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王的手段 作者:未知 去猪八戒家?我想了想同样用文字回复超哥:去猪八戒家干嘛? 超哥回复到:警察說目前来看猪八戒一家已经符合失踪标准,所以要去他家看看。 符合失踪标准?也就是說猪八戒全家从那晚开始,直到现在都完全处于失联状态? 我回复超哥:我不去,你发现啥情况及时跟我汇报就是了,over。 超哥很快回复到:是,长官! 我收起手机找了家小饭店吃饭,边吃边琢磨着眼下的事,猪八戒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从時間线上来說,会不会真的把我牵扯进去? 虽然我那些同事私下骂猪八戒时,都用過一些很恶毒的语言,甚至是诅咒,当然我对猪八戒也是一点好感都沒有。但是這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我一时還真有点接受不了,完全沒有开心的感觉。 吃完饭回到家,玩了会儿手机,沒等到超哥的微信,反倒再次等来了敲门声。 我走向大门,透過猫眼又看到了邻居老王那张一如既往招人烦的脸。 想了想,我决定干脆不开门,假装家裡沒人,我实在是不想跟這精神病打交道。 悄悄地返回床上继续玩我的手机,不多时,敲门声终于停止了,我忍不住邪魅一笑,切,小样,還治不了你? 然而老王却再一次用实际行动突破了我的想象,又過了不到十分钟,门外响起了很奇怪的声音,我一时沒反应過来,听了一会儿才忽然明白,妈的,有人在外面撬我的门! 金属摩擦磕碰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在反应過来后,我觉得自己脑子都要气炸了,這万一我要是真不在家,丢了东西算谁的? 這小区太新,电梯和楼道都還沒装监控,只在小区正门口有一個大摄像头,万一我丢了东西,那可是一点证据都沒有啊。 我起床直接大步流星走向正门,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猛一下把房门推了开来。 這一下我本就是带着怒火故意這么推的,随着我這一推,外面立刻响起一声惨叫。 老王被撞的倚在了墙上,他手裡一把螺丝刀掉在了地上,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哗啦”一声响,而他的另一只手裡還有另一把螺丝刀,此刻正像握匕首一样紧握着。 我稍微后退半步眼神不善的盯着老王问:“干什么?想偷我家东西?” 老王的表情很奇怪,很复杂,我一时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任何东西。 看到老王对我的问话沒有任何反应,我想了想,他毕竟是個神经病,還是尽量息事宁人的好。 于是我对他說到:“有事沒?沒事的话不要打扰我,我在忙。” 說完我就准备关门,沒想到就在這时,老王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拽了我一把。 這一下非常突然,我完全沒来及做任何动作就被他拽出了家门,随后他顺势一脚,把房门也踹的锁上了。 我冲他骂道:“你大爷的!干什么你?!”老王松开我的手腕,忽然阴笑几下后,抬起两只手,接着,缓缓把右手的螺丝刀直接插进了他自己左手掌心。 鲜血顺着他的掌心和手背缓缓流出,我被他這神经病举动吓愣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此刻,老王脸上的笑忽然收敛,转而一脸惊恐的看看他自己受伤的手心,再看看我,接着惨叫一声大喊到:“快来人那!杀人啦!” 我彻底懵圈了,我靠,還可以這么玩儿? 我连忙掏出手机查找物业老古的电话,找到我就按下了拨号键,我刚按下,老王就一边喊一边朝我扑過来,像是要扑倒我,又像是要抢我的手机。 我也来不及细想,看着老王血淋淋的两只手吓得我左躲右闪的后退着,這会儿要给我加個特效,那看起来肯定跟凌波微步一模一样。 狭窄的走廊并沒有太多让两個成年人翻转的空间,我一路被老王逼近了消防楼梯,终于电话接通了,我赶忙冲电话吼道:“古总!老王又疯了!他拿螺丝刀把自己给捅了!你快带人来!” 老王的尖叫声吵得我完全听不到电话裡面的声音,我都不能确定对面是不是听清了我在說什么。而老王的追势愈发猛烈,我一着急,干脆顺着楼梯往下跑去,先避开丫的再說。 我连跳带跑的往楼下冲,老王的速度也不慢,我估计我俩从十三楼這一路追逐到一楼,中间最多也就過了一分钟。 還好一楼的消防通道门是开着的,我冲出這门就是小区院子,不管了,直奔物业办公室,反正他旁边就是社区派出所。 “杀人啦!!”這句是老王喊的。 “杀人啦!!”這句是我喊的,大爷的,先占住理,别回头被他讹了。 不過我想就目前這個画面来看,要是老王手上沒伤,那怎么看都是他在追杀我,应该不会被讹吧? 就在我距离物业办公室還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物业经理老古和两個壮汉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一看這架势,老古忙指着我身后的老王冲他身边的人說了句什么。 我自然朝着老古跑去,而那两個壮汉则越過我朝老王跑去。 电光火石间,我跑到了老古身边,都来不及多喘气,回头一看,呀?画风怎么变了? 