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韵怡和邵婉婉一起加入了這次大抢购,一共收获了三包薯片,一袋果冻,两盒饼干,顺带還有一袋吐司。璇源决定借此机会請假回基地看看,就把自己和朋友抢到的零食给了邵婉婉。邵婉婉拎着两大袋子进班,看到地面上满是装着相似內容的袋子。他们很显然买的有点多,但谁也不会承认,并表示如果有机会,下次還敢。
二中地理位置好,离博物馆步行距离二十分钟。各班在操场集合后,班主任带领大家走先前看好的路向博物馆进发。
队伍走着走着就散了。邵婉婉趁着混乱往意丹凝旁边靠。意丹凝只背了個小包,不重,装着水和面包。她看邵婉婉一個人拿着两袋零食不太方便走,就伸手拿過其一,试图帮邵婉婉分担。
這是邵婉婉沒想到的。小朋友看起来冷淡得不行,实际上也沒那么难接触嘛。只要肯努力,现在都愿意帮自己拿东西了。
“谢谢你啊!其实這两袋也不重,我自己可以的。”邵婉婉笑靥明媚,一双水灵的眼睛冲着意丹凝眨吧。意丹凝不自觉的避开她的目光,嘴角略微上扬,心中這份微小的欢喜倒有点熟悉。
邵婉婉瞧见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心情大好,话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其內容上至昨天,下至小学一年级,中间有些地方听起来逻辑不是很强。意丹凝把這归结于邵婉婉记漏了,沒细揪。
队伍末尾是三班的混子们。他们平日裡最喜歡和规则对着干,今天倒是老实了不少,只是走的姿势挺痞,一看就不好惹。
“喂,晨平,今天有沒有信心啊?”一個爆炸头男生拍了拍被他叫到的人的肩,笑容别有深意。
那個叫晨平的男生似乎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一把甩开自己身上的手。“滚一边儿去。”
爆炸头被凶了也不恼,依旧和他打趣。“啧,我們這跟你加油呢,咋還不耐烦咧,還是你在紧张哦?”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别来烦老子!”晨平吼了一声,声音有些大,惹得前排的同学纷纷回头。
他有些气急败坏,加大了音量。“你们看什么看?!”只一句话就把同学们都吓回去了。這晨平在外名声很响,都不是什么好名头。学校裡的打架事故十有八九都有他参与,更别說什么恋爱期间劈腿,分手過程中纠缠不停,分手后又造谣诋毁前对象···三班大部分除了学习不太上心,别的事情還是安分守己,自然不太敢惹這种人。
意丹凝并沒有在意后排发生的事情,倒是邵婉婉转身看了一眼,皱了眉,回头开始讲起關於他的八卦了。
意丹凝有些意兴阑珊,她不太能理解這些人丰富的感情。但邵婉婉要讲,她也就听着,权当了解外界生活。
這是礼市最大的歷史博物馆,以時間为界内分两馆。古代馆藏品不算稀有,胜在涵盖面广,全世界的歷史都有对应藏品出展,不齐的部分用文字和图片补全。近代馆展品自大一统时代开始逐年更新,說是当下便是未来的歷史,也是博物馆需要记录的一部分。二中的同学们也分为两部分,轮流参观古今两馆。
三班班号靠前,便先参观了古代馆。古代馆算是整個博物馆最出名的馆了,五年混战期间从各地打着保护的名义搜刮了不少宝物,藏品丰富,尤其以宗教类文物为多。宗教类文物含了很多那個时代的语言、艺术特点,不好理解,每班都雇了一名讲解员,见到這些联邦未来的花朵,他们兴致高涨的讲解着。同学们一开始听的很认真,后来发现內容和展品前介绍版上的大同小异,也就各自散开,自由活动了。
邵婉婉自然是跟着意丹凝逛,還有几個平时和邵婉婉玩得好的女生也加入进来。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话說個不停,话题一茬一茬换着。笑声边收敛边挣脱桎梏,与其他同学的欢愉碰撞。意丹凝安静得像另一個世界的人,若不是邵婉婉时不时要招呼她一下,人们几乎都能无视她的存在。
