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你想現在終止合作？原因呢？”焰華沒有問爲什麼邵婉婉每次來容貌都不太一樣。她本來以爲邵婉婉是來跟自己談器材什麼的，誰知道邵婉婉在繞了一堆彎後丟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
邵婉婉面露難色。“這麼講吧，我們駭珀內部出了一點問題，你也知道地下那邊這段時間雞犬不寧的，上面也在派人清查，有點缺人手。之前談好的三七分我們一點也不要了。”她沒有把話說死，也沒說謊，只是挑着講，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正焰華也不是駭珀的人，發現不了。
焰華沒有立即回答。駭珀這邊雖然只提供了十個人，但這十個人水平比較高，對思維場的掌握也高過這一批志願者的平均值，焰華是捨不得放人。但邵婉婉的理由也算合理，看神色也不像假的，焰華有點爲難。
“不說什麼三七分二八分的，我只想得到研究結果，至於結果給誰給多少，不重要。但是缺了一批人，我的結果會不完整。我們每次需要的時間也不多，來回一趟也就一個小時左右，我可以降低實驗的頻率，三天改到一週，也不行嗎？”她讓步了。再怎麼忙一週抽個一個小時也該有吧？
邵婉婉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焰華。她沒想到都這麼講了，焰華還願意讓步，要留人。
“這樣吧，我的人今天在這兒做實驗對吧？我給我的人說說，主要還是看他們的選擇，行嗎？”就是忽悠也得把自己的人忽悠走。開玩笑，無名仕的人在這兒，指不定哪天就拿自己的人墊背了，或者宣傳一點什麼邪的歪的思想，搞個二代無限神教，那就麻煩大了。正好邵婉婉也很擅長忽悠，只要焰華點頭，她就能把合作取消了。
話都這麼講了，焰華也不好強行留人，只能把今天在做實驗的駭珀的人喊來。一共十個簽了協約的，今天來了八個，一個請假做任務，另一個是笑晗森，沒人知道她在幹嘛。
邵婉婉朝他們勾勾手指，他們對着易容了的邵婉婉愣了一會兒，直到她掏出自己的專屬徽章，他們才圍了過去。邵婉婉隨便問了幾句，就知道這八個人裏面有一半其實有些不太耐煩花這個時間了，剩下的人或是無所謂，或是覺得還行，但都在聽到無名仕的時候警覺了起來，表示會聽從邵婉婉的吩咐，待會兒就去解約。
焰華皺眉看着這羣人解了約，從不同路線間隔着回了駭珀，有點不是滋味。但邵婉婉一直跟她賠禮道歉，還說可以提供一些器材，她也不好再追究什麼，只是擰再一起的眉頭顯露出她的情緒。
“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那邊確實遇到事情了。剩下兩個人等她們回駭珀了我再問問。”邵婉婉剛要走，焰華想起來什麼，喊住她。
“奧瑞西那個朋友呢？她之前不是也加入了？”能多留一個算一個吧。
“她啊···”邵婉婉撓了下臉，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語氣也很真摯。“我記得她沒有跟你們簽約，對嗎？”嫌不夠似的，她又補了一句。“抱歉啊，她也很忙的。”
焰華吸氣，壓住自己的脾氣。她是很想跟駭珀翻臉，給他們找點事，但邵婉婉的話說的漂亮，態度誠懇，讓人挑不出問題，焰華只是感覺此事另有隱情，沒有證據。她空有一肚子氣，無處撒，捏着拳頭回了辦公室。
剛坐下，她忽然想起瞻鳴櫛向她要的，駭珀的地址。她忽然有點後悔把人放的那麼爽快，之前也憑着合作關係，沒有去過多打探這件事。早知道黑紗要帶着人半途退出，她也不該講那點義氣，應該把這個追查到底，而不是像現在，人沒了，地址也只摸到了大概方位。
到底氣不過，她抓着一個無名仕派來的助理，問他駭珀最近的情況。助理已經在外邊跑了一些時日了，不瞭解地下的近況，只好挑着他知道的講了講。無名仕跟駭珀一直是敵對關係，互相找茬的次數不少，所以他覺得駭珀確實該挺忙的。
焰華只好死心了。她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了奧瑞西，奧瑞西也覺得很突然，意丹凝前兩天還在跟自己討論實驗和思維場的問題，還很配合的又完成了一個實驗，怎麼突然就撤銷合作了？
“你···唉，你也不知道？那這件事就算了吧。估計是黑紗真的要忙不開了，你那個夥伴可能並不知道這些。”焰華是想勸奧瑞西別跟失而復得的夥伴鬧僵。奧瑞西只是有點失落意丹凝不跟自己講這事兒，聽到焰華這麼講，她也就釋然了一些。
她們才認回彼此，關係都還沒回到以前那樣呢，奧瑞西私心不想就這麼斷聯，兩個人怎麼說也算生死之交，但如果駭珀真的跟焰華對立了，她還是會站在焰華身邊的。
