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交易的條件
“有些事,我想說与你听!”
木轻舟柔柔开口,语气清冷坚定。
“你是大头兵一個,身无银两,后无背景,近年若无战事,你想晋升绝无可能。若你捉到山匪,寻回银两,无论功劳多少,在军营之中,将帅耳边,便能有你一名。”
在将帅耳边能有姓名,這是多少大头兵梦寐以求的机会。
木子霖只是憨,不是傻。
他看着眼前冷静分析的木轻舟,丝毫不怀疑她說的能帮他找到山匪寻回银两的能力,可不知为何,這样的她,却让木子霖生出一种距离感。
他很不喜歡。
“我不需要你帮我,报案之后,官府自会寻回银两捉拿匪徒!”
“可那便是官府的功绩,与你何干?”
木轻舟上前一步挡住想要逃离的木子霖。
木子霖有些怒了,声音压不住的高了稍许,“這又是你的交易嗎?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木子霖只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
木轻舟对木子霖突然的发怒弄得有些懵,她一時間想不通对方发怒的原因。她又将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并不觉得這個交易于木子霖来說有多困难或者不公,她不懂他气从何来。
不過,木轻舟却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现在有求于木子霖,這点脾气,又算得了什么。
“你先听我将條件說完,若你觉得不公,你再与我论价如何?”
木子霖瞪着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還真的有一句话气死人的本事。可每当他气的要死的时候,他脑海裡就总是想起初见木轻舟时候的场景,他会瞬间就软了心肠。
“你說!”
木轻舟松了口气,斟酌了一下道,“我的條件是,到了潞州之后,我继续做你的娘子,直到我离开潞州。”
木子霖呆住,他沒想到木轻舟說了這么多讲的條件就是這個,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很想說,她本就是自己的娘子,可是這话却又并不完全真实,可若让他承认对方不是自己娘子,那更不可能。
木轻舟见他不說话,以为這個條件太過苛刻,想了想又道,“最多三個月,我保证,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后无论我人還在不在潞州,你我再无关系,我也绝不会再以你娘子的身份自居。在這三個月期间,若你有心仪的女子,其中误会,我可以亲自解释,绝不让你为难。”
木轻舟将自己能想到的全都补充完整,然后等待木子霖的决定。
木子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沒有出手掐死木轻舟。
“那個,弟妹又犯病了?”
霍达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
木子霖一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释。
木轻舟实在猜不出木子霖的态度,她不想给对方拒绝的机会,這也是她能安然行走与潞州唯一的机会。
“霍达大哥,你想不想追回银两?”
霍达愣住,呆呆的点了点头,在他眼中,木轻舟依旧是個患病不轻的疯癫女子,虽然這女子很好看。
“我天生鼻子敏锐,刚刚我帮忙装银锭子的时候,将身上的药包洒在了麻袋裡,我能根据味道找到你丢失的银子,但我不想让你报官,我想为他赚個晋升的机会!”
霍达僵硬的将目光挪到木子霖的脸上,“你家娘子,真的病的不轻。”
木子霖尴尬的笑了笑,将木轻舟一把拽到自己身后,“霍老哥,不好意思,我娘子只是在說胡话,你莫要见怪。”
霍达摆摆手,“我怎么会怪弟妹,說实话,我還真盼着弟妹沒有病,真的能帮我寻回银子。”
“霍老哥是担心不好跟东家交代嗎?”
“這只是其一却不是最重要的,你们知道我們商人最不喜歡和什么人打交道嗎?”
木子霖摇头,霍达道,“官府的人。你沒听過一句话嗎,一脚踏进官府的门,不扒层衣服也要扒层皮。我這几万两银子,過一趟官府,能剩個几千两就已经不错了。而且,這事一旦被官府曝光,我們东家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木子霖沒有经過商,他出了红口村就待在军营裡,对這些事情了解的不多,不過霍达這话他却是相信的。
商家最重名声,去红口村收粮食的小贩子就是如此。
称要足,价钱要合理,否则骗了一季下一季定沒人卖给他粮食。
“小霖兄弟,若你能帮我寻回银两,我给你一千两作为报酬怎么样?你先别着急拒绝,我知道你不是贪财之人,可你家娘子還要看病,总要花银子。你护住我們主子的脸面,這就不止一千两,你若嫌少,我們還可以再商议,如何?”木子霖心中微动,他侧头看了看木轻舟身上洗的发白的旧衣,還有她发辫上用杉树枝随意做成的簪子,沉默片刻道,“好,我帮你把银子追回来。”
霍达大喜,当即就塞给木子霖一百两银票作为酬劳。
木子霖推脱不掉,也知道霍达让自己收下银两就是约定达成的意思,便也沒再拒绝。
“明日是月底最后一天,我等你到傍晚,小霖兄弟,老哥的差事,就靠你了。”
霍达对着木子霖一躬到底。木子霖也回了一礼,二人沒再多說什么,木子霖要了一匹快马带着木轻舟先行一步。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霍达才喃喃道,“兄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几万两银子对于汇通钱庄的主人来說犹如九牛一毛,虽然被劫很打脸,但是,若能找到一位有勇有谋之人,倒也不算是個赔本的买卖。
木轻舟坐在木子霖的怀裡,被他的双臂紧紧罩住,马匹行的又快又稳。
木轻舟沒有解释药包的事情,实际上根本沒有药包,她的血被多种毒药侵染,味道独一无二,只有她自己可以分辨,這种味道悠长持久,弥散在空气中,如指引的蜂。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嗅觉放大,走出梭子沟,走向左边的岔路口,然后、、、、、、
马蹄扬起,尘埃飞旋,木子霖急急勒住了马缰,二人的身体因为惯性紧紧贴合齐齐后仰,片刻后方才稳住。
“怎么了?”
木轻舟睁开眼睛,看到尘土中隐约出现的人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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