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住在下面
秦靖禹道,“夜裏路不好走,今晚你們也在這裏休息一下吧,等天一亮,我就跟你回族。”
中年人一聽大喜,“小王子,你真的願意跟我們回去?”
“這是自然,我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蠻族,都已經到了之裏豈有回去的道理。”
中年人很是開心,當即就要帶着秦靖禹等人住到自己的家裏去。
秦靖禹有些意外,他感覺過周圍並沒有人出沒,可是對方的意思好像是他們就住在這附近,可是這怎麼可能?
“好啊,那就過去吧,勞煩大叔了。”
木輕舟率先做出決定,衆人自然不會有異議,中年人熱情的招呼秦靖禹往前走,一轉身卻無意中看到了赤奴,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確定,又看了幾眼,最終沒有說話。
讓秦靖禹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住在地下,不僅如此,在入口的位置竟然還有還能複雜的陣法。
這讓衆人心中不僅咋舌,以爲這幾人身上都沒有內力波動,顯然不會武功,可對陣法的嫺熟程度,卻又不容小覷。
馬車自然是下不去的,便被留在了地面,隨着越往裏走,地道竟然變得極爲寬敞,能容納兩個秦靖禹這樣身姿的人並肩行走。
中年人在路上也介紹了一下自己,他叫阿木森,是蠻族外圍的負責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二十六人住在這個洞穴之中。
洞穴之中的照明物品衆人在石老爺家裏見過,及時火晶。
二十六人分別住在不同的洞內,洞與洞之間的建設跟外面的街道一樣,都隔着距離,門口也都用布簾子圍着。
只是聽到阿木森的聲音,很多洞口都探出頭來,看着木輕舟等人,木輕舟注意到,除了阿樂蘇之外,其他人的年齡多半都跟秦靖禹差不多大小,還有更小的,和秦池相仿,倒是沒有見到孩童。
阿木森讓大家睡覺,表示今夜不會再有事。
衆人見到秦靖禹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跟阿木森一樣的激動。
看來阿木森有句話說的不假,大祭司當真是三十年前就不見了,所以這些年輕人根本沒有見過大祭司,不過,就算沒有見過大祭司,難道也沒有見過王上嗎?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因爲阿木森進了洞穴之後急解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身後碩大的玄鳥圖案。
“王子可知道這個東西。”
“自然,只是蠻族的聖鳥,據說能給人帶來福澤。”
阿木森聞言扯了下嘴角,似是苦笑,他將衣服穿好,招呼人坐下,洞穴不算大,幾人進來,倒是有些擁擠了。
當然,秦六等人都在外面馬車上,並沒有跟進來,連小甲小乙也沒有,桑落倒是陪在了木輕舟身邊。
唯一寬敞的位子讓給了她們兩個,其他人站着,秦靖禹坐在了阿木森的對面。
“我說的不對嗎?”
“對,我們一直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這聖鳥帶給我們的卻並不是福音,而是噩夢。”
“什麼意思?”木輕舟有些着急的問了句。
秦靖禹看向她,眸子裏盡是安撫。
木輕舟穩了穩心神沒有再說哈。
阿木森道,“聖鳥和冰龍是蠻族的兩大聖物,冰龍主攻擊,只要它在,我們蠻族的戰士將永不可敗。而聖鳥,是我們的神靈,是我們的神女大人,它在,我們將百病不侵,子嗣綿延。”
“這不很好嗎?爲何說是噩夢?”秦靖禹追問道。
阿木森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卻是越發充滿怨恨,“因爲神女大人捨棄了我們!”
衆人一震,阿木森的雙目卻是變得通紅,“她自私的爲了一個男人而捨棄了我們全族人,讓我們所有人因爲她在遭受病痛的折磨,因爲她而子嗣凋零!”
木輕舟渾身僵住,她彷彿明白了一些事情,神色變得極爲哀傷。
秦靖禹的目光一直望着她,此刻心裏疼的難受。
“你說的是鳥,還是人?”秦靖禹追問了一句,這話倒是讓木輕舟的目光怔了怔。
阿木森看向秦靖禹,似乎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你說的背棄,是人,還是那隻玄鳥?”
“王子是什麼意思?”
“人便是人,鳥便是鳥,你莫要告訴我,那鳥便是人!”
阿木森愣了一會兒,似乎反應過來,“王子知道聖女?”
“你說背棄族人的是聖女?”
阿木森閉口不言,秦靖禹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一隻鳥喜歡上了一個外族人?”
阿木森的臉憋得難受似乎有些撐不住。
“人鳥相戀倒是世間奇觀!”
這話已經很是諷刺,阿木森憋不住了,只得說道,“聖女乃族人親自選取的可承載神鳥之力的女子,聖女和神鳥本就是一體。”
這話卻是刺激到了秦靖禹最脆弱的神經,他的眸子裏已經透出森冷的殺氣。
“若當真如此,那這神鳥,便死了吧。”
阿木森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不知是什麼話惹到了對方,他有點膽戰心驚,最後想了許久才道,“說到底,聖女怎麼也不敢背棄我們跟一個外族人離開。”
“你們確定,你們選出的聖女一定可以承載神鳥的力量?”
阿木森脖子一梗正要斬釘截鐵的回答,可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不敢有所隱瞞。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族中長老說,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失敗那?聖女會如何?”
阿木森說不出話來了,額頭上的汗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最後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子,你是不是認識聖女啊?”
要不然,爲什麼如此咄咄逼人,殺氣騰騰。
秦靖禹的神情卻又恢復正常,淡淡道,“每一個生命都有他自我選擇的權利,你覺得她背棄了你們的族人,可她也僅僅是做了一個選擇罷了。”
阿木森呆呆的坐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秦靖禹的目光落在木輕舟的身上,總算見她不再那麼悲傷。
什麼狗屁聖女神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跟木輕舟比起來,簡直輕如鴻毛。
“現在蠻族誰掌權?”
“皇室衆人已經沒了蹤跡,所以這些年都是族中兩位長老在主事。等小王子回去,得到長老們的認可之後,便可帶領蠻族重啓聖地,到時候,蠻族定可再次昌盛起來。”
秦靖禹沒有給阿木森什麼承諾,起身道,“此地擁擠,我們就不留宿了,我們去馬車上待着,明日一早,我們在外面匯合。”
阿木森急道,“豈敢讓王子風餐露宿,我……”
秦靖禹已經起身拉着木輕舟的手走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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