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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40

作者:蔡某人
第1章、

  顶撞到牙齿,陆时城吮吸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云昭被他卡着脖子,呼吸不能。

  他太强势,像粗野的毒罂粟蛮横地自顾绽放,光华灿烂。

  昏黄路灯下,两個投在地上的身影化成边界不清揪扯的一团。

  “你不要脸!”云昭是逃脱出来,不是解脱,他给她情动本能的愉悦像导.火索,她颤抖着,扬手给陆时城清脆的一巴掌。

  衬衫扣子都给拽掉了,陆时城上身凌乱,他不以为意,這种类似孤独的疯狂感存在于他用谎言和卑鄙织就成的一個世界裡。這個世界是温柔激烈的,色彩迷人,他需要它。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追上跑掉的云昭。

  云昭使劲一挣,徒然而已,陆时城强劲的力道稳定地从手腕那传来。

  “跟着我,上次学校裡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会保护好你。”

  “你先松开我好嗎?”云昭很绝望,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和他拉拉扯扯,刚才,有人看到嗎?

  “陆时城,你有话我們去那边树下說好不好?”她不知道怎么摆脱這個男人,他随时能毁了自己,弹指刹那间。

  陆时城沒說话拽着她拉到树影下,借夜色挡身。

  “你替我想過嗎?就像刚才,被人看见了别人只会骂我不要脸勾引男人,而你,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我每天過的什么日子你根本不在乎。”云昭含泪木然地仰头看他,“陆时城,本来我想着无论我們结果如何,只要能和你好好相爱一场,我拥有過你就很知足了,我知道我們差距大。可我沒想到,你是禽兽,我后悔自己爱過你,更恨自己软弱无知被你骗。”

  听到最后,无名肝火显然盖過了刚起的愧疚之情,陆时城眉峰紧锁,脸色非常难看:

  “为什么不愿意继续爱我?”

  “我是正常的人,有廉耻心,会恐惧,做不到像你這样生活,我不想因为你而变成神经病。”云昭碰到伤心处,眼泪又变急了。

  “如果我愿意离婚呢?”陆时城不知怎么的,想起卢笑笑,那一番话胡乱撞进大脑。

  话题兜转,又回到那天磕碰的状态。

  云昭摇头:“你不会,你即使离婚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這個罪名要我永远背着我不愿意,我只想好好生活。”

  “跟我在一起你不快乐嗎?除了我,你找不到條件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中盛底下就有建筑设计研究总院,只要你愿意,等你毕业我随时能让你进去一展抱负,比别人少走弯路。”不觉间,他那种想要掌控的心理作祟地厉害。

  怎么,他這個时候不怕她惦记他身份了?

  云昭冷冷看着他:“我不稀罕,我走哪一條路也不想跟你有瓜葛。”

  “你懂什么?云昭,你是璞玉,你的东西我最近每晚都在细看,但你還缺乏进一步雕琢,我能让院裡最好的总建筑师带你……”陆时城反倒不急了,他耐心跟她說,一步步的蓝图也是他早就为她规划好的。

  云昭烦躁打断他:“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要你来给我安排人生!”

  “好,”陆时城压着火,“我沒有要给你安排人生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浪费天赋,希望你有更大的舞台。云昭,你要真是個平庸的蠢货毫无建树,”他皱起眉,“我根本不会管你這些。”

  一番话,格外刻薄,云昭又羞又气,两人不知不觉竟因为她的专业問題交锋起来了。

  “你有灵气,有天赋,难道整個A大或者是整個A市高校建筑系的学生裡,就单单你有嗎?你還沒吃過为生活必须硬着头皮跪舔甲方改图的苦,到时候,离了象牙塔你什么都不是。”陆时城非常尖锐,语调却不高。

  耳朵根都要滴血了,云昭被說的满脸通红,怎么回事,明明是感情纠葛陆时城为什么喋喋不休老揪着她的就业前景不放了?

  “关你什么事,我要吃苦不要吃苦,跟你无关。”她倔脾气上来,也顾不得冲撞不冲撞他,“你呢,你就是仗着自己有钱你就是個黑心的商人,也不怕撑死自己……”說着,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云昭咬住了唇。

  瞧她,骂人也娇滴滴的,陆时城唇角勾出笑来。莫名的,他非常喜歡看云昭跟他闹,斗嘴有斗嘴的乐趣。

  這就是她,宜怒宜嗔,怎么都让人心动,他觉得浑身毛细孔都张开了涌进她甜甜的声音。

  第一次,陆时城跟人吵架感觉好极。

  “对,我是要撑死了,可你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会饿死。”陆时城一点都不让她。

  闻言刺耳,云昭气得愣怔,他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劳你费心,我会好好沉淀下来打磨我自己,设计院也并不是我和同学们唯一的選擇,你不要太自恋了。”云昭深吸口气,反驳他。

  陆时城一笑:“是嗎?中盛的设计院你以为你和你的同学们想进就能进的?你们脸够大。”

