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坏消息接二连三
陆皓明翻寻联系人,终于找到了,原来刘所叫刘书文。他拨了過去,手机裡传来一句:“等一下,我要……”
陆皓明說:“刘所,在玩麻将啊?”
“呵呵,在玩点小牌。”
“我是市教育局陆皓明啊。”
“哦——陆主任你好,過两分钟我打過来。”
两分钟后,果然打了過来,刘书文說:
“陆主任,有什么指示?”
“今天联系任志远,一下午都沒打通电话,原来他约我一起吃晚饭的……”
那边沒有說话,只听到一阵脚步声。好一会儿,才传出刘书文的声音:
“陆主任,我也是刚刚在牌桌上听到消息,听說志远被检察院叫去了。”
“检察院?”陆皓明的头都大了。
“对,前段周副书记不是出了事嗎?查来查去,跟志远有点联系。”
“严重嗎?”
“我也不太清楚。”
“哦。那你去玩牌吧。”
“了解情况之后,我再告诉你。”
“谢谢你啊。”
通完這個电话,陆皓明身子都软了。任志远犯了多大的事呢?他不知道。即算是犯点小事,他也无能为力。
在无何市,除了姑父,他沒有第二個可以求助的人。而姑父呢,也是一個退休老头。
任志远若是倒下,自己的事更沒希望了。
他到阳台上抽烟。站在這儿,眺望灯火辉煌的城市,觉得自己就站在一個孤岛上。
那些在這個城市有根基的人,三姑四婆,五叔六舅都在不同的单位上班,消息灵通,办事方便。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還有一些人家裡有钱,提不提拔对他们无所谓。比如局裡财务室的何田田。家裡有矿,她开着一辆白色小车上班。
家裡有保姆,回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坐办公室就是让日子不空虚而已。
而自己呢?最好的朋友任志远也出了事,可悲的是不仅不能帮上一点忙,连信息都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信息,自己還幻想着让任志远帮忙。
苍天啊,大地,为什么不顺都叠加到自己身上,而让马小松這样的人過得人五人六?
自己相貌堂堂,名校毕业,却处处不如意呢?
一阵激愤過后,他不得不考虑以后的日子了。想了很久,他也沒想出什么对策。
忍吧,熬吧。
毕竟自己還十分弱小。
坐了一阵,他就去洗澡,過了十二点,他骑摩托去接文娟。
护士上班,分白班,晚班,夜班。常常昼夜颠倒。弄得陆皓明生活也沒有规律。见面时,文娟第一句话就问:“你们谈了嗎?”
“回家再說吧。”
回到家裡,文娟望了望陆皓明,见他情绪不高,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拿了衣服去洗澡。
陆皓明早就洗過,躺在床上。文娟上床来,他說:
“告诉你一個有点意外的消息,任志远被检察院叫去了。”
文娟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也不知道,与周副书记出事有点牵连。”
“要不要判刑?”
陆皓明摇了摇头:“不知道。”
文娟呆坐在那儿。陆皓明觉得对妻子有些歉意。不该告诉她,但又瞒不住,安慰道:
“别人的家,你就不要想得太多,只要我們平安就好。”
這一夜,陆皓明沒睡好。常言道,穷算八字富烧香。他以前不信看相算命,自从那次登山之后,有点信了。
那次登山也太自傲了。如果虚心坐下来,多听僧人几句,也许会多获得一些信息——是不是三十岁這年有道劫,這裡不顺,那裡也不如意呢?
任志远出了事,自己想调离的希望也破灭了。
那么,就只好能好好在教育干。
……
他想好好干,但别人不允许啊。
周三上班时,小张通知下午开总结会议。
陶局先总结了這次省厅检查,做到了两個满意,一是厅领导满意,二是市领导满意。
特别表扬了马小松,鲁局在汇报材料上的把关和提炼。丝毫沒說陆皓明花了功夫。最后脸色一沉,用痛心疾首的口气问大家:“机关是什么?”
沒有人回答,因为沒有标准答案,也不知道陶局要說什么。
陶局說:“机关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不是你高兴就干事,不高兴就不干。不是你想走就走,可以任意来去的集市。
最近有一些人对组织安排的事,尽量推,尽量拖。甚至罢工。
這些现象說明了什么?說明有些人丧失党性,沒有一点责任心。沒有责任心的人是好人嗎?
不是,在单位就不是一個好干部,在家庭就不是一個好父亲好母亲。有些人自以为有点本事,其实本事不大。再這样发展下去,何去何从,請他自己想清楚。”
大凡是机关裡工作的同志,要是听不懂领导讲话的弦外之音,那就只能自己到墙壁上去碰一碰。免得今后碰得头破血流,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碰的。
教育局的同志都是有学历的,他们立即明白了陶局所指,說尽量推,尽量拖,甚至罢工,就是指陆皓明。
会议开得杀气腾腾。看来,马小松在陶局面前狠狠了告了陆皓明一状。
陆皓明也无可奈何,陶局又沒点名。
回到资料室,他把门一关,心情糟糕极了。
這时,手机响了,陆皓明一接听,是刘所长打来的。
“陆主任,志远卷入得比较深啊。”
“是嗎?深到什么程度?”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這么一個结果。”
“哦,那谢谢你啦。”
“不用谢,我們都是朋友。我也替他找人。你一個大主任,也帮他找找关系。”
這句话证明隔行如隔山,他们分属两個不同的系统,說明刘所长還停留在汪局长当政的时代。
那個时候,一個年龄沒到而要上幼儿园的事,他陆皓明确实一個电话就可以搞定。就算刘所长一個什么亲戚要调动,只要是教育系统的,他可以求汪局长办到。
时代变了,刘所长对他的处境浑然不知。难怪上次打电话给他,他打完那盘牌,马上就回话了。
“我也会想办法,放心。”陆皓明說。
能想什么办法呢,不過是一句哄鬼的话。他只盼着刘所长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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