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任志远在背后還打多张牌
陆皓明也沒回家,到茶室去睡一觉。
他半倚床头,脑海裡回放今天的事情。对于风水,他只是听懂了,到底风水有沒有作用呢,他拿不准。
但今天的收获是道长对“不通情理的三种情况”的分析。如果柳处长真的有病。那他不仅佩服道长,而且可以理解柳处。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不到一刻钟,刘处就打电话来了。开口便道:“陆局长,你那豆腐名不虚传。”
别人赞扬你,你就不要顺着话题往上拐,那叫不聪明。所以陆皓明换個方向說话:
“处长沒去旅游?”
“到处人挤人,我就不去凑那個热闹了。中午叫老婆煮了几块豆腐。结果你猜怎么着?再煮了一碗。”
“处长喜歡,我下次再给你带一些過来。”
“哎,這個我倒是喜歡。”
“处长,向你打听一件事,柳处长不吃海鲜,是不是有甲亢?”
“对,就是因为這個原因,這也不能吃,那也要忌口。所以他不喜歡出来吃饭。”
“我也送了一箱豆腐给他,你提醒一下,我查過资料,豆腐是可以吃的。”
刘处笑道:“這個不要提醒,他家裡有個专门的菜谱贴在厨房墙上,還是专家给他开的。”
陆皓明又和他聊了一阵闲话才挂机。
通完這個电话,陆皓明就释然了。柳处不是天生冷漠,只是病痛所致。說不定那天晚上,夫妇俩還吵了一架,所以才那么尴尬。
這一头释怀了,那一头,他对道长开口就說柳处有病,更是敬佩有加。
坐了一阵,便躺下睡觉。
一直睡到任志远打电话来催他起床。他起床洗了一個脸,到茶室坐下,煮一壶茶慢慢喝。
任志远进来說道:“我催大师起床,他說還要打半小时坐。等会就叫花茗和公好陪陪。晚上就到茶室坐坐。你看怎么样?”
陆皓明想了想,說道:“把唐局长叫過来行嗎?”
任志远摇摇头:“人越少越好,我還想跟他聊聊风水的事。”
陆皓明說:“那花茗都不要叫了,叫上公好做点服务工作就行。”
“也行。”
两人上楼,任志远和陆皓明一起到楼上請道长用餐。
三人下到二楼,公好早已在那么等候。任志远给道长介绍了公好。道长点点头。
這顿饭吃的就是服务。
公好经常为任志远陪重要的私人客人。她递茶、发烟、倒酒、舀汤,盛饭,劝菜……做得非常周倒。
而且跟着他们叫“老师”,任志远不介绍道长是做什么的,她也绝不打听。
吃完之后,任志远說:“老师,我們到茶室坐坐。”
从二楼餐厅,推开那扇只有熟悉情况的人才知道的“假”门,他们就到茶室這边。
三人坐下,志远煮茶。
闲聊一阵之后,志远說道:“老师,我有几個問題想請教您。”
道长抽着烟,漫不经心地說:“可以。”
“您为什么知道五年前,我家出了点問題呢?”
道长說:“看了你家的房子,西边有几间房是斜搭在正屋墙上。這种房子,我們一般叫偏房,厢房。
很多人家都這样建,但你家的偏房,屋檐的起点与正房的窗子在一條水平线上。
如果把窗户比成房子的眼睛,那么正房上的檐雨滴到厢房的瓦上,就成眼泪。這种偏房叫‘滴泪屋’。”
“那你怎么知道是五年前出了点事呢?”
“你写写,‘五’字开窗为‘丑’。”
陆皓明在旁边听着,虽然对道长這套理论一时难以理论,但结果是对的。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任志远又问:“我們乡裡的习俗,房屋不砌高台之上,而且后面必有山。叫做前有照,后有靠。台子丘前面有河,但后面空荡荡的。這個……?”
“這种說法,是些半桶水风水师的理论,我說了,你家的风水,我完全是以姓氏为主线来定。
以姓氏为主,其他就不必面面俱到。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嗎?——任尔东西南北风,我是岿然不动。”
任志远问:“为什么只能砌三层呢?”
“面对大河。河字三点水,多一点不成一個字(事)。”
任志远连珠炮般发问,道长双手抱胸,像個乒乓球国手跟小学生打球一样,从容,轻松,一個個抽回去,毫不手软。
任志远笑道:“对不起,老师,我喜歡寻根究底。”
道长和善地笑道:“我就喜歡你寻根究底。无论做什么事,如果你相信某种理论,你就要一信到底。
我就怕你信一半,不信一半。比如我說建三层,你建四层,那就会坏事。最后要走了,我提醒你,新房下基脚的时候,我還会来。
为什么呢?就是既然给你家看了风水就要负责到底。到时,我与为主的木匠還要交待几句。”
“我完全相信您。”
道长說:“有些人,特别是做小工的口不择言,随便乱讲。也影响风水。那個时候,主木匠就要机灵,把不好的话给顶回去。
歷史上有個曾国藩,你们应该知道吧?”
任、陆两人点头。
道长說:“曾国藩在家建了一個富厚堂,那可大呢,称为乡间侯府。因为他的地位高,大门建得特别宽大。
结果一個做小工的开玩笑,就這么宽的大门,死了人好抬出去。主木匠一听,立即搭话:千年死一個,万年死一回。
结果,那座大院从1865年建好到现在,100多年间不知住過多少人。包括解放后裡面改成供销店,粮站。却沒有一個人死在裡面。
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湖南看看,现在是個旅游景点。”
這番话惊得陆皓明、任志远一齐傻眼。
道长补充說:“如果沒時間去,你们可到網上查。”
陆皓明說:“老师,您讲的每一句话都有出处。学问之深,博览之广,确实值得我和志远学习。”
道长感叹道:“我无非是多见了一些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這是我职业决定的。我不必像你们一样要上班,平时有時間读书。
不過,二位有時間多读点书,多把事物关联起来,就会发现,心中有個执念比沒有执念好。這個执念就是:信者,恒信。恒信,恒是。
通俗地說,就是相信它,就永远相信。永远相信,你就觉得它表现出来的一切,总是你推定的结果。”
陆皓明笑道:“一定读书,不读书都无法与您交流。”
是夜,他们聊到晚上十一点才分手。
次日早上,任志远打来电话,叫陆皓明就不必来送道长了。他与道长還有些私下活动。
陆皓明懂了任志远的意思。
一定是任志远曾经向某些大佬推介過道长,這次来,他陪道长一起为這些大佬去看风水。而陆皓明不适宜出现在那种场合。
這简直是一定的。从道长那儿学了推理。陆皓明也知道卜卦了。
假日七天,他与郑院长吃饭,带着一家大小回了老家一趟。任志远像消失了一样,沒跟陆皓明联系過。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非常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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