焰華又去處理數據了，奧瑞西則坐在一邊發呆。約莫一個小時以後焰華纔想起來承慜這羣人，正好，既然儀器空了，今天就讓他們補上駭珀的空位吧。
“呃，焰華姐，咳咳，怎麼了嗎？我，我們很安分的，什麼也沒做。”很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焰華也就奇怪的盯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喊他們去做實驗了。
時間往回倒一點，無名仕的那個助手找上了在休息區閒逛的承慜一行人。也不能說找上了，他只是路過，無意間掉了一堆文件，因爲走的有些急，承慜沒追上人。
“待會兒焰華姐忙完了我們再給她送過去吧。反正這人也跑不了，我們也不走。”她這麼想，她的同伴們也同意。奈何一行人一不小心瞅到了那個文件的標題——《關於ipao隊長瞻鳴櫛行事不端的調查報告》。
承慜跟湫翎子對視了一眼，雖然這份文件出現的太過恰到好處，有些蹊蹺，但好奇心害死貓，她們想着應該不會被發現，悄悄翻開了。
這份報告不像報紙的花邊新聞那麼花裏胡哨，三句話講不到重點，它只是將瞻鳴櫛曾經做過的壞事羅列出來，甚至貼心的附上了時間。
“欺人太甚！仗着職位，去欺壓普通人不說，還搗毀福利院，這算什麼人？”承慜看生氣了，一時沒有控制音量，不過還好休息室只有她自己人。她真不知道表面上那麼風光霽月，光明磊落的ipao隊長竟然是這樣的人。貪污，腐敗，以權謀私，害了多少無辜家庭和百姓啊。
湫翎子看完，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但承慜正在氣頭上，也不好跟她對着幹，只能摸摸她的背，希望她能快點冷靜下來。
“怎麼了？”c隊一個隊員聽到承慜的聲音，湊了過來。
“你們自己看吧。”承慜把資料甩給湊過來的人。其他幾個同她們一夥的人也圍過來了。“不能忍，這怎麼想都不能忍吧？我們可是聯盟用來攘除奸兇的力量，怎麼能成這種人的左膀右臂？”
有幾個同伴看完了以後，跟承慜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那副同仇敵愾的表情，讓湫翎子感覺更奇怪了。剩下的同伴或沉默思索資料的真假，或跟湫翎子一樣覺得怪異，但不好觸承慜的黴頭，只好一塊兒沉默了。
“承慜，我只有一個問題啊，沒有反對你的意思。”湫翎子的一個朋友在同伴的暗示下頂着壓力開口。承慜挑眉，有點疑惑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態度。
“就，我們也不清楚這個資料的真實性啊，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們在想着要對付瞻隊長，這兒的人就當着我們的面掉了資料，還恰好是我們需要的。”她一邊講一邊注意承慜的神色，見她沒有明顯要暴怒一類的，才鬆了口氣。講完，承慜皺眉，看起來不太高興，但也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垂眸思索着，湫翎子這才和她朋友交換了個眼神。
“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它寫的挺官方的，看起來很有迷惑性···嗯，是有點巧。”承慜冷靜下來還是能體會出同伴的話的道理。
湫翎子拍拍她的肩膀。“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這些事我們還是先持懷疑態度吧，再查查。”
承慜也同意了。她們把那個資料擺的遠了一些，約好了假裝什麼都沒看。待那個助理再回來找資料，見一羣人神色各異，氣氛不似他先前來的那般輕鬆時，他就知道他得手了。哪怕這個資料寫的太誇張，時機太巧，這樣一份文件也會在這羣人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
承慜她們心裏是裝着這事兒，這纔有了焰華來的時候那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焰華有時在想，如果當時她多問承慜她們一句，承慜是不是就不會去做傻事了？但焰華捫心自問，ipao跟她關係不大，就算瞻鳴櫛再怎麼被污衊，她都不會多在意一點。她心裏只有科研，再多的也就是她的家人們，旁的事都與她無關，或許連世界如何都是如此。她就算多問了一句，又能怎樣？告訴承慜，瞻鳴櫛並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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