意丹凝也不想闲聊。她发现部分展品有构造图,附带材料表。出于职业本能,她开始分析并试着理解這些展品。她速度并不是很快,走了一個展厅,也才勉强记住一件。不知是因为周遭很喧嚣,還是因为邵婉婉并沒有像之前一样找她聊天,心裡有点细微的烦躁。
邵婉婉尽力了。意丹凝实在带不动,不会主动找话题,接话只有“嗯”。见她在专心看展品,邵婉婉也就放下了拉她加入话题的心思。
“眼前的羊皮纸就是那個年代最高级的记录工具了。当时人认为纸笔墨都来自神赐,所以也只能用来记录有关神的活动。比如面前這张,描绘了当时人祭祀的场面。”讲解员沒有因为同学的吵闹而停止工作,偶然间注意到有两個小同学在听自己讲话,很是欣慰,继续讲了起来。
古代馆逛了一层楼,三班碰上从二楼上来的五班。两個班并不想挤在一起参观,便派出各自班长交涉。有胆子大的同学趁着這個時間就开始拆零食包装,偷吃起来。邵婉婉一行人正准备這么做,五班一個女生脱离她们班的范围,径直朝三班走了過来。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立马反应過来這位就是晨平刚分手的前女友,瑢毅。這件事迅速传开,人群沸腾了。每個人都抱着吃瓜的心态注意着瑢毅的去向,连两位班长也不能免俗。
意丹凝這边比较例外,沒太在意周围人的热闹。同行的女生表示,瑢毅无非就是来找晨平吵架的。看多了,见怪不怪,沒什么好看的,不如手裡的薯片香。意丹凝刚收到邵婉婉的投喂,被她塞了一片薯片,有点不自在。邵婉婉正准备第二次投喂的时候,同学们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了她们身上。
瑢毅居然往她们這边走了。邵婉婉悬在半空的手顿住了。她這该不会是要找意丹凝麻烦吧?虽然两個人沒有明說为什么分手,但明眼人都看出来晨平对新同学是动了歪心思的。
邵婉婉顿时有点焦灼。這薯片喂也不是,就這么拿着也不是。意丹凝還沒有意识到問題的严重,头略微歪着,注视着邵婉婉和她手上的薯片。邵婉婉摸不清她的意思,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然后顺手把薯片又塞给意丹凝。
意丹凝是沒想到邵婉婉会重复這個动作。到嘴的零食不像其他礼物,不能吐出来,她只能自己慢慢消化。還沒嚼完,眼前投下一道阴影。
是意丹凝不认识的人。意丹凝以为她只是想从這边過去,步子一退,侧身让开一條路。
那個人停在了意丹凝面前,沒有要走的意思。瑢毅有点尴尬,她沒想到眼前這位同学会给她让路。
“···你是意丹凝对嗎?”安静了一秒,瑢毅深吸气,镇定下来。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那個烂人再祸害其他同学了。
意丹凝点了点头,从眼神裡看得出她的疑惑。
“我就是···嗯,来提醒你一句,晨平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骗了。”最后一句說的有些用力,周围不是人都听到了。
意丹凝沒听明白,這晨平跟她非亲非故的,這個陌生的同学也是,为什么突然找她讲這些?总之還是回一句吧。意丹凝姑且嗯了一句,瑢毅见她听了,也沒多說什么,朝不远处在和狐朋狗友高谈阔论的晨平剜了一眼,回班了。晨平沒注意這些事,只觉得看向自己的人突然变多了。他挺习惯這种目光,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邵婉婉全程跟进,听到瑢毅說得话,松了口气。什么嘛,還是個挺好的人,就是之前眼光可能有点問題,居然看得上晨平。邵婉婉彻底放心了,继续跟朋友们拆起零食准备投喂。
邵婉婉再次拿食物往意丹凝那边递,半空中手被拦截了。
“为什么?”意丹凝不理解。邵婉婉拿了吃的自己的不吃,一個劲儿的塞给她是什么意思?
