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得其所

作者:三布
“呸!你tm纔是鬼呢,聽好了,小爺是鐵掌幫的,人!”劉韋楓道。

  “啊?……你?……”那壯漢張大了嘴,似乎掉了下巴,顯然一時難以回過神來。半晌又道:“你?……真是鐵掌幫的人?”

  “有什麼疑問嗎?”

  “哪敢呀我的爺,今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啦,哈哈哈,小的叫鄭千貫,表哥就是上幫的人,說是幫主的左右手。哈哈哈,貴幫名揚大江南北,幫中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對兄弟等也頗爲照顧,都怪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爺,該打!”那頭目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賠不是,最後還自扇兩計耳光。

  劉韋楓強壓住怒火,心想:“這廝說的不知真假,但見船上確是本幫軍工廠生產的武器,幾年沒回去,出了敗類也不是不可能,回去一定要肅清毒瘤。”卻平靜的問道:“你表哥叫什麼?”

  “他叫蒙彪,嘿嘿。”

  “哦……哦……原來是他呀。”劉韋楓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想必幫內已亂的夠嗆,人事部和銷售部都有問題,不知老馮、老齊是怎麼管理的,又問:“真巧,我也是幫主的左右手,你知道本幫幫主是誰嗎?”

  “小的還指望有朝一日能加入上幫,怎會不知幫主的名諱?他老人家姓火名天龍,嘿嘿嘿。”

  劉韋楓驚的眼睛一瞪,隨即又作平靜的點了點頭,接着套問道:“你聽說幫中有個馮幫主嗎?”

  “馮幫主?……聽說過,但好像他一年前叛幫離開了,下落不明……”劉韋楓已基本瞭然,不禁望海長嘆。他和馮默風辛辛苦苦重建了鐵掌幫,多日來自己在幫中甚少,全靠馮老兄坐鎮操持,想不到自己流落荒島這幾年,他卻被外人擠兌走。他想:“對手一定武功、智謀都在馮師兄之上,火天龍,何許人也?這名字倒是挺霸氣。”

  “你想加入鐵掌幫,爲什麼你表哥不引薦?”

  “他說時機還未到,讓我俺先痛快地做些買賣,哈哈哈。我的爺,這裏的金銀珠寶,和艙內的女眷,隨您挑選。哈哈哈。”

  “你這買賣做的還行吧?做多長時間了?”

  “以前過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勉強餬口,還得冒着被剿滅的危險,但拖上幫的福,不光得到庇護,還拿到這些上等的弩箭之器,連一般的官船都能收拾,日子好過多了,哈哈哈哈”

  “那好吧,你且將船駛向岸去,我要回鐵掌幫。”

  “聽爺的情形,好像有日子不在幫中了,小的該怎麼稱呼您?”鄭千貫訕笑着問道。不遠處的白淨漢子也看過來,顯然在等答案。

  “姓韋,是個堂主。”劉韋楓敷衍道。

  “原來是韋堂主,失敬失敬!”然後手臂一揮,吩咐手下道:“開船!靠岸!”最後又附身到劉韋楓一側,道:“爺,這些人怎麼處置?等靠了岸,不除掉恐節外生枝啊。”

  “這裏離海岸還有多遠?”

  “不遠,不遠,我等纔出海不久。”

  “先帶着吧,等會再說,你怕他們有什麼威脅?”

  “不會不會,他們在您手裏,不跟踩死螞蟻一樣嗎?嘿嘿。”

  ……

  聽“蠻人”跟那些海盜似一夥的,那白淨漢子變得驚恐不安,慢慢向那些被擄羣人靠攏。

  “你剛纔只留下官員和財主,是想勒索嘍?”劉韋楓又問道。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爺,那幾個人的確有點用。”

  “做這種營生,官兵不抓?”

  “那幫鱉孫子,只會海邊虛張聲勢,放幾根弩箭死幾個人都嚇破膽了,哪敢追到深海?否則,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你把那白淨漢子叫來,就說我有話問他,不要動手。”劉韋楓向鄭千貫道,那海盜頭子自是聽從,到那邊吆喝了一聲,白淨漢子遲疑了半天,才肯過來。

  “這沒你的事了,你去瞧瞧你那幫兄弟傷的怎樣。”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幫海盜?”見鄭千貫走開後,劉韋楓壓低聲音問道。

  白淨漢子被問的愣愣的,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劉韋楓又道:“我怎麼會和他們同流合污?不過是穩住他們,這幫匪徒窮兇極惡,盡數殺光還是抓到官府,你給個意見。”

  “你……?我……?……”白淨漢子仍不知所措,眼裏含着驚懼。

  “別害怕,要殺你還救你嗎?我和他們絕對不是一夥的,你們怎麼被擄劫的。”

