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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28

作者:蔡某人
第1章、

  這一回,陆时城格外疯狂,那种压抑着极端颓废灰败情绪的疯狂倾泻无遗。云昭感觉到了,他几乎掐烂自己手腕,眼睛充血,一遍又一遍念自己名字。

  說不出的绝望和冰冷。

  “你怎么了?”云昭艰难问他,她被他困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再问我一遍。”陆时城停下来,语气执拗。

  云昭被他往死裡折磨太久,她眼角都是泪:“问什么?”外面天光渐沉,西天轰得燃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比玫瑰還壮丽。

  陆时城就這么用一种很深很灼乱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在外面你问我的那句。”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云昭抱了抱他,亲昵地去蹭他肌肤。

  随后,一大滴热泪砸到脸上,云昭惊诧,她呆呆地停下动作,陆时城额头青筋隐隐,他声音有丝丝微颤:

  “沒有,我不会生你的气。”

  這句话,迟到了十七年,物是人非,有种残缺的完满。陆时城把脸埋进云昭肩头,他很清醒,不会做把任何人当她替身的无聊幻梦,只是,自欺欺人想假装一次,一次就足以慰平生了。

  如此卑微。

  吃完饭,开车送云昭回学校,路上聊完今天特展,陆时城关上了本来声音不大的音乐:

  “钱的事,不准再拖了。”

  他心思幽秘,现在只想让她直接欠着自己的,這样的话,如果她敢对他动一丁点花花肠子,他立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捏死她。

  云昭很喜歡他,陆时城并不反感接受她情窦初开的這份爱意。只是,他身家放在這裡,說她一丝一毫不爱慕他的钱财,陆时城不信,车子、房子、他身上随便一块腕表,都足以让云昭从侧面考量出自己的财富值。

  這一点上,陆时城锱铢必较。

  况且,她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利润。前两年,陆时城带一個姑娘炒股,很有天分。小姑娘非常聪明,知道跟有妇之夫不会长久,在跟陆时城断了之后不忘投桃报李,迅速搭上离婚的大佬。后来,倒還真和他做成了一笔生意,双赢。

  既然身无长物,那就好好爱他,陆时城沉沉地想。心裡,說不出是一股什么别扭怪劲儿:

  一方面看不上她,說栽进来一头便栽进来;一方面,他是真的喜歡和她呆一起,做点什么都很有意思。

  云昭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城府深不可测,评估她,好似看一只股票。她反应半天,明白对方說的什么,正要拒绝,陆时城不容置疑地强迫她接受:

  “你拿什么還?放心,我也沒大方到给你几十万不需要還的份上。不肯拿我的钱,怎么,還有别的金主嗎?”

  他有点恶意地开了個玩笑。

  云昭转過脸,看看他,显然被最后的问话刺伤自尊。许久,直到他在附近停车,都沒再說话。

  “我不要您的钱,陆先生,請您以后也别說那样的话。”她拉开车门,终于轻声說,陆时城哼笑一声,把她拦下:

  “你总拒绝我,我难免不高兴,如果,”他捏了捏她的手,又变得绅士,“话說重了,抱歉。”

  云昭沒說什么,“嗯”了声,跟他道“开车注意安全”默默背好包,脸色很淡地下车。

  开学在即,学校裡有提前几天来的学生,热闹了许多。云昭听见他锁车的声音,陆时城跟了上来,他說:“昭昭,看来你是生我的气了。”

  云昭心裡一软,林荫道上有人骑单车匆匆而過。她转過身,把陆时城往边上推了推:

  “小心,我們学校男生骑车都很狂野。”

  她真是個细心的女孩子。

  陆时城忽然觉得,這样走走,也是個很不错的選擇。

  树影透過路灯,在两人身上斑斑驳驳间或滑過。

  云昭身上的味道,似有若无地送入鼻端,沁人心脾,陆时城怀疑她是否有体香,否则,怎么会时时刻刻都嗅得到呢?

  這么想着,心随意动,他靠近她,在浓密的树荫遮挡下拥她入怀,低笑:“怎么办,我对你欲望好像太强烈了些,开学了课业很重吧?”

  音落,吻也跟着落下来。

  云昭挺直脊背被他亲吻,她难受,只有這样的时刻陆时城才是热情如火的,像是喜歡她。

  她心中柔情肆意,可他捉摸不定。

  “您找我,其实,”她惶惶說,身上的男人沒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无度索吻,“为的是這個,对吧?要借给我钱,是花钱买心安,是么?”

