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堂前对峙,异样方素 作者:初似 在大良朝,一府之中以知府为首,下设两同知一通判。通判和另一名同知不在青川府而出镇府辖其他地方,在府城协助知府处理庶务的只有在京成后台较为庞大的马腾了,因此一直想独揽府城权利的章知府一直想找机会除掉马腾。 去年听說马腾在京城的后台失了帝心,章知府才开始着人去寻马腾的错处,不過马腾也够小心的,一直過了快一年才查出這帐上做极隐秘的十万两银子的漏洞,本想能借着這個机会扳倒马腾,却不想他来了一抬丢车保帅,竟将自己的心腹艾山推出来做了替死鬼!章知府岂能甘心,于是,各种刑具一摆,对艾山是一顿严刑拷打,只希望他能将马腾拉下水,可這艾山偏是一副倔脾气,竟死活咬紧了牙关不松口。 很快,章知府也失去了耐心,便要升堂审案,却不想马腾也‘病’了起来。按說,马腾仅是分管粮盐税收与河工水利,這刑捕问案之事根本就轮不到马腾来插手旁听,可章知府为了恶心马腾,愣是等到他‘病好了’以后才开始升堂。 升堂问案,所有的证人证据一律指向艾老虎,指称他贪污了那十万两银子,利用职务之便做了假帐。艾老虎哪裡肯认?一通板子下来皮开肉绽就是不肯认。 章知府眼见马腾沒事儿人似的坐着心裡就有气,便问艾老虎,“既不是你贪了這银子?那這银子哪裡去了?這帐本可是在你家裡搜出来的,莫不是你贪了這银子送给了谁?” “咳咳!”艾老虎咳嗽两声,费力的咽下险些从喉咙涌出的血水,费力的道:“下官不知大人說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帐本。下官做事一向对得起天地良心,马大人可以做证。”說着,看了坐在公堂之上的马腾一眼。 马腾心虚,被艾老虎看的极不自在,起身恼道:“大胆,竟然還敢狡辩?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打,就不信他不招!” 章知府却不干了,艾老虎挨不挨打他才不管,可這马腾明显是在抢他的话头啊!不由冷笑一声道:“马大人何必心急?這才刚施完杖就要打,莫不是你成心的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马腾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起身欲走,“這刑捕问案一事本就不归我管,若不是怕大人心慈手软我也不必来凑這個热闹!” “且慢!马大人急着离开,莫不是這事儿与你有关不成?要知道這艾山可是你一力推薦进的府衙!”章知府怎么肯這么轻易的让人离开。 “哼,荒谬!本官为皇上一片赤胆忠心,怎会为一己私利而做出這等违法之事!章大人莫要破不了案就往本官身上抹黑!” “怎么是抹黑呢?”章知府冷笑着问跪在堂下的艾老虎,“艾山,本官问你,這在你家中搜到的帐本你要做何解释?看這字迹和纸张的新旧程度可已经有個几年了。” 艾老虎看都沒看衙役拿過来的帐本,冷漠的道:“大人,小人自幼孤苦,一天学堂沒上,连大字都认不了几個又怎么会记帐?所以這帐本的事儿小人不知。” “你不识字,那你這儿经历司的知事是怎么做的?”章知府故意问道。 “咳!”马腾微不自在的清了下喉咙。 艾老虎直接道:“回大人,是马大人介绍了一個崔帐房给下官,所有帐册一事都是崔帐房在负责,大人可以问他。” 传了崔帐房上来,自然是一通否认,還說自己压根就沒有见過那几個帐本。 這时马腾建议道:“既然现在问不出来,不若去将艾山的内人传来,对于帐本也许她们会知道什么!”心裡却想,一会儿只要方素說那帐本是艾山拿回家的,到时他就怎么也脱不了罪了。 于是,章知府派了两拨人,一拨去传方素,一拨去传秋色。 竹简巷离着府衙近一些,所以秋色到的比较早。 “民妇丁氏见過大人。”一进大堂,秋色就低下头恭敬的跪下磕头。 “恩。”章知府点点头,直接问秋色,“丁氏,你可认得跪在你旁边的人?” 秋色這才抬起眼扭過头去看,這一看不禁将她吓了一跳,心中一颤。才几天沒见艾老虎,怎么就变成了這個样子?只见艾老虎发髻散乱,下颔上的胡子好似更长了一些,满脸有脏污分不清是血迹還是泥土,身上白色的囚衣褶皱的不成样子,上面也同样脏,還隐隐有一些暗色的痕迹。 艾老虎也抬起头看了秋色一眼,更显圆大的湿润双眼紧盯着秋色,那双眼裡好似有悔悟有愧疚,還有一些秋色沒读懂的东西。 “丁氏,你可认得你身边的人?”章知府一拍惊堂木,又问了一遍。 艾老虎再次垂下头,秋色也收回目光道:“回大人,民妇认得他,他是本人的前夫。” “哦……啊?什么?前夫?”章知府突然一怔,急忙又追问了一遍。 