  白淨漢子又打量了劉韋楓一番,又看了看鄭千貫等賊人,眼淚竟流了出來,終於選擇信任眼前人,低聲道:“我家……本在崑崙一帶,後遷居到閩東海濱,已有十二年了,靠着紡織、捕魚爲生,日子本來很太平,可誰曾想半月前,我的……家人出海後杳無音訊。我多方打聽,最終知道我的家人……竟被這幫天殺的歹徒給害死了!……”說到這裏泣不成聲,但怕歹徒聽見強壓着,接着道:“一位倖存的鄉民在遠處目睹了很多漁民被擄劫的過程,他見危險划船逃走時中了一箭倒在船裏,海匪以爲他死了才倖免於難。據他說,我們這片海域本無海匪,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我的家人……我恨不得叫他們死一萬次!……”說着又有些激動,淚水嘩嘩的流着,“我天天想着報仇,每日乘小舟在海里飄蕩,終於見到了如鄉民所述的這艘大船,意料中的被擄上船,想伺機殺掉那匪首,可……奈何那人武功遠比我強,勢力也遠出我預料,想同歸於盡也不可能,我自己沒用,所以想一死了之……”

  “這廝非死不可。”劉韋楓淡淡的道,語氣卻森然可怖,表情也冷酷到了極點,本沉浸在悲傷中的白淨漢子瞬間被一股威勢席捲,讓他不寒而慄,心裏咚咚直跳。

  劉韋楓又“走訪”了那些被擄的達官貴人,多是在海船上被擄,有的卻是在強盜混入陸上劫持,各人情況不一,皆是無辜。

  ……

  約半個時辰,海岸終於“浮出”海面!劉韋楓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久違了,大陸!”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就算沒遇到這條大船,不到半日也會到達。

  船離岸不足三裏時,鄭千貫讓放艘小船送“韋堂主”靠岸,又吩咐管財的手下拿些銀兩相贈。劉韋楓睥睨着裝有銅錢和銀兩的包袱道:“就這麼點?”

  鄭千貫本是笑着的臉立時僵住,頗爲尷尬,好在算是老江湖了,故意向手下喝道:“你怎麼辦事的?給韋堂主多拿些!”

  那手下諾諾的又去拿,待回來時提着一個布袋,刻意重重在的往舢板上一放,發出“當”的聲響,神情頗爲傲嬌的道:“兩位爺,這是一百兩銀子、一百貫錢。”

  鄭千貫心裏不爽,暗罵手下還真捨得,但面對眼前難纏的主,只能壓着火,擠出笑臉,正欲開口,卻聽劉韋楓淡淡道:“你等覺得我身單力薄怎地?我身子骨硬朗的很,再多些我也拎得動。”

  劉韋楓的話語雖然不響,卻令鄭千貫如當頭一擊,他訕訕的笑道:“韋堂主,這個……您有所不知,我們沿兩浙海域一路南下,買賣一開始還做得,但這些時日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那些個鄉民都有了提防,不敢出海,我等只得混入鎮上去做買賣,不僅爲當地的勢力不容,還得應付官府,近來手頭確實不寬裕,每月還要向上幫納貢,還有我等幾十個弟兄也得喫飯啊,這一百兩銀子您先拿上,等日後撈多點,自當奉上,自當奉上,嘿嘿嘿嘿”

  “別套近乎了,實話告訴你吧,我跟火天龍勢同水火,凡是跟他有瓜葛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又是極愛財之人,怎麼做?你懂得”劉韋楓狡黠的笑了笑,讓鄭千貫心裏陣陣發毛,眼看船離岸越來越近,海浪卻顯得洶涌異常。

  “這廝要黑喫黑呀,看來不全給他終難罷休。”鄭千貫心道,茫然的看了下週圍弟兄,堅定的道:“你們幾個跟我去,都搬出來。”

  “還是我跟你去吧。”劉韋楓調侃道。

  “不用勞駕,不用勞駕,您放心!這次肯定是我們的所有積蓄。”鄭千貫趕緊道,臉色異常難看。

  船艙內有通往船腹的窄梯,海盜的錢財藏在腹艙的底層,他們除了偶爾靠岸揮霍外,其餘都保留在此,即使喫喝嫖賭的揮霍,多數根本不掏錢。除了直接搶掠,還勒索管家,多年來積累了不少財富。

  鄭千貫帶幾個手下進入腹艙後,低着嗓音大罵出口,罵了幾句後吩咐道:“開一罈美酒,下點猛料,我看他孃的能猖狂及時!哼!不過,我若不陪他喝,他定然起疑,一會我倆都暈倒後,你們給他綁了,等我醒後親自宰了這王八蛋。不知他到底和火幫主有沒有隙,大家先不說,這消息便到不了鐵掌幫,過幾天我從表哥那裏打聽一下,如果他們真不對付,那我等也算立了功了。嘿嘿”

  不多時,匪徒們擡上來兩個鑲邊大木箱,落地時的聲音彰顯出實在的分量。爲了“麻痹”對手,鄭千貫可是拿出了全部家當,他親自打開讓劉韋楓過目。

  劉韋楓看着兩隻近乎裝滿金銀珠寶的木箱,笑開了花。讚道:“鄭頭領真是客氣!那我就笑納了,哈哈哈。”

