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风水局 作者:未知 “這四栋楼,不是正经角度摆放的,东边窄,西边宽,你再看楼层,东面的楼层矮,西面的楼层高,而且东西两面都被挡住了,东面還好,是房子挡住的,西面直接是那么大一堵高墙,监狱的墙都沒那么高大威猛啊,再說這一头大一头小的设计,你說像什么?” 超哥說完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想了想說:“西面那是個大商场的后墙,五六层呢,当然比监狱的大了,形状么…馒头?蛋糕?”超哥冲我竖了下中指說:“你這智商基本告别蛋糕了,棺材啊!只有棺材才是這形状。” 我白了他一眼說:“說的跟你真懂似的,我问人家中介了,东边矮西边高是为了让所有房间的光照时长尽量一样,這是建筑学好不?” “叮咚~” 說完這话,电梯也到达了十三层,超哥走出电梯左右看了看,又走到消防楼梯口看着窗外的小区院子說:“千哥,不是我說,盖你這小区的人就算不懂,起码也信风水,你看地上那两個小花园,一圆一方,中间還融会贯通着那样一條把整個小区一劈两半的小路,天圆地方懂不?”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說:“就你懂,走了,赶紧回去开饭,這都几点了?” 超哥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跟着我回到新家,直接入席,开吃开喝开聊。 几杯冰啤酒下肚,大家渐渐都打开了话匣子。和往常每次聚会一样,這些同事们先是各种数落猪八戒的不是,接着就是各种支持我的决定,最后就是强调他们早晚肯定也会辞职。 同事们一個個全都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仿佛跟猪八戒不共戴天一样。但我知道,等见到猪八戒,他们一個個又会立刻变得奴颜卑膝,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刘哥是单位裡资格最老的员工,也是這帮人裡演技最好的,他曾经不无感慨的教育過我和超哥,說這就叫‘成熟’。 但我跟超哥都觉得這不是成熟,成熟不代表就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成熟不代表就要对谁都耍心眼。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們马上安静了下来。 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個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我开门就很热情的问到:“您好,您是新搬来的吧?” 我连忙說:“是是,您是…” 中年人說:“哎,您好,我姓王,就住您旁边1303,是這样,我老婆怀孕了需要静养,這時間也不早了,您這边…”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想想我們刚才好像声音确实有点大,我便說到:“啊,不好意思王哥,我头一天搬来,朋友過来认认门,我們這就结束,不好意思。” 老王說了两声“谢谢”便转身离开,我关上门說:“那…”刘哥率先起身說:“得,你刚搬来,可别得罪邻居,做人嘛,人脉就是钱脉,那咱们這就撤吧。” 我們唠着嗑一起下楼,大伙分乘几辆出租车各自离开,最后超哥却推說有事沒跟他们一起走。 同事们都知道我俩关系铁,也就都沒当回事,人走光后我问超哥:“回去接着喝?還有酒。”超哥說:“酒必须喝,還有個事我得跟你說。”我问:“啥事?”超哥說:“你那個新房的风水也有問題。”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自顾自往回走,无意间瞥见沒开灯的门岗裡坐着一個门卫,這裡的门岗很小,也就比超人用来变身的那個电话亭大那么一丢丢。 黑灯瞎火的,裡头一個昏暗的人形轮廓看着還有点吓人。 忽然手机响起,我掏出来一看,是李小萌发来的微信:你怎么好像…不想理我? “那,你這個户型是個长條形,一进门就是一個客厅然后在整個房子正中间竟然是厕所跟厨房,厕所厨房后面才是卧室,你长這么大,见過把掌管五谷轮回的厕所和厨房建在一栋房子正中间的嗎?” 一回到房间,超哥就又开始宣传他的风水理论,我面无表情的听完后說:“說完沒?”超哥撇撇嘴說:“我跟你說,這从风水布局上来說,绝对是会要…得得,我不說了行了吧?反正你也不信這些。” 眼看我表情不善,超哥嬉笑着转移了话锋。 菜還有很多,酒也是,我俩小声的边聊边喝。 過了会儿手机又响了,我掏出来一看,還是李小萌的微信:我們到家了,放心。 我依旧沒回复她,再次直接把手机揣回了兜裡。 第二天早上超哥摇摇晃晃的起床去洗漱,我躺在临时地铺上准备睡個回笼觉。 不一会儿超哥收拾完毕对我說:“哎,千哥,我撤了啊,今儿還得上班。”我一动不动的应了一声,“咣当”一声关门声過后,整個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梆梆梆…”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亮,不知道响了多久,我才确定這不是在梦裡。 开门,门外站着的依然是昨天晚上那位隔壁老王,我打了個哈欠问道:“王哥早上好,有何贵干?”