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雀捕蝉
不,不能這么武断的就如此判断。尘埃這本来就是一款绝对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判断的游戏,虽然她从来都沒有和NPC组過队,也一直觉得NPC就不可能跟玩家组队,可是,在尘埃裡,连NPC都是可以是真人的尘埃裡,還有什么不能是〖真〗实的?
夏末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看着幕离,在他们两個人之间,显然幕离和這种NPC打交道的经验更多,所以,這种事情還是问问幕离比较好。她說道:“NPC可以和玩家组队嗎?”
幕离自然明白夏末這么问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沉思了一会之后才說”“我从来沒有跟NPC组過队,但是,我也沒有听說過他们不可以跟别人组队。
這话似乎就已经承认NPC可以和玩家组队一样,让夏末愣了好一会,她眨了眨眼睛,刚想說什么,就听到那屋子裡面传来一声很奇怪的吟诵声音。是很长的吟诵声,這种语言并不在夏末所认知的范围之内,她转過头去,看着屋子裡面,只看见那個穿着斗篷的人,站在他所绘制的那奇怪的huā纹面前”不停的念着什么。随着他的不停的吟诵,原本平静无波的神庙裡面居然开始渐渐的有了风。
夏末瞪大了眼睛看着這种意境完全超過自己认知的事情,果然是有风的,她不但觉得自己的面颊和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感觉到了一种空气掠過之后特有的凉意,而且那個NPC的袍子也因为這样的空气流动而溧浮了起来。可是這是神庙,這個神庙的内部完全是密封的,根本就不像是教堂一样开着有窗户。
在這样完全沒有窗户”连照明都只能靠着火把来完成的地方,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总不可能是自己无缘无故的就冒出来的吧?
不過,看现在這样的,似乎就是這样一回事。這個风就是被這個NPC召唤出来的。這不是魔幻游戏,這是一個几乎和现实時間一样的一個游戏。现实世界裡沒有事沒有魔幻這個說法”那么這风也不可能是被召唤出来的……吧……
不,现实世界同样沒有可以丢出火球的魔法师,可是這裡有。既然如此,那么NPC为什么就不能召唤出风来呢?
不過短短的一瞬间,夏末的脑子裡已经翻江倒海的转過了這些念头。她甚至都来不及去思考现在這些問題到底有什么意义和作用,就被幕离轻轻的推了一下,道:“不要发呆。”
夏末微微一愣,才回過神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重新开始关注起這個房间裡的一切动向。只看见,那個NPC的袍子好像被飓风吹起来,猎猎作响,可是還是无法从他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斗篷下面看到他的容貌。夏末虽然对于這個NPC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是十分在意的,但是,很快她就已经从這個方向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就在那飓风吹起来的时候,夏末也看见位于他尊体下面的地板上绘制出来的那些奇怪的huā纹开始幽幽的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紫色是一种很诡异的颜色。
紫色一般代表的都是神秘。在穿衣搭配的颜色中,紫色是一种很不容易去搭配的色彩,它不但对于穿戴人的皮肤很是挑剔”甚至对于穿戴人的气质也很是挑剔,有這样一种說法,只有绝对的贵族才能将紫色穿出它本身的味道。而,除了穿衣戴帽的学问之外,紫色還代表着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特别是在這個情况下。
幽暗深邃的神庙裡,幽幽的暗黄色的火把只带来了很小一片的光明,在這样微弱的光亮中,忽然就闪烁起了一片紫色,在這样的黑暗中”就突然亮起了這样一片紫色,无论是从视觉冲击力上,還是从心理上都对所有的旁观者造成了强烈的震撼。
夏末甚至开始低低的喃喃自语:“這都是些什么啊?他画的是什么啊?”