  鄭千貫心裏哭笑不得:“明明你丫的逼的我,這叫我客氣?哼,一會看你怎麼死。”面上卻笑道:“韋堂主看得起在下,是我等兄弟的福氣!唉,這次分別,不知何時能再睹韋堂主風采,聽您教誨,我刻意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來呀,斟酒,我敬韋堂主三碗,以表傾慕之情。”

  話音剛落,兩碗酒便斟滿,顯是早有準備,鄭千貫端起一碗躬身敬道:“韋堂主請了,我先乾爲敬。”隨即一飲而盡。

  劉韋楓笑道:“鄭頭領夠豪爽,請。”亦端起一碗幹掉。

  鄭千貫哈哈一笑,接着又讓斟滿,果然每人喝了三碗。須臾間,鄭千貫只覺天旋地轉,睏意甚濃,無法站立,潛存着一絲清醒,滿意的乾笑幾聲,繼而睡去。劉韋楓晃晃悠悠的笑道:“真他媽不勝酒力。”接着顛簸着向船頭走去。

  海匪們緊跟其身後,只待其倒下,便會一齊撲上。但見劉韋楓不僅未倒下,口中還唱着:“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有萬種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搖搖晃晃不肯倒,酒裏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千斤的重擔我一肩挑……”

  海匪一個個懵逼了,他們哪裏知道那位爺唱的是《醉拳》?他們哪有耐心去聽?但懼其之前的勇猛,不敢貿然行動,正不知所措,忽聽身後一聲慘叫。衆匪匆忙轉頭,盡皆失色。

  原來他們的首領被那白淨漢子一刀割喉,鮮血正汩汩涌出。匪徒們哇哇亂叫,抽刀欲將那漢子亂刀砍死,卻突感一股大力自後涌來,腳似無根,接踵前撲而倒。他們再次驚奇的轉頭,只見那所謂的韋堂主哈哈一笑,接着一股酒劍自口中噴出,隨後緩緩走來,哪有丁點中蒙汗藥的跡象?

  原來,劉韋楓早知鄭千貫並非善輩,不僅作惡多端,還敗壞了鐵掌幫的名聲,爲殺他故意找個黑喫黑的藉口將他激怒,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劉韋楓知道他在船腹中憋不出好屁,鄭千貫的低聲咒罵和迷魂酒之計,豈能瞞過他的“天耳通”?於是悄悄告訴白淨漢子演出戲,至於喝到腹中的酒,他早已內力裹住,絲毫未被腸胃吸收。

  衆匪正自驚駭,忽聽背後又傳來慘叫。原來那白淨漢子趁他們慌神之際又收割了兩個生命。餘匪方清醒過來,拿刀迎上。可羣龍無首,心裏又頂着那韋堂主隨時出手的壓力,毫無戰鬥力。

  很快,又有幾人被白淨漢子殺掉,只見他身上濺着片片鮮血,連連發出女人般的尖細吼聲,如殺紅了眼似的,在羣匪中肆意揮着刀……那些被擄之人直看的渾身發抖。

  白淨漢子又殺了五六人後,海匪紛紛跪地求饒。他的手慢慢軟了,直至不再屠戮,只大口喘着氣。大仇得報,他平靜僅片刻後竟掩面哭泣。

  劉韋楓出手點上了其餘海匪的穴道,讓被擄之人將他們綁了,又吩咐放木板和繩子讓木筏上的人爬上船,然後將被綁住的匪徒一個個扔到木筏,靜等靠岸。

  白淨漢子默默走向劉韋楓,雙膝下跪,想磕頭報恩,卻被對方拂來一股大力阻止,跪不下去,只得躬身道:“多謝英雄大恩!我竟無以爲報,我……”

  “哪裏哪裏,仇可是你自己報的,我只是稍盡綿力。仇也報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過於悲傷纔好。”

  白淨漢子含淚點點頭看向大海,若有所思。

  那些被擄之人撿回性命,紛紛過來給二人跪下,感謝救命之恩云云……更有幾個達官顯貴想結交劉韋楓,卻被婉拒,只吩咐他們將海匪餘孽帶去見官。

  劉韋楓將兩側船舷處的弓弩盡數拆除扔到海里,怕污鐵掌幫名聲。待船靠岸後,劉韋楓用繩將兩箱財寶捆好,喝一聲“起”!搭肩扛起,向岸而走,每一步都震得大船發顫,衆人無不心驚。劉韋楓雖力大如牛,但負起兩箱財寶來,竟不易施展輕身功夫,只能緩步而行,繩索勒在肩上隱隱作痛,足見兩箱東西的分量。

  重新踏足陸地,恍如隔世。

  劉韋楓的背影遠去,只留下一衆驚奇、道謝和告別之聲,自然不會有人對錢財的歸屬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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