  “A市又不是只有中盛一個设计院!”云昭快被他气哭,這人嘴巴真损,“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想法,不要你指手画脚,陆时城,你不要以为這么打击我,我就气馁了,外面就业什么情况我們一直都清楚,我們不是你想的书呆子。”

  建筑這個行业,给女性留的空间狭仄是不争事实。

  但云昭還是一门心思想靠本事吃饭,有理想的一面。

  陆时城不知何时双手插兜,一脸玩味地盯着她,云昭青涩,又有股劲儿劲儿的倔,他算着话也差不多了,這才往回圆:

  “我沒想着打击你,只是,希望你能在一片鼓励声中别忘记现实,现实就是,我可以帮到你,但最终能不能成就你自己在于你。”

  他发现自己舍不得她受那些无聊的窝囊气。

  女孩子么,要保留些理想主义的气质,干净透彻。可又希望她独当一面,真的能从自己喜歡的事业裡得到满足和幸福感。

  陆时城觉得自己考虑的难免過多。

  但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会不自觉想到她将来的路。

  冷风旋起,凉凉地扑打到脸上,云昭清醒一瞬,她为什么要和陆时城在這争论這些?

  “用不着。”云昭快速說道,背着书包从树下走出。

  陆时城還跟着她,脚步轻快:“别不承认,你连吵架都喜歡跟我吵。”

  变着花样吵吵闹闹,很享受,他不想她這么快跑回家。一抻衬衫,抬腕看看時間,并不晚。

  看来,她身体是养好了,走路带风。陆时城从身后直接抱住了她,用风衣裹住,认真低语:

  “昭昭,和我在一起。”

  云昭对着他的脚一阵狠踩,胳膊肘疯了样捣他,暂时脱身。

  被碰到下巴,有痛感,但陆时城并沒有任何不快,看着云昭跑远了,融进夜色。

  他一個人开车回到东山,开门,换鞋,钥匙放鞋柜上。扯掉领带,随意朝沙发上一丢,陆时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

  四周静寂,墙上的英国古董挂钟在滴答滴答走着。

  静的久了,心裡也愈发空荡。其实,云昭只是在這裡過了個八月,细节栩栩,如今再留他孤身一人开始像苦刑。装修再好,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坐着,不是嗎?

  “砰砰砰”用力的敲门声响起,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

  他蹙眉,放下酒杯,走去开门时一团红影跟着闪进来,是岑子墨,她拖着個大大的行李箱。

  佣人为难地看看陆时城:“陆先生。”她怎么进来的?陆时城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這個,对保安不满。

  事实上,任何人面对這個美艳乖张的女人都似乎沒太好的办法。

  屏退佣人,陆时城高大的身影拦在了正要往裡冲的岑子墨:“你干什么?”

  岑子墨靠着门,冷若冰霜:“不干什么,从今天起我要和我老公一起住而已,陆时城,我們是夫妻,夫妻应该住在一起你這都忘记了嗎?

  是的,這也马上要开始新的一轮争吵,陆时城无动于衷,内心深处升腾出深深的厌恶和疲倦。

  “不行,岑子墨,东山我不会让任何人住进来的。你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冷淡說,当然,云昭除外,這裡他只希望云昭住进来。

  狗男人。

  岑子墨在心裡骂他,却沒說话,她知道对于陆时城這种情.欲旺盛的男人来說,什么是最好武器。她脱掉衣裙,只剩一身黑色蕾丝内衣,丁字裤,陆时城喜歡颜色反差。

  這個颜色,忽然一阵恶心,两人都是。

  她凑上来,一只手开始肆无忌惮撩拨他,陆时城却不肯配合。他身体沉寂,对于妻子的挑逗只剩一种情绪:反感。

  “你不是最喜歡女人给你那個嗎?”岑子墨蛇一样缠着他,冲他耳朵吹气,“陆总,你的小情人有给你做全套嗎?她会嗎?”

  這话,惹的陆时城一阵发麻,他心跳很快,是因为云昭。

  走神间,岑子墨把他连扯带拽推倒在沙发上,眼前一闪,是她红到刺目的指甲,熟练地去解他的纽扣。

  陆时城按下她的手,警告說:“别碰我,我也不想碰你。”

  岑子墨不听,她寂寞地快要死掉了,哪儿哪儿都寂寞。从身体,到灵魂。家裡有他沒抽完的半根雪茄,人不在,岑子墨半躺床上点燃迷迷醉醉继续抽,五脏六腑都是他--那上头有陆时城留下的气息和温度,一片冰凉。

  沿着雪茄的香气一路追逐,好像就可以找到他。

  太堕落了,太卑微了,岑子墨埋下脸心想只要能靠近這個男人就好了,她想他,可是他真的不再回家。

  陆时城同样是,他在想云昭,终于在女人温暖的唇语裡把如潮寂寞释放。两人从来沒有像此刻這般灵魂一致,羞耻,无法被爱的人爱。

  难言的战栗過后是巨大的空虚。

  陆时城平息自己后抬起岑子墨的脸,她哭了,眼线花一片,被泪水浸染成水墨画一样奇崛混沌,真吻合她的名字。

  他的眼神冰冷,奇异的,又似乎第一次蒙上了說不清的怜悯。

  岑子墨抓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时城,我們生個孩子好嗎?也许,有了宝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我答应你,不再跟你吵架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可以嗎?”