刚才玩命追我的老王现在正在玩命的逃,那两個汉子正在他身后玩命的追。 老古看着我說:“小赵,刚刚是你打的电话吧?太吵了,我什么都沒听清,老王這是又犯病了?他手上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干的吧?” 我一边喘气一边摆手,喘到能說话后我忙断断续续把经過說了一遍。 說完经過,老古竟然丝毫沒有表示怀疑,而且他像是对老王的所作所为相当生气,表情阴沉的吓人,明显就是在强压怒火。 至于老王和那两個汉子,還在绕着小区花园转圈奔跑,花园正中间十来平米的正方形休闲小广场的长椅上,一帮大妈面无表情的看着這一幕。 在老王三人又一次跑到距离我和老古稍近一些的位置时,老古忽然暴怒呵斥到:“阿三阿四!你俩還能不能更废物一点?!给我抓住他!” 老古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狮吼功一样嘹亮,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不過這一嗓子是真有效果,那两個汉子同时答了声“是”,然后竟然真的就提升了自己的速度,眼看就要抓住老王了。 一旁的社区派出所裡走出来一個制服整齐的年轻民警,民警走到老古面前毕恭毕敬的问道:“古爷,需要我們出手嗎?” 古爷?這称呼…听着還挺带感的,谁知老古却丝毫沒给這民警面子,他看都沒看对方就說到:“有你什么事儿?滚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靠,一個物业的经理怎么都能這么跟一個穿制服的說话? 沒想到的是那民警竟然一点脾气都沒有,只是点点头說到:“嗯,知道了古爷。”說完边便转身回了他的派出所办公室。 与此同时,那被称作阿三阿四的两個汉子,也终于抓住了老王,并且把他按在了地上。 “古叔,那老王這…”我犹豫着问身旁的老古,老古說到:“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吧,你在這儿放心住着就行。” 我问:“啊?咋处理?”老古解释說:“唉,老王也是個可怜人那,毕竟当初是因为他媳妇的事受刺激才变成這样的,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教养素质都很高,小赵你也多担待。” 得,這是要道德绑架啊?话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阿三阿四在制服老王以后,一左一右押着他带到了老古面前。 老王受伤的手還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那把螺丝刀還在他手心插着,老古忽然伸手抓起老王那只受伤的手腕,很关切的說:“哎呀,這怎么還不拔出来?這多疼啊?” 說完,老古就抓住螺丝刀的手柄往外一拽,螺丝刀立刻被拔了出来,老王立刻又是一声惨叫,仿佛拔螺丝刀這一下比他刚才插自己那下要疼的多。 老王的惨叫声结束以后,老古才缓缓的說:“阿三阿四,带他去后面诊所包扎一下。” 物业办公室所在的這栋楼是四号楼,我那栋是一号楼,和一号楼并排着的是二号楼,二号楼后面是三号楼,三号楼旁边,也就是一号楼的后面,是四号楼。 四号楼下面的網点房,在小区裡的只有社区派出所和物业办公室两個網点在使用,其他房间要么被用来堆积杂物,要么就完全密封,看不到裡面。四号楼外面的網点房,有一家诊所,名字就叫‘社区诊所’,是专门为這小区服务的,看上去和物业办公室差不多大。 老古下完命令后,阿三阿四便带着老王直奔那個诊所。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還沒說话,老古先安慰我到:“小赵啊,你回去安心住着吧,這两天我让他们安排一下,先让老王在社区诊所住几天,顺便给他调理一下他精神方面的問題。老王跟我是老邻居,這裡拆迁以前我們就是多少年的老街坊,我代他跟你道個歉,对不起了。” 听到老古這么說,看来我和老王這次闹的這出不会发展成一次碰瓷事件,而這么大岁数的老古跟我這么個后生诚恳的道歉,我多少有些承受不起,于是连忙对他說到:“古叔客气了,既然他是有病,那我也能理解,您不用道歉。” 老古点点头又和我客套了几句,我刚想和老古告别,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古叔,您說這裡拆迁以前您就和老王是邻居啊?” 老古点点头說:“是啊,怎么了?”我說:“咱這小区…你们原来就全都认识嗎?” 老古犹豫了一下,眼睛忽然望向我身后,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视线转了下头,他视线对准的方向正是那几個正在看着我們的大妈。 “是啊,大部分都是原来就住在這裡的老熟人,咋了?”我還沒扭回头,老古就开口說到。我转過头笑了笑說:“沒什么,随便问问。” 說到這裡似乎沒什么话题了,我便和老古告别,独自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顺手从兜裡掏出手机一看,有三條超哥的短信,全是文字:千哥,猪八戒全家都不在家;千哥,這回有意思了;千哥,警察给立案了,集体失踪案。 我直接文字回复超哥: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