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選擇
可是想凑齐瘟疫药方上的药却绝不可能。
不過……木轻舟看向秦靖禹,叹息道,“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再用那個法子。”
整理了一下仪容,木轻舟出了庙门,按照药方中所列药材的生长环境尝试寻找。
山神庙周围地势险峻,许多草药生长的地方根本沒有路。
只小半個时辰,木轻舟那身裙褂就碎的不成样子。
她看着手裡可怜兮兮的几株药材,轻轻叹了口气,折身往回走。
除了那点药材,她還找到了两株野草莓,一棵橘子树。
野草莓熟透了,一碰汁水就流了一手。木轻舟小心的吃了两颗,将剩余的三颗喂给秦靖禹。
山神庙周围沒有水源,好在昨夜雷雨在外面香炉裡存了半缸,就着上面的清水,木轻舟洗干净手,又浸湿了帕子帮秦靖禹擦了擦脸,然后将湿帕子搭在他额头降温。
秦靖禹依旧低烧,木轻舟将自己寻来的几株草药敲碎了给他的伤口换药,等收拾完一切,晌午已過,而山神庙外果然沒有来人。
木轻舟从绣包裡掏出胡彪的扳指,在指尖摸索。
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药,那男人熬不過明天,而她也活不過五日。
回去嗎?
重新過着朝不保夕,谨小慎微的日子?重新算计着如何逃避眼线追杀,如何以他人的身份活下去
木轻舟将目光落在绣包上,禹王府的腰牌露出半截青色。
也许這一生,她再也沒有這個机会。
夜幕降临,木轻舟走到山口,汗水浸湿了全身,脸上占了土渍,整洁的发髻也被树枝刮乱,哪裡還有一分倾城之色,宛如疯子一般。
守山的人吓了一跳,木轻舟力气几乎用竭,她将手中的帕子递過去,又掏出胡彪的扳指举到身前,哑声道,“去找胡彪,将东西递给他。”
守山的是胡彪的人,自然认得胡彪的扳指,此时村中戒严隐约有大事发生,二人也不敢托大,其中一人接了帕子匆忙往村裡跑,另一人则警惕的看着木轻舟。
木轻舟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天沒正经吃东西,她饿的难受。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终于有了消息。
木轻舟看着扛着两坛酒提這個木箱子的男人越走越近,终于长舒一口气。
“胡爷让我给你的,還有這個。”
男人照吩咐交了东西,又递過去一個纸包,透出浓浓肉香。
木轻舟道了谢,拿了东西往山上走。
“這女人谁啊?不会是胡爷养在外面的情人吧?”
“谁知道那,不過胡爷刚刚高兴的很,赏了這個。”
“女儿红!好东西啊,快给我尝尝。”
……
走出几裡,木轻舟终于熬不住了,跌倒在地上,为了护着那两坛子酒,膝盖磕破了一大片,血珠不要命的往外冒。
木轻舟沒理会,将纸包打开拿了两片肉塞进嘴裡咀嚼,又掀开其中一坛酒,仰头喝了两口。
劣质的酒刺鼻呛人,滑過喉咙火辣辣的疼。
“咳咳咳咳……”木轻舟弓着身体剧烈的咳嗽着,身上却是渐渐有了力气。
走走停停,直到半夜,木轻舟才如鬼一般爬进山神庙。
两坛酒撑着胳膊,身子趴在地上,夜风混杂着粗重的喘息,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月光撒過,如鬼如魅。
“這就是地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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