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血案 作者:未知 跟着二叔和李道长下山,前脚刚到村裡,孙廉马上拉着小道士凑到了眼前。 孙廉一靠近,便对着我上下乱看,還挺关切地问了一句:“陈潇,你沒事了吧?” 二叔见状便将我丢在這裡,和李道长一路回去,俩人当时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是在商议些什么。 孙廉此刻一脸的好奇,一個劲地问我道:“我爷爷說带你去见山神了,怎么样呀,你是不是真的见到山神了?” 我心說自己都已经见過好几次了,并默不作声地点头,见小道士当时脸色不怎么好看,于是转而问孙廉怎么回事? 孙廉笑哈哈地道:“他又被我给捉弄了呗!” “我跟他說,你们村裡的石头,昼夜交替之际,捡起来舔一下,能够尝出甜味来,谁知道,他真就信了!” 小道士面色有些难堪,忙岔开话题,问我這一晚上在山上都做什么去了,這一趟山上下来,怎么连衣服都破成了這样? 见四下无人,我有些按耐不住,于是跟他们得意洋洋地道去了妖山,還遇到一只小狐妖,后来她带着我跑远了,结果撞上一只凶恶的蛇妖,蛇妖将她一口吃了,最后是我打瞎了蛇妖的一只眼,這才得以生還,衣服就是這么破的。 我比划着当时的险恶情形,然后看他们的反应,谁知他俩一脸的嫌弃! 小道士嗤之以鼻道:“你去了妖山,打瞎了一只十几米长蛇妖的眼睛,這话說的是不是有些太离谱?编這种故事,有意思嗎?” 孙廉笑呵呵地转头跟小道士說:“你别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呀!” 他說:“陈潇肯定是因为我們一直說他胆子小,是小姑娘,所以不服气,才编了一段英勇事迹,想要挽回颜面,你這样就给他戳穿了,不太好吧?” 见他俩一唱一和的,对我說的這些沒有半点信服,顿时急了眼,整张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相信這些,急的一跺脚。 我正生着闷气,忽然见到马道长,他脸色疲惫地从村外走回来,路過這边,立即训了小道士一句:“凌安,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欺负陈潇了?” “我沒有!”赵凌安比我還急道,“师傅,我只是戳穿了他的假话,沒有欺负他,他說自己去過妖山,還打瞎了一只蛇妖的眼,這话你信嗎?” “哈哈哈!”马道长闻言,大笑道,“這個小子,還挺会编故事,不過要是說撞鬼,那還能让人信服,可是要說什么妖山嘛……這种话讲了出去,可是会让阴阳两道上的人全都笑掉大牙。” 我纳闷道:“为什么?” 马道长扭脸道:“因为妖可比冤魂厉鬼要少见,如今在我們阳间,已经基本见不到什么妖,最多也就是遇到一些生了精气的动物,真能成妖的,连我都沒见過,這是不可能的事!” 待马道长离开了,小道长才冷着脸跟我道:“怎么样,我师傅都這样說了,你還有什么好解释的?妖族已经不存于阳间了,你直接编了個妖山出来,谁会信你?” 我于是不再說這些,转而问小道士,马道长刚才是从外面回来,好像昨晚在村裡的时候就一直沒见他,马道长這是做什么去了? 小道士摇头,說不知道。 昨天一整晚,孙先生就在和我二叔,還有他掌门师傅,几人不知道商谈什么,脸色全都不太好看。 我想了想,似乎隐隐猜出他们谈的是什么了,急忙去看马道长的背影,果不其然!马道长当时是朝我們家去的,明摆着是找我二叔和李道长去了! 我們几個在這边闲聊之际,一個村裡人从我們身边過去了,盯着我們家的方向一直看,随后转身离开了。 孙廉问我那人是谁?我說村裡的,好像是村长的亲戚,话說到這儿,我愣了一下,接着扭脸看向刚才這人离开的方向。 那人在前面站住,随后有人過来跟他嘀嘀咕咕地說话,說话的不是别人,就是我們村长! 村长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似乎不太好看,有些疲惫,好似也一夜未眠,和那人說完话,又是对着我們家一阵注目,眼神当中充满警惕。 小道士便說:“你们村长好像从昨夜开始,一直在注意着你们家,脸色如此忌讳,怕不是說的事情和他有关系?” 我问他:“你们偷听過二叔他们谈的是什么嗎?” “我們哪敢去偷听?”小道士說,“我师傅用符画了甲马,就贴在门前,若是有人想偷听,马上就会被发现,我既然知道這些,再想去偷听的话,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见村长突然朝着我們這边走過来,连忙让他们不要再說這些事情,转而不再吭声,十分警惕地盯向村长。 村长笑呵呵地過来,然后跟我搭话道:“陈潇啊,听說你昨晚上不舒服,上山去了?现在這是回来了?” 自从听到了冥狐王說的那番话后,我有些心疼山鬼姐姐,便对村长现在一点好感也提不起来,因而见他過来,干脆当做沒听见一般,毫不理会。 