旁边的马腾也是一愣,忍不住起身道:“胡說,艾山怎么就成了你的前夫了?前几天你不是還为他的事儿去求本官……”马腾突然截住了话头恨道:“你可不要以为說你被休了就能守着艾山给你的银子逍遥法外!” 恰好此时方素也到了,同样的一通问话,方素答的可不一样。 “回大人,他是民妇的相公。” 章知府奇道:“這就怪了,你们两個明明都是艾山的夫人,为何一個說他是前夫一個說他是相公呢?” “啊?”方素诧异的看了眼跪在自己旁边的秋色与艾老虎,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老虎也扭回头看跪在自己旁边的秋色,心想,难不成秋娘還在恼着素娘,這才有故意沒有将和离书给方素?這样岂不是害了方素么?他极不赞同的瞪了一眼秋色。 秋色沒管别人的目光,从袖袋裡拿出那封和离书交给旁边的衙役传了上去,继续道:“回大人,民妇早在前几天就与艾山和离了,所以此刻来讲他就是前夫。”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最先叫嚷出来的却是方素,要是秋色真的已经和离了,那今天還能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嗎? 秋色回過神似笑非笑的斜眺了方素一眼,“怎么就不可能?我和他之间的事为什么非让你知道不可?” 艾老虎跪在两個女人中间又急又气,低声叫道:“秋娘,你怎么……” “你闭嘴!”秋色知道艾老虎要问方素的和离书的事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并暗中给他使了個眼色。 “你……”艾老虎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他也不傻,压下心中的疑问和焦急闭上了嘴。 “大人你看,他们和离根本就是假的,刚才還在那儿使眼色呢!”方素却好像逮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一样哇哇地大叫起来。 整個堂上的人都十分奇怪的看着有些不正常的方素,就算艾老虎与秋色不是真的和离,也不该是她說出来吧?這样岂不是在拆自家人的台么?艾老虎也奇怪的看着右手边的方素,总感觉刚刚方素有点儿怪怪的。 方素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渐渐的回過味儿来,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章知府看了秋色呈上来的和离书,仔细看過,奇怪的问道:“你這和离的日期怎么刚好就是艾山下狱的前一天呐?” 马腾却逮到了机会,讥讽秋色道:“如此看来這和离书果然是假的,也是,最近艾山都是去你那裡過夜,日期写的太往前自然是說不通,可你這写到入狱前一天不是更加的牵强嗎?” “大人說错了。”秋色抬起头看着马腾道:“這和离的日期不是艾山入狱的前一天,而是他写下和离书的第二天摊了官司,写這和离书时我們可是谁也不知他会有這档子灾,要是知道,早就想法子避祸了!” 马腾一噎,半晌气道:“你這妇人少来狡辩,怎么說不還是一天!” 秋色哪裡肯认,“怎么是狡辩?按大人的說法岂不是我們知道有這档子祸事故意提前写的和离书嗎?” 這才是马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和离书的日期怎么就那么巧赶在了前一天呢?要說他们提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事后谁又有這個能力伪造一封和离书呢?而且刚才他也看了,那個签字的确是艾山沒错啊! “姐姐怎么可以這样?看到相公出事就做出這么绝情的事情来?”方素吸取了刚才冒失的教训,转而痛心疾首的指责起秋色来,“无论相公做了什么事,他都是我們的相公啊!你怎么可以這样无情?竟敢假造和离文书?姐姐還是快点认错吧,免得大人生气打你的板子!” “对对,你這和离文书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沒有在官府备案也不做数。”马腾心中一喜,顺着方素的话就說了出来。 “马大人为何非要认定我這和离文书是假的?又不是我不想在官府备案的,要是艾山不出事我們早在第二天就在官府备案了。”秋色沒理唧唧歪歪的方素,直接对上了一直在找她茬的马腾。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