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是谁
白灼似乎极为痛苦,双手抱头死命的往地上砸,双腿也拼命的在挣扎,嘴裡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木轻舟从未见過這样的病例,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霍家那座藏有万卷书的药阁,其中记载了许多毒和药,也记载了霍家多年所治愈的疑难杂症。
木轻舟很确定,她不曾读過此类描述。
白灼的痛苦持续的時間并不长,最后他像一只想要扎进土裡的鸡,撅着半截身体,双手抱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昏死過去。
木轻舟又等了一会,确定对方不再醒来,這才走了上去。
白灼的呼吸时断时续,好像随时都可能死去。
木轻舟将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处,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天生绝脉?木轻舟忽又摇了摇头,天生绝脉的症状并不是如此,而且天生绝脉的人很少能活過弱冠之年。白灼显然年龄也对不上,木轻舟觉得越发怪异,又细细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這脉象是天生绝脉无疑,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错。
木轻舟坐在白灼身边就這样冥思苦想了许久许久,直到一双如蛇一般眼睛陡然睁开,她都不曾发觉。
“毒?”木轻舟在脑海裡翻阅了无数药典,忽地一片豁然。
霍家家主的私人书房内,有一本札记,破旧不堪,听說是霍家祖辈传下来的,传了几代不知。
木轻舟還是霍香香的时候偷偷拿来看,在其中就有情花之毒的记载,寥寥几句,可扩经脉之极致,可提内力之巅峰,可融天下之剧毒,后,脆若纸,弱如衫。
简而言之,這种毒可以将全身经脉扩张打开,但却无法做到将某一处的经脉扩张,這种办法可以让人瞬间提升战斗力,甚至隔绝所有剧毒,但是用過之后,全身经脉脆弱不堪,极易破碎。
人有七情六欲,一旦触及這种强烈的情感,血液沸腾,经脉会因此受损,全身如万虫啃噬,生不如此。
看来白灼定然是在弱冠之年用了情花之毒强行扩张了经脉,熬過了绝脉的死劫,才会活到现在。
木轻舟想到這裡,对白灼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這個人定然也是個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的人。
她叹了口气,看向白灼,却一下子撞进对方森冷的眸子裡,吓得木轻舟急急后撤,却被白灼扑将上来双手反剪压在身下。
木轻舟大骇,這种姿势对她来說毫无优势,她甚至连发梢都摸不到。
“你刚刚在想什么?”
木轻舟冷静道,“刚刚你昏死過去,我并沒有趁机下手杀你。”
“那還真是万分感谢,可我现在想要杀你。”
“你想继续活下去嗎?”
木轻舟似乎沒有看到白灼满是杀气的眸子,冷冷柔柔的问道。
白灼似乎听到了一個极为可笑的笑话,薄唇勾起,邪魅癫狂。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這方天地,我只信我。”
“情花之毒,我能解。”
白灼愣住,眼中掀起狂潮如峥嵘的山脉欺压下来,他死死盯着木轻舟,“你說什么?”
“情花之毒,我可以解!”
白灼踉跄着后退数步,手足无措的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最终却是一個音都發佈出来。
木轻舟坐起身来看向白灼,“情花之毒,我可以解。”
白灼不知道自己寻了多久,终于有一個人告诉自己,情花之毒可以解。无论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在骗自己,這都让白灼觉得,這贼老天,沒有放弃他。
他忽然觉得连周围带着泥土的空气都清晰了很多。
“多少银子?”
白灼目光灼热的看着木轻舟,木轻舟摇头,“我不要银子!”
白灼一听,手一摆,“明白。”
他說完就开始脱衣服,眨眼间脱了個精光。
“来吧,你想怎么蹂躏我都行。”
木轻舟呆了一下猛地捂住眼睛,“你先床上,我有事說与你听。”
白灼一怔,似乎有些失落。
“你不要钱,又不上我,這让我觉得自己如此无用。”
他一边嘟囔一边将衣服穿好,乖巧的坐在了木轻舟对面不远的石头上。
“我穿好了,你說吧,是想让我去杀了那個小姐给你报仇嗎?沒問題,杀人而已。”
木轻舟放下手看向对方,沉吟片刻道,“你是谁?”
“白灼,21岁,汇通钱庄的少主,资产千万,家有良田无数,房产无数,所有分店一百零七家。”
汇通钱庄的少主?木轻舟也是一惊,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霍达的主子,怪不得他說自家的少主是個阴晴不定的人,這哪裡是阴晴不定,简直是疯癫无状。
“你为何找我?”
“我去了花楼,认出了花魁娇娘身上的香气,帮我配制情花之毒的人,身上就有這样的香气,我想追查下去,找到解我情花之毒的解药。”
“媚骨散发的香气?”木轻舟只觉无语,“有人天生媚骨,天生就能散发一种体香吸引异性的注意,你只凭這种体香寻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這不重要!人活着,总有有点追求。”
“你說有人替你配制情花之毒,你当时为何不索要解药?”
“解药?”白灼忽地笑道,“她告诉我,解药就是她,她日日与我欢爱,告诉我只有如此方可压制情花之毒。我信以为真,渐渐身上那种疼痛不断减少,我甚至因此爱上了她。可当我知道她不仅爬了我的床還爬了我爹的床,我叔叔的床,我家看门狗的床之后,我才明白,她只是個彻头彻尾的表子,狗屁的解药,我亲手杀了她,在她欢悦与我身之时,一刀毙命。血溅了我一脸,我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疼痛,她临死时告诉我,情花之毒,无药可解,我迟早会下地狱。”
木轻舟看着白灼平静的讲着過往,想起了许多许多的往事。
她也层被人温暖相待,编制了美好的锦绣年华,可是就是這样的人,将她推入黑渊之中,险些成为那种奴隶。
她用针封住了第一個想要欺压她的男人,在另外三個发愣的时候又封住了他们的手脚,然后她摸出从霍家带走的毒药灌进了他们的嘴裡,亲眼看着他们肠穿肚烂,她還记的那個温柔带自己走进地狱的姐姐,美的像一朵花,她亲手斩断了這朵花的脖子,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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