村长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呀,你這是什么态度,一晚上不见,怎么還不理人了?” 我听也不听,马上拉着孙廉和小道士跑开了。 来到家门口,果然见门上贴着两张上面画着小人儿的符纸,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明显是不打算让人进去。 进到屋裡,二叔、孙先生和两位道长果然都在,六爷爷也在我們家裡,一帮人神神秘秘地! “去去去,大人谈事情,你们這几個毛小子,不要捣乱!”见我們忽然间跑了回来,马道长摆手立即要赶我們出去。 我道:“我知道你们谈的是什么,肯定是在谈山神像的事,這事情我现在全都知道了!” 孙先生连忙让我過去,然后问我都知道些什么了。 我于是将从妖山裡听到的那番话给复述了一遍,二叔他们闻得此言,全都愣住,回头又去看我爷爷,谁知道他听了這话,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嗯嗯啊啊地像是在猛点头一般。 二叔面色一沉:“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沒想到居然会是這样的事,他居然连村裡拜了几辈子的山神化身石像都敢卖了,怨不得要如此遮掩,這事情村裡要是知道,非得炸锅不可!” 六爷爷腾地一下站起来,当即就道:“我现在就去把老秦叫過来,让他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问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六爷爷走出门去了,我二叔那刻已经是气的牙根痒痒,连着又是骂了好几声。 等了十多分钟,却不见六爷爷回来,二叔和孙先生腿脚不好,两位道长也不熟悉我們村裡的状况,于是打发我去外面看六爷爷到哪了。 一溜烟地跑出院子,来到外面,我刚转過巷子口,结果却被拐角处的一個人直接撞上。 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六爷爷。 经我這一撞,他直接倒在了我身上。 我忙喊他两声,见六爷爷不回应,又注意到手上黏糊糊的,抽出来一看,当时手上满满的都是血渍,而六爷爷胸口上,一把尖刀沒入胸膛,触目惊心! 我浑身颤抖起来,六爷爷……他這是被人给害了? 一個人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忽然从旁边的巷口跑了過去,看不出是谁,可身上血迹斑斑的,明显是被六爷爷身上的血给溅到的! 六爷爷半点回应都沒有,似乎是死透了,我吓坏了,忙跑回去喊我二叔他们。 马道长率先過来,看了一眼,顿时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行凶,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被我抓到,决不轻饶!” 我手一指刚才那人逃走的方向,马道长二话不說便追着過去,二叔和孙先生他们随后也紧跟着過来,见六爷爷惨死在巷口,全都惊住了。 二叔顿时懊恼着道:“遭了,刚才就不应该叫六叔去,本以为事情败露,村长无话可說,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恼羞成怒,敢杀人!” 村长忽然阴着脸从远处快步走過来,见到眼前的六爷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急眼道:“我說季平,你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人是我杀的不成,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二叔怒道:“不是你,還能是谁?”說着過去一把扯住村长的衣领,将村长吓得一哆嗦。 未等再开口去质问村长,村口处忽然传来马道长的一声暴喝:“哪裡来的贼人,竟然還想偷袭贫道,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听到這话,我們立即全都看向了村口那边。 当时见马道长已经抓住了刚才逃走的那人,将他揪住了,那人抬手去推马道长,马道长见状抬起一掌迎面对上,那人一個跟头摔倒在地上,马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远了,马道长则是猛地后退上两步,抽了一口冷气! 李道长见状,立即扭头问二叔道:“刚才那人是谁?似乎懂些道行,你们村裡除了神婆难道還有其他的懂道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