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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同居一夜心相融

作者:未知
水仙见春水急躁的样子,让他去买份报纸看吧,這样時間会過得快一些。春水沒去。 春水担心下班了還沒轮到,那不是白等了嗎?他又问护士下班之前能不能轮到,护士說她說不准。 谢天谢地,水仙是下班前做的最后一個。 水仙褪了裤子,彩超的探头在她肚皮上下移动,几個医生盯着电脑屏幕。過了好一会,医生对她說,彩超现在還不能确定她是否有病,明天最好做個血液、尿液检查。 他们拿到化验单,重新到门诊找胖医生,她已经下班了。春水和水仙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個感冒发烧,需要做彩超,還要做各种检查。 明天還得继续检查,今天住在城裡了。 他们找了個旅馆住下。 春水开了两個房间。在水仙的房间坐了会,春水刚要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去,水仙从身后抱住了他。她說她害怕。 春水抚摸着水仙围在他腰部的手。她的气息轻轻地触着他的后颈,這是熟悉的感觉,亲切而又热烈。他沒有动,任凭水仙紧紧地抱着她。 “不用怕,有我呢。”春水說。 “我們村這是怎么了?原来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 “還不是那個可恶的工厂。在城裡祸害人還不够,還跑到乡下去。” “人家可不信這個,說是财神爷呢。” “以后就知道了。” “其实我心裡也沒有底的,不過,我信你,信你說的话。”她轻轻地說。 两個人在一起的這些天呢,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他转過身,捧着她的脸,說:“如果我們年轻人不去保护我們的村庄,還有谁能够呢?” “可是我們的力量太小了,斗不過他们。”她很忧虑。 “所以我們要先强大起来。”经過了牢狱之灾后,春水渐渐地成熟了。 看气氛不错,春水想起那天她的哭泣,想问问怎么回事。 她沉默了。 再過了会,她說:“我觉得对不起你。” ”怎么說呢?我們之间哪有对得起对不起的。“ 于是,她把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事无遗漏地完整陈述了一遍。 听了后,春水再也坐不住了,沒想到,這個陈老板要霸占村裡的土地开工厂,還要欺负村裡的女人,這与日本鬼子有什么区别? 他想起爷爷对他說起的日本鬼子的故事。当时日本人到過他们村庄,只是沒有時間停留,胡乱开了几枪,抢了点粮食就走了。有一個妇人因为躲避不及,被一伙日本兵拖去糟蹋了。当也被救回的时候,整個人都虚脱了。后来,她不止一次地向人說起日本人的野蛮。 他觉得,现在這些個老板,与日本沒什么两样,只不過,他们打着富民的旗号,做着打劫的事。 可很多人都說他想多了,弄错了,說多了,村裡都有人說他是神经病了。 只有水仙信他的话。可水仙也因救他失了身。 他想叫想哭。他对水仙說,应该哭的人是他,他沒有能力保护女人,這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 水仙对他說,不要自责了。 他们都沒有想去报警,因为他们知道,去报警只会自讨苦吃,沒有人会相信他们的。 他们正在成为异端。特别是春水,看守所已经进了三回了,原本的一個好青年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不管是官方的,還是民间的看法,他成了一個自讨沒趣喜歡出风头找事的二愣子。 他在城裡与夏莲的事也一丝一丝地被传出去,說他在城裡不好好开店,生活作风有問題,一個未婚青年,与一個官太太搞在一起,被人打了還哑巴吃黄连,有苦說不出,真是活该。 当然,這些话是在他背后說的。 水仙說:“现在我让人欺负了,我觉得对不起一些人。” “是我对不起你。”春水說。 “我想回广州了,不想在這裡呆了。”水仙說。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 “你走了,我会想你的。”這话春水自然地說出来了,根本沒有思考。說出来以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来沒有当着一個女人的面說想她的话。他一直把水仙当成情同手足的姐妹,虽然心裡想了她很多年。听說她要走了,他心裡空落落的,有些话不說,可能再也沒有机会說了。 听到他這样說,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你会嫌弃我嗎?”她呢喃着說。 “只有你嫌弃我的份。