  陆时城微怔,他不悦,顿了一下反而吻得更重。风沙沙的,路灯要把树影揉碎了,他几乎要把她给揉碎。

  過了很久,吻到自己嘴唇也都发麻发痛,那些烦乱的情绪被压住,人冷静下来:“云昭,不要动辄用敬语,我們好好相处,总瞎想什么?”

  他又开始拍狗头一样拍她脑袋,草草应付。不再纠缠此事,而是继续谈钱的事情:

  “這样,你开学后周末来先锋打短工,当日结算,定期還我。”

  他身上的秩序感一旦回来,說话做事,便是典型商人作风了。

  云昭低头不语,身影投在地上被拉得极长,极长,陆时城静静看了半晌她這股招人怜爱的模样。他重新伸出手,抱住她,沉默又强势。

  察觉到她想动,他低语:“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云昭脑子嗡嗡作响,心裡酸软,她再次迷失在陆时城的胸膛间,喃喃說:

  “我沒有爸爸妈妈,沒觉得什么,同学们都觉得我肯定過的苦哈哈的肯定羡慕别人,她们错了。因为我不知道有爸爸妈妈是什么体验,所以,并不觉得难受。”

  剩下的话,她沒出口:可是你不一样,我现在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什么体验,如果失去了,会很难受。

  陆时城默默听完,笑了笑,下巴悠游蹭着她额头:“那我来疼你,嗯?”說着不知怎的,很想吸烟,他便又說,“不過,有一件事你得学会。”

  云昭仰头:“什么事?”

  “点雪茄,你要学会伺候我。”陆时城惬意地說,是啊,雪茄的烟雾,爱情的火花,点起,燃烧,最后熄灭。她似乎只是他的一根火柴而已。

  可依旧照亮了一段晦暗路,不是嗎?两人最终在钱這件事上达成统一,陆时城不允许她不同意,他替她還了自己的债,真荒唐

  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向来精明,为一個姓名,把爱车剐蹭,逼着纯真少女入瓮,成就他一场猫鼠游戏。這种事,是他第一次做,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跟所有女人都只不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契约关系,包括合伙人岑子墨。岑家需要陆家,陆家也不介意维持伙伴关系。

  表面放荡的灯红酒绿经年,实际上,他沉寂如水。日子同样在那個不能称之为家的冷飕飕空气裡,淡漠流逝。

  怀裡人柔软,馨香,是活物。陆时城在抱着云昭时,突然想再把人带回去,绝对情.欲的浪潮過去了,他想拥她入眠而已。

  很多人不需要那么有劲儿地活着,陆时城不行,他内心深处始终被什么东西躁着。

  得想想办法,她要开学了,不能像假期這样在东山消磨。

  云昭开学那天,陆时城却因工作需要出去一趟,飞美国。她跪在木地板上,给他收拾东西,這個人,非常挑剔,一水的品牌衣物,内裤则基本是每次都让云昭不敢去看的三角。

  他那個地方,太大了,云昭只无意间掠過一次,被骇到。小腹是坚实平坦的,那么硬,陆时城逼着她摸過。

  唉,我在這乱七八糟想什么……云昭红着脸,再一次去检查他的洁面皂、香水、洗发水、乳液這些套装,以及钢笔和笔记本。

  陆时城在旁边走来走去,东西都是直接砸向她,云昭觉得自己像老妈子一样。

  他以前出门,收拾东西从不假手他人,陆时城是個私密感尤其强烈的男人,不喜人碰。

  交给云昭,却又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情。那种不需要思考,好像她天生该为他做這些事的感觉,令人心安。

  又一件……云昭从叠好的衬衫上拿起来:她的玫瑰精油香皂。

  “为什么是我的东西?”