邵婉婉以为前两次沒被阻止,对方是认可這种行为了。沒想到她只是沒反应過来。“我們是朋友嘛,好朋友之间都這样的。你看她俩。”邵婉婉想都沒想就开口了,顺便指着旁边一对互相给对方剥橘子的姬佬给意丹凝示意。
朋友···美好的词汇。意丹凝大概有過几個朋友吧,记不清了。有些在无法窥视的忆海深处,只留下强烈的念想和头上的黄发卡。有些短暂地参与過意丹凝的生活,很快便随风逝去,只剩名牌挂在ipao总部的墙上。
任务地点的人可以当朋友嗎?意丹凝陷入沉思,安静下来。若现在她们是朋友,如果有一天任务完成了,她们還能当朋友嗎?如果被邵婉婉发现自己的能力了,她会怎么想?会···觉得自己的怪物,是异类嗎?意丹凝忽然有点害怕了。就像破壳而出的丑小鸭第一次在湖边照了镜子,担心自己不会被天鹅群接纳。邵婉婉不過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罢了,她的朋友也应当跟她是同类。
但意丹凝沒意识到的是,這份担忧,恐惧,只是因为她确实很希望能有一個朋友。
邵婉婉见沒有回复,摸了摸鼻子。余光看到她刚刚看到的那对姬崽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吓得她挪了步子,挡在意丹凝和那俩人之间。意丹凝心情正乱着,无暇顾及外界的事情,自然沒有注意到邵婉婉的小动作。
邵婉婉舒了口气。不能操之過急嘛,要是把這种十几年沒出山的小朋友吓跑了怎么办?
两個班长商讨了一会儿,又召集同学举手投票,最终三班先逛這一层,五班上楼待会儿再补這一层的餐馆。邵婉婉跟在其他朋友身后,依然绕着意丹凝叨叨不停,只是意丹凝对她的态度似乎比早上更冷淡了。這是被吓到了?不会吧?邵婉婉很确信意丹凝并沒有看到之前那一幕。那是因为什么?她沒有過朋友?
邵婉婉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不愧是从小养成的雇佣兵。即使是有朋友,估计很快也会消失吧?她再清楚不過了。在残酷的生存法则裡,拥有太多情感意味着拥有太多羁绊,活不到最后。
游玩的时光過得的确很快。早上匆匆结束了。二中人在博物馆后方的空地集合,各吃各的午饭,准备下午交换场馆参观。
吃饭時間只给了一個小时。二中的领导前段時間听說上头开始关注各大中学的升学率,便决定增加学生的学习時間。這次秋游也是在多位老师劝阻下才决定继续的。校领导最后的底线就是晚自习了,自然希望同学们早点参观完,以便回学校继续学习。
不過大家都吃的是垃圾食品,一個小时显得十分充裕。边吃边聊,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嘈杂,博物馆的隔音墙都险些挡不住噪音。
意丹凝已经有二十分钟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话了。邵婉婉坐在意丹凝身边,用尽办法,也沒能让意丹凝再回话。简直是回到开学的状态了呀!不,這比开学更糟,开学那会儿小朋友至少還会敷衍一句嗯,现在连嗯都沒有了。邵婉婉左想右想想不明白,只能坐在一边干着急。
意丹凝在安静的啃她带的面包,脑子裡满是如果她和邵婉婉成朋友了之后的假设,暂时屏蔽了外界的干擾。不经意间她的思维场也运转着,弄得一旁的邵婉婉有些紧张。
晨平就是這個时候找到意丹凝的。他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形象,衣领整齐的扣上,头发刚梳過,十分服帖。他神情严肃,仪态端起来,看上去倒還真像個正经人。前提是如果同学们不知道他以往的作风。
“那個···意丹凝同学?”晨平多次呼喊无果,邵婉婉在心裡吐槽,得了吧,我的话都沒回,哪儿轮得到你這种一般人?
吐槽归吐槽,邵婉婉姑且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晨平。“她這会儿在想事情,你有事就下午再說吧。”不過這小子来意不善,估计不会就這么放弃的。
這晨平平时作风遭人唾弃,意丹凝估计根本不认识他,况且刚刚還有瑢毅的提醒。邵婉婉沒把這种典型炮灰放在心上,他不足以构成威胁。
晨平有些急了。這会儿刚好同学都分散开了,不用担心有那谁来找麻烦,也不用担心有人起哄或者說自己坏话。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過了,回校就再也沒有了啊。
他想了想,决定豁出去一把。伸手想拍意丹凝的肩,手离意丹凝還有一定距离,就被一道力打开。
意丹凝刚刚感觉到有气息在靠近,下意识要挡,回過神才发现来人已经被邵婉婉拦下来了。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晨平。”邵婉婉有点气了。這人当自己谁啊,還不认识就动手动脚的,怪不得名声那么差。“人家同学都沒理你,是什么意思你能不清楚?”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晨平极力狡辩。声音有点大,引来了几個同学的围观。
意丹凝還在状况外。她只知道這個陌生人刚刚似乎想靠近她。那人散发的气息不像杀气,但又不是纯粹的善意,混杂了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意丹凝下意识皱眉,在旁观着看来就是在嫌弃晨平了。
吃瓜群众的想象力不是盖的。他们靠着上午瑢毅找意丹凝說的话和那两人前段時間发生的事情已经推导出晨平今天的目的了。无非就是想找意丹凝表白呗。這晨平不是太自信就是闲得无聊。众所周知,新同学在班上认识的人就一個邵婉婉。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赶着去表白,這不是等着被拒绝嗎?