果然是六芒星。那個NPC在地上画下的诡异符号图案确实是六芒星,可是又不是简单的六芒星。在地上有一個巨大的六芒星”而在六芒星的六個角上又各有一個六芒星。看起来好像是无数的星星蠢着星星让人看得眼huā缭乱。
而在這些尖角的地方,放着的都是那些从前面神庙的小房间裡拿出来的黑色石球,他们现在也发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不,应该說,這個房间裡所有的紫色线條所冒出来的光线都好像是从這些石球中流淌出来的一样。
“是谁在召唤我?”正在夏末被那些紫色的光吸引住的时候,就看见从那個巨大的图案下面缓缓的冒出了很多的缭绕黑色烟雾。而這些烟雾出来的时候,那個NPC就已经退到了整個图案的外面去了。看起来,這個图案就好像是在召唤什么一样,随着那烟雾的不断缭绕,一個长相十分彪悍的人形怪物从這图案的下面冒了出来。
這個出场虽然有些视觉冲击,可是却并不新奇,毕竟這样的出场方式在遗忘的小說裡、电视裡、电影裡已经出现了太多次了,就算再尘埃裡再现出来很是让人觉得心境动荡,可是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特别是对于夏末這种根本就只是旁观者的人来說,就更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個怪物出现之后,NPC开始跟他交谈起来,他们用的是一种很神秘的语言,夏末听不懂,她问了幕离,而幕离也听不懂。既然听不懂,他们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就比如這個怪物身后飘着的那三盏灯以及這個NPC来這裡到底是干什么的讨论。
“我觉得這個NPC来就是为了硫磺来的。”因为夏末对于這個事情特别的在意,自然猜测也是往這個方面猜测,不過幕离对于她的猜测并不說是也并不說不是,只是反问道:“为什么你会這么猜。”
“就因为這是冷兵器时代。”夏末低声說:“我是用弩枪的,我知道火药的出现将对于冷兵器时代有怎么样的冲击,我想,连我這种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那些看起来身份很不一般的NPC只怕是比我更明白吧。”
幕离沒有反驳夏末的话,因为夏末說得是事实。他呼出了一口气,仰起头望着神庙黑黯黯的顶棚,好半天才用闷闷的声音說:“你說得是对的。”
“嗯?”面对幕离如此笃定的认可倒是让夏末有些意外了,她颇为讶异的看了幕离一眼,然后說:“看起来,你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一样。”
幕离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转头静静的看着夏末,那眼神幽深的让人有些发毛,好一会之后他才开口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组织一定要杀你?”
听到幕离的問題,夏末有些奇怪,她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說:“难道不是因为我知道了太多你们的秘密嗎?”
幕离扯了扯嘴角:“這只是其中一個部分。”說着他冷笑了一声:“至于另一個部分刚才你已经說過了,你用的是弩枪,而且你用得是比他们手裡更加高级的弩枪。如果你一旦找到了火药,那么”
幕离沒有继续說下去,只是顿了一下,才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接着說道:“這样的话,不如直接杀了你,一了百了。”夏末微微一愣,然后眯了眯眼睛:“你们怎么就肯定只有我一個人能拥有這些先进武器呢?难道就沒有别的人拥有嗎?”
幕离听到夏末這么說的时候,用一种很凉薄很怜悯的目光看着夏末,過了好一会才說:“我可以這么說,就代表着,他们一定肯定,他们决定杀你,一定是做了完全准备的。”說完這些,幕离便不再說關於這些的任何话题了。
而夏末倏然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冒出了一阵阵透骨的凉,就好像一個人早就已经将绳子打好了圈套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一般。
“有人来了!”不等夏末将這個問題思考完,幕离一把就拉着夏末躲进了一边一個极为狭窄的小房间裡,两個人就這样紧紧的靠在一样,放眼看去,只看见,一支小队正缓缓的出现在了远处的通道的尽头。他们只是在那裡看了看情况,并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就此停下了。
過了一会,一個矮小的男人就以潜行的姿态朝着這边的大房间走過来。夏末眯着眼睛看着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一直尾随的那個男人。
看起来,黄雀捕蝉的時間终于是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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