  陆时城轻描淡写的:“我高兴。”从鬓角到下颌,成完整的流畅线條,干净,利落,骨子裡的掌控欲夹杂着說不出的任性。

  很不讲理的样子。

  他就是這么嚣张跋扈,高人一等,任何东西,想要就要,不给就有罪,会把人明目张胆地往死裡报复。

  偏偏看起来一丝不苟,教养十足,矜贵雅致。

  云昭咬唇娇笑:“是不是会想我?所以,带着我一样东西。”

  陆时城弯腰找出收纳盒,丢给她:“把钢笔、袖扣、手表這些东西都放进去。”

  干嘛不早說,她在這忙活半天都分门别类绞尽脑汁给塞好了。云昭气鼓鼓扫他一眼,受气小媳妇般,只得重新整理。

  陆时城坐了下来,放松身体,寒隽的眼看她像妻子一样忙碌许久。

  随后,他拿火柴又砸她一下,云昭不解地看看他,他不动,也不說话,手裡捏着挑出来的雪茄。

  思考片刻,云昭直起发酸的腰,也许,是知道会分开几天陆时城把她摁在床上尽情折腾了半天。

  說不出的怪异,最后一下她觉得他都要痉挛了,却在耳畔說:“一周不短,我舍不得你。”

  云昭心口为此跳了很久。

  她靠近他,陆时城先把雪茄刀给她,指着位置:“切掉雪茄帽,三毫米。”云昭照做,随后,他倾斜身子,示意她点火,云昭手微微抖着,他给人的压迫感一向很重。

  反复几次,差不多点的均匀了,好吧,勉强完成。她站起身,陆时城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腿支开,让人到自己的跟前来。

  這样的距离,两人就這么寂寂地对视着,几十秒后,陆时城把那些沒吸进肺裡的烟雾冲她吐出,不說话,只是莞尔。

  云昭也不說话,两人之间充斥着特殊的磁场。最终,在陆时城离开之前,他吻了她整整十分钟,且留下件小礼物。

  一個用旧的zippo打火机,79首版牛头。

  云昭不知所措看着礼物,头很大,陆时城送礼很清流。我要打火机干嘛?她趴床上反复看,许久,一咕噜爬起,小心翼翼放在书桌最上层。

  开学季学校热闹起来,学校拉扯出红彤彤的总横幅

  都是考600多分,恭喜你,终于来到了学姐数量虽少质量却最高的A大!

  整所学校,男多女少,比例失衡,同学们纷纷表示沒眼看自家大学這么赤.裸裸的残酷现实。一阵心绞痛后,该干嘛干嘛。

  人山人海间,是各种社团各种迎新。而梧桐树下,照例摆起了地摊长龙,放眼望去,花花绿绿一片日用品。

  云昭和张小灿混迹其中,這是两人最后一次体验這门生意。每年,新生季卖日用品给新生,還有毕业季卖旧杂物给附近来淘货的大爷大妈,已成惯例,新新与旧旧,来来与往往。

  和往常一样,讨价還价的家长,如果是阿姨,总会盯着云昭夸一句“這姑娘真漂亮啊”,又用一种“還能吃苦”的赞赏目光考虑招去当儿媳的眼神送给她。

  她的這张脸,同时被人群裡一個美得很耀眼的女人盯着,岑子墨看她有那么一会儿了,戴着墨镜,面无表情。

  三天前,功夫不负有心人,岑子墨在东山别墅的监控裡,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她那么沒耐心的人,硬是沒日沒夜把所有闲置房子裡的监控一点一点抠了個遍,眼睛都要瞎了,比警察還警察。

  画面裡,被陆时城压在沙发裡做苟且之事的,就是在先锋看到的那個女孩子。岑子墨真的看吐了。

  你看,男人就是有本事把女人逼成最厉害的侦探。這是气味引发的血案。

  她极力克制自己:陆时城怎么可以!她這么爱他,他在外面发.浪发贱不够,居然直接在东山养小情人!

  为什么是东山!

  那是陆时城自己参与设计、装修、倾注他不为人知的热情和梦境的一处房子。当初,岑子墨一眼看上,她不得不折腰于這個狗男人的审美。

  可陆时城冷淡告诉她,這所房子不会留给任何人居住,甚至,他自己也不住。

  而现在,他和小情人公然出沒于东山,一幅幅画面,岑子墨觉得有刀子在眼球上一下下划拉着,眼白是白,鲜血是红,是开膛的鱼肚皮,腥烂至极。

  她要花很大力气不上去撕烂云昭的嘴,划花她的脸,再扒光她的衣服给她找一群牛郎,不是喜歡男人嗎?

  越清纯,越下贱。

  不急,岑子墨心裡直抖地告诉自己,她要弄死這個勾引别人老公的小绿茶,沒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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