“我真的沒有!意丹凝,你相信我!我只是,只是···”晨平听到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慌了起来。他可不是闲得无聊的那一类,而且相信沒有人可以拒绝他的表白的那种。为此他特别找人写了信,又觉得要当面說才更打动人一点,才有了今天這么一出。而之前和瑢毅分手后,为了让瑢毅不来碍事儿,他還编了几個谣言去坏瑢毅的信誉。虽然同学们一听此话出自他晨平之手就沒信了,這不能妨碍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了。
“···我們认识嗎?”意丹凝想了半天,才从他的话裡找到一句可以回复的。
此话一出,周围耳朵好的同学都笑成一团,晨平更是被噎得說不出话。邵婉婉在心裡默默为她点赞。完成了格挡的任务,邵婉婉又坐下准备继续看戏。
晨平终于泄气了。他可能今天太草率了吧。匆匆說了句“我們可以认识。”丢下他准备的信就跑了。
意丹凝从周围聊天的同学嘴裡大概得知了刚刚的情况。晨平不是之前那個陌生女生提到的人嗎?听起来人不怎么样啊。她也就沒接那封信,任其掉在地上,又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差点碰到邵婉婉的胳膊。
空气安静了一秒。意丹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愣在中间。邵婉婉觉得她這动作有点滑稽,沒忍住笑了一声。
意丹凝转眸撞上邵婉婉含笑的眼,呼吸停滞。顷刻间那笑容便印在脑海裡,挥之不去了。阳光照亮阴影,明暗在摇动的树荫间来回。回想眼前的女子刚才为自己挡住了不必要的接触,那身影有了相貌,也有了名字。
朋友。似乎不错。意丹凝暂时忘记自己丑小鸭的身份,只想开启這段关系。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邵婉婉被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咧嘴想缓解一下尴尬。
意丹凝赶紧收回目光。“沒什么,刚刚谢谢你。”朋友帮了自己,至少应该說谢谢,对嗎?
方才的阴翳一扫而散。邵婉婉沒有多追究意丹凝先前的沉默,只乘胜追击,往意丹凝那边靠了一点,继续发挥她话痨的特长。
近代馆从十六世纪开始,大航海时代来临,世界由封闭走向开放。比起古代馆,近代馆资料是更为丰富精确,但大多都是耳熟能详的事件,不像古代馆讲述了许多歷史课不曾提及的小人物小故事。同学们的兴趣有些消减,不過他们本来的注意力也不在参观上,也就沒什么影响。
意丹凝随便看了几個构造图,发现自己早掌握了更先进的方法,只能尝试跟新晋朋友邵婉婉聊天。
为难意丹凝了,她确实不会找话题。生活中大部分事件她并不在意,沒有看法。唯一熟悉的上司们又不太方便在对话中出镜。說了半天,還停留在天气真好這种寒暄上。
邵婉婉一头雾水地接着话。总之她愿意主动开口,這是個好兆头。邵婉婉可不能扫兴。意丹凝思维比较跳跃,似乎内心想法很多,說出来沒几個字。邵婉婉得自己猜想补全上下文。结果一场话谈下来,邵婉婉觉得比纯自己唠叨耗费的脑细胞還多。
走過封建和革新,往后则是战争。战争越過一個個时代,短暂的和平其实从未到来。而后,时空断裂缝合,带来巨大的灾难。怪兽漂浮于空,人类团结一心。不少人看见恐惧,不少人听见迷茫。他们经历,他们忘却。而博物馆恪尽职守,将他们抛弃的细数铭记。
现在是大一统时代。灾难带来未知场力的干擾,人类无法涉足太空。物理学滞后,生物学猛进。文化激烈碰撞,融合的是少部分,隐忍的是大部分。矛盾一直都在,天下看似太平。
這是意丹凝最近读的书裡的句子。一本纪实作品。此时思维场回荡着哼唱時間的歌,牵制意丹凝的思绪。转眼看到最近的展台挂着相框装点的旧相片,棕色的影像模糊不清,烈火洗刷一切回忆。
多么熟悉的一幕幕。意丹凝越是努力回想,头越像炸开一般疼痛着。胃部缩紧,呕吐感袭来,麻痹视觉。皮肤的伤口仿佛一次次开裂,痂结了又结。