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美丽的。”春水正色道。 两人的嘴就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水仙說,为了证明他不嫌弃她,今晚两人就睡在一起了。 春水当然是愿意的。他多年的想往终于得到了实现。经過了這一晚,他更加明白男人的责任,为了保护女人,必须好好地奋斗。 他在狱中想到怎么样去取得权力,获得权柄,现在,他的目的更加明确了。 他抱着水仙温软的身体,坚定地对她說,一定会给她一個說法。 水仙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說,活着虽然艰难,但一定要有信心。当遇到困难困苦的时候,想想我們的祖祖辈辈在大山裡的艰苦劳作,想想父母佝偻的身躯,就有了支撑了。大山,是山时孩子精神的源泉,是力量的来源。 他知道,這些话是灵魂间的对话与交流,有什么比這個更加鼓励人的呢? 唯有拥抱,才可以表达他的情意。他们感觉彼此的心是相通的,相拥着,任凭時間一分一秒地从身边溜走。說也奇怪,经過一晚,水仙的病已经好了,完全看不出生病的迹象,昨天還在担心呢,做了好多的检查。水仙說還有沒有必要去医院呢,春水說已经来了,就去看看,花钱买個放心。水仙說只怕花钱买個罪受,现在很多医院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在春水的坚持下,還是到了医院。 大夫已不是昨日的胖医生,一個两鬓斑白的老太太。他们向她說明了情况,老太太让他们去挂号排队。春水急了,已经等了一天還等,就与老太太理论起来。老太太說她也沒办法,這是制度。如果情况特殊,可以让水仙插個队,号是一定要挂的。春水就去排队挂号,又折回来恳求老太太开了化验单,交了钱,去了化验科,又是排队,抽血,取尿样。谢天谢地,上午下班之前做完了检查。化验结果得等到明天。 出了医院门口,水仙长舒一口气,“唉,做個這么简单的检查,折腾了好几天。哪天真生了病,不知要怎样折腾人。怪不得我們村大叔大爷们生病情愿在家弄点药。他们說的有道理,如果是小病,吃点药自然好。如果是大病,到了医院也沒办法,花這冤枉钱還不如临死前吃点好的。” 春水埋怨水仙不该說不吉利的话,他呸了几口,“不是有事,這地方谁想来呀。心放宽些,自然沒病沒灾的。我們村老人個個长寿,九十多的好几個。下一步我們怎么办呀?要不你先回去,我在這裡等结果。” 水仙沒答应,“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吧。下午正好有時間,我們可以到处逛逛。城裡你熟哦,可以给我做导游。” 他们吃了饭,在街上走了一会,水仙突然叫了起来,把春水吓了一跳,“上次到我們村的嫂子不是在城裡嗎?栋栋還是她的帮扶对象。我們联系联系她,你有她的电话嗎?” 春水连连摆手,“人家是局长夫人,听說现在是副校长了,工作忙,我們還是不打扰了吧。我們自由自在地瞎逛逛,多好呀。人家问起,我們来干什么,怎么回答呀。我們這事還是不张扬为好。” 水仙见他說得有些道理,沒有坚持。她让春水带到他以前开店的地方。开花店的姑娘依然笑容满面,一见到春水就认出来了,“大哥,你来了。這是你的女朋友吧?”她搬了两條凳子,让他们坐。 春水见到店裡花的品种比以前更多了,琳琅满目,香味扑鼻。水仙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很是兴奋。姑娘瞧在眼裡,对春水說:“大哥,给女朋友买束花吧,给你打折。” 春水点了点头,小姑娘帮春水挑了九朵玫瑰。水仙過来,对春水說:“你要送就送我康乃馨吧。”小姑娘惊讶地看着他俩。水仙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水仙捧着一束康乃馨走在街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春水打趣道:“你回头率好高呀!”水仙骄傲地說:“那是,大美女嘛!”春水說:“臭美,他们看的是我买的花。”水仙嗤之以鼻,“你拿着花,看有人回头不?” 到了商场,水仙带春水到飞利浦剃须刀专柜前,說喜歡哪种挑哪种。春水笑着:“你不会想买来送我吧。我明确地告诉你,不用。”水仙不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這是必须的。一定要收下。” 春水低头看了下,都是好几百的,太贵了。他用的是刀片,几块钱,便宜。 春水坚决不同意。水仙见他不肯挑,就为他挑了個,六百多,让服务员包装好了,给春水。春水只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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