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真相? 作者:未知 我忽然间的反应连带着将身旁小道士和孙廉也给吓了一跳,俩人怔怔地看我,纳闷道:“陈潇,怎么了?” 手一指凶手刚才逃走的方向,我语气肯定道:“来救人的那個,是村裡的神婆……這么說来,那凶手,好像是神婆的孙子?” 李道长和马道长全都看向了我。 他们并未见過我們村的老神婆,所以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而這凶手,不是村裡的,却对村裡村外的路径异常熟悉,這也符合神婆她孙子的身份,后来虽不在村裡住,可毕竟是在村裡长大,自然对這些轻车熟路! 孙廉听得脸色变了变,忙說道:“你看清楚了?真是你们村裡的神婆?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嗎,难道是借尸還魂了不成?” 走過来的马道长插了句话道:“借尸還魂,那也只能是個死人的躯壳,但是刚才那人,我看得真切,绝非死人,活人无疑!” 马道长拧眉怀疑:“莫非是村裡的神婆老太太其实根本沒死,所以尸体才不见了,我去阴司查她魂魄,因而也查不到下落,并非是因为魂魄被灭掉了,而是因为她人還活得好好的?” 李道长断言:“如此說来,那也只能是她了,作为你们村裡唯一一個懂道行之人,神婆的孙子身上有道行,也就解释的通了。” 我忙說:“可我那天明明看到神婆已经吊死了,她的身子都僵了,村裡老医生還给检查過,现如今怎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你们村的神婆有道行,懂术法,所以灵魂暂时出窍也不是难事,”李道长解释,“這种用来诈死的旁门左道之术,阴阳两道上会的人比比皆是,你们村裡的老医生不懂术法,村裡其他人也不懂這些,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可是,既然是村裡的神婆,她为什么要害你们村裡人?”李道长纳闷道,“你给我說說,她和你们村裡有什么過节嗎?” “我只知道她跟我爷爷有過节,至于因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說,“她上吊的前一天下午,和村长也起過了争执,至于和村裡其他人有沒有過节,這点我就不清楚了。” “她既是神婆,還和你们村长生出矛盾,事前可能也知晓了山神之事,”李道长疑惑道,“那她为什么不去揭露這些,反而要假死,甚至還趁着假死之际大肆杀害村裡人,這又是为了什么?” 我們先回到了家裡,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我二叔和孙先生,這才从二叔口中得知我爷爷和神婆间的矛盾因何而起。 我爷爷和神婆闹出矛盾,致使十几年来在村裡互不待见的真正原因,竟然因为山神的事! 二叔回想着道,說這事已经挺久远的了,那时候甚至我都還不在這世上,那年神婆的孙子也是跟我一样,跑到山上村裡拜山祭神的那地方去了,从而冒犯了山神。 至于是如何冒犯的,這事情說起来不是什么小事。 是神婆的孙子跑到了那地方去,见到了摆在那裡供给山神的小饼,一时好奇,拿起来啃了两口,觉得不好吃,然后喂给了上山时带的狗! 我爷爷那时候還能进山打猎,而我爹和我娘刚刚成亲沒多久,为了不让我娘觉得嫁到我們家觉得委屈,便天天进山打些野货回来给她吃,下山之前,也都会去山神那裡诚心拜祭,以求山神保佑。 结果這事情就被我爷爷当场撞见,我爷爷如此敬畏山神的人,当场就急了眼,說這是给山神吃的东西,怎么能给狗吃?這可是犯了大忌,要触怒山神的! 于是就因为這事,我爷爷跟神婆闹了起来,村裡人知道后也纷纷责备神婆,毕竟她是管拜山祭神的人,她的孙子竟然弄出了這种荒唐事,問題可就更严重了。 村裡人商议這事情该怎么解决,我爷爷当时出了個昏招,說這种事可不能草率处理,山神一怒,村裡全都得跟着遭殃,既然這样,拿他祭山神吧,将神婆的孙子绑在山中過上三天三夜,倘若還有命在,那就是山神不予追究,要是被山裡的野兽给咬死了,就是山神的惩罚。 這种事情,神婆当然是竭力反对,可架不住我爷爷說通了村裡人,大家又全都人心惶惶,生怕山神迁怒怪罪,最终還是這么去办了。 那也就是因为我爷爷的這昏招,才招致了如今的事情——我从山上下来,带回了给山神吃的小饼,神婆才一口咬定我是受到了山神的惩罚,還說要拿我祭山。 