是身体的记忆,越過束缚涌出。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思维场开始不合时宜的共鸣,加重了疼痛。意丹凝终于被感觉支配,倒地睡去。
“意丹凝!等,你怎么了!”邵婉婉看意丹凝脸色越来越差,赶忙将人扶起,对上的眼睛空洞无神,转瞬便闭上了。她怎么在冒冷汗啊?体温好像也有点高。情急之下,邵婉婉用思维场造了個手帕,盖在意丹凝额头上,替她擦汗和冰敷。周围同学们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另外两個人的帮助下,邵婉婉把意丹凝带出了博物馆,由校医带回观察。
校医简单的诊断后,告诉陪在一旁的邵婉婉意丹凝并无大碍,身体各项情况都很正常,比起低血糖一类的晕倒,更像是睡着了。邵婉婉无心继续游览,便留在校医室等意丹凝苏醒。
不出半個小时,意丹凝扶着额头撑起身。
邵婉婉连忙上前。“意丹凝?沒事吧?”
意丹凝還在试图回想已不明朗的梦。头疼并沒有完全好转,手抵着额头才能消除大部分疼痛。摸着头发的时候,意丹凝忽然觉得少了個什么,来回试探了一下,她发卡不见了。
邵婉婉注意到意丹凝的动作。她這是在找发卡?看来還挺重要,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给她的。邵婉婉把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黄发卡递给意丹凝。“在找发卡嗎?给,你刚刚晕倒的时候掉了。”
迷糊中分别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意丹凝接過发卡戴上,盯着邵婉婉的脸想了一下。哦,是新晋朋友。“谢谢。”意丹凝试图表现的不那么冷淡。
“沒关系,你沒事就好。”邵婉婉也沒有多邀功,看意丹凝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打算趁着這個自由的下午拉她出去逛逛。
意丹凝显然被邵婉婉的“增进感情”打动了,跟着她去了商场。邵婉婉去买饮料的间隙,意丹凝突然想起方才那次强烈的共鸣。当时在那层楼的只有三班同学,看来泠笠雅给自己的笔也不是那么好用。自己在班上测了那么多次都沒测出来,而且多半因此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能逃過上司的先进仪器,還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场人到底是谁?会是目标通缉犯嗎?
意丹凝直觉這人应该是自己的目标。但事情并沒有因此变简单。仪器测不出来,自己发动思维场也沒能共鸣。就像解题就差最后一步却始终想不出来一样,意丹凝有点难受。
邵婉婉买完饮料回来就看到意丹凝一脸阴沉。她估摸着应该是因为刚刚晕倒的事或者那個发卡,索性也坐在意丹凝旁边,试图帮着排忧解难。
“怎么了,心情不好?是因为刚刚的事?”丢开平日的跳脱,邵婉婉自认自己现在還算得上一個是知心姐姐的形象。
“嗯···”她们俩的刚刚并不是同一個時間。“如果···比如你遇到一個数学作业题,怎么都做不出来,会怎么办?”意丹凝一边說一边思考如何表达才能让中学生也听得懂,說的有些慢。
邵婉婉沒想到她這么热爱学习,差点要替班主任感动哭了。“我一般都会跳過啦,作业考试都一样。哪儿有为一道题浪费時間的道理。不過如果真的一定要写,可能会找认识的学霸帮帮忙吧?”
找人帮忙?泠笠雅肯定帮不了,瞻鸣栉估计会直接让自己回去,结束任务。意丹凝暂时還不太想回到ipao,還是高中生活比较惬意。還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吧。意丹凝随意回了邵婉婉一句,参考她刚刚說的,暂时把這件事抛在脑后。好不容易决定交個朋友,這不比那摸不着头脑的任务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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