罚下人间做了一头猪,但法力犹在,成为唐三藏的二徒弟后取名猪八戒。欧阳先生你想,猪八戒长得一付猪头样,拿镜子一照岂不正是镜裡镜外两面皆不是人嘛。” 欧阳先生听了禁住再次发笑,指着许清道:“许小兄弟你還真有意思,這故事你从哪儿听来,我怎么沒听過?” 许清道:“欧阳先生一看就知道是位难得一遇的饱学之士,想是平时不太关心這些民间俚语,所以沒听過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如此吧,你不是来给人画像嗎?来,你也给老夫画一张,老夫对你的画還是挺感兴趣的。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画的。” “那欧阳先生身上有两百文铜钱嗎?” “为何问這個?” 许清指着小颜肖像边改成了两百文字样的地方道:“我看欧阳先生您定是個大人物,等下你若拿块金砖砸下来,我可找不开,您也瞧见了,我這刚开张,還沒进帐呢。” 欧阳先生指着许清直翻白眼,笑骂道:“你啊你,瞧你也是個读书人,学问也不错,怎么作一付市井无赖的样子,再說了上次不是一百文嗎?怎么见了老夫就起价了?该打!” 许清连忙笑道:“跟先生开個玩笑,权当让先生在百忙之余放松一下身心;其实钱不钱不重要,欧阳先生能坐在這裡,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希望先生等一下能多多指教。” 许清說完便让欧阳先生坐好,自己也严肃地拿起画板认真地画了起来,那位欧阳先生在他低头作画时,也忍不住时不时靠上来看一下,然后又坐回去思索一翻,中国古代的水墨画一般都是写意的多,讲究的是画中的意韵,以人物作为主体的很少,一般只有一些宫廷画师才会侧重于人物画,中国文人讲究的是寄情于山水,所以山水画居多,其间就算有人物,也多是寥寥几笔画出意韵即可,而许清的肖像画无论是从线條、光影效果都大有不同,人物也是以逼真为要。欧阳先生亲自看着许清作画,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看了一下后,欧阳先生又随意地和许清聊起天来:“许小兄弟,上次我听你說,這些笔法都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可见你天资不凡,沒有参加今年的春帷嗎?” “先生說笑了,我只是小小的秀才,连四书五经還沒读通透呢,哪有资格参加春帷。”许清随口答着。 “我见你每日来這裡替人作画,不怕影响了读书科考嗎?” “這也是沒办法,小子父母早亡,现在家境不宽裕,只好上午读书,下午出来给人作画,再者說,小子我性子疏懒,若真让我一天十二個时辰,除了睡觉就是看书的话,我受不了,出来作画也算是给自我调节一下,一举两得。” 欧阳先生听了许清這么說,倒时有些同情起来,感触良多地說道:“倒沒想到许小兄弟是這般身世,着实不容易,老夫也是自幼丧父,那时家中一贫如洗,连笔墨也买不起,家母便以荻画字,教我认字读书,靠着家母一個人苦苦拉扯,才有老夫的今天。往事不堪回首啊!” 许清听了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這位先生,沒想這么一位风姿雅致、让人如沐春风的人物,竟也有這么艰苦的過去。同病相连倒谈不上,虽然不能相见,但许清相信自己的父母還在原来的世界活得好好的呢,一直以来他就沒把自己当孤儿過,最多只当自己是個离家万裡的孩子。但听了欧阳先生這翻话,心裡的感触自然也不少,两人相对都不禁有些唏嘘。這般情形也不觉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两人說话也更随意了,许清让這位欧阳先生直接叫自己名字就好,欧阳先生不时问起许清的学问来,许清知道人家這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应付起来着实有些困难,时常要剑走偏锋才算免强应付過去。诗词方面许清倒不怕,家裡就抄录了不少名作,但這個时候他還不能拿出来卖弄,至少现在不能在欧阳先生這种学者型的人面前卖弄,不然多数会穿帮。欧阳先生问了几個問題,就知道他对四书五经方面比较生疏,也就不再为难他,只是叮嘱他多用功;许清只得应着,只是真要他多用功那是不可能的,他可沒想過去考状元,能应付日常交往就好了,到时大不了弄一两首名作赚点名声,根本大计還是要赚钱,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多美的事啊,何苦为了做官把一辈子花在四书五经裡呢? 所以许清尽量地把话题引到时政见闻上去。从时政见解上,倒让欧阳先生高看了许清几眼,先不管许清說得切不切实际,有沒有操作性,便见解的切入点都是比较新颖的,总能给人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如果能跟据情况调整一下的话,也未必不能施行。 许清对辽国的使团来要求割地的事比较感兴趣,于是问道:“先生,听說辽国来使要求我朝割地,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您在這方面不知有沒有听到些新的情况?” 欧阳先生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說道:“目前還在谈,割地是不可能的,想必契丹使者也知道這一点,所以,关键還是在岁币上,朝廷现在正要派使臣前往辽国,总要等到使臣到了辽国才能得出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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