后来真的就将神婆的孙子绑了三天在山上,事后虽沒有被山裡的野兽吃掉,可也因为得了山瘟,被接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差点丢了小命。 至此,我爷爷和神婆彻底闹掰了。 神婆当时的情绪十分激动,差点和我爷爷拼了老命,气急之下,甚至還說出对山神不敬的话,說山神既然要惩罚,那就直接要走她孙子的命,既然不要她孙子的命,却中了山瘟,半死不活,让人活遭罪,這算是什么? 不過事后,神婆很快意识到這话說的不妥,便诚心地给山神认了错,也沒有追究村裡人,只对我爷爷有怨气,還对村裡人說小孩子不知规矩,触犯山神,沒丢了命就算不错,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說到這裡,二叔叹了一口气:“只是沒想到,原来魏婶儿還是因为這事情记恨上了村裡,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实际上不過是顾忌村裡人多,隐忍不发。” 孙先生听過原委,看向我爷爷,数落着道:“老陈啊老陈,沒想到這事還是你给带出来的,你說你当时這是出的什么昏招,也怨不得老神婆会如此大的怨气。” 我爷爷自知理亏,那刻也一脸的懊悔,将眼睛给闭上了,沒有吱声。 一旁的村长已经将伤口包扎好,這时捂着半边胳膊,惊着過来道:“诶哟!這么說来,卖山神的事情,我其实也是被老神婆给骗了!” 二叔看向村长,语气不善道:“我說秦叔,你该不会是又想推卸责任吧?” “沒有,沒有……”村长忙說,“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因为我当村长是這事情以后的事了,那时我去找她给我拿主意,這個富商可是她找来的,谈什么事情她也都在场,可是一說到這些,偏偏就不在身边,找不到人了!” 村长說:“拜山祭神的事情,一直都是她来主事,那山神的化身石像到底是真是假,她就算不知道這些隐情,难道一直都沒看出来?” 孙先生立即道:“你接着往下讲。”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呀?”村长道,“我以为是我瞒着她,才犯下這些错事,实际上,我怕是被魏老太婆给算计了!” “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计划好的,人是她找来的,明面上是我被逼着卖了山神,实际上,很可能是她主事拜山祭神之事這么久,因为這样的事,让她对山神也生了怨气,所以连山神都给算计进去了!” 村长咬牙骂着道:“這個魏老太婆,一切都是她勾结那些人搞出来的,也真亏她能够装的下去,假装毫不知情一般,一旦出事,一切罪责都到了我身上,然后還借着假死,趁机开始报复全村,也让我背了黑锅!”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一直纳闷的問題是什么!”小道士突然插话道,“之前撞见陈潇六爷爷的残魂,我总觉得哪裡不对——他六爷爷的魂魄已经被打碎,這一缕残魂,怎么還会发出清晰的声音,分明是被人用术法给控制住的,是故意借我們之手,来误导真相!” 村长道:“肯定是這样,我根本沒有伙同谁杀害村裡的人,她還让她孙子還当着你们的面前假惺惺地来救我,分明是要让我背稳了這個黑锅,一旦发生事端,你们自然而然地会怪到我身上去,而她可以肆无忌惮!” 李道长說:“那邪庙刚刚立起,便能让猪婆神扎根山中,必然是有人去给她上過供,懂這些的也只有你们村裡的神婆,這样說来,那些用小孩子当做的祭品,也必然是她所为了。” 马道长冷笑着道:“她孙子刚才被猪婆神给伤到了,只怕是命不久矣,這還真是天道轮回,猪婆神這等阴神,可是沒有任何感情,到了最后终咎由自取,她的這孙子,最终居然是要死在猪婆神的手上。” 闻言,孙先生眉头动了动,突然冲我二叔道:“季平,你赶紧带两位道长去老神婆家裡截住她们,魏老太婆现在肯定带着她孙子回家去了!” 屋裡人全都愣住了,脸色诧异,不知道孙先生何出此言? 孙先生道:“上次去神婆家裡,她家中乱作一团,可家裡供着的神龛却沒敢乱动過,依旧好好地摆在原处……” “如今她孙子被猪婆神的怨煞气伤到,为救他性命,老神婆势必会到家中将神龛带出,這会時間,說不定已经去了——事不宜迟,你快带两位道长前去,這次若是放跑了他们,以后可就难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