老王继续保持着那种看上去感觉很假的谦恭态度說:“你好你好,還沒问,小兄弟你贵姓啊?” 我說:“哦,不好意思,忘說了,我姓赵,您叫我小赵就行。”老王說:“哦,姓赵啊?好姓好姓。” 說到這儿老王好像有什么话說不出口一样,停顿了一下,我问:“王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老王說:“啊,一点小事,是這样,王哥想问问你,你這裡是几個人住啊?”我說:“就我一個人啊,怎么了?”老王說:“那昨晚那些人…” 我忽然想到老王昨晚打断我們聚餐的原因,于是跟他解释道:“哦,王哥放心,那些都是我原来的同事,就是我刚搬来所以才聚餐,他们大部分以后永远都不会来我這儿,您让嫂子放心,我平时不吵的。” 老王立刻笑逐颜开的說:“哎呀,小兄弟真是太…太…那什么,那谢谢你了!”我无所谓的說:“谢啥,王哥太客气了。”老王接着小声說:“那,那就麻烦赵老弟,平时在走廊走路也小点声可以嗎?孕妇嘛,多多理解哈。” 我沒多想就点头答应到:“王哥放心,我肯定不吵不闹,這都小事儿。” 老王再次很客气的对我谢了又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跟他客套了一阵。 被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于是干脆洗把脸开始打扫卫生。 收拾了半天,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上家具市场寻思先买個床,总不能天天跟昨晚似的打地铺啊。 在家具市场逛了一会儿,刚选好一张双人大床,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超哥急不可耐的說:“千哥,你现在在家不?出事了!你快出去躲躲!” 我边跟着家具师傅坐上运床货车的副驾驶,边对着手机說:“来,小超超,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跟叔叔仔细說說?” 对面超哥语气不变的說:“别特么逗了,猪八戒!他今儿上午就来单位了,除了我,挨個找同事谈了個话,刚才刚谈完,王洋偷偷跟我說猪八戒在打听你的新住处,他要找你报仇去!” 王洋是公司裡管财务的,特别单纯勤奋的一個妹子,工作以外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平时都把我們這帮男的当哥们,昨晚她也在。 听到超哥這么說,我稍微严肃了一点跟他確認道:“啥意思?” 超哥說:“猪八戒刚走,他联系了人,要去堵你,咱同事有人把你新家的位置告诉他了,我问了一圈,沒人承认谁說的,但是猪八戒已经走了,刘哥說看那意思猪八戒這就要带人去打你出气!” 說到這裡时,超哥已经有些喘了,听起来正在跑步。 我问他:“你干嘛呢?做剧烈运动呢?交女朋友了?”超哥說:“我出来打车,這就過去找你。” 我心裡一暖,却嘴硬的說道:“你来干嘛?又来蹭饭?還能要点脸不?”超哥骂道:“蹭你大爷啊,等這事儿過去,你特么欠老子一顿饭!豪华大餐!” 电话挂断,我沒再回拨回去,超哥說要来找我,我知道他是想和我一起扛猪八戒的事。 我沒想過拒绝,因为如果反過来是有人要這么对超哥,也沒人能拦住我去找他。 家具市场距离我住的小区不是很远,不堵车也就十几分钟。忽然一條微信信息弹了出来,又是李小萌:千哥,你在家嗎? 我刚想再次直接收起手机,忽然心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于是回复到:在,什么事? 李小萌過了一会儿才回复到:沒事,外面热,你难得有時間休息,在家少出门吧。 在家等着?免得猪八戒扑個空? 我想了想忽然冒出個想法,于是对货车司机說:“哎,师傅,咱调头往回走吧?”师傅看了我一眼說:“干啥?遛我呢?”我說:“不是,钱不少给您,我刚想起来我還得买桌子椅子床头柜衣橱冰箱电视洗衣机电冰箱电磁炉电脑…” 师傅打断我說:“小伙子你以前是收废品的還是干喊麦的?嘴皮子咋這么利索?跟报菜名似的连個标点符号都沒有。”我說:“不是,反正咱们先不回去了,钱绝对不少给您,行不?” 司机师傅无所谓的說:“只要不少我钱,给你送叙利亚我都干,那咱這就往回走。” 我說了声“谢谢”,随即拨通超哥的号码,超哥瞬间就接起了电话,我說:“超哥,你回去接着上班吧,我人不在小区。” 超哥說:“几個意思?你已经跑了?”我說:“嘿嘿,有人给我通风报信,你别管了,反正今天猪八戒抓不住我,你赶紧回去上班吧。” 超哥却坚决的說:“上個屁班啊?老子不干了!大爷的,所有同事都挨個问了一遍,偏偏不问我,這针对的也太明显了吧?再干下去也沒意思,你在哪儿?找你喝酒去。” 我說:“那你来洛阳路家具市场吧,我在這儿等你,对了,猪八戒最后问的谁?”超哥想了想說:“最后问的…好像是李小萌,咋了?”我說:“沒啥,好奇,一会儿见。” 最毒妇人心啊… 我心裡想着。 其实我跟猪八戒沒多大仇,他平时除了爱克扣我們工资,克扣我們假期,让我們免費给他加班,给他家裡干活,天天骂我們无能以外其他方面都還挺好的。嘿嘿,可惜了,让他扑了個空,不知道過后他会不会动摇自己对李小萌的信任呢? 其实我跟猪八家真沒多大仇,如果我知道因为我這次放了他鸽子,就把他们一家三口害的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