  她从来沒這么屈服過,遗失自我。

  云昭呢?她休息了嗎?陆时城恍恍惚惚想着她身上的清香,头发那么长,他曾拿干毛巾慢慢给她轻揉吸水,怕动作粗暴伤她发质,吹风机也只是吹半干,再抹精油。

  眼神聚焦,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把两人都惊了一下。他起身,蹭蹭从纸巾盒裡连抽一沓,清理自己。完了,他又重新抽出两张,低眉抬手,慢條斯理地从她的眼角擦到嘴角。

  动作轻柔,岑子墨心尖都在颤,他愿意考虑嗎?那好,她一定改脾气,学着温柔,学做可爱女人,学做好妈妈。

  “子墨,你有想過我們也许应该离婚嗎?”他停下动作,平静說。并非经過深思熟虑,這不像他,只是自然而然地想說這句话,陆时城张嘴了。

  什么?岑子墨耳朵旁一阵山呼海啸。

  她双眸顿时写满震怒,像被烧到尾巴的猫,蹭得站起,退后說:“你休想!陆时城,我缠也要缠死你!”

  天崩地裂,岑子墨发疯似的转头把行李箱打开,乱翻一气,好半天她才起身,转头挑衅似的把一张书签在手中高高扬起:

  “你是想跟那個小贱人好是吧?陆时城,你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云昭呢?她多失望啊,你不是爱人家呢?怎么沒去死過去陪着倒是找了替代品?你說,等你们三個在阴曹地府相见,你是不是该把自己一劈两半?”

  陆时城瞳孔猛地紧缩,瞳仁裡,如钻般雪亮,清晰倒映着那张书签,什么时候被她偷去的?

  “還给我。”他命令她,霍然起身。

  是了,一定是她那天打砸他书房发现的。

  岑子墨格格地笑出声,一下,又一下把书签撕得粉碎,手一抛,细细碎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飞舞坠下。两人的视线,在過去的笔迹碎雪裡交汇,定格,并被永远隔开。

  陆时城的手冰凉,浑身僵直。

  岑子墨愉快而悲愤地看着他脸上失去血色,无比苍白,心中竟說不出是痛是喜。

  她踩着他一地的心碎狠狠拧,昂头說:“陆时城,我手裡有你心肝肉的监控拷贝,你记住了,你只要敢和我离婚。第一,我会把监控放到全学校给学生们看,第二,你婚内出轨我财产分割死你,還有中盛,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你的中盛上上下下员工好過!”

  說完,她靠近他,妩媚地笑出来,“要死,我們一起玩完儿,陆时城,不信你试一试。”

  陆时城寒眸裡暗涌如潮,却在想,她回去一次也沒看過。

  很快,岑子墨捞起衣服裹上出门,门摔得震天响,高跟鞋声远去了。

  他刚要喊人,黄叔自己快速无声来到跟前,說:

  “陆先生,太太刚才打电话让一個叫付冬阳的人出来陪她喝酒,我已经让人开车跟着了。”

  多年的老管家,许多事,不需要他明說。

  所谓拷贝,当天,岑子墨气势汹汹随即命令黄叔找U盘拷贝时,黄叔不敢违拗,却拿了两個一模一样的新U盘来分别拷了两段。一段岑子墨想要的,一段不過两人在开放式厨房做饭的。

  岑子墨粗粗看過,她沒有办法再细致平静地看一遍,接U盘泰迪时,黄叔已经掉包。

  沒有第二次,黄叔既然知道她前来的目的,陆时城不在,怎么会再放她第二次进东山的门?

  不過,付冬阳?陆时城咀嚼着這個熟悉的名字,够荒唐,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嗎?

  中盛集团底下一共百余家公司,遍布金融、实业、服务行业等境内境外领域,而付冬阳,只是证券投行部的实习生大军中的寻常一员。

  是他嗎?怎么搭上的岑子墨?

  “听清楚了?”他开口问。

  黄叔說:“是的,太太声音很大。”那种泄恨的声音,可以想象。

  這個女人……陆时城眼睛裡闪着毒光,阴鸷犀利:“好,我正要吩咐你的。”

  她如果敢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了。

  至于付冬阳,也许是小县城爬上来的野心家,很好,那就给他好好见识下繁华世界。

  陆时城讥讽地看看垃圾桶裡揉成一团的纸巾,笑意凝固。视线慢慢移动,他蹲下身,一片又一片地捡起那些再沒办法回归原状的碎屑,眼睛发酸。

  对不起。他在心裡說,沒有選擇拼凑黏贴复原,而是取来火机,凝视良久,点上火走出几秒钟的流丽线條烧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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